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趙狗生連肚子都感覺有點難受,他捂著肚子問道︰「你什麼時候下的毒。(神座)」
他回答的很干脆︰「在你吃午飯的時候,還有你吃雞腿的時候。」
趙狗生第一個感覺就是他的手法好快,而且做事很周密,倘若一次不成還有下次。但是他下毒的時候自己竟然都沒有發現,可是他已經對怎麼下毒和什麼時候下的毒沒有興趣了。「你為什麼要對我下毒。」他說話越來越吃力,然而小偷越看越猖狂。
「人家都說財不外露,可是你竟敢到處顯擺。我要給你個教訓。」這個教訓最嚴重的當然就是死了。
趙狗生心想這肯定是老板拿著銀票出去找錢的時候被他發現,這里有錢的人少,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在這里也會引起不小的轟動,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當時為什麼沒有注意到這,都說江湖險惡江湖險惡,現在他才深有體會。「你既然知道我中毒,那為什麼還要讓我追著跑。」
「我要讓你身上的毒早點發作。要不然現在就不是我再看你掙扎,說不定話還沒說我的命就葬在你的英雄劍下。」他眼神時不時的注意趙狗生手上的那把破劍,畢竟這把劍在江湖上也是有名聲的,他不得不小心。
「什麼……」趙狗生現在已經痛苦的說不出話來。他很焦急,必須馬上想個辦法,否則必定命喪于此。
「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不要著急現在才剛剛開始,等下你的全身會痙攣,不斷地抽搐,那才痛苦呢。」
「我的錢你已經拿到了,為什麼還要我的命。」
小偷大笑道︰「你也不想想你是誰,我即使沒有偷你的錢,你不也會要了我的命。」
趙狗生一想這又是楚大俠俠義所產生的後果,先前以為可以借助他的名聲受世人所敬仰,想不到成也蕭何敗也蕭何,自己竟然會死在他的俠義下。他絕望了,準備等著死亡的來臨。
但是小偷卻說話了,「剛才你問我很多,現在輪到我問你,只要你回答的讓我滿意,說不定我可以考慮給你解藥。」
「解藥!」趙狗生一听到這就來勁了,他強自打起十二分精神,道︰「那你快點問吧,可不要你給我解藥,我已經死了。」
他現在危在旦夕,說話已經不注意形象,根本沒去想楚驚華如果在這里會是怎麼做。()
「我問你你剛才的雞腿為什麼寧願給狗也不給那個乞丐,你不是平時都喜歡行俠仗義嗎?今天怎麼對狗有興趣,而沒有心思去助人。」
趙狗生道︰「你是說這個呀,人有什麼好救,現在或許會對你百般感謝,一旦一朝得勢立馬翻臉不認人。等到遇上影響的自己利益問題,往往會恩將仇報,而狗就不會,給它吃的它立刻會給你搖尾巴,它們簡單善良,想法簡單,感謝你就是感謝你,不會像人那樣可能還是裝的。」
他現在早已將楚驚華拋到九霄雲外去,自顧著自己怎麼想就怎麼回答。
小偷看趙狗生的表情已經變了,但是還是面不改色「那你平時的那副行俠仗義的思想哪里去了?」
「這……」趙狗生現在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是已經沒有辦法了,他不想回答他,偏偏身子更加難受了,吼道︰「你還問,到底要問到什麼時候,你到底有沒有準備給我解藥。」
小偷雙手交叉放于胸前道︰「不要著急,你離死還有一段時間呢,要解藥可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你倒是快說呀。」他說完整張臉已經擰成一團,他已經他疼,疼的難帶都快裂開了。
「跪下來!」他說的話冷冰冰的,但表情還是很嚴肅,一副不容許侵犯的尊容。
趙狗生心卻涼了,他要怎麼做。現在跪下來,雖然會立刻活命,但是這件事一旦傳到江湖上,自己將會怎麼樣不是自己所能想象的。但是不跪就命喪當場。
「你為什麼要我跪下。」
「楚驚華的話說一不二,立場始終堅定。你肯定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過給我跪,只要你跪下,你就有改變立場的開頭,以後就不會想殺我就一根筋的始終不變。如果你始終不想違背自己的自尊,那你就給你的自尊陪葬吧。」他的表情帶有挑釁,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是跪還是不跪?
身體在催他,疼痛接二連三的傳遞給他。
趙狗生有點受不了了,他的雙膝慢慢彎曲,重心慢慢下移。
「 」的一聲他跪下了。就在這當口他不疼了。他試了下,竟然所有的感覺都沒有了。這是怎麼回事,他不知道,他偷偷用力試了一下,也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哈哈,你終于跪下了。」
趙狗生反駁道︰「不是!」
「不是?」小偷有點不解。
「對,不是。我是太疼了,雙膝無力支撐身體。」
「哦。」小偷還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道︰「這麼說你當真是寧願死也不給我下跪呢?」
「是。」
小偷臉上露出了敬佩,但是更多的是可惜。他看著趙狗生,突然間趙狗生抬起頭目光相交。他看見趙狗生臉上滿是殺氣。他心頭立刻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然後立刻反應過來,退後兩步。剛好這時候趙狗生的劍也出來了。鮮血飆出,但是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到太深。他自言自語道︰「糟糕忘記時間了,藥性肯定消失了。」他欲轉身逃跑,听到趙狗生的聲音︰「哪一條腿先邁出去,我就先砍掉那條腿。」
這句話還果然見效,小偷果然被嚇住了。趙狗生知道會這樣,他現在又是楚驚華了,小偷雖然速度比自己快,但是快不過楚驚華多少,跟何況現在胸前已經受傷了,勢必會影響身手。
趙狗生現在注視著他,五短身材,但是十分健碩。難怪身形這麼靈活。
現在輪到小偷害怕了,他連忙道︰「大俠,饒命。」
趙狗生有好多問題問他,然而他說的話很簡單,就一句︰「這是怎麼回事?」
小偷道︰」楚大俠請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我之前也沒有陷害你的意思。」他見趙狗生沒有反應又道︰「其實我給你吃的不是毒藥。」
趙狗生冷冷道︰「不是毒藥?我差點死了。」
他嚇得後退了兩步道︰「你,你看你現在不是沒事嗎?其實這種毒就是在剛開始會有中毒的跡象,過一段時間按就不會。」
「那你還叫我跪下。」
「雖然你我水火不容,但是我還是一直崇拜你的頂天立地,俠肝義膽,你不跪肯定沒事,但是你一旦跪下我給的就是真的毒藥了。」他覺得眼前的楚驚華會理解自己的想法,即使生氣也不會馬上滅了自己。
趙狗生雖然也沒有這個想法但是還是很生氣,自己剛才就差那麼一點就著了他的道。剛才那個不是什麼身體不支,而是真的跪下,如果那時不是剛好藥性過去,還真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把錢還給我。」
小偷立刻畢恭畢敬的將錢寄給他。
「你叫什麼名字呀?」
「毛歲。」
「天下正當職業那麼多何必干這種下九門的事。」
「楚大俠,你也不想想,我這身材,好的不會要,那些辛苦的我又吃不消。所以就……」
「咳,也對。那你干嗎會好奇我把雞腿喂給狗?」
他說完這句話時立刻後悔,因為剛才的回答很不是楚驚華的作風,本來還巴不得他忘記,現在又提前來。只是他太過好奇,他發現自己回答完那句話他的臉色變了,好像很贊同自己的這句話。
毛歲道︰「其實我心里就是有你剛才那種想法,但是覺得楚大俠是以拯救天下人為己任,怎麼會也有這種想法。」
趙狗生心里熱血沸騰,他好像是一個彈琴的人找到了知音一樣,現在他也找到同道中人,而且這種人是十分難找的。人生如果沒有一個同道中人是一個悲劇,就好像演戲的沒有會看戲的,畫畫的沒有識畫的,千里馬沒有伯樂,所有的都是悲劇,如今他遇上了,又怎麼會輕易放過。
對待知音,他應該用心,坦誠面對。
趙狗生道︰「你是不是對我有很多不解。」
毛歲猶豫了半天,還是點頭了。
趙狗生道︰「你是不是對我很好奇?」
毛歲猶豫了一下,生怕有什麼異常的事情,所以格外小心,抬頭看見趙狗生坦誠的雙眼,他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我不是楚驚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猶豫,而是激動,他現在拿出誠意,希望能跟眼前這個人成為朋友。這個世上真正的朋友不會太多,不是因為人多人少,而是經歷不同導致想法不同而已。現在他相信這個人一定會跟自己交朋友的。
毛歲听了愣在那里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驚得嘴巴合不起來。然後是松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的命不會這麼早結束。當他的目光移到趙狗生手上那把已經出鞘的英雄劍時,還是不敢放松警惕。
趙狗生將所有的事情經過都告訴他,當然他回了楚驚華容貌的這件事他肯定是死都不說的,他準備把這個秘密連同自己一起帶到棺材里的。
毛歲難以自信,道︰「你為什麼將這些告訴我?」
趙狗生向前一步道︰「因為我想和你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