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紅仙兒都覺得,蘇再山這人已經瘋了。徐季不管怎麼說,那也是朝廷命官。雖然只不過是個縣丞,但還別嫌小,官員就是官員,哪個老百姓敢踫一下,那就是死罪。
蘇再山因為私怨,而把趕到礦山搬救兵的徐季給綁起來,還綁在高高的木架子上,這已經是侮辱朝廷命官的滔天大罪。
現在竟還敢動手?而且是當著凌玉的面。
蘇再山命手下將徐季的上衣剝去,親手握著皮鞭,就要向徐季抽去。在打之前,還不忘惡狠狠的盯著凌玉看。
意思是,我就打了,你咬我啊。
凌玉卻停了下來。他本來還朝著蘇再山慢慢逼近,可看到蘇再山手持皮鞭,竟不動,冷笑著看對方表演。
就像是在看猴子戲。
紅仙兒有點意外,她一直覺得凌玉是個嫉惡如仇好管閑事的人,可為何就听憑徐季挨打呢?昨天晚上,這幾個男人,不還一起喝酒到深夜麼?
紅仙兒心中郁悶,她一蹙眉,想自己上去攔著蘇再山。
凌玉卻笑了下。
在這笑容中,鄭亦一把拉住了紅仙兒。別人不曉得凌玉的厲害,鄭亦卻是心知肚明的。
昨夜凌玉明明察覺到有兩個高手尾隨,卻絲毫不擔心,還在驛丞署門口跳舞嬉戲,最後淡然的看著紅仙兒離去。這種沉穩的本事,連鄭亦都自愧不如。
這種人,會看著徐季挨打?
鄭亦肚子里,已經開始偷笑了。
但蘇再山卻想不到,他不止想不到,還自我感覺良好。他覺得,這絕對是下凌玉面子的好方法,也是讓那些礦工們看看,在這塊地界上,只有蘇少爺才是真正的主人。
所以皮鞭,義無反顧的抽了下去。
所有窮礦工都義憤填膺,有的甚至閉上了眼楮,周圍鴉雀無聲,只听到那長鞭劃過空氣的呼嘯聲,以及抽打在徐季身上的……
鋼鐵聲音。
沒錯,確實是鋼鐵聲音。
花舞月瞪大了眼楮,簡直不敢相信。
只見徐季黝黑的身體上,已經毫無防護。可偏偏皮鞭抽下去的時候,在抽打的身體部位上,會出現幾個淡淡的金色字跡,看不清楚是什麼字,但毫無疑問的是,蘇再山的鞭子,竟象是抽在了鋼鐵上面。
徐季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雖然徐季自己也是驚訝的目瞪口呆,可瞬間就從凌玉鎮定的目光里獲取了答案。
現在徐季是凌玉的門下,凌玉當然不會讓他受傷,所以這顯然也是一個妖術。
徐季哈哈大笑,沖著蘇再山吼道︰「你有本事,就繼續打啊!我叫一聲疼,就算我枉讀了聖賢書。」
蘇再山發狠似的狂抽十多鞭子,可每一記都像是打在鋼鐵之上,除了啪啪的巨響外,徐季的身體上,連一點點紅印都沒有留下。
蘇再山有些膽寒了,他不怕辱罵毆打官員的罪責,也不怕得罪凌玉凌實一家子,可眼前出現的事情,卻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徐季在歸林多年,蘇再山很清楚他的底細,這是個耿直的文官,絕對沒有修煉過什麼妖術。可是現在,展現在面前的不是妖術又是什麼。
顯然,這又是凌玉的杰作,但可怕的是,凌玉連動都沒動一下。
蘇再山終于心驚的發現,凌玉不僅有保護自己的實力,甚至還有保護門下人的力量。
那麼,他會不會有不動聲色就殺死自己的實力呢?蘇再山不敢去想,可這念頭一直在腦子里打轉,再揮之不去了。
吃驚的並不只是他們,就連九品大劍豪鄭亦也是吃驚不小。
別人看不出名堂,鄭亦卻是一眼就認定,徐季身體出現的是一個名叫「金石術」的妖術。鄭亦對此記憶深刻,是因為曾經對敵過一個八品術士,那術士就是在自己的身上用了這個妖術,隨後鄭亦的長劍多次刺中術士,卻不能傷害他分毫。
那一戰,絕對是鄭亦生命里最危險的幾次之一。所以鄭亦對金石術做了全面的了解,就他所知,這種術不僅需要五品以上的高手才能夠修煉,而且還需要一種極其珍貴的銀狐之尾才能夠施用。
簡單的來說,這個金石術就是用銀狐長尾做的筆,在人身體上書寫妖術,這個術可以提前寫好,等到戰時,能夠給人意想不到的結果。
鄭亦的迷惑在于,他感覺到凌玉不過是超二品的實力,可金石術卻至少要五品才能使用。
難道凌玉的實力,早就超過五品了?鄭亦對自己的判斷,也有了懷疑。
這一切,只有凌玉自己能夠解釋。
而事實的真相只有一個——凌玉是妖狐。
而且還是七奇之首的銀狐,鄭亦所知的銀狐長尾就來自于凌玉那華麗長尾頂端的銀色短毛。
還有鄭亦所不知道的。每個妖獸,都有自己天生的本事,譬如陰水靈的力量增幅,花舞月的媚惑等等,這叫做本能技。
而他們的本能技,是隨著力量增加而增加的,簡單來說,每當凌玉多一條尾巴,他就會增加一個本能技。
第一條狐尾時,凌玉所得到的是速度。第二條狐尾,他得到的就是金石術。
擁有本能技,自然就忽視等級,所以凌玉才能夠在徐季和沈廉身體上寫下金石術,他早就在防備蘇再山的反撲了。
不過凌玉的金石術也有弱點。二品高手布下的術,只能阻止一品以下的攻擊。也就是說,幸虧剛才抽鞭子的人是蘇再山,這個公子哥毫無武技,才會讓徐季毫發無傷。
但換成了二品實力的打手,那凌玉這招就沒戲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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