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很快就點起來了,孟飛龍叫了一聲「開始」,孩子們自己選出來的二十個‘好手’紛紛沖到清出來的場地中,向著上官柔三人組成的‘三人環’撲去。圍觀的眾女的心都提了起來,如果上官柔三人真的敗了,只怕今天的事情就要沒法收場了。幾女在心里都暗暗地怪上了孟飛龍,這不是把上官柔三人往絕路上逼嗎?再看一邊的孟飛龍,卻是神色平靜,像是沒事人一樣,一付等著看好戲的神情。眾女心中便想,等到壞了事再來找你算帳。
不提觀戰眾女的復雜的心態,場中上官柔三人卻是神情鎮定,眼看著孩子們就要到了身前,上官柔看準一處空當,叫了聲「向左」,三人一起用力,‘三人環’騰空而起,從撲過來的孩子們頭上躍過,飛出三丈開外,在空地上落下。這又是上官柔想到的關鍵,她的一聲‘向左’,給了秦雪情與百里冰行動的方向,大家才能心向一處用,勁向一起使,雖然身形與力量在空中才調整得一致,但這是三人第一次配合,還算是差強人意。
二十個孩子都撲了個空,剛才還在眼前的‘三人環’轉眼間就飄到他們身後,特別是那種‘飛’的感覺,更讓他們領教到了真正的上等功夫是什麼樣子。孩子們在當地呆了一呆,便都回過神來,又轉過身,向著目標追去。
如此這樣又是幾個回合,上官柔三女配合得越發嫻熟,上官柔的一句話,一個眼神,秦雪情與百里冰都能領會到她的意思,‘三人環’像是一只美麗的大蝴蝶,在孩子們頭飛來飛去,還時不時的做出一些好看的花樣來,讓觀戰的幾女都是笑臉飛揚,那里還有一點緊張的神態,真的就是在看一場好戲了。
又是幾次跑下來,上官柔三人沒事人一樣,場中跑前跑後的孩子們就吃不消了,大多已是大汗淋灕,氣喘噓噓了,有的干脆停下來準備放棄了,再看那半柱香,也才燒了剛過一半。這時候場中的玉慶腦子一轉,向大家叫道︰「我們先停下來,大家過來我有話說。」
孩子們本來就沒了主意,真是群龍無首的時候,听他這麼一叫,都停下來聚到了他的身邊去,大家圍到一起,玉慶就像個孩子王,對他們小聲吩咐著什麼,只見大家都是不住地點頭。等到孩子們分開的時候,不再是剛才一堆一塊的亂來,而是你一角我一邊的有了各自的位置,圍觀幾女便明白了,只怕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場中上官柔三女更是皺起了眉頭,不再是剛才一副輕松的樣子。
新的一輪角逐開始了,這一次孩子們分開了各守一方,留給三女的空間小了很多,簡直就是見縫插針了,當幾個孩子把‘三人環’趕到空中的時候,更多的孩子望著她們的落點,靠得近的就向那里移動,簡直就是在張網羅雀一樣。雖然上官柔三人‘飛’得更遠,身法更快,還是被迫得不斷加快著起落的次數,有幾次還非常危險。孩子們看到自己的辦法收到了效果,信心大增,更是精神百倍起來,上官柔三女在場中可以說是窮于應付了。
現在讓‘三人環’很難把握的,是她們空中停留的時間與落地的時機,空中時間短,就是不斷地落地、起跳,三個人合在一起巨大的軀體,像是在花叢中插針一樣,落地的時機就很難掌握,有幾次她們險些失手;如果飛行的距離遠一些,在空中停留的時間就會增長,這樣地上的孩子就有時間去等在你要下落的地方,有點守株待兔的意思了。雖然上官柔三女用上了空中續氣再起的手段,起到一些效果,但是孩子們很快找到了這一招的缺點,就是‘可再而不可三’,你總要落地的。‘三人環’被逼到了絕路,這一次她們才剛落地,幾只小手便從四周伸過來,看著就要抓到她們身上,三女不約而同地用上了內力,一道氣牆擋在了她們身體之外,幾個孩子才剛上來,就被氣浪向外一推,身體向後急退,有的便倒在了地上。如此這樣三女也不再‘飛’,運了氣不動,孩子們上前來多次,結果都是一樣,根本無法近得了身。
「大家都住手。」看到時間已經到了,孟飛龍又來發話了。
大家停下手來,都把目光望向孟飛龍,孟飛龍來到玉慶等幾個孩子身邊,笑道︰「你們別不服氣,人家這也是功夫,還是你們以後要學的很重要的東西,其實你們做得已經很不錯了,但這都不是最主要的,你們通過這場較量,體會最深的是什麼?」
孩子們相互關望著,都不說話。孟飛龍道︰「到了這里,我最喜歡的就是暢所欲言,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程虎就來講道︰「我現在知道身上有了功夫很重要,要多學本事,學好本事。」
孟飛龍點了點頭,把目光望向玉慶,玉慶便道︰「齊心,就是齊心,我想大家齊心協力很重要。不管我們的本事強也好,弱也罷,只要我們心往一處想,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
孟飛龍很高興,對了大家說︰「大家都听到了吧?你們都要記住這句話,只要我們心往一處想,力向一處使,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
一百多個孩子一齊點著頭。
眾女住的後院兩個木樓的一層都是通的一間,孟飛龍幾人離開的這段日子里方子箐把它們改修了,一間做了大家的餐廳,另外一間做了個小廳,用作孟飛龍與眾女茶余飯後相聚的地方。眾女都是大家出身,方子箐更是當家多年的,做起這些事來都是輕車熟路。現在孟飛龍跟著七女都坐在了餐廳里,一邊等著飯菜上桌,一邊輕松地聊著天,大家分別一個月又聚到一起,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
上官柔拉了歐陽菲來找孟飛龍,對他說︰「我和菲兒妹按著你的吩咐先是去把菲兒選出來的東西賣了,這事讓菲兒對你講吧。」
歐陽菲便道︰「我共選了五件東西出來,這些東西來的時候都有帳,大概用了我們二萬五千兩銀子,出手得了三萬五千,我們掙了一萬兩。這三萬五千兩我都交到了柔姐與箐姐手里,帳就讓她們來與你報吧。」
眾女都笑起來,今天這家里熱鬧了。孟飛龍笑道︰「你們也不用車輪戰了,錢的來去我不管,把事情說清楚就行了。」
上官柔道︰「我們按你的意思到外面走了走,黃河決口,真把很多災民帶到了這里來,找些孤兒還真的不是難事,結果你也是看到的。我和菲兒想到行會做起來一定要快,孩子太小只怕不行,就把目標對上了十四五歲以上的大孩子,除去實在是無家可歸的照顧一下,這樣共是收了一百一十八個孩子回來,銀子用去八千多兩。」上官柔似乎還有話說,望著方子箐道︰「我先說這麼多吧,箐妹妹有話要講了。」
方子箐笑道︰「在我們家里也只是我與父親兩個人就把事情商量了,到了這里還真是熱鬧,我就說說我經手的事情。後面空地收回來後,柔姐她們去收人,我就找人來收拾那里,這事還多虧了劉大人幫忙,省了我們很多力氣。收拾干淨後,我又請了人來蓋了房子,要不收來的孩子就沒地方落腳了。房子蓋了四十五間,連著收拾前面的門面和準備開張用的桌椅等等,也包括買花院後面的院子,用去銀子一萬六千多兩,現在我手里還有一萬多一點,這就是我們全部的家當了。可是我算了一下帳,孩子們每個人一年少說也要用去五十兩吧,連著我們的吃喝穿,一年沒有一萬兩銀子開銷是不夠用的,再沒有生意做,只必我們又快要鬧災荒了。」
孟飛龍笑道︰「箐姐我是怕了你了,見到你沒有別的話,除了錢還是錢,我看你就要把頭銷尖了往錢眼時專了。」
眾女大笑起來。方子箐也是笑道︰「我這樣還不是讓你給逼的,你不讓我管這些閑事我那來的這些麻煩。」
孟飛龍從懷里掏出幾張銀票來,交到方子箐手上,道︰「怕麻煩就行了?這才多少呀,將來我要讓天下的錢都姓了孟,還不來把你煩死?」
方子箐高興地接過銀票,在手里揮了揮,道︰「沒有了它才發愁,這東西多了我才不怕呢。」
眾女好奇地望向孟飛龍交過來的銀票,一共有十一萬兩,大家都是大吃一驚。上官柔、方子箐四女沒想到孟飛龍出去一次就掙了這麼多銀子回來,就是王爺有錢也不是這樣的花法吧?秦雪情、百里冰三女是知情的,王妃是給了孟飛龍一萬兩銀子,可是那十萬兩是從那里來的?難道孟飛龍會變不成?
等到孟飛龍將徐增壽入股做生意的事情講了,大家才明白過來。孟飛龍對方子箐道︰「那一萬兩隨便你花,這十萬兩就不要動了,等到我們生意做起來有了眉目再看把它用在那里吧。」
方子箐道︰「將在外君令有所不授。錢到了我們家,你就不要想著放在那里不去動,我都把它們派出去生兒子去。」
正好說到生意的事情,上官柔拿了封信給孟飛龍,道︰「前幾天志美大姐來了信,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