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疆 正文 第十三章 俄奸成長史

作者 ︰ 龍沐雲

伊里奇一聲驚呼,愣住了。()他一直想逃離這個魔鬼地獄,逃月兌楊風的魔掌,卻不可得。在已經死心的時候,突然听到楊琦說,要放他回去,這種落差太大了,就像突然從地獄跳進了天堂。

「怎麼,很驚訝麼?」

楊琦淡笑著盯著伊里奇,伊里奇的反應,在情理之中。轉換一個角度去想想,當兵雖然薪水不高,但是靠著如大清朝這樣懦弱的國家,隨便拿幾把槍,糾集幾個同伴,就是肆無忌憚地過界搶劫,毫無心理壓力,更不用擔心會受到處罰,因為這一切都是上頭樂見的。

有這些「外快」在,這個兵,自然當得!

「呃,大人,您別拿我開玩笑了,以後我保證不會逃跑,安心地為大人打理農田。」想到楊風那如鋼鐵一般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伊里奇剛興起的驚喜,如同小火苗遭遇暴風雨,瞬間被澆滅了!

放他回去,怎麼可能呢,這簡直是在做夢,對,對,就是一個夢。伊里奇暗暗點頭,不斷地警告自己,千萬不能得意忘形。

「哈哈,哈哈……」

看著伊里奇茫然無措,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楊琦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回蕩在整個院子里。

舒暢,滿意!

唉。

如果沙俄人人都像伊里奇一樣,這東北哪里還有如此巨大威脅。當然這也僅僅是「如果」而已,沙皇不是伊里奇,大清朝是令人畏懼的猛虎。

「呵呵,實話說,你們在這黑龍江邊境服役,除了寒冷一點外,其他真的非常完美,戰斗發生的少,面對的又是大清朝腐朽衰弱的八旗軍和練軍,即使發生戰中,戰死的危險也大大減少,比你們在沙俄西線服役要安全的多。」

听到楊琦的話,伊里奇沉默了。他得承認,楊琦所言的不錯,像他這種沒有野心的人,寧願在這遠東地區偏安一隅,也不願意去西線面臨不知何時降臨的死亡。畢竟,在西線的沙俄軍隊,面對的敵人是強大的德意志帝國和奧匈帝國的精銳軍,一旦發生戰爭,不論勝敗都將遭受慘重的傷亡。

相較而言,伊里奇在遠東地區服役,戰死的幾率非常低。這樣的地方,對伊里奇這樣貪生怕死之人而言,實在太完美不過了。

伊里奇是個落魄小貴族的後代,比那些卑微的農民,能更加清醒的認識到戰爭的殘酷,他雖然是自願參加軍隊,卻沒有保家衛國的那種高尚情操,只因為想找個安全點的地方混口飯吃,因為他的家族已經沒有了農場,徹底地敗落了。

所以。

他托關系來到了遠東地區!目的只有一個,很好地活下去!因此,他只混在預備役部隊,也從不會去專心訓練。[我搜小說網]

不過,他懂得生存之道,因此盡管經歷過許多小規模的戰斗沖突,戰友們都一個個死去,而他卻能夠躲過一次又一次危機,一直活到現在。

這些想法,伊里奇一直隱藏在心里,從不對外人說,哪怕是與他一直生活的同伴,也不說。

但是。

經過長時間的觀察,楊琦卻慢慢地模清楚了伊里奇的性格,貪生怕死、膽小如鼠、貪圖享樂,狡猾而不是精明,深諳求生之道。可謂是沙俄軍隊中的蛀蟲,軍人中的敗類,也是楊琦眼中最可愛的人!

「告訴我,伊里奇,是現在的生活好,還是在沙俄軍隊里舒服呢?」

在楊琦嚴厲的眼神下,伊里奇心髒不由得加速跳動起來,他發現眼前的楊琦,與喜歡痛揍他的楊風不同,真的是想听自己說真話。既然意識到這點,伊里奇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去否認,遲疑了一會兒,便輕輕地點頭承認了。

楊琦滿意地笑了。

此刻,伊里奇心里也吃不準,楊琦到底是怎麼個心思,所以不敢多言其他。

「如果有一份更加完美的工作,嗯,享用不盡的美味伏特加,任你挑選不盡的無數沙俄美女,龐大的農莊園,成千上萬的黃金、英鎊,權利……一切的一切,都將不再是你心中的夢。」

楊琦慢慢地向伊里奇描述著這份工作的完美,一步一步地誘惑著,看到伊里奇那越來越亮的眼楮,楊琦暗暗地滿意點頭。動心就好,就怕他對這些無動于衷,只要他動心,楊琦就有辦法讓伊里奇按照他說的做。

「大人,您想讓我做什麼?」

「聰明,跟你這樣聰明的人談話就是簡單。」楊琦猛地一打指響,笑眯眯地盯著忐忑的伊里奇。

「很簡單,跟我混!」

「什麼?」

伊里奇猛然驚叫,聲音陡然提升好幾十分唄,他差點以為自己瘋了,眼前俘虜自己的中國人居然想招撫他當手下,太瘋狂了。在做俘虜的一個多月中,他早已經模清楚了楊琦的情況,只是徐家屯普通的居民罷了,除了擁有幾條槍外,什麼都沒有。換言之,楊琦根本沒有自己的勢力。

「听不明白嗎,為我做事!」

「這……」

伊里奇退宿了,他當然分得清楚,為楊琦做事和為楊琦種田的差別,後者是成為對方俘虜而被迫進行的勞作,除了自身受累,也不會對其他事情有危害。而前者則大不一樣,為敵人做事,這是背叛投敵。盡管伊里奇不清楚楊琦想讓他做什麼,但是這妨礙不了他去猜測,想到楊琦開出的那份「價碼」,他有理由相信,一定是件驚天大事。

「怎麼,不願意……?伊里奇,你可想清楚了,答應為我做事,現在就可擺月兌俘虜的身份,立刻提高生活待遇,也不用去農田或者釀酒廠當苦力。事成之後,財富任你享受不盡,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哼,記住。這事情不一定非你不可,你不願意擁有這份完美的工作,或許你的三個同伴會搶著要。之所以先找你,無非是考慮到你懂漢語,便于交流罷了。」

蘿卜加大棒,楊琦對伊里奇也可謂是良苦用心,實際上有一點楊琦沒有說,那就是伊里奇的性格,怕死到骨髓之中,只要軟硬兼施,最終必然被楊琦收買。

听到楊琦的威脅後,伊里奇的額頭慢慢地流出絲絲汗珠,心里著急萬分,他也在掙扎是否要接下那份「完美」的工作。

「好好想想吧,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永遠不會再有第二次。」伊里奇的神情一絲不落的被楊琦看在眼里,發現他眼神的動搖,趕緊又不急不緩地略施壓力。

「這……」

伊里奇急得恨不得上躥下跳,自己不答應,眼前的大人就是放棄他,去找他的同伴了,他可不敢保證那些家伙,會為了考慮其他原因而拒絕種種誘惑啊,十有八九會臣服在這些利益下。

「既然我答應與否,都改變不了結局,再死撐著不是找不自在嗎,等那些混蛋一邊享受白女敕女敕的姑娘和美味的伏特加,一邊還會罵自己蠢貨呢。不,不行,一定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的,都是我的。美女、伏特加、黃金……都是我的!」推測到後面可能出現的情況,伊里奇最後的一絲抵抗之心,猶如決堤的江岸,瞬間瓦解了。剩下的僅是對未來財富、美女的瘋狂!

「好,我接下這份工作,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沒有資格跟我講條件,在你面臨死亡的壓力下親手殺死自己同伴的那刻起,你已經背叛了你的戰友,背叛了你的國家。你做的事情,足以讓你丟掉性命。除了跟隨我,你沒有其他的選擇!」楊琦冷笑著打斷了伊里奇的話,他能猜到伊里奇會提出何種條件,卻沒有讓他說下去。

此刻,楊琦變得冷漠深沉,就是要壓垮伊里奇心中的最後的一絲底線,除掉他心里最後的一絲奢望。要讓他明白,即使他現在什麼都不去做,一旦他殺害戰友的事情泄露出去,他同樣沒有活路。

「那是你們逼我的,我沒有想要殺害阿厲克諾夫……」楊琦重提伊里奇被俘時殺害戰友的事情,令伊里奇心里莫名的恐懼,情緒漸漸變得不穩定。

「你們的軍事法庭可不會考慮這些啊,他們只清楚你殺害了戰友,必須要受到懲處,或許你會享受到一顆子彈……」

「不,別說了,別說了。」伊里奇痛苦地哀求道,臉上不停地冒冷汗,他托關系來到遠東,避免去危險的西線服役,就是因為怕死。為了活著,他可以拋棄軍人的職責和尊嚴,甚至放棄心中的底線,「大人,您請說,想讓我做什麼,我一定盡力完成您交付的任務。」

「好。」

楊琦點頭微笑道,心里總算松了口氣,伊里奇這個俄奸總算被他收買了,至于所起到的效果如何,尚不得知。「伊里奇,我保證,只要你用心做事,我說的一切,你都會擁有。將來,你會為今天的選擇而慶幸的。」

「現在,你有兩個任務。一是為你們失蹤一個多月找到合理的解釋,避免沙俄調動軍隊過來搜查。二則,听說阿穆爾軍區正在換裝新式步槍,你的任務,就是想盡用任何方法,弄到五十桿新式步槍和一萬發子彈。」

歷史上,沙俄在1891年開始生產列裝莫辛納甘步槍,楊琦也不敢確定現在的遠東地區沙俄軍隊,是否已經列裝莫辛納甘步槍。

楊琦擁有的積分非常有限,不可能都用來兌換春田步槍和子彈,為了即將組建的軍事力量,他將主意打到了老毛子身上。特別是子彈,春田步槍和莫辛納甘步槍的子彈都是7.62毫米,如果能夠從老毛子那里搞到子彈,節約下來的積分,可以做更有意義的事情。

子彈雖然不貴,但是也經不起長時間的消耗,日積月累的,也是一筆可觀的積分。

伊里奇心里一跳,被楊琦的胃口嚇得無言以對,他就知道楊琦費盡心機地拉他下水,讓他做的事情不簡單。

第一件事情比較輕松,像他這種預備役,平時就呆在自己家里種地,只有發生戰爭時,才會被召集起來防守後方,真正的進攻依然用不到他們,所以,即使他們失蹤一個月,也沒有事。

真正困難的是第二件事情。

「是。」

盡管任務非常艱巨,伊里奇也沒敢推月兌,就像楊琦所說的那樣,從他殺害戰友的那刻起,他已經背叛了國家。沙俄那里已經沒有了自己生存下去的土壤。想要活下去,甚至活得比以前更好,只有緊緊跟隨現在主人的步伐,讓主人滿意了,他才會有幸福的生活。

伊里奇明白,此番楊琦交給他的任務,可以說是一種考驗,完成了將會得到信任,失敗了可能會失去生命或者其他,反正日子不會好過。

所以。

為了自己,伊里奇也決定,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去完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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