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風流 第二卷 立足江南 第十章 明爭暗斗10

作者 ︰ 葉啟塵

錢老漢將圖接了過來,錢滿庫也湊了過去,父子倆仔細一瞧,孟飛龍在上面畫了一個壽星佬,一只手拄了拐杖,另一只手伸向前面,手里拿了一只桃子。這是非常平常的一件東西,父子倆都沒有瞧出什麼特別的地方來。孟飛龍笑著解釋道︰「我想這個壽星佬用一整塊壽山的田黃做成,一是貼近了一個壽字,再有黃也是皇的諧音,圖個吉利。還有便是田黃石本身價格很高,我們盡可能找到質地好塊頭大的田黃出來,這樣整件東西的價值就出來了。」

錢老漢點頭道︰「要是像你講的這樣,這塊田黃怕是越大越好,這件東西的好壞與我們找到的材料關系就大了。只是有好材料,手工上沒問題,壽星佬我做得好了,我一定能把他做漂亮。」

錢滿庫不解地問︰「少爺,這里面那件東西是要用雞血石來雕的?」

孟飛龍用手指了壽星佬手里的桃子,說︰「我想這個用一塊顏色適當的雞血石做出來應該不錯,我還想在它的上面刻上字,看起來是只桃子,拿下來便是一方印。這幾個字要講究,一定要把皇上七十大壽的喜慶氣氛寫出來,最好是能讓燕王爺親自來定。」

錢老漢道︰「少爺是意思是將壽星佬與這個桃子分開來雕,最後再合在了一起?」

孟飛龍點頭道︰「分開來雕,還要讓它們能合能分,合在一起要成一體,分開來也要各有特色,這是不是有點難?」

錢老漢信心十足地道︰「這個沒問題。我說過了,主要還是材料,一定要找到合適的材料。」

孟飛龍道︰「我就是考慮到這些問題,才過來與你們商量。好在時間還早,你們與喬老伯一起斟酌吧,我的意思是錢老伯與喬老伯你們帶了錢自己過去找料比較合適。」

錢家父子也同意這個想法。

孟飛龍將這里的事情忙完,又轉身來到了後院右手公主與郡主住的樓前,對守著樓門的春風和秋月道︰「你們去告訴公主與郡主一聲,就說孟飛龍有事求見。」

秋月上去通報去了,春風對著孟飛龍笑道︰「公主與郡主早就在等著公子過來了。」由于總是處在一起,兩個小丫頭也與孟飛龍和眾女都混熟了。

秋月很快下來樓來,對孟飛龍道︰「公主與郡主請孟公子上去呢。」

孟飛龍到了公主屋里,永寧公主與福臨郡主都在一起等著他。孟飛龍對著兩人行過禮,公主指了對面的一把椅子道︰「孟公子還是坐下說話吧。」孟飛龍也不客氣,便在那里坐下了。

公主關心地問道︰「案子進展得怎麼樣了?」

福臨郡主也道︰「不是有兩個凶手被抓到了嗎,他們招出背後的主謀沒有?」

孟飛龍搖了頭道︰「那兩個人咬定是有人雇了他們來做案,雇他們的人說是蒙了面的,他們並不認識。已經動過大刑了,兩人剛強得很,怕是很難的什麼新的進展。」

公主想了想道︰「這幾個人的身份來歷搞清楚了沒有?」

孟飛龍搖頭道︰「他們道是講了姓名,但是都說自己是孤兒,並沒有認識的人。」

郡主氣道︰「分明就是假話,都是要在這個世上活的,那里就沒有一個熟識的人?他們心里一定有鬼。」

孟飛龍點頭道︰「我們也這樣想,但是他們不說,我們也沒有辦法。辦案的李大人已經派了人下去察了,也許會有線索的。」

公主與郡主一起點頭,公主又道︰「孟公子,我與郡主商量過了,準備讓郡主先回去。我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讓她回去把事情對父皇講清楚,好讓家里放心。我再留在這里一段時間,我的病還沒有完全好徹底,再有我與慧姐已經像親姐妹一樣,對你們這里的案情我也放心不下。」

郡主道︰「皇爺爺讓哥哥管著刑部,有姑姑在這里,如果有什麼地方是不對的,她告訴了我,我就去找哥哥,一定不讓你們吃了冤枉,就是派了欽差下來,也要將案子察個水落石出。」

孟飛龍站起身來,對著公主郡主深施一禮,道︰「孟飛龍感謝公主與郡主的關心,只是一樁小小的民案,那里就能煩心了朝廷,我相信李大人就能很好的處理的,公主與郡主千金之體,還是早日回宮去吧。」

公主與郡主對視了一眼,公主便道︰「就是神仙也有凡心,何況我們就是凡人。孟公子也是與我們有恩的,我與這里的幾個姐妹更是情義深切,孟公子不必客氣,如果能用到我們的地方我們是會全力幫助你們的。」

孟飛龍搖頭道︰「客氣說不上,公主與郡主畢竟身份不同,出了差錯會關系到很多人的前途性命,孟飛龍真的不留你們了,請你們早早動身,越快越好。」

福臨郡主騰地站起身來,氣狠狠地道︰「真是好心做了喂貓食,剛才的話算是我沒有講過,我這就去收拾東西走人。」說罷氣哼哼地出門到自己房間去了。

孟飛龍苦笑著,並沒有解釋什麼。公主嘆了口氣,道︰「如此我們就听從孟公子安排了。只是有一點,這里有了什麼事情,一定要記住告訴我們知道,如果這一點孟公子做不到,就是真的不把我們當人看了。」

孟飛龍忙道不敢,嘴里便也答應下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公主竟是嘆了口聲,坐在那里呆呆的發起愣來。孟飛龍知道分手是不可避免的,便將身上那張圖拿了出來,對公主將自己與錢家父子商量的想法講了。公主听得很認真,孟飛龍講罷,她笑了道︰「你的想法粗看起來很俗,壽星佬是每年里人們送得最多的。可是細一听卻真的有新意,就是這樣吧,燕王那里我就做主了,你們放了心大膽去做。至于那幾個字的問題,這個你們不能隨便來擬定,時間還長,我問了燕王讓他看著辦吧。」

孟飛龍點了頭向公主告辭,公主道︰「麻煩你去叫了慧姐上來,我們姐妹們也還有話說。」

孟飛龍道︰「公主與郡主明天一早再走吧,讓她們姐妹為你們餞行,你們有什麼話飯桌上說吧。」

公主對孟飛龍笑道︰「你不讓我們越快越好了?」

孟飛龍苦笑了說︰「還請公主多多體諒孟飛龍的難處。」

孟飛龍從樓上下來,正想著心事,似乎感覺到什麼不對,抬起頭的瞧,卻是福臨郡主笑盈盈地站在一旁瞧著他。孟飛龍忙又行了禮,郡主笑道︰「你也搞不明白我是不是藏地的天氣,說變就變吧?」

孟飛龍只是在那里傻笑,並不來接腔。郡主笑道︰「你少在我面前做牛皮燈籠那一套,陪我走一走,我有話對你講。」說罷她自己在前面帶路,向外面走去了。孟飛龍沒有辦法,只好隨了她去。

兩個也不說話,福臨郡主出了大門,一直走到外面的街上去,孟飛龍忍不住了,勸道︰「郡主,不要到外面去了,不安全呀。」

郡主停下了腳步,回身笑道︰「我以為孟飛龍天不怕地不怕呢,沒想到膽子是這麼小,這可是在杭州城里呀,你怕什麼?」

孟飛龍苦笑道︰「我現在就怕你。」

郡主笑道︰「怕了我就要听我的。我不會走得很遠,也許明天就要離開這里了,有了你保護我正好輕松輕松。」說著話不再理跟在身後的孟飛龍,只顧自己向前走去。

兩個人來到慕容慧的回春堂,孟飛龍才想起公主要讓自己為她找慧兒過去,便對郡主道︰「我們進去吧,我到里面有點事。」

兩個人進到了里面去,看病的人現在還有不少,好在都是在外面,里面的慕容慧正好是閑著的。听說是公主找自己,慕容慧忙去對外面吩咐了幾句,自己對孟飛龍與郡主打了招呼,就出門向家里去了。

郡主對了孟飛龍道︰「這里沒事了吧?我們繼續。」

剛出得門,郡主回頭望了門上的那副對子,念道︰「妙手偷去身上病,真心換來佛下堂。」細細品味一下,望了孟飛龍問道︰「這是你作的對吧?」

孟飛龍點頭說是。郡主笑道︰「也就這一副還說得過去,其它的我都不敢去看。」

孟飛龍並不答話,郡主白了他一眼,道︰「你這人真是地,人家處處為你著想,你怎麼就不為人家想那怕是一點?」

孟飛龍奇道︰「郡主為我想什麼了?」

郡主氣道︰「我知道姑姑會讓你來找慧姑娘,就先跟了你過來,這還不是為你著想嗎?」

孟飛龍笑道︰「我想郡主好不容易過來一次,我總要先陪了郡主,公主的事情只好等閑下來再來想了。」

郡主並不領情,道︰「你就是一張嘴好,不管吃不管喝就能把人送到金陵去,還要讓人家領了你的情,真正的偽君子,小人。」

孟飛龍並不生氣,反來問道︰「郡主剛才埋怨我來為你著想,郡主又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我這具平頭百姓為你考慮的?郡主講出來飛龍無不遵從。」

郡主道︰「此話當真?」

孟飛龍本來是哄她開心的,看她驚喜的神色又心虛起來,道︰「只要孟飛龍力所能及,絕不反悔。」

郡主沒了脾氣,道︰「我也沒時間來與你斗嘴,我問你,上次我對你講的那件事情你想過了沒有?」

孟飛龍問道︰「就是讓我去朝里做官的事情吧?」

郡主道︰「這會兒你道是明白了,就是這件事。我本來想等到再過了一年半載讓你的兩個兄長來開導你,可是你看現在你面臨的這些個煩心事,你為什麼要自尋苦惱呢?你還不明白,在這個世上手中沒有權力,什麼人都敢來對付你。」

孟飛龍點頭道︰「郡主的意思我明白,也很贊同,只是現在我已經陷身其中,只怕沒有回頭路了。」

郡主笑道︰「說你聰明你還真的辦傻事,現在這點事情也叫個事嗎?只要你答應我的話,我保證到了明天你的一切煩惱就都不存在了,原來處心積慮要來對付你的人,也會馬上過來看你的臉色行事,你信不信?」

孟飛龍認真地點了頭道︰「我信,深信不移。可是我覺得那樣並不開心,不過癮,就是那些人像你說的那樣過來了,我想他們背後里也不服氣,還會罵我是仗勢欺人。」

郡主搖了頭道︰「你管了這麼多干嘛?只要你的目的達到了,也證明給世人看了,你還不滿足嗎?關鍵是你自己會有了怎樣的前途。我今天跟你說了實話,皇爺爺已經七十歲了,他這個古稀天子總是想把位子傳下去的,我哥哥也是個有想法、有作為的人,他一定會很賞識你的才干,憑著我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我敢保證這一點。你如果今天听了我的話,你的將來無人能比,眼下這些將相名臣,也許會在你的面前暗然失色的。」

孟飛龍認真想著,郡主看他想了很久了,便來問道︰「你在考慮我的話嗎?」

孟飛龍搖了頭道︰「我在想怎樣度過眼前的難關。」

郡主不再開口,一個人在前面急走,到了孟家的院門前,停下步來對孟飛龍道︰「不敢勞煩孟公子相送,進了這個門我應該是安全的吧?」

距離那天搶劫案發已經是七天了,按察使司那邊沒有一點進展,被派出去的人也陸續回來了,根本沒有誰認識張龍他們幾個人。那一邊風平浪靜,孟飛龍這里卻是波濤洶涌,他們擔心的事情一點點的變成為了現實,傳聞中把孟家自己賊喊捉賊的經過講的活靈活現,孟家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除去慕容慧的回春堂受到的沖擊比較小外,其他三家都已經是門可羅雀,龍鳳會更成了人們指指點點的地方。

方子箐、歐陽菲坐不住了,來到孟飛龍的書房換他商量對策。孟飛龍干脆將幾女會都找了過來,大家一起人多智廣。商量到最後,大家認為只的兩個辦法還算是可行。一個就秦雪情提出來的,由她出去聯合問心劍閣繼續察找九龍會在玉家等幾方面的做惡證據,利用孟家背後有公主郡主這一層關系,在九龍會全力對付搶劫案的時候,從他們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手,打他們一個措用不及,從而將大家的注意力轉變了方向;另外一條是孟飛龍自己想出來的,他想直接去找了李大人,說明孟家自己不能坐視大家說三道四,要想自己的辦法察證搶劫案的真象,因為如果是孟家自己私下里察,怕是更會有人來做文章了。大家認為這兩個辦法雙管齊下比較有利,東方不亮西方亮,只要有一方有了突破,事情就有轉機。

正在大家議論秦雪情與孟飛龍出去之後,大家相互的聯絡以及突發事件的應對等方法的時候,外面有人進來稟告,說是丐幫的申保國要見孟飛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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