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一條不算寬闊的馬路。()
一大隊至少一千的人手,默默地行走在這條馬路上。隊伍的中間靠前一點,由健馬拉著五輛鏢車,隨著大隊徐徐前行。
浩浩蕩蕩的護鏢隊慢慢的在路上前進著,到了傍晚時,鏢隊來到了一處兩邊都是懸崖的夾道中,這是去漂水城必經之路,同時這里也是強盜打劫的天堂之地。
「喂!」蘇文昌拍了拍聶天的肩膀,「這是你們蜀中的事?為什麼要把我也拉來?」
聶天捋了捋散在黑衣上的白發,「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蘇文昌看著聶天「怎麼不奇怪?你把我拉到這里來就不管了?」滿頭大汗驚異的看著聶天,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聶天從來都沒做過無意義的事情。
鏢隊繼續慢慢的進入了夾道之中,就在鏢隊進入夾道中間後
「轟」「轟」
只見從兩邊懸崖下滾下了許多大大小小的石頭,只幾個呼吸之間,夾道前後兩邊的路都被滾落下來的石關堵住了。被砸起來的灰塵卷的到處都是,眼前仿佛被一層白霧佔據了,定力稍微差一點的人,都不禁咳嗽起來。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
「喔呵喔呵。呵……」
這時一群人在懸崖上爆發一陣吶喊吆喝聲,尖銳聲中卻可以推測出這些散亂的人都是久經沙場之輩。
「不知是哪位大王到此,老朽蜀中特使洪全在這里代表蜀中為大王送上買路禮錢,還望大王收下錢後放我等離去。」洪全對著懸崖上拱手大聲喊道,洪亮的聲音穿過峽谷,震得人們耳朵發麻。
「放下貨,你等自行了斷,我留你們全尸。」一聲很富有磁性的男人淡淡的說道。就像這群護鏢隊的人自行了斷已經是給了他們天大的仁慈一般。
「這位大王,所謂山水相逢即是緣,我知各位也是為得一口生計,我願代表蜀中為大王獻上五百兩黃金,還望大王通融通融。」老洪再次拱手說道,而聶天只是冷眼的看著這一切。[全文字首發]
「既然你們要我們動手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弟兄們。給我殺。」前面說話的男人直接無視了老洪全的話下了必殺令。
隨著這聲令一下,懸崖兩邊上百道身影往下墜落,仔細一看這些人都順著一些繩索而下。看來這些人早就將這次蜀中要送的貨了解清楚了。
唯有一件東西能讓蜀中親自派人去送,「禮金!」那麼如果讓人知道這是土匪干的事,這些人就沒有活路了。
所謂禮金就是兩國家結盟表示誠意的東西,但一般都不會用這種方法,而是另一種,「聯姻」,但是兩國都沒有適齡的女子。
但是蘇文昌可不知道這些,瞪大了眼楮看著古井無波的聶天,「你早就知道了嗎?」
聶天看著蘇文昌淡然道,「如果我是伏國要對付北方,他會讓南邊的兩個國家結盟嗎?」
「那……」蘇文昌是想問完所有事情的因緣,但是劫匪可不等著他們,一抹青光仿佛如虹一般向聶天襲來。
聶天劍眉一擰,右手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飛快的用反手拔出了劍,劍只有兩尺,比一般的劍短了至少一節。
「叮」青光撞在聶天的劍上,劍鋒上一陣顫抖,發出一陣犀利的響聲。
「劍氣……」聶天默默道,左手也不含糊從胸中抽出一把只有一尺的匕首,如針一樣刺向那人的胸部,看不出到底是什麼人。
但那人明顯不是俗人,將劍向一旁劃去,仿佛想要掙月兌,但是沒有等到拉開距離的那一刻,匕首已經刺入了他的胸膛。
「噗嗤……」鮮血從刺入的地方濺出,沾染在雪白的頭發上,那人驚異的看見自己的胸膛,那是心髒的位置。
一種無力感突然從身體上發出,再一向下看,發現自己已經遠離了自己的身軀,而那身軀正跪倒在地。
蘇文昌看了看聶天,「不必做這麼狠吧?」
「如果不徹底干掉,他可能會給我一刀,死的人一定是我」那張沾染血跡的臉是那麼恐怖。
蘇文昌不僅退後一步,但是緊隨其後的土匪可不會,讓他這麼消停,聶天看了看鏢車,正被人一個一個的將禮金搬出來。
聶天很詭異的沒有阻止,反而站在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禮金搬走,然後皺了皺眉頭。用只有一個人的聲音說道︰「我的決定沒錯吧……」但周圍的土匪沒有一個敢接近他,太恐怖了,僅僅一招就把小隊長給殺了。
這場遭遇戰中不斷有人死去,人們的嘶喊和申吟,不僅又讓人想起那場戰爭,直到鏢車中的鏢只有十分之一的時候,聶天的身影突然一動。
黑色的衣衫和白色的頭發仿佛成了定格在空間唯一的定律,那是八月的寒風,六月的積雪,血霧在空中流動,兩把匕首在月色中舞動,仿若一把收割生命的鐮刀。
聶天眼前沒有生命,只有一片一片的鮮紅,在眼前流動,仿若狂風卷積著殘兵,歲月舞動著生命,也許是在夢中,也許是在現實,隨著兩把血刃在不斷切割著衣甲。
那一個個剛才還活蹦濫跳的生命,只覺得一陣白光閃過,就徹底失去了知覺,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雙手仿佛已經失去了知覺,但只是狠狠掃了一眼,沒有人敢在留在這了,仿若蝦兵蟹將般的退逃。
「追!」「給我追,禮金在他們手里,你為什麼不早點出手。」洪全狠狠的看著聶天,「你應該知道失敗了,會有什麼樣的處理吧,追?為什麼不追?」
聶天沒有理他,左手一擲,鮮紅的匕首順著洪全的額頭一抹而入,一滴血也沒有流,只是突然的跪倒在地上。
聶天大聲對著所有人喊道︰「我們踫到了土匪,禮金幾乎全部被搶,南國與蜀中都不會饒恕我們的,失敗就會殺頭。就算朝廷不殺我們,但是我們中的人十個里頭肯定有六七個死去。」
周圍所有人都癱坐在地上仿佛再為自己的生命擔憂,可是馬上就有人站出來,「要是你早些站出來就不會,而且你殺了特使,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嗎?」
「罪名?讓你們被殺死就是正道嗎?」
「胡說!你有能力!」那個人已經歇斯底里了,沙啞著喉嚨向聶天沖來,仿佛要撞飛聶天。
「為什麼?我們失敗了就要被殺?完成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難道朝廷連這點事情都預測不到嗎?我們還需要終于這種朝廷嗎?再說好漢不死便罷,要死就要取得大名聲啊!王侯將相難道是天生的貴種嗎?」聶天幾近哀嚎的說出這番話,空氣中血液仿佛也變得哀傷起來了。
「胡說!」那個人仿若一只老虎,瞪著聶天,向聶天撲來。
「你……是貴族吧?」聶天將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蘇文昌第一個從驚訝中醒了過來,知道了聶天的目的,連忙喊道「是,我看過他,就是他,把我們一家……」那淚水仿佛是真的一般從眼眶里流了出來,「?I楞!」一把銀藍色的見拔了出來,跑著用劍扎向那男子。
那男子驚呆了,仿佛從沒見過這麼恐怖的景象。
「噗嗤」劍柄貫徹了他整個胸膛,仿佛癲狂一般又大聲的喊著「哈哈,這就是貴族啊!」
「我們替他們賣命,救了他,他就是這麼對我們的恩人啊!」蘇文昌仰天哭著道。
「世態不公!」聶天仰天長嘆。
隊伍中仿佛也跟著喊道,「世態不公」,「世態不公」,「世態不公」,「世態不公」
呼嘯的聲音驚動了所有人的靈魂,有許多剛剛逃跑的敵人也一聲不響的混入了隊伍。
「我想建立一個屬于平民的國度,一個沒有壓迫的國度,大丈夫不應該在這里唉聲嘆氣!」
「願受命!」
「願受命!」
「願受命!」
本來許多人都猶豫了,但知道為什麼聲音還是想起來,只有蘇文昌一人詫異的望著聶天。
但這並不是一個人,還有那個聲音磁性的男子,「血雙刃聶天……果然名不虛傳。這次的交易很愉快……」他站在山崖上靜靜的望著聶天,順便還瞅了一眼蘇文昌,然後拂袖而去,只留下黑暗和一片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