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睡的是真香,從重生以來一直擔心的事情終于被自己成功地改變了,雖然淹了幾萬畝莊稼,可是沒有出現一個人傷亡,這就是最大的勝利!
在大壩上呆了一晚上,他生怕東大壩經受不了這場大雨的考驗,但是事實證明他確實是杞人憂天了。
天亮以後,更多的人來到了大壩上,更有人給他抬來了一塊干門板,于是披著冬子的軍大衣,美美地在門板上睡了一覺,睡來時才發現,竟然有人在為自己打著傘遮擋太陽。
「謝謝了,謝謝了,真不好意思,這麼大熱的天,讓你給我打傘。對了,西大壩沒事吧?」張凌推開軍大衣站了起來。
「沒事,西大壩好著呢。對了,張鎮長,這下子你真的是鎮長了。」
「屁鎮長,副鎮長都讓人免了。」張凌伸出手,「還有煙嗎?記著昨天晚上你小子拿了一拿七城的。」
那小子乖乖地拿出一盒硬盒七城來,里面還有多半盒,張凌一把抓過來,從里面拿了三支出來,「我拿三支就夠了,剩下的還你。」
點上煙,張凌這才覺著手上疼的厲害,仔細一看,昨天磨破皮的地方已經被人清洗干淨了,並且纏上了雪白的繃帶。「喂,我這手是你弄的?」
打傘的小伙子搖搖頭,「我哪會弄這個?是東子他嫂子給你弄的。」
曲紅艷?張凌點點頭,這樣一來手上就不那麼痛了。
「張鎮長,上午來了一大群干部,其中有個是什麼市長的,說是要免了于新亭的書記,讓你來干鎮長呢。」
嗯?真的假的?天上掉餡餅了?
「真的,老順叔說了,讓你睡醒了去找他,他在家里準備酒菜給你慶祝呢。」小伙子收好傘,自己跑到門板上躺下,「你快去吧,我都听你的肚子叫了好幾回了。」
不說不知道,他一提醒,這肚子還真的是餓的受不住了。不過這個與剛才的那個消息比起來,那簡直就太微不足道了。
看來是文江市市長來了,竟然直接把于新亭抹了?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話了,不是不報,是時候不到,時間一到,全部報銷。
不過自己直接提鎮長不符合程序吧?自己這副科還沒到期呢,怎麼又給整成正科了?不可能,一定是那小子听錯了。
張凌想清楚這一點,心里才踏實了一些。四處查看了一下大壩,又看了西大壩的泄洪情況,這才慢慢地向張有順家里走去。
走到老順書記家門口,就聞到了屋子傳來的肉香魚香,難不成那小子說的是真的?
張有順出來倒髒水,看到張凌正站在門前,「張鎮長,快進來,早餓了吧?來,菜已經整的差不多了,咱倆先喝點。」
「這麼說他們說的是真的?」張凌扶著門框有點站不住的感覺。
「真的,程市長親自下的命令,要求組織部馬上行文公布。特殊時期特殊政策,這也是你應得的。」張有順洗了手,拉著張凌進了屋。
屋子里,張有順老婆和曲紅艷兩個正在灶間忙著炒菜,小炕桌上已經擺了幾個菜了,炕上放了一瓶白沙特釀。
張凌覺著口干舌燥,自己竟然成了鎮長了?這就是正科了?
「老順書記,你不是逗我玩吧?」張凌突然間頭有點暈。
「是真的,當時很多人都在場。徐縣長還反對來著,可是程市長非要這麼做。」曲紅艷抬起頭,好看的大眼楮一閃一閃的。
真的,自己真的是正科級鎮長了!現在的心情只能用狂喜來形容!
張凌略站了一會兒,穩了穩心神,這才如踩在棉花一樣歪歪斜斜地走到了炕邊,端起張有順倒好的燒酒,不聲不響地倒地嘴里,一口沒咽好,那股子辛辣嗆得他用力地咳嗽起來。
一瞬間,眼淚鼻涕一塊兒下來了,張凌索性不去擦他們,趁機狂流了一小會兒眼淚,哥哥現在是鎮長了,正科級啊,哥是交了什麼好運了,兩個多月跳了兩級,由一個通信員現在成了鎮長了,這速度創了紀錄了吧?
曲紅艷急忙擰了毛巾過來,張凌接過來隨便地擦了擦,剛才他有一多半是裝的,只是眼淚流下來了,想辦法遮掩一下罷了。
「好了,沒事了,來,先抽支煙穩穩神。」一臉笑容的老順書記遞過一支中華來,「這還是在大壩上程市長給我的呢,沒舍得抽,便宜你了。」
張凌也不客氣,拿過來點上,抬起頭來噴了一口煙,「老順書記,跟作夢一樣,兩個月以前我還在辦公室里打水掃地呢。」
「人這輩子,想不到的事兒多著呢。」張有順重新倒了酒,「中午在這兒少喝一點兒,下午回鎮上看看,這個時候還是要夾起尾巴做人啊。」
張凌現在已經平靜多了,「老順書記,謝謝你。我來的時候看了,西大壩的水還是很急,我看等到明後天再組織人堵住缺口也來得及。」
「嗯,水太急了,咱們這些人都沒有堵缺口的經驗,我尋思著是不是找人幫忙啊?」張有順從灶間端來了兩個菜,自己也月兌鞋上了炕。
「找誰啊?于天慶?他會修壩也會堵壩嗎?」張凌端起酒杯跟張有順踫了一下,兩人走了一個。
張有順咧了一下嘴,伸出粗糙的手抹了抹嘴角,「就算是不會也比咱們自己弄強啊,畢竟人家是搞這個專業的。」
「行,回去我就給你聯系這個事,把于工給你找來,一事不煩二主嘛,他修的大壩就應該負責到底。」
張有順樂呵呵地點著頭,跟著張鎮長干事就是痛快,哪怕是多出力、多干活也不在乎,關鍵的是心里舒坦啊。
「老婆子、紅艷啊,你們兩個也不來給張鎮長敬個酒?這可是祝賀酒啊,一定要敬,一定要喝。」張有順看炒菜的兩個人停了手,開始出節目了。
曲紅艷自然知道張凌的這一次進步意味著什麼,早就有心來熱鬧一下,可是兩個男人都沒有請她,她也不好自己跑來湊熱鬧。一听張有順這樣說,抿著嘴兒拉著張有順的老婆就過來了。
張凌本來就是海量,加上心情高興,見兩位女士來敬酒,自然是酒到杯干。這場酒一直喝了一個多小時,張有順才算是放過了他。
看看時間,正好是中午十二點多,張凌本來就累了一天一夜了,上午雖然睡了幾個小時,但是還很乏,現在喝了點酒,自然不更堅持不住了,反正這個時間鎮黨委大院都下班了,不如在這兒睡一覺再回去吧。想到這兒,張凌干脆往張有順的炕上一躺,呼呼地大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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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冒還沒好,身體還很差,省里又來了通知,過兩天會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檢查,三兒命苦啊。整的中午那章都沒能發,爭取今天晚上一塊兒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