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讓哈哈笑道︰「請楚大哥好好想想我年陣的名字含義。[蟲不知小說網]」
趙狗生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道︰「我實在想不出所以然來。」
狄讓道︰「雖為同日月,已是不同年。花開花落,春去冬來,早已一個輪回了。」
楚驚華听听不住點頭,想來這陣法還是玄妙絕倫,自己還是別問太多,免得被發現自己沒見識反而露出破綻就不好了。
二人進屋坐相鄰而坐,狄讓挽著趙狗生的手道︰「楚大哥不瞞你說,今天叫你來還是有件事情求你。」
趙狗生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感覺他天資聰明,能夠自學成才,不忍心平白荒廢,更害怕他誤入歧途,反倒害人害己,于是道︰「你說吧,只要能做到的,我會盡量幫你。」
狄讓道︰「就是我落草為寇的事,你也知道我是逼不得已,被生活所迫,所以一直想從良,可是一直找不到門路,現在還請楚大哥知小弟之苦,盡力幫忙。」
「這……」他猶豫了一下,本想說︰「我自己現在都沒了生活來源,談何幫你。」
可是話未出口,狄讓和他的一幫弟兄盡皆跪地,狄讓道︰「人說時秋原劍出亡魂,楚驚華劍現救人,你剛才已經出劍了,請你一定要救小弟與水火之中,勿容遲疑,恐生大變。」
趙狗生心道,原來剛才比斗不是為了試探自己的功力,是為了「楚驚華劍出救人」這句話,不得已只得答應了下來。
在這里住了三兩天,同狄讓交談些許,發現他不但頭腦靈活而且還胸懷大志,心里不經意間同他做了比較,發現真是天壤之別,可是看著他如此尊重自己,又為他感覺不值。心下還是不敢說,最終還是背著狄讓他們重大的期望離開了,朝洛陽方向走去。
還未到洛陽城外,遠遠地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薛貴山家里的人,東張西望的,不知道在找什麼人。
趙狗生向前剛想和他打招呼,他反倒是先反應過來,連個招呼都沒打,直接對趙狗生急道︰「楚少俠,我可等你好苦,快你家里人找你有事。」
趙狗生心里忐忑,不知突然間會找自己什麼事,于是問道︰「你可知道什麼事?」
那人搖搖頭道︰「老爺催得緊,我沒來得及多問就被叫出來了,幸好在這里遇上你,要不然真不知道該如何回去交代。[全文字首發]」
二人話不多說,快步朝楚驚華的家走去,趙狗生心里知道薛貴山家里肯定會有事情發生,于是委婉問道︰「這幾天,貴府安好。」
那人不斷搖頭嘆氣道︰「哪里安好,簡直糟透了。」
趙狗生故作驚訝道︰「發生了什麼事,會有你說的這麼亂?」
那人道︰「還不是小少爺,听說半路上被老爺給趕回去,將鏢銀的事情給泄露出去,讓他們九死一生,吃盡不少苦頭,這還不算,你知道馬道博最後死了,老爺是最看重義氣的,這些年來,馬道博一直跟著老爺出生入死,雖然沒有太大的功勞但是苦勞總該有,老爺一直把他當做親兄弟看待,這次回去直接就將小少爺給趕出家門。」
「那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還是二少女乃女乃以死相逼才沒趕他出去。」
趙狗生納悶道︰「二少女乃女乃?」
那人道︰「你還不知道老爺有兩個老婆,這個二少女乃女乃就是二少爺的親生母親。也難怪你不知道,說起這個二少女乃女乃,可就與少爺不同為人賢惠低調,很少與外人接觸。真不知道怎麼會生了這麼個忤逆的兒子來。」
趙狗生心里暗暗嘆道︰「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經來到了楚驚華的家,薛貴山的家人想趙狗生道別,趙狗生原地目送他離開,之後繼續向家里走去。
一切都是那麼地熟悉,一切又是那麼的陌生。站在楚驚華的家,趙狗生心里沒來由的產生了這種想法,他回家了,可是這不是他的家。
他看到楚大媽,楚大媽也看到了自己。但是楚大媽臉上的喜悅還未完全表露出來,人就立刻轉身朝里屋走去。
趙狗生一下子莫名其妙,模不著頭腦,想想之前急切的找自己到底是所謂何事。他心里開始不安了起來。但是該來的事情還是回來,躲也沒什麼用,于是他跟隨著楚大媽的身影跟了進去。
只听到里面傳來楚大媽的聲音︰「他爹,快醒醒,你不是一直想看華兒嗎,現在他回來了,你快睜開眼楮。」話說完,聲音哽咽。
趙狗生進去了,床上躺著他的父親,臉色比之前差了很多,一看就知道是命不久矣。趙狗生不知道為什麼心酸,他上前握著他的「父親」的手,喊道︰「爹,我回來了。」
楚大叔顯然是思兒心切,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整個人的精神都好多了,他雙目緊緊地盯著趙狗生,張開嘴巴,斷斷續續的說道︰「其……實,其實你……不是……我的……兒子……」
這句話說完,趙狗生剎那間感覺就是五雷轟頂,四肢發涼。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向完美的演技竟然被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給識破了。
這時候連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慧君也听到傻眼了,一時間不知所措。
他心里思緒萬千,突然間起了歹意。
就在這歹意出現的一剎那,楚大叔撒手人寰了。楚大媽哭道︰「孩子他爹,你這是何苦呢,我們一直以來不都是把驚華當做親生孩子看待,何必讓他知道真相,苦于身世呢?」
「娘……」他覺得這個字從他口中出來十分別扭,比剛來的時候還別扭。「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說我不是你的兒子。」他現在想冷靜,能混過去就混過去,混不過去在另作打算。
楚大媽語重心長道︰「華兒,你爹說的沒錯你確實不是我們的孩子。」
趙狗生思量︰華兒,看來還是把我當做楚驚華,原來虛驚一場,是楚驚華不是他的孩子,並非是發現自己不是楚驚華,雖然說不是他的孩子恰巧被蒙對了,可是真是的含義完全不一樣。
楚大媽繼續道︰「我倆膝下無子,年過半百,突然老天憐愛,一天早上,天還沒亮,我發現外面有斷斷續續的啼哭聲,開門一看竟然是嬰兒時候的你,我想四周看了看,想或許是有人有急事不方便帶孩子,所以一時間就放在這里,于是我就將孩子帶進家中撫養,由于我倆都沒有孩子,你父親又體弱多病,對于這個孩子自然是萬分疼愛,心里真不想時間走快了,讓你離開,可是奇怪的是,你的父母三四天都沒有音訊,我們只好等,由于我倆盼望孩子已久,突然間來了一個孩子,讓我倆有了當父母的機會,即使是短暫的也心甘情願,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過了三四個月還是沒有你父母的音訊,就這樣時間慢慢過去了,我都快將這件事請給忘了,你爹如果不說的話,我看我這輩子都不會記得你不是我的孩子。」她說完之後看了看死去的楚大叔,神色昏沉。
趙狗生心道︰難怪當初看起來楚驚華的母親就好像他的女乃女乃一般。
她突然記起什麼,于是又對趙狗生道︰「你的父親可能是個行走江湖的人,他離開你的之前還將一本書放在你的衣服里,我之後問了人家說是武功秘籍,這件事你也知道,你可要保存好,這是你和你父母唯一一個能夠聯系起來的憑證。」
趙狗生點頭,看了看死去的楚大叔,又看了看慧君,想想自己又成了孤兒了,即使連自己假扮的人,他也是個沒有父母的身世成迷的孩子。但是想想,自己從離開自己的家鄉到這里唯一有收獲的便是慧君,自己人生的另一半,想到這,他也知足了。
到了晚上,親戚好友知道了楚大叔的死訊都趕了過來,一邊安慰楚大媽一邊哭著送別楚大叔。
慧君在一旁看著楚大媽神色萎靡,卻絲毫沒有一絲哀傷,走過去,悄悄的對她道︰「娘,你如果傷心地話,就哭出來吧,這樣會好些。」
楚大媽卻回答的出人意料,「我不傷心,我很知足,孩子他爹也很知足,這輩子有機會當楚驚華的母親我感到很驕傲。他雖然走了,但是我不孤獨,我也不會讓他孤獨太久。」
慧君听出一絲不祥之意,但是不敢明說,只得寸步不離的緊緊盯著楚大媽。
夜深,人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有屋外呼嘯的北風放佛還在為楚大叔的離開哀傷。
這個股夜晚,慧君僅僅為了楚大媽剛才的那一番話一夜未敢合眼。臨近深夜,楚大媽和慧君還在楚大叔的身旁,在這期間,楚大媽多次勸說慧君去休息,都被慧君用巧言拒絕了。楚大媽沒法,之後也沒再多說什麼了。二人就這麼僵持下來,慧君本想將這件事請告訴她的夫君「楚驚華」,可是他知道第二天,做兒子的肯定會十分忙碌,肯定會心力交瘁,而且楚大媽的話也沒說的太直接,自己只不過是一番懷疑罷了,一旦不是恐惹出笑話來。她想了想,現在公公剛走,婆婆肯定是心理最悲傷了,等過了幾天就會好一點,這些天一定要堅持下來。
到了三更時分,楚大媽起身往外走,慧君渾身緊繃,她柔聲問道︰「娘,你要去哪里?」
楚大媽道︰「我肚子餓了,準備做點東西吃。」
楚驚華的家並不是很大,門開著,從里屋可以看得到廚房,于是慧君也沒跟上去,只是偶爾朝廚房看了看,生怕意外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