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是水做的,哭起來就會沒完沒了,沈雍奇自覺得離開病房,為兩個人留下親親喔喔的空間。
王玲不是柔弱的女人,哭了一回兒,止住抽泣,輕輕的抱住張鋒的腰部,小鳥依人的輕輕的靠在張鋒的胸膛上。
愛之無聲,不需要言語的交流,兩個人就這樣感受著對方的心跳,慢慢的,張鋒陷入深睡之中。
王玲靠邊在張鋒的胸部,張鋒並不能看到她猙獰的面孔,貝齒緊咬,沒有發出聲來,眼楮射出陰毒的目光,似乎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醫院里不能接電話,這似乎只是一只可有可無的規定。
眼下,沈雍奇就在接一個陌生的電話,黑色的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還是街頭上那種公用電話。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自己又在J省,誰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呢。如果是以前,有幾個損友會叫上自己一起去泡迪廳,如果順利還可以泡幾個馬子。
一切說回來,這里是J省,不是江浙。所以,這個時候有陌生電話打進來,沈雍奇猶豫了,接還是不接。
最終,他還是接了電話,略微猶豫,道︰「喂您是?」
「沈哥,我是小毛,你現在能出來嗎,我就在J省N市。」對方說話快,像爆豆一般無二,根本就不給沈雍奇說話的機會。
听著對方急促的話語,沈雍奇嘴角習慣性的上揚,露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輕輕的掛掉電話,小毛已經告訴他在哪里見面。
對于小毛此人,沈雍奇再也熟悉不過了,如果連自己最親密的戰友自己都不知道,那沈雍奇就可以買塊豆腐去了。
確實,小毛是沈雍奇最親密的戰友,沈雍奇更加的知道,這個家伙雖然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卻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如今,兩個人身在外地,他卻急匆匆的要找自己,明顯有一些他應付不了的事情兒。
而讓小毛感覺棘手的事情,肯定大到天上去了。略微轉好的心情,頓時又變得陰霾下來。
沈雍奇帶著略微沉重的心情,駕駛著一輛紅色的馬自達6出了醫院,一路向南行駛,直至出了郊區。
大約行了一兩里路,來到一座小山下,沈雍奇停下車來,走下車,舉目四望,如水的月光將這里映襯的還算明亮。
一個孤寂的背影站在百米多高的小山上,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
看著這個熟悉的背影,沈雍奇臉上再次露出無奈的笑容,這個只會捅漏子的家伙不知道怎麼會是自己的伙伴,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進入組織的。
這只是沈雍奇對小毛的意見而已。當然,他是按照自己的標準來說的,不過,即使在他所說的組織里,能比得上他的,一只手就能數過來。
海拔一百米的小山,兩三分鐘的時間,沈雍奇就走了上去,當真是健步如飛。
在小山下,還不感覺夜風徐徐,上山之後,陣陣的涼風讓人打個激靈,沈雍奇有些佩服這個平時像猴子一樣的小毛在這里裝深沉,愣是站著一動不動。
「喂」沈雍奇上前推了小毛一把,然後快速的後退了兩步。
小毛則飛快的轉身,雙手摟了個空,不滿的看著沈雍奇,道︰「做兄弟的,抱一下都不讓,小氣的要死。」
听著小毛的話,沈雍奇感覺自己渾身起雞皮疙瘩。
看看小毛的長相,‘漂亮’的讓女人嫉妒,男人羨慕,如果不是長時間和他相處,眼看上去,一定以為他是一位美女。
也只有沈雍奇知道,小毛的殺傷力同樣恐怖,只是經自己稍差那麼一點點而已。
對于自己這位昔日的兄弟,沈雍奇再了解不過了,雙手抱胸,淡然道︰「說吧,又發生什麼事情你又應付不了了。」
「什麼叫‘又’啊,這個世界上還有我辦不成的事情嗎?」小毛不滿的盯著沈雍奇,「倒是你清閑了,沒事幫兄弟個忙,如何?」
沈雍奇自然知道,小毛說自己清閑了是自己離開了組織,而且得到不算少的安家費,「別打我那些錢的主意,那些錢都是琳在拿著,我一分沒有。」
「切別提錢,傷感情。」小毛急匆匆的揮揮手,「N市是不是要發生大屠殺了。」
小毛注視著沈雍奇,鄭重的說著,他也知道沈雍奇現在的身份,對于血腥味,他們每個人都有著非比尋常的靈覺。
听到小毛如此說,沈雍奇也是微微愣神,J省N市是什麼地方,這是天行集團的大本營,如果真的要發生什麼大事情,自己怎麼也算是天行的高層了,蕭哥不可能不提。
「你有什麼消息?」沈雍奇心里略微有些凝重。1C整理
王蕭身在江浙,甚至天行的高層三分之二的人也在江浙,就連戰斗力最強的黑組也身在江浙,如果真的發生意外,對手的強大,天行總部就會不堪一擊。
對于小毛,沈雍奇也是了解到骨子里,不是板上定釘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會問出來。所以,J省要變得不太平了。
看著沈雍奇的表現,小毛心里也十分的詫異,如若以前,這可是位消息通靈的人士,如今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一無所知。
略微思考之下,隨即恍然,一個組織再強大,也不會強大到比國家更厲害,這是人人都知道的。
如是乎,小毛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從頭認真說了一遍。
看著一臉凝重的沈雍奇,小毛找了塊還算干淨的石頭坐下來,接著躺平板石頭上,看著皎潔的月亮。
血殺佣兵團,國際上一流的佣兵團,接任務時也極為慎重,所以,在他們的記錄中,很少有‘失敗’二字。
沈雍奇對這個血殺佣兵團再為熟悉不過了,幾次與他們打交道,他們雖然沒有令自己吃虧,自己也沒有從他們身上佔得便宜。
再看他們隊員的組成,完全是一只國際縱隊,全部的三百名成員,來自世界各個國家,全部都是一線的退役特種兵,當然還有一些特殊部門的人。
血殺佣兵團在佣兵的世界里算是低調的那一類,他們有五個頭目,五大洲各有一個,但是他們做的事情並不低調。
他們不算是最凶殘的佣兵,也不是排名的佣兵。但是,無論凶殘佣兵還是排名的佣兵都不敢小看他們。
任何一個小看對手的人,即使他佔有絕對的優勢,也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沈雍奇所上的課,就是任何時候都要拿出獅子搏兔的精神。
看著沉默不語的沈雍奇,小毛也沒有打斷他的沉思,隨手摘了一根草葉,叼在嘴里,一條腿支起來,另一條腿搭在上面,不斷的晃動著。
「你確定他們來N市?」沈雍奇坐在小毛的身邊,語氣雖然有些淡然,不過小毛卻能听出他心中的一絲沉重。
小毛‘嗯’了一聲,這條消息肯定不會上,如果上面有意的泄露消息,也不會給自己,這明顯就是讓自己來通知沈雍奇的。
都是中原人,不可能讓一幫外國毛子欺負到頭上人,自家的事,關起門來處理,讓一幫外國人來算是怎麼回事。
所以,小毛本能的感覺到,上面對這件事情特別重視,特別是,這件事情的主角又是中原的三大幫派之二。
「知道是誰讓他們來的嗎?」沈雍奇一向知道,血殺佣兵團一向不接沒有把握的生意,或者說,他們對自己的生命極為重視。不願意白白送死。
小毛見沈雍奇問到正點上了,挺腰坐起來,直視著沈雍奇,道︰「知道M國有個軍火範子嗎,這件事情就是他牽的線兒。」
M國的軍火商一向聞名世界。當然,和中原關系最為緊密的只有安一個人而已,也是這幾年急急升起的一顆‘明星’了。
「你說的是安?」雖然知道是這個人,沈雍奇還是說出來了,以求證實。
「就是他,上次天行集團讓他狼狽而逃,可能是懷恨在心,加上越南黑幫已經在向他施壓了,這個小子有些吃不消了。」
小毛吐掉嘴里的草葉,眼楮射出兩道厲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夜空,眼神中露著疲憊與蒼桑。
上次的事情,沈雍奇是知道的,不光安逃跑了,那個讓他成功的女人露絲,死在了中原,死殺他的是一個看起來溫文儒雅的外國人,名字叫弗朗西斯。
紅杏出牆的女人不一定都得死,不過,露絲卻是得必死的,沈雍奇是這樣認為的,弗朗西斯也是這樣做的。
「為了一個女人,安就會雇用血殺佣兵團?」沈雍奇還是多問了一句。
男人無所謂背叛,只是背叛的籌碼不高,也無所謂中誠,只是誘惑太低而已。
安是一個聰明人,對于一個逝去的女人,雖然死了一個,後邊還有千千萬。
血殺佣兵團雖然辦事效率極高,成功率更是高得嚇人。同樣,他們的佣金也貴得離譜,不管事情成不成功,最少要五千萬的籌金。而且概不退款。
這也是他們與其他佣兵團不同的地方。
小毛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夜空,如水的月光將他本來就很白的皮膚襯托的瑩瑩如玉,「中原已經平靜了好些年了,現在有人要打破這種平靜了,這個時候就會有些人感覺到恐慌,他們的利益被侵犯了,他們不樂意了,所以,就會」
沈雍奇明白小毛要表達什麼意思,對于他的話也深信不移,這個世界,當你可以把自己的後方交給對方的時候,他的話,你會深信不移,就像是天行的兄弟們,深深的信著,王蕭可以帶他們過上更好的生活,泡更漂亮的馬子一樣。
雖然現在苦一些,卻一個有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