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燈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全部熄滅了,四周籠罩在黑暗之中,黑暗中的兩個人除了當事人,也只有黑暗才知道,黑暗不說話秘密將永存。[我搜小說網]
床上的愛意漸濃,只是這愛意由何而生?這時候對于他們倆來說已經完全不重要了。只是莊慧君知道會是怎麼樣。還好她並不知道。房間的燈已經滅了,她不想讓她的公公婆婆擔心,她假裝進去睡覺其實在門口等著她的楚大哥。門沒有關,這樣可以第一時間看到她心中的楚大哥回來。外面寒風呼嘯,冷入骨髓。寒冷使她不斷發抖,她將衣服裹得更緊,夜已深,燈火漸息,黑暗中她的的心也跟著黑了下來。
趙狗生此時心中卻是陽光明媚,春風得意。他一輩子都沒有想過會遇上如此風華絕代的女子,一個就夠,還遇上兩個。雖然說其中一個還沒有好好享用,但也是遲早的事情。他現在只想好好享用眼前的這位。
此刻一只溫暖的手已經褪去他上身的衣服,另一只手正游過他的前身直至他的後背。
趙狗生正在享受這神仙般的時刻,他已經不知不覺間進入狀態了,可正當他準備繼續深入的時候,卻被那仙子般的女子狠狠地踹出去,這一招力氣著實不小,趙狗生順著她的腳踢出的方向急速飛了出去,落在石桌上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喉口一咸,哇地吐出一大灘鮮血出來,整個人開始意識模糊,幾近暈倒。
若是沒有楚驚華那一點點內力護住筋脈早就氣斷人絕了,此刻的他只是神志不清,最後的那一點點意識好奇著所發生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原因會使得自己從天堂落到地獄。他捂住被那女子踢中的胸口,現在還痛徹心扉。此時他上身未穿衣服,躺在地上,冰冷所帶來的疼痛感不亞于剛才那一腳,他用手勉強支起身子。
幾道火光向四周散去,房間又恢復了光明,女子已經穿好了衣服站在床邊,一臉憤怒的看著趙狗生。她看到的是趙狗生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
房間里充滿殺氣,這本是喜氣洋洋的氣氛,與現實大相徑庭。
女的說話了︰「你也知道沒必要問為什麼。」聲音冰冷,就如屋外寒風。
趙狗生在喘氣,他冷汗直冒,整個身子開始酸軟無力。[我搜小說網]
女子走上前來,目光始終定在趙狗生身上,眼神中透著一股?睨之意。
趙狗生也看著他,始終不解疑惑之色。
這種眼神使得女子想起剛才赤身的展露給眼前這個人,憤怒更甚,揚起手,「叭」的一聲巨響,趙狗生臉狠狠的吃了一巴掌,紅紅的,朝著一邊高高隆起。
趙狗生立刻將目光移開,不敢再視。
她看著趙狗生這般懦弱,更加生氣,上前「叭」的又是一巴掌,打得趙狗生找不著東西南北。
趙狗生暗暗叫苦卻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怕自己話多口誤,只會多招一頓毒打。
女子又開口說話了︰「你以為你這樣就會活下來嗎,告訴你,你現在有這般苟延殘喘的機會,只因為我還有問題問你。」
趙狗生不說話。
「既然你不是楚驚華,那你是誰?」她連趙狗生是不是楚驚華都不問直接很肯定的說不是。
趙狗生一時百感交集︰為什麼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待遇為何會有天壤之別呢。他的腦海中浮現一個人,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但是趙狗生明白那個不是自己,因為論氣質,論魄力,自己是不可能能夠模仿的了得。尤其是那雙眼神,那雙帶著譏諷的眼神,這不是他所能用的並且去對待他人的。他現在才漸漸意識到自己不是楚驚華,那自己是誰。我是以楚驚華存在的,死的是趙狗生,活下來在這里的是楚驚華,現在是以後也是。
趙狗生想到這,肯定是不會承認的,說道︰「我是楚驚華,你憑什麼說我不是。」
這一招他已經用的太熟練了,接下來該怎麼說他好像也有了答案了。不管是聲音還是相貌,他都已經很有自信了,若是在剛出他的村子遇上這件事情他說不定還會動搖,可是這一路走來,不管是朋友,親人又或是情人都沒有分辨出自己的真假,憑什麼她會知道。所以當趙狗生說道「憑什麼」時,底氣十足,聲調也高了幾分。
女子冷然道︰「就憑他背後有道疤,而你沒有。」
趙狗生驚住了,這是他始料未及的。正如常人分辨同伴一樣,先看外貌,再听聲音,然後看行為,日久感知他的性格,喜好。他也是常人,不能免俗,當然不會去注意到他後背的特征。
女子說完這句話人已經神游于外,當時情景真的很危急,幸好楚驚華為她挨了一刀,要不然肯定命隕當場,早就香消玉損了。也正是那個時候那個英勇耿直的他常駐于自己的內心。
只是如今時光不再,當年的那份激情所產生的沖動最終只換來無盡的恥辱。
此刻伊人只能倍添相思,她怒氣未消,猶如惡魔一般,只不過如此艷麗的惡魔,常人看過又是作何感想。
真個問題問趙狗生最好,她現在所經歷的正是,他一定回答︰「能不遇上最好不要遇上。」
女子一只手抓著他的肩膀提了起來,趙狗生雖說不胖,但是堂堂七尺男兒少說百來斤,就她那麼一提,絲毫不動半點氣。
「楚驚華在哪里?」
趙狗生不敢懈怠,趕緊回答︰「死了。」
女子面色蒼白,抓著趙狗生的那只手已然無力,松開了趙狗生,趙狗生此刻還沒回過起來,沒有足夠多的力氣支撐身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重重地朝地上坐,任是開花也不敢多說一聲。
女子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就好像一下子衰老了,問︰「他是怎麼死的?」
趙狗生如實答道︰「我不知道,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躺在我家大院。」
「奄奄一息?」她驚道,能將楚驚華弄到奄奄一息的人世間還找不出幾個,在那幾個人當中絕大多數也是正派人物,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是絕不會跟楚驚華為敵的。即使是那些惡徒也不會貿然出手,畢竟楚驚華名聲遠揚,對付楚驚華的同時還要接受接下來的一大堆麻煩。但既然楚驚華已死,她也不想在多做追究。
只不過她心中的那份牽絆始終放不下,她道︰「我剛才抓著你感受到你身上有一點內力,看你這人絲毫沒有武功,這內力應該是楚驚華給你的吧,說他為什麼要將這內力傳授與你?」
「當時……當時我……」趙狗生一邊說一邊想著當時的情景,想著楚驚華頂天立地,自己低俗猥瑣,一時之間羞愧難當,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女子重重拍著石桌,猶如府衙縣令拍驚堂木一般打響,厲聲道︰「當時什麼?說!」
趙狗生心里害怕只得硬著頭皮將自己遭人追殺,巧遇楚驚華,楚驚華仗義傳內功的事情一一說明,至于將他毀容的事情,他是守口如瓶,只字不提。女子剛才乘黑夜輕松劫持他本就是疑惑不解,現在听得這般才醒悟過來,原來是這般原因。
她又道︰「那他臨終前有沒有說些什麼?」
趙狗生心念一轉,暗道︰他提起事情甚多,莊慧君就是一個,當時倘若將此話原封不動全盤托出,那後果可想而知,她現在和莊慧君是情敵,女人吃醋可是很危險地事情,雖然眼前這位女子不像自己常日看的那些小姑娘家的,當時畢竟也是女的,還是有七情六欲,到時候憤怒無處發泄,肯定只能禍及于己。
他答道︰「沒有。」
女子在他話剛說完就听出其中蹊蹺,拍桌起身道︰「你敢對我說謊。倘若沒說你又何必千里迢迢來這里,我想正是因為知道楚家有個莊慧君吧。」
但是趙狗生又是何等聰明,這點事對他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趕緊打圓場。「這件事已是江湖之人皆知的,我又何必等他說才知曉。」
女子滿臉失望,輕聲道︰「他終究還是撇下我一人不管,先前還為天下人活著,現在卻為了自己一死了之,樂得其所。」說完哈哈大笑兩聲又道︰「你一死百了剩下我一人憤怒難平,矛盾難解。」
她回想起先前越想越氣,感覺自己的一切努力盡是如煙消雲散般不見蹤影,對于自己的名聲,盡然還不如一個大部分時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心中憤懣異常。一抬手劈下,石桌硬生生的裂成兩半。
趙狗生看在旁邊看的心驚肉跳,心中雖然使出吃女乃的勁想著如何月兌身的辦法,怎奈無路可逃,又身受重傷。
女子回過神來注視著他,她想要的答案已經都得到了,對于她來說趙狗生的存在就是她的恥辱,即使殺人滅口也難消去自身所受的恥辱,但至少能消心頭只恨。她做事一向這麼想就怎麼做,除了楚驚華,還沒有人能夠影響到她的決定。
趙狗生看著她站起身,面色更冷朝自己走過來,慌道︰「你……你……你想干什麼?」
女子道︰「你用你骯髒的身體玷污我,我怎可讓你存活于世上。」她話音剛落,右手成掌已向趙狗生前額劈過來,憑趙狗生你麼一點道行是絕非逃得過去的。趙狗生只能閉著眼,等待死亡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