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結完畢,所有的武者都忙乎起來,搬桌椅、掛燈籠、結彩環,山谷之中充滿了各種吆喝聲,喜氣洋洋。
下午酉時,每個桌子之上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菜肴,練武場的兩邊則重疊了一排排的酒壇,正中央的台階上擺放了一張案幾,案幾之上則放置了兩個靈位。
半個時辰之後,天色黯淡了下來,但山谷之中卻沒有被黑暗湮沒,反而一片明亮,燈火通明。
這一刻,沒有聲樂,一對新人攜手來到了練武場,伴隨著將士們的一片歡呼聲,雲溪和冰兒兩人緩步走上了台階。
此時的雲溪身穿紅袍,面帶微笑,兩眼之中閃爍著光芒,風度翩翩、神采飛揚!
而雲溪身旁的冰兒也是一身紅袍,發絲上盤,一根銀白色的石簪插在發髻的中央,白淨的臉龐之上有著絲絲潮紅,畫戴彎蛾、明眸皓齒,一眸一笑之中不顯千嬌百媚,但卻有一種清麗月兌俗。
雲溪執著冰兒的芊芊細手,來到了台階上方,兩人緩步朝著中央的案幾走去,此時的山谷之中一片安靜,台下的眾多將士們沒有了喧嘩,靜靜的注視著。
噗咚!
兩人雙膝跪在了靈位之前,雲溪的眼中閃現出了絲絲追憶。
雲溪的眼楮直直的盯著右邊的靈位,滴滴淚珠奪眶而出,「母親!孩兒今天和冰兒成親了,您老在天上一定要為孩兒高興!」略轉頭顱,雲溪的眼楮盯著左邊的那塊靈位,「父親!雖然您老可能沒有把我當做您的孩子,但您仍然是我的父親!如今我們十六兄弟只剩下三個了,您老一定很傷心,但您今天應該高興,因為孩兒今天成親了!」
說完了心中的話語,雲溪和冰兒對著兩塊靈位深深的磕了三個響頭。
緩慢的站起了身來,雲溪和冰兒來到了宿老面前,此時,場中只有宿老一人坐著,因為他的輩分最高。
「宿老!我的父母已經不再人世,您是在場輩分最高的一人,請受我夫妻二人一拜!」
雲溪和冰兒深深的向宿老磕了一個響頭,宿老將二人扶起,沒有多的話語,有的只是一張慈祥的面容,有的只是兩眼之中真摯的祝福。
轉身來到了台階的前方,雲溪兩眼環視著下方眾多的將士們。
「今日的典禮雖然簡單,但有兄弟們為我祝福,我心足矣!……接下來兄弟們盡情的吃喝!你們的笑聲就是對我最大的祝福!……」
「噢噢噢噢!……」
听著下面的一片歡呼聲,宿龍、滕華、禹秋三人縱身跳下了台階,隨手在旁邊拿起一壇美酒,便加入了眾多將士們之中。
此時的山谷之中,眾多的將士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聲說著、笑著,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愉悅,雲溪站在高台之上看著眼前的一幕,滿心欣喜。
「公子!下來陪我們和一杯吧!」一個將士走到台階下面,朝著雲溪大聲吼道。
「好!」雲溪縱身一躍,隨手提起一個酒壇,大步的朝著人群走去。
「公子!接著!」禹秋右手一揮,一直羊腿就朝著雲溪扔來。
雲溪伸手一接,那只幾個拳頭大的羊腿便落入了他的手中,一手持著羊腿,一手舉著酒壇,雲溪和旁邊的將士們喝著、笑著!
雲溪舉著酒壇在練武場中四處走著,他走過之處,每個將士都要和他喝上一大口。
戌時過後,蒼虎帶著四個將士來到了雲溪面前,雲溪沒有多余的話,舉起酒壇便和五人干上了,一壇下肚,幾人向雲溪行了一禮,便急沖沖的向著地道入口走去……
一場走完,十幾壇酒已經到了雲溪對肚中,雲溪踉踉蹌蹌的返回了台階之上,坐在了冰兒旁邊。
桌上的幾人,宿老對雲溪有點撥、幫助之恩;雲舞是雲溪的親妹妹;雲丹是雲溪的同父異母的妹妹;而蕭影也是雲溪的結拜妹妹,並且為雲溪制作了大量的弓弩等戰爭器械,于情于理,雲溪都應該配幾人好好的喝上幾杯。
幾人之中,一個是年逾古稀的老人,其她的都是青春懵懂的少女,平時都是滴酒未沾,不過今天可是雲溪的大好日子,幾人也都斟滿了酒杯,陪著雲溪和冰兒兩人好好地喝了一杯。
杯酒下肚,幾個女孩子的臉上都顯現絲絲潮紅,接下來,幾人聊的都是些輕松愉快的話題,臉上時而顯現出笑容。
晚上子時,練武場之上一片空蕩,沒有了先前的喧囂,只剩下一片狼藉。
黑暗籠罩了山谷,唯獨雲溪和冰兒的新房之中還閃爍著燈光。
新房之中,冰兒躺在床鋪之上,面帶笑容,已經睡熟。
今晚,本該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但雲溪卻並沒有與冰兒,而是端坐在一張方桌旁邊,兩眼凝視桌面,一動不動。
凝視了片刻之後,雲溪將桌面上的那把銀光閃閃的三尺長劍托在手中,仔細的端詳。
「那晚,你引來了那麼龐大的異象,照理說來不應該是凡物,但這麼久來,隨便怎麼擺弄,除了鋒利異常之外和其他寶劍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啊,難道你真的如宿老所說那樣,不屬于這一界……出世之時,你還差點要了我和幾十個弟兄的性命,後來還來了那麼大一批人,雖然他們曲解了異象,但那異象畢竟是你惹來的……哎!你一出世便惹來了那麼大的麻煩,希望將來你可以給我帶來好運……」雲溪口中斷斷續續的小聲嘀咕著,似乎在與手中的長劍進行著交流。
不知過了多久,雲溪將手中的長劍輕輕的放下,轉而拿起了桌上的一個巴掌大的盒子,此盒子是由一種不知名的材料做成,似木非木,全身墨黑。
一打開盒子,一熱一寒兩種氣流頓時向雲溪襲來,雲溪看了幾眼便將盒蓋蓋上了,他不敢久觀,因為這一熱一寒兩種氣流會讓他全身一半的血管擴張,血液沸騰,而另外一半的血管則急劇收縮,血流停滯不前,這種感覺著實讓人痛苦不堪。
「一熱一寒兩種完全相反的東西可以存在一起,看來這塊玉也不是凡物,而且一合上蓋子,這炙熱和寒冷的氣流頓時消失,看來這盒子也是好東西……」雲溪小聲嘟噥了幾句便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之上,不再研究。
桌子上的最後一件物品是一本古書,書的封面印著‘龍鳳天旋’幾個大字,雲溪將古書拿起,托在右手手掌之上,左手則緩緩的翻開了封面,書里面的內容雲溪已經能夠倒背如流,都是一些簡單的陣法知識。
緩慢的瀏覽了一遍,雲溪又將書翻到了空白葉,那里一個字、一個符號也沒有,雲溪的眼楮盯著空白頁,嘴角緩緩的動了,「宿老說有朝一日,時機到了,你會告訴我進入荒地的方法,現在你仍然一片空白,看來我還不具備資格,也罷!我就將你好好保留著,雖然我現在不想離開這里,但將來萬一我動心了呢?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
……
哼!哈!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的將士們都整齊的排列在練武場之上。
醒來之後,雲溪便穿上了一件銀白色戰甲,此戰甲是文老用變異金剛石為雲溪量身打造的,比一般的戰甲要薄上很多,大概只比一般的衣衫厚那麼一點點,穿在身上極其舒服,當然,雲溪還是在外面穿上了一件武者服裝,因為這次要趕很遠的路,穿著一身戰甲,太過招搖。
文老臨走之前,一共用變異金剛石打造了四件戰甲,幾件內甲、幾把匕首和幾支發簪,還有幾十把長劍,當然,還剩下了很多原料,都放在儲藏室之中。
四件戰甲,雲溪和宿龍三人一人一件,而那些內甲、匕首和發簪則是給冰兒幾個女孩子的,雲溪臨走時只裝了一件內甲在行囊之中,其余的全部留給了冰兒幾人。
練武場之上,每個將士們都穿著武者服裝,背負刀劍,嚴陣以待。
雲溪整理好行囊之後,便跨步來到了石台之上,望著下面一片赤誠的將士們,雲溪的心中生氣一股暖流。
「兄弟們!我們出發!」
听到雲溪的命令之後,兩百多名武者有條不紊的朝著練武場旁邊的地道口走去。
跨步走下了台階,幾個女孩子依依不舍的望著雲溪,雲溪咧嘴笑道︰「不會有事的!」
說完之後,雲溪轉身便朝著地道口走去,沒有絲毫的遲疑。
片刻之後,練武場之上只剩下零星的三十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