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別後悠悠君莫問第十六章大膽猜測
「不過我總覺得那個小廳既然已經知道了機關的觸發方式,就變得不再危險了,而這個甬道的話,」雲空說著搖了搖頭,「我倒覺得可能還有什麼未知的凶險,你們最好還是都躲到那個小廳里面。」
「這個……」範思哲也理解雲空的意思,但還是不願意接受,「還是算了吧……」
「你還是自己小心點吧,我們在外面應該沒有事。」艾莉婕也跟著附和。
「好吧。」雲空聳聳肩……
「最危險的地方有的時候反而最安全,這個想法很好。」這次先開口的是謝頂的西方學者,「而且能夠站在機關設計者的角度去看問題,的確能算得上是可造之材!」他難得開口夸獎別人,看來對雲空的表現確實比較滿意。
「而且對于機關之間的相互觸發以及‘原本安全的地方未必永遠安全’這個觀念也非常好,如果當時我們也采用這種設計思想,那麼就能將整個藏寶洞穴的機關整合的更加合理,威力也將更加驚人。」應該是來自中土的機關大師隨即捋須道,「他也許不一定聰明過人,但是卻很有思想,看問題的方法也與眾不同,確是良質美材。」……
雲空拿好手中的夜明珠,照亮了暗門內的甬道,深吸一口氣,便踏了進去。
什麼也沒有發生,也就是說暫時看來這個甬道還不太像是陷阱。因為作為機關設計者的角度,出于成本考慮,不會做太多不能立即生效地影子陷阱(就是指那些純粹為了誘人上當而故意多建一些無意義的建築以麻痹來者的陷阱,多見于永遠也不希望有人來發掘的陵墓)。因為那樣一來不符合藏寶洞的機關設計風格,二來也顯得機關設計者的手法太過老套,沒有什麼創新能力,只能依靠這種比較常規但卻比較繁復且防不勝防的經典機關來撐場面。
盡管如此。雲空地心猶如繃緊的弦一樣,還是絲毫不敢放松。他舉起夜明珠,不疾不徐地向甬道深處走了進去。雲空一路向前,大概足足走了有一盞茶地時間,甬道卻似乎沒有盡頭一般還看不到出口,而雲空沿途也沒有遇到什麼阻礙。這的確是極為高明的心理機關,雖然什麼具體機關也沒有,但是卻也把路設定的格外漫長。讓尋寶者越走心里越沒底而失去前進的勇氣,或者是等尋寶者警惕心降低以後忽然發難,非常厲害。
「該死,這樣子不行!」雲空自語道,他運轉起金剛身法來,甬道再長,終有窮盡,以金剛身法的速度。當能以最快地查探這條甬道,缺點是有什麼機關就不一定能探出來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金剛身法啊……
「還是急了,果然是年輕氣盛,心態不穩,易為人所趁。薩拉斯,你說對吧?」中土機關師笑了,看來雲空已經又中計了。
「別只顧著笑啊,老墨,不管他走到盡頭以後是否會回去,我倒是想問你,下面其他的人肯定也都會通過這個甬道,那麼那個時候我們是否要發動機關呢?」薩拉斯有點猶豫地開口問道。
「這個……」那個被稱作「老墨」地東方機關師似是也很為難的樣子,「按照規定咱們不能對任何尋寶者有徇私的行為,否則……」
「那個該死的斯巴達克斯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真的在意那個誓言?」薩拉斯皺眉道。
「他死不死與咱們的誓言有什麼關系。既然承諾了就要做到啊!」老墨雖然苦惱,但卻很是堅定。
「那樣子這幫人怕是剩不了幾個。若是那個女娃子死了,這個小伙子未必會願意留下來拜我們為師,更不必說助我們月兌困了。」薩拉斯開解道。
「那又有什麼辦法,若是違背了咱們的誓言,那麼咱們這十年在這里不是空守一場?」老墨自然也知道這其間的利害關系。
「那既然這樣,一會兒你自己操作吧,我累了,動不了了。」薩拉斯臉色一變,發起孩子氣來。
「那樣子也沒辦法啊,好吧。」老墨苦笑道……
卻說雲空運轉起金剛身法,速度馬上加快起來,身形晃動兩下以後,卻是看見了前方地出口,雲空沒有停留,腳下加速,一口氣沖出了那個甬道,來到了一個燈火通明,金光閃耀的巨大宮殿里,好家伙,這條甬道居然是個假牙!
雲空激動之余,便想馬上回頭去帶範思哲一行人進來,不過心念微動,又是疑心重重,怎麼這麼長一條路會行的這麼順暢呢,真的沒有機關了嗎?似乎不太可能。那麼為什麼自己卻沒有遇到呢?不外乎幾個可能,第一,自己運氣好,恰好都躲開了陷阱。這是典型的不負責的牽強附會,作為機關地設計者,最大的工作就是將尋寶者的運氣影響程度降到最低,如果一個藏寶洞的機關能夠靠運氣躲開,那麼這個藏寶洞的機關設計者一定是三流以下的。所以這個可能可以排除。第二,自己後來用的是金剛身法,幾乎足不點地,故而力道不夠,不足以觸發機關,躲過去了。其實這一種的可能性本來非常大。只不過這個甬道如此之長,自己本來緩步而行,也算是走了大約一半的路程,那麼若是從機關設計者的角度,一條甬道,前半程不設任何機關,而全部放在後半程,這樣子設計自然也無可厚非,但是卻顯得很小家子氣,沒有大家之風。雖說機關之學本來就講究出其不意,暗算傷人,不存在什麼所謂大家小家,但是畢竟是有高低水平之分地,那麼對于高階地機關師來說,如此的設定會顯得整體頭重腳輕,屬于對于資源地一種浪費。所以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就也很小了。而最後一種,雲空認為還有一種終極可能性,這是需要向範思哲驗證的。
所以雲空馬上馬不停蹄地向回趕去,再一次通過這長得驚人的甬道時,雲空完全沒有一絲猶豫與張皇,因為他心里清楚,即使甬道里面有機關,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發動的……
範思哲已經等得頗為著急了。
但是一來在這凶險莫名的藏寶洞里面不敢大聲呼喝怕引起什麼未知的問題,二來沒有任何動靜也許就意味著雲空暫時還沒有什麼事,畢竟雲空所表現出來的能力也的確有讓人放心的理由。
而艾莉婕就顯得有點心慌了,她不停地在甬道里踱來踱去,也不怕自己不小心觸發了什麼沒有發現的隱蔽機關。
就在這個時候,雲空從那個甬道里鑽了出來,看上去沒有出過什麼問題,範思哲正待上前詢問情況,艾莉婕已經飛快地撲到了雲空的懷里,這一次,兩個人都是發自內心的歡喜,「你沒有事吧?」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他們倆此前稍微親昵點的動作都是做出來為了掩人耳目的,唯有這一次,恐怕他們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有點時候,感情來得如此自然,就像呼吸一樣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需要任何人來指導,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東西。
「我能有什麼事,外面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你呢,甬道那邊有什麼,死路嗎?」艾莉婕開口問道。這一句話卻問得雲空瞠目結舌!
何也?雲空只是見到了金碧輝煌的大殿,但是平心而論,有誰能證明那就是藏寶之所?誰也不能!
空竟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了,「這……」
「到底怎麼了,閣下好像很是為難的樣子,有什麼話不能說嗎?」範思哲誤會了,他以為雲空找到了寶藏,過來是提條件的。
「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是找到了。」雲空老實的回答卻引來了別人的猜疑,範思哲馬上接著追問道︰「什麼叫‘不知道算不算是找到了’,那寶藏難道還能飛嗎?」
「其實是這樣子的……」雲空便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自己找到一個華麗的宮殿,卻不能肯定那就是寶藏之所在。
「這有何難,我們過去查探一下便知道了。」範思哲心中希望之火點燃了,他馬上興奮地接口道。
「我回來正是為了這個問題,我想請問一下範先生,這個藏寶洞大概有多少年的歷史了?」雲空問道,這貌似是個不相干的問題啊,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大約十多年前開始動工,竣工之日就不知道了,反正也應該是十年前的事了。」範思哲不知道雲空為什麼忽然想問這個問題,但還是據實回答了。
「果然是這樣,那麼我再請教一個問題,當時前來施工的工人與設計者等人都去哪里了?」雲空繼續心平氣和地問道,他差不多已經可以肯定此事的關鍵之所在了。
「我想閣下也應該明白,這個世界其實很殘酷的。」範思哲答非所問,不過他的意思還是很明顯的。
「原來如此。」雲空會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