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廉真是個武人,他竟問也不問,就一頭撞進了凌玉的房間。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凌玉和花舞月兩人衣衫不整的躺在那里。
沈廉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急忙轉身出去,守在門口道︰「下官……下官冒昧了。」
花舞月噗哧一聲笑,倒是驚艷奪目。
為了防止少爺在蛻變完成前就對自己下手,花舞月每晚睡覺時都穿著很多,其實也沒什麼失禮的地方。她見沈廉躲閃,連忙指指少爺的長尾,凌玉省的,在花舞月紅唇上輕輕啄了一口。
這小妮子這才低著頭下床,去替凌玉打洗臉水了。
路過門口時,花舞月見沈廉低著頭,竟看都不敢看她,不由樂起來,竟在院子里又唱起了妖獸的曲子。
沈廉哪里知道,花舞月和凌玉有這等關系,不過細細一想,有如此美婢在身旁,哪有不收房的道理。雲朝內妻妾風盛行,倒也算不上什麼。
只是經過了這番尷尬,沈廉就算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也不敢再冒昧了。他只能躲在一邊,等著凌玉洗漱完畢,再看花舞月替少爺仔細的梳頭,擦臉,整理衣物和佩飾。
沈廉不禁乍舌,他以為大戶人家的公子,竟然有如此多的講究。其實這些細致的毛病,都是凌玉在做妖狐時慣下的,如今既然是紈褲子弟,當然樂得沿用了。
凌玉見沈廉躲在門外面,可又急得直跳腳,知道必有要緊事情,就換他進來問︰「怎麼了?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
如今沈廉可真正是凌玉的人了,說話也無需客氣,沈廉急道︰「少爺真是神機妙算,還當真被你料到了。今天我的游騎在歸林鎮外幾里地,遇到了小股蠻軍,應該是先頭隊。」
凌玉皺眉,可還不忘將衣領拉好,全身都要弄的一絲不苟,才問道︰「蠻軍要來攻城了?」
「應該是快了。」沈廉對蠻軍來攻是大感意外。因為之前探子的消息,蠻族大皇子去圍攻同州城了,應該不會分心打歸林才對。
可偏偏這事情,還是讓凌玉給料到了。沈廉對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少爺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沈廉急得都火燒了,可見凌玉還是慢條斯理的,實在是等不下去,只能催促︰「凌少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蠻軍距離不遠,怕幾個時辰就能趕到,我手上只有兩百軍士,怎麼也守不住城門的。現在只有你能想到辦法,趕緊出主意吧。」
凌玉搖頭笑道︰「沈廉,你是錦衣衛派駐北疆的經歷,又是譚盾軍門手下干將,守城的事情,怎麼要我想辦法。」
沈廉腦門冒汗︰「凌少爺,你忘了昨晚的事情了?我以後可是你的門下,事事都要听你的。這麼大事情,你不說話怎麼行?萬一歸林鎮破了,這一城百姓,還有老銀山的山民,還有銀礦,可都完了呀。」
凌玉知道事情嚴重,也不和他廢話。一邊讓花舞月給他圍上白色的皮毛圍脖,一邊問道︰「徐季呢?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不在。」
沈廉這才想起來︰「他已經知道了,剛才急著去老銀山召集礦工和山民來守城,所以沒一起過來。」
凌玉臉色突變,心知壞了,皺眉道︰「你怎麼能讓徐季一個人去老銀山,他昨天剛剛審了蘇再山,把福龍會得罪的不淺。今天去人家的地頭,蘇再山一定會報仇的。」
沈廉哎呀一聲,這才省的︰「我真是糊涂了,一著急把這岔給忘記了,我現在就去接徐大人。」說著便轉身要走。
凌玉真是哭笑不得,叫他回來道︰「蠻軍要攻來了,你去老銀山做什麼,還不快回城門去守城。」
「那……」沈廉擔心徐季的安慰。
凌玉急忙交代他幾樁要緊的事情︰「你立刻關閉城門,不許任何人進出,蠻族真羅道的奸細可厲害的很。然後集中軍士和城內百姓上城牆守城。」
沈廉點頭稱是。
凌玉又說︰「再派幾個人,跑趟薊州城,向薊州總兵借些人馬來防御,雖然遠了些,可來去的快,還是來得及。」
說到這事,沈廉倒是有了準備︰「金大人已經親自去借兵了,不過我怕他是趁機逃到薊州去,這個膽小的胖子,還真是做的出來。」
凌玉一怔,金海褒這麼積極,確實出乎預料,不過很快他又釋然了,昨天晚上,冰火猴曾送來極為重要的情報,如此看來,金海褒確實是害怕歸林丟失。
于是便道︰「金大人這趟,一定會借兵回來,你大可放心。」
現在放不放心都是一樣了,沈廉雖然不知道蠻軍的規模如何,但以歸林鎮目前兩百軍士的數量,無論如何都是一場一小博大的惡戰。
沈廉在臨走前,還是擔心徐季道︰「徐大人那邊怎麼辦?」
凌玉擺手道︰「放心,我親自跑一趟,諒蘇再山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沈廉一想,點點頭走了。
其實這一次,凌玉和沈廉都稍顯大意。如果換了別人,或許真不敢拿凌玉如何,可蘇再山卻是個瘋子。
他是大劍豪蘇起家從小嬌慣出來的瘋子,又有福龍會做靠山,幾乎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一場真正的危機,即將落到凌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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