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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齊小公子有何指教?」靳宜安微微退後了一步,心里升起一陣疑惑。
不僅是靳宜安,張霽兒和靳宜珍更是疑惑,不論這人是齊小公子還是袁二公子,他為何會無故攔住她們的去路?
「靳大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袁玓皺了皺眉,不喜她表現出來的對自己的抗拒。
「這……」靳宜安搖了搖頭,「公子冒失了,宜安一女子,莫說已經訂了親,即使是沒有定親,又豈可與你私下說話?」
袁玓一滯,視線掃過草兒,卻見她低垂著頭,手指捏來捏去。
「抱歉,告辭。」靳宜安笑笑,繞過袁玓自行向外走去,草兒忙跟了上去。
這個齊小公子……清秀眼中閃過詭譎的光,她終于找到足以引起夫人注意的東西了。大姑娘一天到晚把規矩掛在嘴邊,還不是出門在外就和其他男子不清不楚?
轉眼間,靳宜安一行人已經走出了茶樓大門,袁玓卻礙于信親王的話不得不留下。
「袁二哥?」齊雲小聲喚了一聲,現在他對袁玓實在是生出了一分同情,這就叫作繭自縛吧?
「我無事。」袁玓搖搖頭,他現在心里想的已經不是如何和靳大姑娘解釋清楚,而是草兒的異狀,草兒和木兒是他心月復的丫鬟,故而他才會將她們兩個給了靳宜安,剛才草兒那副分明是犯了錯不敢抬頭的模樣。一時間,他眼前又閃過了靳宜安看到他時,眼中閃過的那一抹狡黠。
靳大姑娘……
何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動了心思?當初想要退親的心思越來越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因為她的機敏?還是因為她對自己的言辭譏諷?還是因為她的堅強?
不知道。
不過,他知道,他要娶她,這就夠了。
因為靳宜珍的變故,本還打算和張霽兒繼續出游的靳宜安不得不和張霽兒道歉告辭,身為長姐,她必須送靳宜珍回去,並且給柳依夏一點顏色看看。
她早就說過,再不會糊里糊涂過一輩子,再不會做無謂的讓步。
「大姐姐,今日的事情會不會傳出去?」靳宜珍的臉色仍舊不好看,她可不想留有一個難听的名聲。
馬車搖搖,搖得靳宜珍越發緊張起來,她本就年齡不大,又甚少經歷大事,遇上這種事情,她頓時就六神無主起來。
靳宜安笑了笑,拍拍她的手道︰「雖說你是和依夏一同去的,可大家也都看到了,是她在鬧事,更別說她還欺負了你,就算傳出去,也于你無礙,不過她怕是要吃點苦頭了。」
「真是氣死了,我以後再不會和她玩了。」靳宜珍輕捶了下膝蓋,被軟磨硬泡出門來,卻被柳依夏潑了一裙子茶水,想想她都嘔得慌,還好遇上了大姐姐。
「以後遇上不愉快的事情,要學會拒絕。」說完這句話,靳宜安對清秀招招手,指了下靳宜珍道,「你捶腿的功夫很不錯,幫四妹妹捶一捶,也好讓她松泛一下。」
讓母親貼身的大丫鬟給自己捶腿?靳宜珍連連擺手,她可沒那麼大膽子。
「清秀姐姐,雖說你是我們母親的貼身丫鬟,可說到底也是個奴才是不是?奴才服侍主子不是應當的麼?」靳宜安淡笑。
清秀咬了咬牙,不得不抬起了手。是啊,說到底,她不也是個奴才麼?
「不,不用了。」靳宜珍連忙搖頭,她是真沒想到大姐姐竟然連清秀也敢這麼使喚。
「罷了,既然四妹妹不想,那你就來給我捶捶腿,折騰了半天,我也累了。」
清秀迎上靳宜安帶笑的眼楮,半晌,慢慢的低下頭去,兩手不輕不重的開始給靳宜安捶腿。
「這就對了,是奴才就要服侍主子,否則還留著做什麼?」靳宜安半合著眼,輕聲嘀咕,「若你像清熙那樣做了姨娘,好歹也是半個主子,我自是不敢叫你服侍我的,可如今你不過是個丫鬟,我還管你是誰的丫鬟?」
听了靳宜安的話,清秀微微一怔,隨即就繼續捶起腿來。
一旁的靳宜珍瞪大了眼楮,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說出話來。大姐姐這麼做實在是太大膽了,得罪了清秀就是得罪了母親啊,她是母親親生的女兒尚且不敢,大姐姐究竟從哪兒來的這麼大的膽子?
馬車終于到了靳府,靳宜安喊住想要回去換衣裳的宜珍,帶著她就往錦華院去了。累得饅頭大汗的清秀氣得咬了咬牙,她還想趁著大姑娘和四姑娘回院換衣裳的空擋先去回了夫人,再在夫人跟前好好說上幾句呢,如今四姑娘在,她怎麼開口?也只能大姑娘和四姑娘走了再說了。
「依夏?她好大的膽子!」听了靳宜安的敘述,和靳宜珍偶爾插嘴補充,楊氏頓時大怒,尤其是靳宜珍身上干了後留下的水漬更是讓她怒不可遏,「清秀,去請姑太太來!」
清秀聞言愣了下,然後飛快的應下出門了。她自打跟大姑娘出了門,到現在還沒喝上一口水呢,大姑娘在茶樓里坐著喝茶,她就只能站一旁看著,大姑娘甚至還賞了草兒一杯茶!若不是不敢觸怒楊氏,她真想溜回自己房里先喝上一口水再去,可她真的不敢。
看清秀忙不迭的出去了,楊氏強壓下怒火,她嫡出的兩個女兒,宜寶近來給她惹了不少事,可宜珍卻是向來乖巧,從來不犯錯,深得她的喜歡,沒想到今日竟會被柳家的那個死丫頭給欺負了,若不是靳宜安反應及時,怕是連名聲都要被那個死丫頭給帶累了。想到如今她倒反欠了靳宜安人情,楊氏的心就一陣陣抽痛,這賬自然是要算到柳依夏身上的。
「母親息怒,好在女兒在表妹大鬧之初就叫走了四妹妹,雖說表妹用茶杯砸了四妹妹,但因為附近都是女子,女兒又遮擋的及時,並沒有釀成大錯。」靳宜安不緊不慢的說道,「本該立時就回府的,只是四妹妹身上衣裳濕的厲害,我們不得不等了半晌。」
衣裳濕的厲害?楊氏又是一陣發暈,同時也不由得慶幸,幸好沒人瞧見。
當初宜淑下水救雲姐兒雖說濕透了全身,可那是在家里,附近全是女子,又是去救人,而宜珍所處的可是人來人往的茶樓啊,若是讓人瞧見宜珍全身濕透的模樣,名聲可就毀了。
靳宜安低頭喝茶,掩去了唇邊的笑意。宜珍的衣裳是濕了不假,不過也只濕了半截衣袖和一小片裙擺罷了,一只茶杯能裝得多少茶水?不過,夫人自是沒到場,也只能從她或者宜珍的轉述中去猜想當時的情景了,有宜珍身上衣裳作證,自是會往嚴重了想,更不要說夫人本就厭惡柳家人了。
「宜珍,你也是,既然不想出門,為何又隨她出門?」楊氏自行氣了一陣子,又忍不住說起靳宜珍來,「自打那丫頭一來,我就看出她不是個懂禮的,以後不許再跟她玩!」
「母親……」靳宜珍的眼楮一紅,扁扁嘴道,「女兒也不想的,可表妹一再的糾纏,女兒實在卻不過她,只以為出去逛逛,又哪里知道……哪里知道……」
看靳宜珍又要哭起來,靳宜安連忙開口︰「四妹妹莫難過,母親也只是太過擔心你的緣故。話說回來,我們又怎知依夏表妹是那樣的性子,以為她在家里霸道些就罷了,居然在外面也會不分場合的大鬧,也幸好你當時是背對著她,否則那茶杯豈不是要傷到你的臉面?」
「多謝大姐姐,今日多虧了大姐姐。」靳宜珍低著頭,不停的用帕子擦淚,至于靳宜安說什麼,她都只點頭應是。
楊氏听在耳中,怒在心里,恨不得現在就把柳依夏拎到眼前狠狠的教訓一番,倒是把厭惡靳宜安的心思淡了大半。
「不是我背後說人壞話,只是依夏表妹實在是疏于管教,那麼大的茶杯就直接砸過來了,還好沒有傷到四妹妹,否則看她回來還怎麼交代。」
「是誰要我們依夏給個交代?背後編排我們依夏,宜安你這死丫頭好大的膽子!」
靳芳雲還沒進門,就听到了靳宜安的話,本就因為設計宜寶而失敗不痛快的她更是怒了起來。
「靳芳雲,你來的正好!」楊氏站了起來,強壓了怒火喊道,「來人,給姑太太上茶!今兒我要好好向姑太太請教請教!」
房中的丫鬟們一時間噤若寒蟬,給主子們換了新茶便悄悄的退到了門邊。
靳芳雲冷哼一聲,在楊氏下首的椅子上做了下來,冷笑著問︰「不知大嫂這麼著急把我找來,究竟有何事請教?我們依夏又是哪里惹了你們不痛快?」怒歸怒,她心里也有些不解,楊氏不喜靳宜安,她是知道的,今日這是怎麼了?楊氏竟然被靳宜安攛掇著找她麻煩。
「宜珍,你來。」楊氏冷冷的喚過靳宜珍來,指著她衣裳上的茶漬說道,「讓你姑母看看。」
「不過是髒了衣裳罷了,這也值得大嫂動怒?」靳芳雲說著,視線卻溜到了靳宜安臉上,正看到她對自己露出笑容。
放下手中的茶盞,靳宜安淡淡的說道︰「怕是姑母還不清楚今日發生的事情,不如就由宜安來對姑母講明吧。」
楊氏冷冷的恩了一聲,算是默許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