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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一顫,怎麼會出事呢?明明有那麼安全的防御魔法了,!我連忙揪住他說︰「快帶我去看一看!」
進入了約瑟夫的臥室,只見他很安詳的睡在那里,而他身上的防護魔法仍然在運行,沒有受到什麼沖擊。我坐到他的身邊,輕輕的推了推他,他沒有任何反應。女乃女乃在身邊哭得很傷心,看到我來了,緊緊地抱著我︰「我們家到底是怎麼了啊?盼了那麼久,你們終于要結婚了,卻發生這樣的事情!阿貝也是,我家約瑟夫也是,怎麼這麼慘啊!這是詛咒!這一定是詛咒啊!!!」
女乃女乃傷心欲絕,幾乎癲狂的哭喊著。而爺爺卻沉默如山,臉上的悲痛幾乎可以劃成濃血,滴滴猩紅。
他們是知道什麼的,也明白這不是自然造成的,詛咒嗎?我平靜的看了看兩位老人,淡淡的說道︰「我想和約瑟夫單獨待一會兒,你們回房間休息吧,情緒這麼激動對身體不好。」
爺爺女乃女乃同時一愣,女乃女乃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拼命的搖晃︰「這是你的丈夫,你們已經登記結婚了!!他現在死了,你卻無動于衷?你有沒有心啊??你是魔鬼,一定是冷酷的魔鬼!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就順了絲梅爾的意,至少約瑟夫還可以活著,還能活著!!」
听著女乃女乃撕心裂肺的哭聲,竟然激不起我的同情心和悔過心。我地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的內情一定不會讓我感到愉快。不過不管有什麼樣的隱情,自私的魔鬼只需要守護自己喜歡的人,。我揮了揮手表示送客,小沙就冷哼一聲,將兩位傷心的老人「送」出了門,爺爺在臨離開的時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讓我有一種被看透靈魂的感覺。
小沙完成任務,回到了我地身邊。看著他冷冰冰的臉。我噗嗤一笑,自嘲的說道︰「女人的直覺很厲害吧?隨口一說就中了。我果然就是冷酷的魔鬼呢。好了,我不喜歡現在這樣的情況,有人說婚禮出問題會倒霉一輩子的。去派人給我看緊了絲梅爾,秘密監視就可以,她有什麼動靜立刻回報,約瑟夫昏迷地事情不要向外透露,明天婚禮照常舉行!」
小沙也是一副高深的模樣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我翻了翻白眼。就這麼點兒小事他們一個個怎麼緊張成這個樣子呢?我將手放在約瑟夫的額頭上,感受到他的體溫正常。他身上的防護魔法運作的非常平穩,那麼攻擊約瑟夫的東西就一定繞過了我的魔法中地規則。有什麼東西,既不是魔法攻擊,又不是物理攻擊呢?毒藥?或者是生物?
我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輕輕在他的手指上一割,鮮紅的血珠就涌了出來。閉上眼楮將血液放在嘴巴里,品了一下。味道不錯哦,是五八年的極品紅酒~~咳咳,開玩笑而已。血色鮮紅透亮,沒有變色和雜質,看來是沒有問題。那麼就是生物了?
將我的精神力凝成比頭發還細一千倍地絲狀物,柔軟的透過貼著約瑟夫額頭的手掌探進了他的身體。順著每一根血管和神經滿滿的尋找。原本我以為那個蟲子應該藏在更加隱秘的地方,可能連毛細血管都會查詢不到,但是我卻很輕松的找到了那個龐然大物。當然是和我的精神力細絲相比很龐大。
捕捉到它的蹤跡後,我沒有驚動它,而是讓精神力化為柔軟的網,將它輕輕地包裹起來。並沒有刺激到它,所以它還在舒服地沉睡。通過精神力的探索,我大概能知道這是一只蟲子,大概只有普通人指甲地一半那麼大,長相似乎是普通的毛毛蟲。只是腳比較多。毛比較長。不過它居住的地方有些不好,是在約瑟夫的腦里面。它壓迫了約瑟夫的某一根神經。所以才造成了約瑟夫的昏睡。
這,難道是蠱蟲?
我的眼楮一轉,大聲喊道︰「小沙,進來一下,!」
小沙推門進入臥室,我頭也沒回的對他說︰「絲梅爾應該還在房間里面吧?派人告訴她,她的小可愛在我的手掌心里,如果不想讓它去見上帝的話,就立即過來,否則我就捏死它!」
小沙轉身又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我計算著時間,感覺他應該正在和絲梅爾說話的時候,就輕輕的捏了小蟲一下,小蟲感到痛楚立即就醒過來了。它發現了自己的處境開始拼命的掙扎,但是我的精神力模擬的是帶電的蜘蛛網,既柔軟粘稠又帶著微弱的電流,它不動的時候會感到柔和舒服,一旦開始活動就會被精神網越纏越緊,也會感到絲絲的疼痛。
它很聰明,或者說絲梅爾很聰明,很快就放棄了掙扎,乖乖的留在了網中,四肢放松,咳,不對,是n只腳同時放松縮成了一個小團兒。我微微一笑,也停止了為它整理發型的活動,將精神力留在了約瑟夫體內,把手受了回來,為絲梅爾沏了一杯濃郁的女乃茶。
如果小蟲不是依照本能來判斷不應該掙扎的話,那麼那只小蟲就是傳說中的蠱。絲梅爾是那個苗家寨子的女子和約瑟夫父親的女兒就沒錯了。如果只是小蟲自己的意識,那麼我就是很榮幸的在地球上遇見了弗洛蕾的同行——蟲師。
不過無論是蠱術師還是蟲師,都會愛惜自己的蟲如同自己的生命,我相信這件事情還是可以和平解決的。我給她一次和平解決的機會,不接受我的橄欖枝,那麼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沒有讓我失望,她很快就跟著小沙來到了臥室。用「跟」這個詞似乎不太妥當,應該是小沙給她拎進來才對。她臉色慘白,冷汗將她原本順滑的頭發凝成了縷,狼狽地貼在腦袋上,眼鏡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她的兩腿似乎也不太听使喚,無法自己站立。像小雞一樣被拎進來,沒有了她平時智性淑女的端莊高雅。
進入臥室後,其他書友正在看:。她沒有說話,一坐在了沙發上喘著粗氣,身體還在微微的痙攣,沒有喝我為她準備好的女乃茶,而是一口灌進了一大杯涼開水。小沙沉吟道︰「她沒有同意過來,但是在說話的時候突然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應該是由某種隱疾,我就直接把她給架來了。」
絲梅爾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度,她隨手抹了抹頭上地汗水,冷笑道︰「你很厲害嘛,怪不得敢嫁入滿是鬼蛇神的施蒂芬孫家!」
「你也不差,把這麼多鬼蛇神攪個翻天覆地。」我優雅地品著女乃茶,恬靜的微笑。
「你是怎麼做到的?現在你又準備做什麼?」她似乎沒有興致和我玩文字游戲,而是心情不爽的直接攤牌。
我也放下了茶杯。抿著嘴淺笑︰「不用這麼嚴肅。我一直都在用一種特別的方法保護約瑟夫,他不可能在不驚動我的情況下被物理和詛咒傷害,而他今天暈倒了,我又不知情,于是就鎖定了毒素和生物,我本身對毒也有點研究。所以就知道了約瑟夫身體發生的問題。我之所以要把你請過來,是想確定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地。現在我都明白了,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懸崖勒馬,因為我不是會讓你傷害我的丈夫的。」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剛才一定是飽受折磨,那麼她一定就是蠱術師,蟲師是不會因為自己的蟲被殺死而被反噬的。
「你很有把握嗎?那為什麼不自己把我的蠱蟲弄死或者取出來?」她不屑地笑道︰「你同情我的遭遇?我需要你的同情嗎?這個世界只有弱者才會去渴望別人的同情!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站在我面前說出這種話?我所經歷過的痛苦,我母親受到的不公平地待遇,這一切一切的苦難。你一句同情就全部揭過?」
她站了起來。一腳踢翻了茶幾,歇斯底里的破口大罵︰「你以為你是上帝嗎?高高在上的一句同情就可以解決一切?有很多東西在你的眼中可能不算什麼。但是對我來說是可以用我的生命和靈魂去捍衛的!我這麼多年的努力,苦苦的經營,賠了無數個笑臉,忍受了多少的打罵,換來地只是一句同情?一個根本不相干地人的同情嗎?」
她地臉上披滿了晶瑩的淚水︰「我母親原本可以過著與世無爭的幸福生活,但是自從在七夕大會遇上了他一切都變了,好看的小說:!好吧,我現在可以想到,他和母親語言不通,所以造成了誤會。但是會產生了這樣的誤會首先也是他自身的行為不檢點!母親以為他愛上了自己,所以與他在所有族人的祝福下結婚了,並且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可是第二天他居然不告而別!他自以為是的留下了一張支票,***,他以為他是在嫖娼嗎??我母親可是酋長的女兒,寨子的小公主,尊榮著呢!!」
她痛苦的蹲在地上抽泣著︰「寨子有個規矩,一旦嫁人的女子娘家就不會收留,不然的話就是對巫神的不敬,非常不吉利。母親就被趕出了寨子。還好有那張支票,母親順著那張支票的線索找到了他。可是他竟然已經結婚了,兒子都那麼大了。他讓母親滾,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那個時候我已經出生了,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母親一開始連普通話都不會說,懷著身孕孤身一人在外面一邊打工一邊找他,漂洋過海付出了多少艱辛,他竟然……長期的勞累和心如死灰讓母親身體虛弱,而母親部族有個傳統,就是新婚夫婦會種下情蠱,同生共死。母親知道那個男人已經不愛她,她本來可以催動情蠱讓他痛不欲生,但是卻強行逆轉法術,收回了情蠱,因為反噬而魂歸九天。五歲的我只好再一次找回了這個大宅,可是他竟然把我隨手扔進了孤兒院!!」
我不禁嘆息。即使是傷心欲絕,被無情的拋棄,也不願意真地傷害自己的心上人嗎?她還真的是個可愛的傻女人,同時堅貞得讓人敬佩。
她突然抬起了頭,眼楮中燃燒著驚人的怒火,咬牙切齒的詛咒著︰「後來是養父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這個消息,為了培養我成為打擊本家的工具。才將我收養了。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地白眼。所有人都以為我不過是吃閑飯的,他甚至都沒有讓我入籍。很多我親生地兄弟姐妹把我當作最低賤的女佣來使喚欺負,連僕人們都不願意做的髒活累活統統丟給我。無論我做得多好,從來都沒有一句夸獎,一旦做錯了什麼就換來毒打和謾罵!我早就學會了打落牙齒和血吞,忍氣吞聲掙扎到了今天,我已經不需要再忍耐任何人了!你現在讓我放手。可能嗎?」
她虛弱的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指著我大聲的冷笑︰「你只是能發現那個蠱蟲而已吧?所以才跟我裝腔作勢,好看的小說:!告訴你,晚了!他當年是為了權勢、地位和金錢拋棄我們母女,我就讓他們一無所有。他們不是寵愛著我的哥哥嗎?那我就讓他一生不幸!他們沒有辦法反抗我地,因為我學會了母親留下的蠱術,如果不是母親唯一的遺物,我可能到現在仍然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一個可有可無隨時可以丟棄的工具!」
「這個世界沒有神。就算有,也早就被我拋棄了!我是魔鬼!我給家族里大多數人都種了蠱,哈哈~~~他們不能違背我,統統都得看我的臉色行事!我母親的婚禮就是她一生苦難的開始,那麼我就讓那個含著金湯匙長大地哥哥也在婚禮上倒霉吧!他除了我誰也不能娶,我要讓他用他的一生為他自私父母贖罪!」她有些癲狂的大笑著。但是身體由于剛才的劇痛還在微微發抖著,就像是秋日狂風中蕭瑟的落葉,充滿了脆弱和悲哀。
我一直沒有說話,等著她把心中的委屈發泄出來。確實,那一切地苦痛,沒有親身經歷是不可能懂的,明明是有著最親密的血緣,可是過著天堂與地獄這樣強烈反差的生活。在約瑟夫被家族中所有人寵愛著微笑的時候,而絲梅爾卻受盡折磨和虐待,品嘗著人世間的寒冷和黑暗。她心中的恨。我可以理解。可以同情,但是卻無法體會。
但是她報復的方式。我絕不認同!我仍然帶著親切的微笑,輕輕的揭開了鎖骨上地貼花︰「喏,看到了嗎?我不是上帝,我才是真正地魔鬼。」
她的笑聲嘎然而止,愣愣地盯著我的胎記,喃喃的說︰「?約翰默示錄?這怎麼可能?完全不符合邏輯。」
「蠱術和巫神都是存在的,那麼魔鬼也可以存在。」我雲淡風輕的微笑︰「你的希望到底是什麼?是報復?還是想要得到金錢、權力,以及——父親的愛?」她一怔,剛想繼續爭辯,我擺了擺手繼續說下去︰「仇恨能改變什麼?它只會束縛你的一生,讓你也不會快樂。你會永遠生活在痛苦的回憶中,不能自拔。你讓你的仇人生活在地獄中,同時你也在地獄中,。我不會說什麼上一代的恩怨不要延續到無辜的下一代那樣的鬼話。但是你以為你的母親希望她唯一的女兒用自己的一生的幸福來換取別人的不幸嗎?」
我看著她迷茫的眼楮,感慨道︰「你和約瑟夫結婚了,他未必會不幸。他沒有什麼心愛的女人,那個阿貝不過是他無奈的選擇,是他對自己婚姻無法自主的抗拒,她也只不過是個犧牲品而已。你的條件也不錯,長得漂亮,還很優秀,娶了你,分家也不會再攻擊本家,什麼好處都被他佔全了。他不知道你是他的親妹妹,更不會有什麼負罪感。那你呢?你知道他是你的親哥哥,就不會有別扭的感覺嗎?你是想報復,還是想名正言順的叫那個男人一聲爸爸呢?」
她呆呆的跌坐在地上,眼淚洶涌而出。我看著她失魂落魄的可憐樣子,只能為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盡管她一直憤怒的想要報復,並為達成目標而不懈努力,但是實際上她最想要的還是自己父親的認同和愛啊!可惜……想到爺爺的表現,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雖然很難受,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並不是所有的小孩都是在父母的期待下出生的。
我用精神力包裹著小蟲,將它從約瑟夫的腦子中擠了出去,順著他的鼻子拿出了他的體內,哈哈,那個小可憐兒身上的長毛都被我電成數碼燙了~~~然後捏著它放到了絲梅爾的手掌心中。在她的耳邊蠱惑地說道︰「想要讓所有人都不能看不起你嗎?實際上沒有那麼難。我可以幫助你得到你想要的很多東西,比如說權力,比如說地位,如果你願意效忠于我,那麼就跟著我吧。這個家只會束縛你能力的發展,以及讓你繼續痛苦下去。跳出這個圈子,你會發現世界很大,海闊天空。」
她轉頭呆呆得看著我,眼楮中還是沒有神采。
「不要總活在過去中,人是要向前看的。」我安撫的摟住她,撫模著她的長發︰「上帝是不是萬能的我不清楚,不過魔鬼卻是真真切切站在你的面前,唯一可以幫助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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