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劉翔坐在高堂之上接受著文武百官的膜拜。趙雲、甘寧、龐統、陸遜、黃忠、魏延、周瑜、徐庶、太史慈、孫權、魯肅、黃蓋、張昭、蔣琬、劉巴、朱恆、丁奉……一個個都是三國中響當當的人物,現在卻都成了他的手下。這種壯觀場面,恐怕也只有曹操的幕僚團可以媲美。而劉翔的手中,此刻正抓著一封劉備從三江口發來的投降書,如果他接受了,那麼幕僚團里又多了兩位巨星級人物關羽和諸葛亮。「劉皇叔準備向我方投降,你們有什麼看法?」
劉翔的話音一落,堂下立即議論紛紛起來,眾說不一,有的贊同,有的反對。
過了一會,陸遜首先站出來游︰「劉皇叔野心勃勃,先後依附公孫,瓚、陶謙、袁紹、曹操、劉表,最後皆反了,咱們若接納他,說不定哪天又會重蹈覆撤。」
「對方有意投誠,咱們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以後其他各路諸侯誰還敢來投靠?」龐統並不贊同陸遜的觀點,道︰「識時務者為俊杰,主公如今代表民心所向,劉備焉能不知?」
陸遜聞言,總覺得還是不夠妥當,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再說什麼。劉翔看了看孫權,道︰「孫將軍,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處理?」
孫權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劉翔會在這個時候問他。尷尬的笑了笑,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罷了,軍師,這件事交給你親自去辦吧。」劉翔感覺的出,至少在短時間內,這些新降的江東將士還會對自己保留一點排斥。好在還有一年的時間來改造他們,一年之後,就是他揮師北上,進攻許都的時間。
解散完會議,他突然想跟曹操聊聊,便獨自走到關押曹操的小院。
原本在出征江夏之前將曹操調開,可曹烘死活不同意,最後只好放棄。
好在他離開的這些日子並沒有發生變故。
他來到小院地時候,曹瑛正在涼亭里陪曹操下棋,院子里不時傳出曹操哈哈大笑的聲音,听起來他已經開始習慣這種閑散地生活。若是別人,恐怕早以失去警戒之心,可劉翔畢竟是劉翔,他太了解曹操了。
「將軍,乖女兒,這回你沒棋走了吧?哈哈……」曹操笑的十分開心,絲毫感覺不到他現在還是個囚犯。
「爹,你就不能讓我一回麼。」曹瑛撅了撅嘴,撒嬌道,然後她就看到劉翔正慢慢向他們走了過來。
「劉郎,你來了。」她笑著站起身來,語氣中帶著無限地柔情。
「恩,我想跟岳丈聊聊。」劉翔回給她一個微笑。
「好吧,我去給你們沏茶。」曹瑛看了看自己的頭親,轉身走進房內。劉翔在曹操的對面坐了下來,兩個人皆閉嘴不語,整個空間突然變得沉寂起來。「既然有話要說,為何又閉嘴不語,難不成你是老陪老夫欣賞這院內的風景?」過了一會,曹操首先打破沉默,也許是憋的太久,他已經不習慣這種沉默的氣息;也許是與世間隔絕太久,他太想知道一些新地信息,而曹烘能告訴他的實在太少。「你說我的軍隊若跟你兒子地軍隊交戰,誰地勝算更大一點。」
劉翔看著曹操說道。
曹操的臉色微變,仔細的打量了劉翔一會。「你別忘了咱們之間的約定!」
「我知道,一年是吧?」劉翔笑了笑,又將話題轉回到原來的主題上。「那你說一年之後,誰的勝算更大一點?」
曹操的眼里頓時泛出一陣憂慮,劉翔現在作用益、荊、揚、交四州,手下擁有幾十萬大軍,就是鼎盛時期的袁紹恐怕也沒有那麼多兵力。曹丕的才華和統御能力跟劉翔相比相差千里,要管理好偌大的基業恐怕十分困難。萬一處理不當,很可能被擁漢的舊臣奪權,他幾十年的努力只怕就此付諸東流了。一想到這種局面,他就迫不及待的想逃離出去,逃回許都重新擴充勢力。若要讓許都能跟長沙軍抗衡,只有他親自回去才能做到。可自從上次的救援行動失敗後,許都那邊再沒有動靜,他即使心里焦急,也只有望牆嘆息的份。
「岳丈大人,難道我的問題讓你這麼難回答麼?還是你對你的軍隊沒有信心?」劉翔的話將曹操從思緒中召喚回來,他尷尬的笑了笑,道︰「我不知道,也許一年後你會知道答案。」
「看起來你對你的軍隊很沒信心。」劉翔似乎想起什麼,接著說道︰「你不會是在等人救你出去,然後你回到許都,指揮你的部下跟我對抗吧?」
曹操頓時驚了一跳,旋即又哈哈大笑起來︰「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老夫上次敗的很不甘心,還真想再跟你一比高下呢!」
「你喜歡打仗,我卻喜歡和平,所以你的願望恐怕很難實現。」
劉翔笑道,他可不敢低估曹操的實力,少了他,許都內部就等于失去羅盤的大船,即使有強大的實力也無法正確運轉,「我順便在告訴你一個秘密,上次他們救援你失敗,是因為有人提前向我的手下告密。」
曹操臉色變得極為慘敗,垂下頭沉默不語,似乎進入到沉思之中。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這是事實。「劉翔接著說道︰「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都好幾個月了,你的手下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了。這說明在許都,有人不希望你回去,而且這人肯定也是你最親密的人。他知道很多機密的信息,他的勢力甚至很強大,可以在舉手之間將那些拯救你的力量在中途攔截,甚至消滅。」
「哈哈哈哈,我的好女婿,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連老夫自愧不如啊!」曹操突然大笑起來,聲音卻顯得空洞無力。雖說他不相信劉翔所說的,但一切似乎太巧合了,讓他不得不重新反思一下,在眾多手下之中,有多少人是真正忠心于自己的?
這時候曹瑛端著兩杯茶走了過來,見他們兩人談的很愉快,心里一陣欣慰,笑著說道︰「爹,你們在談什麼,這麼開心?」
未等曹操開口,劉翔搶著說道︰「我們在談睿兒,繼承了咱們曹、劉兩家的優良血統,將來不是王侯,至少也是安國大將,岳父,您說對吧?」
「哈哈,說的沒錯,我這外孫將來的成就一定能超過咱們倆。」
曹操再次大笑起來,表情卻十分復雜,他的女兒竟然為自己的死敵生了個兒子,而且還是在他的庇佑之下……
曹瑛見他們如此夸贊自己的兒子,心里暖暖的,卻給了劉翔一個白眼,微嗔道︰「你呀,孩子才一歲,你就把他捧這麼高。好在是在爹面前,換成別人,肯定要鬧笑話了。」
「笑話?誰會笑話?哪個做爹的不整天盼著望子成龍,難道他們都自己笑話自己不成?」劉翔滿不在乎的揚了揚唇角,曹碘在一旁看了,無奈的搖頭。
「爹,喝茶。」她將剛沏好的熱茶遞給曹操,又將另一杯放到劉翔面前,然後按著他坐了下來。這種岳丈和女兒女婿相處在一起品茶聊天的溫馨場面,仍誰也想不到他們竟然還有不可調和的敵對關系。
日落西山,月上枝頭。
一個下午,劉翔再沒跟曹操談論任何關于政治上的事情,有了孫尚香的先例,他不希望曹續再次卷入政治漩渦之中。雖然他心里清楚曹瑛肯定知道很多很多,但還是不願意在她面前提起。也許在一年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他也可以徹底的解月兌。
柔柔的月光下,他牽著曹瑛的手在將軍府的小道上漫步,不時有下人從身邊經過,向他們行禮,但並不打擾兩人共同走完這條路的決心。微風輕輕拂面,帶著淡淡的花香,情不自禁抬頭看天,月色是那樣的迷人。直到前方隱隱傳來小孩的哭聲,才將兩人從夢境中喚醒。
「睿兒,睿兒!」曹瑛下意識的松開劉翔的手,焦急的跑向自己的房間,直到看到小佟抱著劉睿走出門來,緊張的表情總算緩解下來。
「小佟見過將軍!」
「還是叫姑爺吧,看你緊張的樣子,這可一點都不像剛見到時的你啊。」劉翔笑了笑,順手將小體懷里的兒子抱了過來。
「以前您是掌櫃,現在可是大將軍了,當然得改個稱呼嘍。」小佟撅了撅嘴,心里還是暖暖的,至少在曹操面前,這種感覺她是從來都得不到的。
「將軍也是人,掌櫃也是人,不過小佟的姑爺可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劉翔說著又對曹瑛投去一個曖昧的笑,後者俏臉微紅,低著頭用手去逗自己懷里的孩子。
小佟見狀,心里偷笑,說了句「我去給姑爺、小姐倒茶。」便識趣的走了。
夜,安靜的只剩下情人的心跳。
「你今晚不走了嗎?」曹烘抬起頭看著劉翔,小聲的問道。
「嗯,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