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這麼多英雄豪杰,都從五湖四海趕到這窮鄉僻壤,只是為了一探寶藏之謎,小兄弟就這麼得了……咳咳……」那文士說道此處故意咳嗽兩聲,以引起其他人的共鳴,「似乎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就是就是!」
「可不是嗎?」
「總要給個交待吧!」
那些江湖豪客見有人出了頭,都是隨聲附和,大肆起哄起來。
「什麼叫做交待?」雲空臉色一寒,「是讓你們見識下呢?還是干脆大家分了算了?」
雲空這麼一說白,那些人又無語了,總不能馬上就說「好好好,拿出來大家分吧。」那樣也太過無恥了。雲空踢掉繁文縟節,直入主題的說話方式正式這些虛偽的江湖豪客的克星,他們總喜歡用似是而非的歪理引人上套,繼而發難,而雲空直率坦白,他們反而無空可鑽。
「這……」那個文士想是從未遇到過如此陣仗,卻是慌了陣腳,「既是雲少俠所得之物,我等怎敢染指,只是……只是……」這廝急得滿頭大汗,卻「只是」不出什麼東西來。
「既然這樣,沒有別的事,我們便告辭了。」雲空也明白客棧是不能住了,便欲離開。
「等等!」終于有人坐不住了,這次發難的是個番僧,其實現在客棧里的人好多都見識過雲空的絕世神功了,一部分覺得沒有希望的人早就離開這里了,還有一部分,則仍然報著僥幸的心理在那里沉默的等待契機,當然他們也不會對後面趕來人透露什麼,這本是江湖人的劣根性,那就是絕對不可能團結。所以江湖永遠只是江湖,紛亂的江湖,投機的江湖,永恆的江湖。這個番僧便是還蒙在鼓里的人中的一個,而且還是比較沖動的一個。
「人可以走,東西要留下來,否則就別怪灑家不客氣了!」那番僧長的兀是凶猛,一對銅鈴般大的牛眼,滿臉的橫肉,胡子如雜草般叢生,還戴著一對巨大的銅耳環,坦白說,三分像人七分似鬼。
「憑什麼?」雲空依舊不動生色,仿佛這個凶猛的莽漢不存在似的,「你什麼來頭?」
江湖的話說得還挺溜,就是這麼一句話從這麼一個人口里說出來,讓人覺得說不出來的別扭,更似難以形容的嘲諷!
「就憑灑家手中的銀輪!」那番僧可不理會漢人那一套禮節,什麼言語帶刺,語腔語調之類,對他來說等于放屁,也許他能听懂漢語,還能勉強說兩句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好,便讓我會會你的銀輪!!」雲空說著便欲出手。
「等等雲兄,殺雞焉需宰牛刀,這種小角色就交給小弟來解決吧!」東方峰了解雲空現在的狀況是最好不要與人交手。
「既然如此,那東方兄小心應付吧。」雲空沒有逞強,他是個很順其自然的人。
「你是什麼東西,敢與灑家動手?」番僧並不滿意別人給自己安排的對手。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說你的名字,本公子不打無名之輩。」東方峰微微一笑,並未與這個渾人計較。
「灑家乃是天竺菩提寺神象上人門下博羅伯是也,如此看招了!」番僧大喝一聲,「巨象鼻輪!」雙手持輪,交叉後向東方峰砸了過去,東方峰長劍尤未出鞘,博羅伯輪已將至,情急間,東方峰以鞘作劍,擋了他一擊。那博羅伯雖性格混沌,似不通世事,內力卻頗是精純,猛力砸下,東方峰的虎口已裂,忙抽劍相迎,怎奈劍柄給博羅伯砸彎了卡住了劍,東方峰只得撤劍,一個「鐵板橋」之勢,雙腳直踢博羅伯兩肋!
好番僧!那博羅伯絲毫不慌張,雙手一緊,雙輪夾擊東方峰雙腿,竟用得是兩敗俱傷的打法,東方峰不欲與其硬拼,只得雙腿一分,兩腳各踢一輪,長身凌空翻起,用的是東方世家輕功不傳之秘「飄雲勁」,由于此時博羅伯雙手所持銀輪已為東方峰所制,東方峰便凌空一掌劈了過去「獨劈華山」,很威猛的名稱,再普通不過的招數,但此招用在東方峰的手上,那氣勢仿佛真的要劈山裂海,斬斷雲空,「哈!!!」博羅伯手不能動,運佛門無上神功「獅子吼」,如同半空中落下一個焦雷般,震得所有人耳膜發痛。而首當其沖的東方峰更是難過,頭被震得要裂開般疼痛,但「獨劈華山」勢頭不減,一掌劈在那博羅伯右肩,立時擊月兌臼了。但東方峰也被震得頭暈腦脹,向後躍開後,幾乎站不穩了。
那博羅伯果然悍勇,右臂被東方峰擊月兌臼了,傷了筋骨,但他左手大力一頂,便抖擻精神又要再戰,掄起銀輪,「釋迦擲象功」大吼一聲,將雙手銀輪投擲而出,那銀輪呼嘯著向東方峰飛去,去勢凶猛無匹,真如同當年佛祖擲象般威猛豪強,而東方峰被吼得渾渾噩噩,那銀輪來得如此猛烈,他卻絲毫沒有察覺,仍然在原地搖晃不定。
這「釋迦擲象功」的典故源自一個佛經里的故事,說釋迦牟尼昔日為王子之時,一日禮佛時為一巨象所阻,釋尊便提象鼻將其向上擲出,三日三夜後才落下,以形容佛法的不可思議。故而可以看出此功法純以剛猛之力,乃是至陽至剛的絕招,易閃難擋,如是不幸被擊中,非筋斷骨折乃至粉身碎骨不可。
眼看這個豐神俊朗,儒雅倜儻的少年便要葬身于銀輪之下,卻見得一道血箭如游龍般掠起,向那銀輪沖去,兩相交匯,竟發出金鐵互擊的聲音,而那血箭不僅沒有被銀輪打散,反而推著銀輪,向天上沖去,直掠起數十丈高,血箭方散落似雨般飄散,而銀輪也才得以下墜。
自那一道血箭飛起,觀戰的眾人便沒了聲音,因為那一箭之威,猶如來自九天之外的神罰之箭,恰似發從九幽之下的勾魂之槍,已經月兌離了人世間武功的境界。人們呆呆地望著那個站在那里,望著自己右手食指發怔的少年,仿佛他並不屬于這個世界。
雲空此時卻是有苦自己知,剛才強行運氣令右手傷上加傷,而且一天之內連 三道血箭,雲空頭腦也不怎麼清醒了,但兀自強行支撐著不倒下去,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啪」的一聲,銀輪重重地砸在地上,才把眾人由夢里砸回人間。
「佛祖!難道你是佛祖轉世?」博羅伯愣愣地看著雲空。
「你在說什麼?」雲空失血過多,不想再與這個渾僧糾纏了。
「如非佛祖轉世,怎能有如斯無邊法力,絕世神通?」博羅伯這次心悅誠服。
「阿彌陀佛,他並非佛祖轉世,但他此前是個和尚倒不假!」道一聲慈悲,一個聲音接口道。
雲空連忙轉頭去看,頓時呆了,此人正是少林寺達摩院首座,雷天衡的師父——智清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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