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人都到齊了,就等趙狗生。[我搜小說網]趙狗生進去了打了招呼,將藥和布料給了楚大媽,楚大媽問道︰「你這是哪里的來的,該不會是不義之財吧。」
趙狗生道︰「不是,不是。娘,您別誤會,這是我殺了孫良人後的賞金。」
「孫良人……」莊慧君在旁邊听到這個名字後,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不是死了嗎?」
趙狗生道︰「當初他的武功被我廢了,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了他一條生路,讓他改過自新,重新做人。想不到他心中積怨太深絲毫沒消,反而越積越深,處心積慮將我置之死地。這些年他隱姓埋名,刻苦修行,不但將之前被我廢掉的功力補上,還更上一層樓。」
慧君驚道︰「那你沒事吧。」
趙狗生看著慧君,越發感覺他的美麗,想起之前孫良人對慧君還有仙姬的贊美,外人看來,自己當真的艷福不淺呀。他搖搖頭道︰「沒事,你可別忘了,他在努力我也沒有偷懶哦。」
慧君听後很是寬慰,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楚大媽道︰「你有錢買布給我,那你媳婦呢?」
趙狗生道︰「娘,你別擔心,我也買了。」他從懷中將銀兩拿出來遞給楚大媽,道︰「賞銀是五百兩,我給爹爹買了上等藥,所以只剩下一半。剩下的給你老人家,以後少些操勞。」他說的話是裝出來的,可是說出之後還是覺得心里暖暖的,現在才發現心有所歸,念有所系是多麼好的一件事。
晚上各自安歇,趙狗生拿出白天買的布拿給了她。為什麼要現在給呢,因為給莊慧君買的是上等的布,先前拿出來生怕自己的「老娘」不高興。
莊慧君並沒有直接拿過來,這倒是讓趙狗生有點失望,他滿心以為慧君會很高興。
莊慧君道︰「這麼好的布,是哪里來的錢?」
趙狗生道︰「你是個聰明的人,何必問這麼笨的問題。之前的那些酬金中我留了一點給你買布。」
莊慧君不但沒有一點高興,反而面露苦色,只見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我雖然是富貴人家,可是既然嫁到楚家,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與楚家榮辱與共。萬不得為了我,反而苦了大家,更何況爹爹現在身子不好,需要錢來養病,你何必用那些救命的錢,來滿足那些無聊的虛榮呢。()」
听了這一席話,趙狗生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下,他想起侍兒之前所說的愛而不愛,原來是如此道理,心里不禁越發佩服她。
「謝謝你。」莊慧君的聲音變得溫柔,她的眼眶滋潤了,「有你這份心意我也就心滿意足了。這塊布能夠退地希望還是能退的好。」
第二天,楚大媽有事去了趟洛陽城內,遠遠地看見有很多人圍在城門口,聲音吵雜,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她走進一看,只見一顆頭顱被高高地掛在城門正中央,下面還掛了快長布,寫了字︰「孫良人︰惡貫滿盈,**婦女,身首異處,罪有應得。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特掛此首,以示警戒。」
楚大媽一看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準備進去。听到身邊傳了一聲熟悉的聲音︰「是人難免一死,人家吃喝玩樂之後才不得好死的,我吃苦受罪,到頭來還是照樣不得好死。真後悔小時候不立志當個強盜,山大王什麼的,至少還能享樂一時,總比現在累死累活,十年如一日的。」
楚大媽心道︰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轉首朝聲音來源地方向看,原來是東根,她喊了聲︰「東根,你今天不去干活在這里瞎說什麼死不死的干什麼?」
東根一看,是楚大媽,趕緊打了招呼,道︰「我那里早就沒活干了,驚華兄難道沒告訴你嗎?」
楚大媽臉色大變,道︰「你休息了多久了。」
東根道︰「很久了,至少十天半個月了,沒了工作沒了錢,我現在窮的快揭不開鍋了。」
楚大媽追問道︰「你們是一起休息的嗎,你休息了,大家也都休息了是吧。」
東根點了點頭。
楚大媽心里想了想,也不打算進城了,直接轉向,朝家里走去。她心里有千百個疑問需要解釋,她要回去好好問問他。
一回到家,她就到處喊她的「兒子」,可是現在是上午,按照平日是工作的時候,他想了想,也對,可是他想在不是在工作的地方會是在哪里。
這時候,慧君走了過來,道︰「娘,驚華去工作了,要到晚上才能回來,你找他有事嗎,要不要我去叫他回來。」
楚大媽有氣無力道︰「侍兒呢,侍兒現在也不在嗎?」
慧君道︰「她也是一早就出去了。」
楚大媽雙手顫抖,有氣無力的朝家里走了,這一段路很短,可是她覺得走了很長時間。
「呀,又要練功呀。我不干,你就不能讓我好好休息幾天嗎?」
侍兒道︰「修煉就像逆水舟,不進則退。況且你不練功也不能在家里,外面你人又不認識,去了不小心被人認識了反倒是不好了。」
趙狗生還是不想練了,這幾天他是在太累了,不是身上的,而是心理上的,即使把自己家里的事情解決了,心里還是不落實。但是他知道侍兒說到是絕對能做到的,說練,一定要練的,這是絕對沒有辦法改變的,于是他開始拖延時間。「你說,孫良人一個惡貫滿盈的采花大盜,怎麼就那麼少的賞銀呢,我老家看到一個殺人犯,都能賞兩百兩呢,他也太不值錢了。」
侍兒看他一直站著,話是這麼說,可是眼楮東張西望,始終沒敢正眼對著自己,她立刻知道趙狗生的鬼心思,立刻拔劍出招,朝趙狗生刺去。
趙狗生一驚趕緊相迎。「你果然厲害,我心里所想的你都能猜出。」
侍兒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反而動作越來越快。趙狗生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對招也不像之前的那樣狼狽了。
侍兒道︰「呀,有進步呀,而且這麼多,還真看不出來。」
趙狗生不理他的話,自顧自問道︰「那個孫良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賞金那麼少,而且縣令看了那麼激動,連他的夫人都出來了,按理來說不應該有女的涉及案件的呀。」
侍兒道︰「你有所不知,當年孫良人是天下有名的采花大盜,身手不凡,各處對他毫無辦法,紛紛都以高價懸賞捉拿歸案,可是根本沒人是其對手,因此到一處,文明一處,終于他來到了洛陽,之前,洛陽縣令已經收到消息,在他還沒到的時候就已經下了懸賞令,如果誰有辦法抓到孫良人,無論死活,賞銀一千。這與當時孫良人在江湖上的名氣是有很大的出路的,于是孫良人當天晚上就去府衙拜訪知縣,當著他的面告訴他你的賞銀太少了,要提高五倍,否則的話就先玩你的女兒,臨走之前還留下話,說是只給三天時間,離開時盡管差人全力捉拿,當頭來還是兩手空空回來。果然在這三天時間內,洛陽沒有發生一起女子被劫的案子,可是洛陽縣令也不是吃素的,懸賞始終不漲反降,就是為了激怒孫良人,暗中他早集結眾多人馬保護自己千金,順便將賊人捉拿歸案。那時候你還是舉雙手贊成的。可是大家都是低估孫良人的實力了,最終縣令小姐難逃法網,被玷污了,不久就上吊身亡。但是從那時候起,孫良人對楚驚華有了印象,于是第二次放出話,要劫持莊慧君,指明要楚驚華。之後的事情與這件事無關,我也不說了。」
「哦……」趙狗生似懂非懂。
「別松懈。現在才剛剛開始呢。」
「不是吧,你就讓我休息一下吧。」
「不行!」
「天啦。」
等到他們回去時,天已經黑了,楚大媽在家里等了好幾個時辰。就坐著一動不動。
慧君在一旁雖然很想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引起的,可是看到自己婆婆這樣,還是不敢開口去問。
等到趙狗生回來,一看楚大媽這副表情,就立刻知道有事,再看媳婦,竟然只顧一味搖頭,自己只好硬著頭皮假裝打招呼道︰「娘,我回來啦。」
楚大媽狠狠道︰「你從哪里回來。」
趙狗生回答的很干脆︰「我從工地回來呀。」
楚大媽道︰「你從哪個工地回來?」
趙狗生無奈道︰「娘,你今天是怎麼了,我不是一直都在一個地方工作嗎?」
楚大媽問道︰「你哪里來的工作?」
趙狗生這時候才發現事情似乎敗露了,他的後背直冒冷汗,但是還是不住提醒自己要冷靜。
楚大媽見趙狗生一直都不回答,繼續逼問道︰「說,你哪里來的工作,東根已經都休息了好些天了,工地上的人都叫苦不迭的時候,你哪里來的工作。」
趙狗生心里的防線真的崩潰了,他吞吞吐吐道︰「我……我……娘,我錯了,這些天我的確沒有去工作。」
楚大媽還是不肯放過,厲聲道︰「那麼前段時間的這些錢,你是哪里來的?」
趙狗生雙手發抖,他想了想,倘若說是干別的活,即使問起來也不好回答,照她的這性格,直接去驗證也是不為過的,這里人生地不熟,要作假簡直就是難如登天。可是不這麼說要怎麼說,情急之下道︰「是我借的。」
「你向誰借的?」楚大媽咄咄逼人。
這真的難住了趙狗生,來了這麼久他還沒好好認識自己周邊的熟人,這回要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