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時候也不早了,趙狗生走了出去看看屋外的天氣,還好今天天空還算干淨,連日的陰霾天氣就如同自己的心情,現在難得今天這麼好的天氣,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來。[全文字首發]
莊慧君背著竹簍走了出來,趙狗生剛想問,被楚大媽叫住了,「你也多日未去工作今天也沒事,還是早點去吧,家里的積蓄不多了,今天有遇上百年難得一見的怪氣候,沒了收成,已經有很多人餓死了,現在起你可不能偷懶。」
趙狗生連連點頭應下。侍兒走到他的身邊,背著楚大媽面對著趙狗生一臉壞笑。趙狗生很不喜歡她這副表情,但知道她有話說不便讓楚大媽知道,直到她走了以後才不耐煩的問道︰「你這是作何表情?」
侍兒不答,反而學起趙狗生剛才答應楚大媽時的行為,「是,是,是,我知道,媽你放心吧。」趙狗生听了後紅了臉,但還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錯,怔在那里。侍兒道︰「虧你應得那麼痛快,只不過你接下來要去哪里,你知道嗎?」
趙狗生如釋重負道︰「有你在,我豈有不知道之理。」
侍兒哼了聲,道︰「你以為我是誰,你的奴才嗎,什麼事都要告訴你?」
趙狗生譏諷道︰「你不說,那你來干什麼,吃喝玩樂,那你找錯地方了,什麼事都不錯可是有你苦頭吃了。但是我就不同,即使不去照樣也有錢養著他們,按照這麼計算,除了你以外,不出意外,我身上的那些錢可是夠我一家吃一輩子。」
侍兒听了趙狗生說到「一家」渾身震了一下,此刻才緩過神來,自己來可是為了幫助仙姬的,當下也只得人氣吞聲。心里尋思眼前這個人,竟然能讓自己亂了方寸,雖說不上佩服也不得不注意起他。但是她也明白,趙狗生特意說了除了自己,還不是無所拘束,肆意膽大妄為,不知好歹。她必須要找個台階下,倘若像今天這般放縱他,以後勢必會變本加厲。她幽幽道︰「本姑娘心胸寬廣,不和你一般見識,這樣吧︰你向本姑娘道歉,然後再求我,我告訴你接下來要干什麼。」
趙狗生听後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復問道︰「什麼,道歉?求你?你也不想想你是誰,現在已經沒有一點利用價值了,最好給我好好听話,別在這麼心高氣傲,青天大白日的還做起夢來。」
侍兒怒道︰「剛才你母親說的話你難道忘記了嗎?工作是為了什麼,不工作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想在都想清楚了嗎?」
趙狗生訕訕笑道︰「正是因為我想清楚了才不屈服于你的婬威之下。」
「你到底有什麼樣的本錢竟然囂張到如此程度。」侍兒道。其實答案剛才趙狗生已經說的很清楚,但是她一點都不相信他說的,權當做是死要面子拼湊起來的幻想而已。
「本大爺身上有的是錢,不需要去工作。」趙狗生一句一字的說著。
「在哪里?」侍兒還是不相信。
趙狗生心中漸漸驕傲起來,從身上掏出之前從那個江湖道士騙相親的錢露出一截出來炫耀。
侍兒看的清楚,她已經知道十之八九了,當下也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置他了。(神座)她朝趙狗生猛的一晃過去。趙狗生心知不好,趕緊一只手阻擋她的前進,一只手緊緊拿好銀票將它放入懷中。只不過趙狗生快侍兒更快,雖看得見她的動作,卻是無可奈何之事,這銀票從懷中進去,有好似奴才遇見主人,乖乖從懷中出來了。趙狗生心下急了,暗罵︰這小娘們,身手雖遠不及毛歲,但是已經很不錯了,自己還是毫無招架之力。剛想去搶,又知自己遠不及她去了也是徒勞。只得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侍兒,臉上表情滿是尷尬。
侍兒趕緊將銀票放入懷中,一臉得意的看著趙狗生,道︰「本錢沒了,又不是命沒有,不要放棄希望,機會有的是哦。」
趙狗生趙狗生一臉不耐煩道︰「少在那里冷嘲熱諷,剛才想和我說什麼快說吧。」
侍兒此刻顯得不急不慢,道︰「我剛才跟你說了什麼,你難道忘了嗎,道歉,然後哀求我,但是你不答應,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我還要再加一條……」
趙狗生有點支持不住了,就這兩件事他就已經難以接受了,再加一條,怎麼能吃的消。
「那就是,楚大哥,回來記得給我買冰糖葫蘆。」
趙狗生呆了一下,就這,也未免太幼稚了吧。這時候听到身後楚大媽的話,「驚華,怎麼還在這里。」
趙狗生想了想應道︰「哦,是娘,我本想走的,只是侍兒一時嘴饞,叫我買冰糖葫蘆。」話雖這麼說,心里卻佩服侍兒隨機應變的能力。
侍兒一臉羞怯的看著楚大媽,楚大媽看了看侍兒,一臉稚女敕,一時起了憐憫,回想起她的身世可憐,再加早上早起做飯那份辛勤,也不見怪于她,只道︰「那你就買一串給她,慧君去山里采藥看來又要辛苦一天,你可不要偷懶,讓人笑話。」
趙狗生應了聲,轉身就離開了,侍兒對楚大媽道︰「那我送楚大哥一程。」
楚大媽也不搭理,轉身走進屋內。
走至一兩里處,見四周無人,趙狗生停下腳步,道︰「說吧,他是做什麼的,在哪里工作?」
侍兒在他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
趙狗生听後很不開心道︰「他就做這個呀。」
「你以為,你還想著高官厚祿等著你,一整天無所事事游手好閑,東游西逛嗎?」
趙狗生道︰「這倒是我所希望的。」
侍兒打了他一拳,道︰「你也不想想,楚驚華會是這麼想的嗎,他的為人適合這樣的境遇嗎?」
趙狗生一時還是吃不消侍兒的拳頭,又老是躲不過去,抱著頭疼的齜牙,至于她說的什麼,他完全沒有听進去。如今他也懶得說就照著侍兒說的去了。
那個地方是糧倉平時每天都有很多糧食進進出出的,趙狗生來的時候還早人也不是很多,他現在很不高興,看了一下,感覺很不喜歡。為何自己會在這個鬼地方受罪,雖然說平日還是吃得消這般折磨,但是能不折磨,誰會想讓自己受苦呢。
人漸漸來了,大家對趙狗生笑呵呵的,一臉笑容,神態自然,可是心里卻是緊張的很︰這些都是認識楚驚華而自己不認識的人。他下定決心少說話,就做事。
還好接下來就只是對他的婚事報以恭喜之意,並沒有說太多。開工了,趙狗生搬了一大袋,里面不知道裝的是什麼,沉甸甸的,這一袋他還是吃得消的,他是這般想,今天勉強是過得去,如果是平時搬一天下來肯定死人的,但是還好自己有了楚驚華一成的內力,他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按照今天這樣,晚上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裝模作樣還能繼續,只不過這以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般光景……
他不敢想下去了,跟何況背上那沉甸甸的大袋子使得他不得不集中精神。這時候身後傳來了很大聲的嘲笑聲︰「哇,驚華,你今天怎麼啦,就只背一袋嗎?往日的那份英勇去了哪里?是不是昨天跟嫂子纏綿的太晚。」
說完大家都笑了,只有趙狗生听後面紅耳赤的,低著頭不敢說話。一袋背完回去,里面的人听完剛才那人說的話,也跟著起哄︰「驚華多背幾袋吧,難道真的被他說中了。」
趙狗生只得多背一袋,誰叫自己是楚驚華,暗中也只能罵楚驚華愛出風頭。這幾袋背下來可是好生難為了趙狗生,他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先前那份得意,還想著長遠如何,倘若與人說之,定會是被人笑掉大牙。
剛才那個笑話趙狗生的人看到趙狗生背的吃力,又道︰「呦,驚華,你就這般能耐呀,往日背個四袋不喘氣,現在只背兩袋,還沒到響午呢,就這般吃力了。看來我剛才說的沒錯了。」話畢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四袋!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一整天,這更加難以相信,想到這,他就開始沒了念頭,四肢越發酸軟。他看著那個說話的人,只見他年紀不大,一身黝黑,身材枯瘦,全身上下衣服褲子每一處完整,都是縫縫補補。先前的氣,在看了之後也消了幾分。他似乎在提醒趙狗生的過去一般,讓人同情,卻又恨之入骨。
好不容易熬到了響午,他正在吃飯呢。有人跑了進來叫了趙狗生,焦急問道︰「東根在嗎,怎麼沒看到東根呢?他負責的那批貨數目不對,你趕快去將他找來,要不然老板被老板發現了可就不得了了。」
趙狗生為難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跟他說話的那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可是即使想說也不能說。東根是誰,在這里所有的人自己都不認識,叫自己去找,難如登天。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慢吞吞的走了出去,現在他希望自己慢慢的來,慢到東根自己回來。
那人見趙狗生這麼慢,又催了好幾次。趙狗生是在被催的沒辦法,走了出去,不遠的地方有一群人在那聚著,正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呢,他大聲的喊道︰「東根。」見沒人回答,又道︰「東根在嗎?」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說沒有。趙狗生故作焦急道︰「你們和我一起去找找看吧。」有人道︰「你也不必著急,定是乘閑著跑去買酒喝。」趙狗生道︰「現在有急事要找他,大家一起去找吧。」
運氣還不錯,他們還是挺听楚驚華的話的,人們三三兩兩的跑去找。趙狗生當然也假裝去找,還沒走多久,就有人說話了︰「東根,你跑到哪里去了,驚華在找你了。」
趙狗生朝聲音的來源看去,好奇那個東根是誰,原來就是剛才一直嘲笑自己的年輕人。
東根听後笑笑走了過來,拍拍趙狗生的肩膀道︰「找我有什麼事,該不會是為了剛才的事,心中不爽,找我報復吧。」
趙狗生甩開他的手道︰「我才沒有那份心思,是……」他的話剛說出口又停住了,是誰找他有事情呢,現在東根倒是認識了,可是剛才和自己說話的叫什麼自己卻不知道,那該怎麼說呢?他想了想,馬上心里有了底,于是道︰「你負責的那批貨數目不對趕快去瞧瞧吧。」
趙狗生還以為他听了會很慌張,沒想到听了之後不以為然,但是好像也知道誰找他,也不問趙狗生是誰,想糧倉門口旁邊走去,那里有一張桌子,有個人在那里記著賬。他去了說了幾句就大搖大擺的朝趙狗生這邊走來。
趙狗生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少?」
東根道︰「少是少,但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之前老板提前和我打招呼拿去幾袋,我忘記跟記賬的的說了。」
趙狗生聞著他說話時呼出來的氣,倒是一點酒味都沒有,看來不是去喝酒,但是不喝酒他是去哪里,大家都在曬太陽,他一個人閑逛有什麼意思,于是便問︰「今天好生奇怪,不喝酒,又生出那般新興趣呀?」
東根道︰「沒呢,我剛才本來是想喝酒來的,見路邊有人談論近來的江湖大事,你知道孫長雲嗎?他可是江湖上的高手,听說武藝高強,靠著這身武藝,驕傲自負,江湖上的人對他也不敢有意見,可是就在沒多久被一個叫做是時秋原的給殺死了。就一劍,你說那該多厲害。听說他還只身一人去高天順府上取了高天順的首級,要知道……」
東根還想說被趙狗生攔住了,趙狗生道︰「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當時我在場,個中情況我比你清楚。」
東根羨慕的「哦」了一身,而後又道︰「但是有件事我猜你一定還沒收到消息,而且肯定也會讓你震驚,他被皇帝冊封了,被封為永安侯。原因卻是不詳。」
這句話果然讓趙狗生震驚了。
東根繼續道︰「原因雖然不詳,但是我們可以推測,最終結果是︰他殺了高天順,因為高天順的惡性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只不過沒人敢動手。我們正想為這件事去一個響亮的名字呢。叫什麼好呢?」
趙狗生站在那里,想起了酒店中一劍解決掉一個人的利索,在清雲山莊教訓孫長雲時的絕情,他猜測殺死高天順也只會用一劍,口中情不自禁道︰「一劍封侯。」
東根反復念了幾次,仔細揣摩,道︰「一劍封侯這個還真是不錯,對以後就該用這個名字。」
趙狗生卻好像沒有听見一般,現在他想的很多,最好奇的就是︰自從清雲山莊事件以來,江湖和朝廷本來互不相往來,為何現今會如此密切呢?可是看著周圍這些人,有幾個人會對這個有興趣,即使有興趣,又會有幾個人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