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凌玉,當然不曉得這些事情與他有什麼關系,但很快他就會意識到,原來世事無常,今天他覺得不在意的,明天就是重中之重。
花舞月看凌玉凝思,知道公子是在擔憂前路渺渺,雖然凌玉曾經是十萬妖山中的佼佼者,可現在畢竟是在人族之中,一切都從頭開始。
花舞月心思靈巧,故意寬慰道︰「公子無需擔心,以你兩天就升一品的速度,已經是妖靈中絕無僅有。就算是遇到蠻兵,有公子在,也一定能對付。」
「我能升一品,還不是有舞兒麼?」凌玉自己灑了杯酒,此時雖然看不見花舞月和自己之間的信力線,不過卻能感覺到,玉台中的靈力有條不紊的增長著,這都是花舞月的信仰之力。
花舞月倚在凌玉的胸前,看公子悠悠然喝酒,忽然想到了玉鴦山時,自己也常夢想能夠這麼近的看公子喝酒,便說︰「不知道玉鴦山上,三個姐姐怎麼樣了。」
話才說出口,花舞月便悔之晚矣,公子好容易才接受凌玉這個身份,自己怎麼又提到玉鴦山去了。
幸虧凌玉並沒有動容,只是揮手道︰「以後別叫我公子,要叫我少爺。這趟雲朝之行,我再不是慕容雪鴦,而是凌玉。既然是凌家的大少爺,那也要裝的象才行。」
花舞月看凌玉說的正經,便起身,朝著凌玉欠欠身,一副小婢子的可憐模樣︰「是的,少爺,奴婢遵命。」
凌玉被逗的哈哈大笑,這幾日,主僕兩個更是親昵,而更讓凌玉吃驚的是,花舞月的容貌,居然是日日在變化的。問後才知道,原來奇蔓舞月花與別的妖獸不同,成人形後還有個蛻變的過程,一直到七七四十九天後,才能夠蛻變成真正的美女。
難怪凌玉見花舞月第一眼時,覺得她姿色平平,原來還沒有蛻變完成。這兩日,花舞月倒是越發顯得動人起來,凌玉每晚都摟著花舞月在一張床上,但兩人卻還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花舞月又問了個左思右想都得不到答案的問題︰「少爺,其實你現在已經得了仙人的仙術,大可以躲到安全的地方修煉,等恢復了四品,立刻回玉鴦山見三位姐姐。又何苦兵荒馬亂的,還要替那個仙人去冒險呢?」
凌玉笑道︰「舞兒,在你眼里,少爺我是什麼樣的人?」
花舞月低頭羞道︰「舞兒不管少爺是什麼人,只曉得這一生都要跟著少爺。」
凌玉笑的極媚,伸手在花舞月臉上模了一把,又收回去聞聞指尖的香味,真是將那些紈褲少爺樣子,學了個九成九。但放下手時,他卻又象是變成了另一個人︰「少爺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在妖狐的眼里,這世界上只有兩種人,自己人和敵人。自己人是用來寵的,而敵人就是用來打倒的。只要能打倒敵人,什麼手段都不要緊。人族那些迂腐的道義倫理,對少爺我來講都是浮雲。」
凌玉又豎起一根手指,神秘道︰「但不管怎麼樣,我始終都還相信一個字。」
「什麼?」
「信!」凌玉的面孔上,散出奇異的光芒,宛若整個人都是一塊玉雕成的,「我最重的就是承諾,既然禪磯子毫無保留的將仙術交給我,我就一定要實現對他的承諾,哪怕歷經千險,我也一定要做到。」
花舞月被凌玉的神情弄的心中微蕩,她點頭應道︰「恩,少爺這麼說,就一定是有理的。」
話雖是這樣說,但也不表示凌玉毫不擔心。這次偷霓月衣的計劃頗為復雜,他也不曉得掛名老爹凌實有沒見過自己私生子,所以不敢輕易撞到雲朝都城里去,只能按照信上所說,先去凌家老宅投奔祖母,等獲得信任後,看看能否來個尋爹混進皇城中。
凌家老宅是在江州,離北疆何止千里,這一路上畢竟是凶險異常。遠的不說,單單是馬上要去的同州,就已經是兵荒馬亂,後面蠻族兵馬眨眼就能趕上來,凌玉雖然學了仙術,但畢竟才一品實力,連一些小的妖術都釋放不了,自保談何容易。
禪磯子的方法,看似雖然簡單,只需要有信徒的信力線灌輸靈力,凌玉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快速增長實力。但其實,越到後面,升品級所需的靈力就越多,而所需的信徒數量,更是驚人數字。
在妖獸之中,靈力向來以斛計算。譬如凌玉無品時體內玉台,原本可盛裝一斛靈力,而花舞月這樣的一品實力信徒,每天能夠輸送半斛靈力,所以只需兩天時間就能裝滿玉台,凌玉自然輕松升上一品。
但是一品之玉台,居然可以盛裝八斛靈力,也就是說,如果只有花舞月一個信徒的話,那就需要十六天時間才能夠再升二品,這還是凌玉半分靈力都不浪費的情況下。
以此類推,想要恢復到七品實力,凌玉必須有二十多萬一品實力的信徒才可以,這個數字已經遠遠超過玉鴦山上妖獸數目了,可謂驚人。但幸好,信徒的實力越強,所輸送的靈力也越多。
譬如一個三品信徒,一天就能輸送八斛靈力。可恨破戰那只死狗,信力線牢牢綁在禪磯子身上,要不然,輕而易舉就能將凌玉送上二品。
由此看來,凌玉想要迅速提升實力,就只有大幅度的增加信徒,讓自己更多一些崇拜者。這種事情,在玉鴦山當然不難,可雲朝中人生地不熟,卻不太容易。
所以凌玉還在琢磨其他的法子,正可謂窮極思變,這一夜因為宣府城破,而讓凌玉絞盡腦汁的想法度過難關,卻不經意間,為這個妖狐王者,打開了另一條奇詭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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