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見過慕小姐的面,但慕小姐于我有救命之恩,怎麼說也得提醒提醒她,陸雲飛心中尋思道,當下請旁邊的精壯漢子幫忙拿紙拿筆,可是漁船上哪有這些東西,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一張破布,陸雲飛用木碳在布上寫下「來者不善」四個字,讓精壯漢子想辦法暗中交到慕淮陽的手中。
精壯漢子不知道陸雲飛搞什麼鬼,不過還是不露痕跡的乘另一艘漁船,把那塊破布送到了畫舫上的一名丫環手中,這名丫環名叫飄絮,是慕淮陽手下兩名丫環中的一個。
丫環飄絮接過破布展開一看,驚疑的往陸雲飛的方向看了一眼,手中用力,把破布上面的字跡搓掉,然後轉身進入畫舫,未幾便端著三杯茶上樓,給司馬乘風、司馬喻與慕淮陽每人端了一杯茶。
司馬乘風並沒有注意到,丫環飄絮給慕淮陽端茶的時候,輕輕放了一張小紙條在桌面上,恰好被茶杯擋住,紙條上面寫著娟秀的四個字‘喝茶,驅毒’。
慕淮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順勢把紙條收入袖中,臉上不動聲色。
「慕小姐久居江南,這次到中原來,不知有何貴干,若不嫌棄,小生願為慕小姐鞍前馬後效綿薄之力!」司馬乘風輕搖折扇道,前幾天為了捉住陸雲飛已經毀了一把折扇,不過今天這把折扇同樣是特別打造而成,里面有數道機關,關鍵時刻可以起到殺敵制勝的效果。
「小女子擔當不起。」莫淮陽婉拒道,「原本想為何公子彈奏一曲,以謝公子為貧苦百姓捐贈的銀兩,可偏偏前兩天受了小傷,無法弄琴,還請何公子見諒。」
「慕小姐言重了,不能傾听慕小姐的琴聲,是小生沒福氣,不過若是慕小姐今晚願與小生把酒賞月,小生倒願意再捐一千兩!」司馬乘風微微一笑道。
慕淮陽微微一怔,透過屏風看著司馬乘風若有所思。
「我家小姐與李霍李公子今晚有約,還請何公子見諒!」慕淮陽旁邊的飄絮這時候接口道。
司馬乘風一怔,旁邊的司馬喻則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哦……莫不是人稱‘武林三秀’的那個李霍?」司馬乘風笑道。
「正是。」飄絮輕聲應道。
「小生與李霍也算舊識,這麼一來,更是不能錯過了!」司馬乘風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似乎想越過屏風看一看慕淮陽的真正面目。
飄絮臉上閃過一絲異色,忙上前兩步擋在司馬乘風面前,不讓司馬乘風越過屏風︰「公子請自重!」
「哈哈哈,在我上船之前,李霍剛剛離開,是也不是?」司馬乘風戲笑的看著眼前的丫環,「我與李霍其實有一筆帳要清算,不過念在慕小姐在此,我今日懶得與李霍計較,免得壞了興致!」
「你到底是什麼人?」飄絮臉上微微色變,「我家小姐心系黎民名滿天下,還請公子三思,不要自毀聲譽!」
司馬乘風呵呵一笑︰「本公子今天本是為慕小姐而來,既然慕小姐不肯賞臉,那麼本公子……」
「我家小姐自出道以來,所受的波折並不在少數,但到平安無事的過到今天,並非全靠施舍,還請公子三思!」飄絮依然擋在司馬乘風面前,一臉嚴峻。
「哦……並非全靠施舍,那靠的是什麼,靠的是你能解掉我釋放的迷藥嗎?」司馬乘風呵呵一笑,戲謔的看向飄絮,「還是靠你自以為是的身手?」
一直坐在那里的慕淮陽此時眉頭一皺,丫環飄絮更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你到底是誰?」
「如果你知道我是誰,就不會讓我上船了!」司馬乘風哈哈一笑,「信不信我數到五?」
司馬乘風開始數數,當他數到五的時候,畫舫的下層傳來幾聲悶響,似乎是什麼倒地的聲音,飄絮的臉色劇變,搖搖欲墜,無力的往後退了幾步,一**坐到地上,滿臉驚駭的看著司馬乘風。
「之前的迷香,就是為了迷惑你們的,在本公子踏上這艘畫舫的時候,就已經釋放了‘十香軟筋散’!」司馬乘風微微一嘆,「名為十香,實則無色無味,練制極為不易,不過為了能與慕小姐共度良宵,倒也是值得的!」
司馬乘風往前走了幾步,越過屏風,終于看到了慕淮陽那張秀麗絕倫的臉龐。此時慕淮陽正吃力的用手撐著桌子,以免渾身泛力之下倒在地上,她也中了十香軟筋散。
司馬乘風用折扇輕輕挑起慕淮陽的下巴,眼中閃過幾**光︰「妙!妙啊!果真是人間絕色,上天待我司馬乘風不薄啊!」
慕淮陽的眼中並沒有驚恐,而是用一種十分淡然的眼神看向司馬乘風。
「你是毒公子司馬乘風?」地上的丫環一听司馬乘風自報名號,臉色變了數變。
「既然知道本公子的名號,就不要瞎折騰了。你雖然只是一名丫環,不過也頗有幾分姿色,只要你今晚把我的好兄弟服侍周全了,本公子少不了你的好處!」司馬乘風扭頭看向地上的飄絮,露出幾絲邪惡的笑容,「告訴你個秘密,我的這位兄弟還是童子之身哦……哈哈哈……」
司馬乘風身後的司馬喻微微皺了皺眉,既而又恢復一臉冷漠的樣子,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你既然是百毒門的人……你……你就不能動我家小姐!」渾身軟綿紅綿躺在地上的飄絮有氣無力的喝道。
司馬乘風哦了一聲,饒有意思的盯著地上的丫環︰「只要是百毒門的人,就不能動你家小姐?」
「沒錯!」
「我倒想听听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你家小姐是百毒門的克星?」司馬乘風呵呵一笑,不再理會飄絮,重新把視線投向慕淮陽,身體往前傾了傾,用手拂向慕淮陽的臉蛋。
「我說過了……你不能動我家小姐……否則你百毒門……大難臨頭!」那名丫環見司馬乘風準備動手,激動異常。
「你若是不能給本公子一個滿意的答案,本公子倒不介意拔光你的衣服把你扔到大街上去,讓所有人一起欣賞你的身姿!」司馬乘風把已經伸向慕淮陽的魔爪收了回來,皺著眉看向地上的丫環,似乎動了真怒。
「因為……因為我家小姐是……是……」飄絮不知是被司馬乘風剛才一番話震住了,還是出于其它的顧慮,眼中猶疑不定,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碼頭上傳來一個聲音,讓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
「李某求見慕小姐。」此時碼頭上正站著一身紫衣高大威猛的李霍,未加束縛的長發被落日的余輝染上一層金色,在河風中飛舞。
李霍,竟然是李霍,去而復返的李霍!
司馬乘風透過畫舫上的薄紗巾看到李霍站在碼頭上,臉色變來變去,回頭疑惑的看向慕淮陽,難道李霍真的與慕淮陽有約?
慕淮陽與地上的丫環臉上一片喜色,她們都沒想到李霍竟然會去而復返,此時躺在十數米外的漁船上的陸雲飛也松了一口氣,打從司馬乘風踏上畫舫開始,他就把這些人的對話听在耳朵里,當慕淮陽等人中了司馬乘風的‘十香軟筋散’時,陸雲飛知道擔心的事終究是發生了,可是卻束手無策,如果他沒受傷,或許還能出面周旋一下,但是現在這個樣子,叫他如何去周旋。
與陸雲飛同船的那些船夫正在做晚飯,對于畫舫上所發生的一切,他們毫無所知,陸雲飛也不敢告訴他們,只怕一旦告訴這些人,驚慌之下露出什麼痕跡,反而害了他們。
就在陸雲飛心急如火之際,李霍的出現讓他長松一口氣,怎麼說李霍也是武林三秀之一,收拾個司馬乘風應該不成問題,不過讓陸雲飛感到惋惜的是,一向跟在李霍身後的那個老頭這次竟然沒來!
「李霍求見慕小姐。」李霍見畫舫中竟然沒人應答,微感詫異,再次揚聲道,還特意把‘李某’換成‘李霍’。
撲 !
但听一聲響,一個花瓶從畫舫落入渦河中,濺起一淮水花。
畫舫上層的慕淮陽與丫環已經被司馬乘風及時封住穴道,自然不可能拋下花瓶,那個花瓶是從畫舫下層的窗戶中推出去的!
司馬乘風算準了整個畫舫上的人都逃不過‘十香軟筋散’的藥力,卻沒算到李霍會去而復返,所以並沒把畫舫下層的那些人放在眼里,因為下面的那些人中了‘十香軟筋散’之後,即使求救,也不會有人听到。
畫舫上一直沒人回話,卻突然掉了一個花瓶到河中,怎能讓李霍不生疑?當然,即使沒這個花瓶,李霍也會發現異常,畢竟他才離去不久,畫舫上不可能走得連一個人都不剩。
畫舫上的司馬乘風一聲輕哼,推開門走到欄桿處,皺著眉頭看向李霍,事已至此,也沒必要躲躲藏藏了,今天就把新帳舊帳一起清算清算,恰好今天帶了幾個好家伙,擾了本公子的興致,讓你不死也月兌層皮!
「司馬乘風?」碼頭上的李霍臉色一沉,他萬萬沒想到司馬乘風竟然會出現在畫舫上,「你把慕小姐怎麼了?」
「李霍啊李霍,我與慕小姐正把酒言歡,你為何就不能識相點呢?」司馬乘風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手中折扇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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