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前輩名震武林,家師每每提起,總感慨萬千,說孟前輩向來行俠仗義淡泊名利,實乃武林一大瑰寶。∣我∣搜小|說網以孟前輩的威名,想來不會當著這麼多英雄的面做偽證,富貴客棧的事天山派就暫且不作追究,真相到底為何,待受害的那名弟子回來後,晚輩再與她對質,如若果真如孟前輩所言,晚輩自當還陸雲飛一個公道!」玉清子經過最初的震驚之後漸漸平靜下來,「不過,慧觀大師與華山派弟子賀力直接死在陸雲飛的手上,慧海大師的死也與陸雲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事情真相如何,還請陸雲飛當著諸位江湖同道的面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天山派依然不能置身事外!」
孟橋到底給了天山派一個什麼樣的解釋,眾人心中猜測不已,不過玉清子已經說得很明白,暫且不再追究陸雲飛在富貴客棧的事,可見天山派已經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可是天山派的態度具體如何,卻要等受害的那名弟子回來對質之後才能決定,這讓眾人又是一番猜測。
玉清子當然知道燕無雙其實就在陸雲飛的身邊,但玉清子不能點破,推說受害的那名弟子不在身邊,這樣一來即使日後證明陸雲飛確實是大大惡之人,天山派也有回旋的余地。擺明了天山派暫時的態度之後,玉清子立馬把話題引到了慧觀與慧海身上。
「慧觀與慧海的事,老夫會親自帶著陸雲飛上少林寺,給慧樸一個滿意的交待!」孟橋回道。
「說來說去,孟前輩依然不想替我華山派弟子主持公道了?」馬途見玉清子抽身事外,心中失望又無可奈何,如果有得選擇的話,他也不想與孟橋為難,但是,他沒得選擇。賀力與賀道從小就跟著馬途,雖然資質不行,但這些年來馬途一直把賀力與賀道當作兒子一般對待,現在賀力就這樣慘死在陸雲飛手上,馬途如何能甘心。
「如果慧觀與彗海的事情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就證明我兒雲飛根本就是被冤枉的,那麼你華山派弟子賀力的死,也就自然很好解釋了!」孟橋回道。
「那就請孟前輩當頭諸位英雄的面解釋解釋,慧觀大師是怎麼死的,慧海大師是怎麼死的,如果解釋得通,華山派也就無話可說!」馬途強忍心中的怒火道。
「解釋是必須的,但不是現在,老夫剛才已經說過了,慧觀與慧海的死,老夫會親自帶著陸雲飛上少林,那時候自然會給少林寺一個合理的解釋!」
「好!好!孟前輩果然不愧縱橫江湖數十年,這一番辯解,實在讓晚輩受益良多!慧圓大師說要帶陸雲飛上少林,前輩說不行,現在讓前輩給一個解釋,前輩又說要親自帶陸雲飛上少林才行,推來推去,合著前輩既不願意讓陸雲飛上少林,又不願意給出一個解釋,到頭來我華山派弟子白白搭上一條人命!」馬途怒極反笑,伸手從後面取下巨劍朝四方拱手行了一禮,「我輩江湖中人,行如刀口舌忝血,哪能奢求長命百歲,可是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我&搜小|說網今天在場的諸位英雄做個見證,我華山派只求替死去的弟子討個公道,卻千難萬難!情非得已,我華山派馬途拼著血濺亂墳崗,冒江湖之不韙挑戰孟前輩威嚴,只求替死去的弟子討個公道!」
孟橋手一揚,四枚彩旗沒入周身丈許外的四個方位,手中的竹幡也迎風展開,露出上面‘奪天地玄機,知前世今生’兩行大字???八旗陣!
「慢著!」一聲大吼讓所有人耳中嗡的一聲響,慧圓怒目圓睜向前踏出一步,「華山派要討回公道,也得等少林的事了結了才行!」
所有人都是一怔,不知慧圓此時站出來,到底是幫那一邊。孟橋雖然名震武林,‘八旗陣’更是武林一絕,但在場的華山派人數眾多,馬途、駱風與張義天等人皆是成名人物,若真沖突起來,華山派未必就會輸,何況旁邊還有中原鏢局韋長官等一干鏢師,到時候肯定會向著華山派,畢竟中原鏢局與華山派的關系可不淺。
「既然你打算親自上少林給方丈師兄一個交待,那和尚要帶陸雲飛回少林,你又為何不許?」慧圓氣乎乎的看著孟橋道。
「你帶他上少林,與我親自帶他上少林,之間自然不同!」孟橋回道。
眾人一愣,這其中確實不同,難道孟橋就是因為這個才不願意讓慧圓帶著陸雲飛去少林?
「有何不同,終歸是要上少林!」慧圓兩個鼻孔大張哼了一口氣道,「事到如今,難道你真的要逼和尚動手不成?」
孟橋沉默,他沒料到青州城中的武林中人會悉數到場,讓陸雲飛陷入層層包圍當中。真要沖出去並不是不可能,有天問劍在手,殺出一條血路還是可以的,但是,強行沖出去的話,陸雲飛的安全無法保證。
就在眾人等著孟橋的決斷時,樹林的外圍隱隱傳來嘈雜之聲,期間還夾著刀劍之聲。
怎麼回事?眾人心頭疑慮,不幾兩道人影從樹林間掠出,落地後四周看了一眼,待看到馬途時,連忙身形不穩的向馬途奔去。
「馬師伯……」其中一人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道,這兩人似乎經過長久奔波,頭發凌亂,腳下飄浮不定。
「仲明!子洋!」張義天一驚,率先認出兩人,是華山派的二代弟子安仲明與谷子洋,這兩人本應待在華山,此時卻突然出現在這里!
這時候馬途也認出了兩名華山派子,心中登時感到一絲不妙,看兩人的情形,莫非出了什麼大事?
「馬師伯……」拿著信的谷子洋腳下一軟,幾乎是撲倒在馬途跟前,他們二人這些天馬不停蹄的奔行了三千多里,中途幾乎是不眠不休,直接從華山趕到青州。谷子洋與安仲明從華山直奔青州,當然是為馬途等人而來,到了青州之後听說華山派的人來了亂墳崗,又直奔亂墳崗,到了樹林外卻不知為何被大隊官兵攔住,二人情急之下也不多說直接硬撞,若不是那些官兵大意,以他們兩人的狀況哪能闖得過,此時見到馬途,兩人心頭大喜同時松了一口氣,全都虛月兌下去。
不遠處的柳鐵眉頭一皺,飛身向樹林外掠去,剛才谷子洋與安仲明似乎遇到阻礙,此時此刻,會是什麼人在外面擾事?繼柳鐵之後還有些好武林中人紛紛掠去,前去看個究竟。
柳鐵身材偉岸像個鐵塔似的,經常被柳隨志罵成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實際上柳鐵四肢發達,頭腦卻絲毫不簡單。此時他表面是去外面看個究竟,實際上是為了躲開眼前劍拔弩張的局面,華山派與孟橋極有可能大戰在一起,他不知該站在哪一邊,索性來個‘不在場’。
旁邊的余一凡與張義天連忙上前扶住谷子洋與安仲明,馬途則從谷子洋手中接過信件直接撕開,抽出信件查看。
薄薄的信箋上,唯有聊聊數字︰門派巨變,速歸!???汪浩
汪浩,是華山派現今的掌門人,也即馬途的師兄。
馬途怔怔的看著信箋,發現字跡確實是師兄汪浩的手筆之後,臉上神色巨變︰「怎麼回事?」
「……馬師伯……」谷子洋未語淚先流,「……華山……華山……」
「華山怎麼了?」馬途急道。
谷子洋張了張嘴,眼楮一閉,竟然暈了過去。
馬途一驚,連忙把住谷子洋手脈,發現谷子洋只是虛月兌過去,心中微微放心,轉頭看向旁邊的安仲明。
扶著安仲明的張義天見谷子洋暈迷過去,生怕安仲明也暈迷過去,連忙運轉真氣緩緩渡入安仲明體內。
「……離神宮……百毒門……十三綠營……還有眾多邪道中人合力攻打華山……」安仲明連喘氣邊道,「門派中混有奸細……在水里下毒……」
隨著安仲明斷斷續續的把事情說清楚,在場的華山派眾人只覺得腦袋一陣嗡嗡亂響,離神宮、百毒門以及十三綠營,集結眾多邪派人士,在內奸的接應下猛攻華山,華山派應對倉促,一開始便傷亡慘重,一些閉關的長老紛紛破關而出,但依然不能挽回局勢,汪浩當即率眾人死守後山以待救兵,卻被內奸在水里面下毒斷絕了水源。眼看門派覆滅在即,一幫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出現,堪堪替華山派擋住了攻勢,及至少林寺的救兵趕到,華山派才得已逃月兌覆滅的命運,即使如此,華山派如今元氣大傷,門下弟子死傷過半,諸多長老級人物也戰死後山,就連掌門人汪浩也身受重傷!
而這一場浩劫的根源,卻是汪浩身上的兩塊《天賜圖》!
當年華山派本身就分了一塊《天賜圖》,前段時間馬途救了余家堡最後的血脈余一凡,余一凡獻出另一塊《天賜圖》,這樣一來華山派便有了兩塊地圖。這兩塊地圖一直由汪浩保管,然而這一次,兩塊地圖分別被百毒門的門主司馬青雲與十三綠營的大當家夜風奪去,汪浩也被這兩人聯手打成重傷。如今汪浩派谷子洋與安仲明找馬途等人,就是想讓他們立馬趕回華山鎮守山門,以防門派空虛之際再度被人所乘。
馬途握著巨劍的手微微顫抖起來,而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臉色也漸漸變得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