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風的吹拂下,耐特剛才所在的位置在夕陽的余輝下清楚的顯露在眾人的面前。不見了人,只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坑洞,耐特的一絲痕跡都沒有存留下來。
亞那城的武士們在齊聲歡呼了幾聲後,雀躍的回去了,沒有人在意那曾經偷襲過他們的冷箭,似乎一切在打敗那個搶奪亂黨尸體的人後就已經結束了。
貝爾呆滯的看著那個巨大的坑洞,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走了一樣,軟弱的連弓都握不住,任由它從手中跌在了地上。
而蒂麗雅則連站立的能力都不復存在,捂著臉跌坐在地上,抽咽的低聲哭著。
恍惚中,兩個人竟似和周圍的世界月兌離了關系,獨立的在自己的空間中哀傷著。
突然,一陣嬉鬧的話語從他們身後傳來,頑強的打破這種灰暗的平靜,把獨立的兩個人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哇,你看他的盔甲上還有個拳頭印呢!」
「真的!誰那麼厲害啊?能把這麼厚的盔甲打出拳頭印來啊?」
「我也可以!不信我打給你看。」
「別打!他都昏過去了,你再打的話他就死了!」
「他昏過去了?那他還死死的抱著這具尸體干什麼?」
「噢!這個一定是他老婆!所以他才不撒手的!」
「他是男的!兩個都是男的!你什麼眼楮啊!」
「那一定是他老爸,他才這麼抱著不撒手的!一定沒錯!」
這些話的聲調、音量、嗓音都完全一樣,似乎有一個無聊的人正在自言自語的上演著獨角戲,可是貝爾和蒂麗雅听到這些胡言亂語後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些希望。
兩個人忙回身跑過去,很快,他們就看到在一塊大石的旁邊矗立著三個身材高挑,腿的比例幾乎佔到身體三分之二的銀發男人,而耐特此刻就躺在他們的腳旁抱著史達非的尸體昏迷著。
「啊!美麗的小姐,眼淚在您美麗的臉上就象露水在花朵上一樣,您實在是太美了,我可以榮幸的邀請您和我共進晚餐嗎?」三個人中左首的男人在看到蒂麗雅後立刻兩眼放光。
但旁邊的人卻立刻打斷他,並搶著說道︰「可愛的小姐,我弟弟對您的夸贊一點都不過分,但他的嘴很笨,根本沒有把您的美貌形容出萬分之一。請允許我在和您共進晚餐的時候仔細給您形容一下,而且我對女性如何保養自己美麗的容顏頗有研究。」
右首的男人不甘示弱,也說道︰「親愛的小姐,他們很粗魯您不要見怪,我叫勒可,很榮幸能在這個荒涼的地方見到您這麼美麗的小姐。」說著,他還非常紳士的對蒂麗雅行了一個紳士禮,不過他沒有注意到因為在行禮時他腳步的移動讓他險些踩到耐特。
「小心點!」蒂麗雅和貝爾同時喊了出來。
「對!其實他才是最粗魯的!」旁邊兩個人落井下石。
這個時候,蒂麗雅和貝爾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這才發現三個人不僅聲音完全一樣,甚至連模樣都分毫不差。不過,蒂麗雅和貝爾一樣,都不僅沒有在意他們的長相,也忽略了他們的殷勤。
「耐特!你怎麼了?」貝爾一把扶起耐特的肩頭,一邊搖晃一邊喊著。蒂麗雅在關切的看了耐特幾眼後,就在注意到史達非那已經冰冷蒼白的尸體後,又一次哭了出來。
「美麗的小姐,還沒請問您的芳……」右首的那個自稱叫做勒可的人在發現蒂麗雅哭了起來後,很果斷的停下了詢問,然後更武斷的踢了耐特一腳︰「我就知道這個家伙不是好東西,居然讓我們美麗的小姐留下了傷心的淚水!」
貝爾的反應很激烈,他立刻就張大雙眼凶猛的瞪著勒可,蠢蠢欲動。
「瞪什麼!我還沒怪他身上穿著這些古怪的東西讓我踢的腳疼呢!再說了,把美麗的小姐招惹的在這里留淚,別說是踢他一腳了,就是踢死他也活該!」勒可很不屑的對貝爾說,然後邀功似的看了蒂麗雅一眼。
旁邊的兩個人剛想幫腔,就看到蒂麗雅撲在史達非的尸體上一邊抽咽著叫著「父親」,一邊以更凶猛的勢頭哭了起來。他們立刻就收回了即將月兌口而出的話,改為指責勒可。
「大哥,雖然你是我大哥,但我也不得不說你,你實在是太鹵莽了,居然在美女父親去世的時候還不分黑白的大吼大叫,真是沒有教養!」
「對,我都替爸媽害臊,怎麼同樣生下的三個孩子中居然有一個你這樣的!」
勒可被他們說的說不出話來,有些訕訕的假裝關心起天氣來。
但他的兩個兄弟顯然明白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趁機在蒂麗雅的面前不停的詆毀著勒可的名譽。而勒可這個大哥似乎也沒有可以壓服他們的本領,在痛腳被抓之後,暫時無力抵抗兩個弟弟的唇槍舌劍,只能听而不聞的觀察著雲彩的變化,不過在已經開始變黑的天空想要把雲彩的各種變幻看的清楚還真的有些困難,所以他那專著的樣子到還真似模似樣。
「耐特怎麼了?」在蒂麗雅撲到耐特身旁抱著史達非尸體開始痛哭後,貝爾就無法再搖晃耐特的身體以期望喚醒他了,于是他就想詢問一下這三個人,只不過這三個人一開起口來就沒完沒了,直到他們說的口干舌燥,正努力的用口腔分泌唾液來潤喉,貝爾才找到說話的機會。
然而,以勒可為首的這三個人明顯在對待女士和男士上有嚴重的性別歧視。
「誰知道?」很不屑。
「管我什麼事?」毫不關心。
「救他就不錯了,反正沒死!」很鄙視。
貝爾听了之後,只覺得身上的熱血都涌上了頭部,燒的他青筋暴跳,然後人也跳了起來,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家伙!想打架嗎!」
「好啊!這次輪到我了吧?」同意了貝爾建議後,中間的那個人詢問了一下他的兩個兄弟。
「該我了!你們是哥哥,要讓著弟弟!」左首的這個人此刻充分發揮出兄友弟愛的感情,一定要他們讓出這次機會給他,但他卻忘了剛才他還以下犯上的指摘自己的兄長。
「別讓了!你們一起來!」貝爾異常憤怒的喊著,根本不在乎他們人數上的優勢。
「太好了,小子,這是你自己說的。」勒可立刻以兄長的姿態對自己的兩個弟弟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一起上。
「對,是他自己要求的。就算是美女看到了也不能說我們欺負人。」最小的那個趕緊把事情落實下來,不僅怕貝爾反悔,也怕蒂麗雅生氣。
「好!」貝爾大聲的喝道,然後立刻就撲向勒可。
「嘿,先找我干什麼,你去找達芬啊!他也很瞧不起你啊!」勒可以一種極其輕盈快捷的身法躲過貝爾的攻擊,然後很不負責任的指了指他最小的兄弟,神態間很是悠閑。
「大哥,你真是我大哥啊!什麼事情都推給我!不過我既然是你的弟弟,那我就幫你解決吧。」達芬一邊說話,一邊用一種可怕的高速襲向貝爾,漫天都是他那超長的長腿所踢出的虛影。聲音也隨著身形的快速變換而忽左忽右,飄忽不定。
貝爾鼓起斗氣,凝神觀察達芬的動作,以不變應萬變。
「蘭亙,我們也上吧?看的心癢癢的。」
「好啊!本來不就是要三個打他一個嗎!」
說著,這兩個兄弟也沖了上來。頃刻間,貝爾的身旁都是這三個兄弟的身影。
「砰」的一聲,貝爾因為躲閃不及不知道被他們當中的那個踢了一腳,然而貝爾卻笑了起來︰「原來你們就是速度快!這種軟弱的攻擊和耐特的拳頭比起來,打在身上簡直和抓癢一樣!」
「哼!剛才是讓著你!現在讓你知道我們猛禽三兄弟的厲害!」說著,三個兄弟退了開,並擺出一副猛禽的樣子,不過在貝爾看來,他們就像三個長腿的鷺鷥,一點猛禽的味道都沒有。
「住手!不要打了!還不夠亂嗎?」蒂麗雅再也無法忍受這四個人攪出來的混亂了。
「是,是,我們不打了。其實都是他,是他要和我們打的。」三個兄弟用同樣的嗓音,同樣的聲調,同樣的言辭,一同用手指著貝爾。
「是你們欺負人!」貝爾不甘的喊著。
「耐特還在昏迷中,你們就不能先把他救醒嗎!」蒂麗雅本想指責他們打擾她為父親傷心落淚的心情,但話到了嘴邊卻又不好說出口,就變成了對耐特的關心。
「這個家伙這麼丑陋粗鄙,難道是小姐您的……,不,這不是真的!」三個兄弟顯然誤會了,不敢置信的看著蒂麗雅。
蒂麗雅的臉上帶出了一抹紅暈,羞澀的說道︰「他,他搶回了我爸爸的尸體,他是一個很好的人,是我的朋友。」
三個兄弟立刻臉上帶出了些慶幸,大呼小叫的幫貝爾觀察耐特的情況。
「沒關系的。只不過是月兌力昏倒而已,等他醒過來就沒事了。蒂麗雅你放心吧,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幫了你,我怎麼能不管他呢?」知道了蒂麗雅的名字後,勒可的話里話外中總在努力把自己劃到蒂麗雅的一方,似乎他才是蒂麗雅的老朋友,而耐特不過是一個肯幫助人的路人而已。
這三個兄弟之間的兄弟關系很是奇怪,無論什麼時候,什麼話題,之間總要爭吵不休,就連向蒂麗雅諂媚都彼此挑理。這雖然讓蒂麗雅有些頭疼,但喪父的哀傷也略有減弱,不可不說是這三個兄弟的功勞。
一行人在心情好些了的蒂麗雅提議下又回到了昨天晚上休息的地方,畢竟現在這里離亞那城還是很近,沒人可以肯定會不會再遇到大部隊的圍攻。
在回到了小溪旁後,貝爾再次負責為眾人提供晚餐。而那三個兄弟在一番爭吵後,並肩為史達非挖掘了一個深邃的葬坑,讓史達非得以在地下不受任何騷擾。
蒂麗雅在史達非下葬的時候,免不得又大哭了一場,淒切的聲音讓三個兄弟听的感動不已,自然少不了一番爭吵著的安慰。
因為三個兄弟的武力很強,雖然不見他們使用斗氣,但他們還是在貝爾把兩只獐子烤好前就把史達非下葬的土木工程解決了。
貝爾的手藝非常高明,不僅三個兄弟贊不絕口,就連昏迷的耐特都在聞到香味後清醒了過來。
「你父親的身體沒事吧?」耐特雖然是被香味引誘醒的,但他還惦記得自己昏迷前所要做的事情。
「沒事。謝謝你了。」蒂麗雅的眼楮已經哭的紅腫了,但對耐特的深深謝意和對失去父親的哀痛讓她又流下了眼淚。
「要不是我在你被那些斗氣彈砸中前把你搶了出來,你早就死了!」看到蒂麗雅對耐特感激的神情,勒可忙表示出自己的功勞。但落他面子的卻總是他的兄弟。
「嘿,大哥,沒有我們兩個幫你,你能把這麼沉的家伙在那種關鍵時刻搶出來嗎?是不是,達芬。」蘭亙忙拉上另一個兄弟,企圖以人數上的優勢再次讓大哥低頭。
但可惜的是,勒可的動作比他快了一步,一個獐子腿已經塞到了達芬的手中,還看著像關懷實際上是威脅的把手親熱的搭在了達芬的肩頭。
「其實這都是我們英明神武的大哥一個人的功勞,我最公正了!」達芬咬了口獐子腿,眼含歉意的看著蘭亙,對耐特說道。
「謝謝你們。」耐特沒有理會他們之間的爭功奪勞,很誠懇的對他們說道︰「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我想我是沒有辦法取回蒂麗雅父親尸體的。謝謝你們。」
蒂麗雅吸了吸鼻子,低聲說道︰「其實,是我應該謝謝你們大家。沒有你們,我父親死了都沒有辦法得到安寧。」說著,蒂麗雅從地上站了起來,給眾人鞠了個躬。耐特和貝爾沒有什麼表示,而這三個兄弟當然自吹自擂的謙遜了幾十句,如果不是因為耐特和貝爾已經開始對獐子肉開始瘋狂的掃蕩,恐怕這三個兄弟還要說上一陣。
「蒂麗雅,亞那城已經不可能回去了,你想過你接下來要去那里嗎?」耐特吃飽了以後,體力和精神都恢復了不少。
「我想要回鄉下去找我媽媽,再和父親一樣開一個小小的藥店,然後平靜的度過以後的日子。」蒂麗雅抱著膝,很惆悵的樣子。
「那樣也好。」耐特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就轉過頭問那三個兄弟︰「對不起,一直沒有請教你們的姓名,我是耐特。」
三個兄弟吃著肉,含混的介紹了一下自己,其間少不了自我吹捧和互相挖苦揭短。
「你們怎麼會到那里的?那里要打仗了?」耐特很隨意的問道。
「我們是來找你的。」勒可咽下口中的肉,用袖子抹了抹嘴。
「找我!是來找我的?」說著,耐特站了起來,看著三兄弟,他沒忘了他曾被人‘邀請’過的經歷。
「是啊!就是找你的。」達芬以為自己哥哥因為嘴里有東西而表達不夠清晰,又重復了一次。
「那我不去的話,你們就會打我打到我去為止吧?」耐特瞪著他們,很凶猛的樣子。蒂麗雅在一旁看的有些不明白,因為耐特並沒有告訴她那段經歷,所以她很奇怪為什麼剛才還好好的耐特現在卻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怎麼可能?我們是很有誠意的邀請你到我們的家去做客。怎麼可能會用武力威脅你呢?再說了,族長親自下的命令,要我們誠心誠意的邀請你去做客,然後給你講些有關你身世的事情。我們還沒有膽子大到可以不理族長命令的地步。」勒可發覺了耐特的不妥,忙解釋道。看到耐特放松了些,勒可就接著問道︰「對了,你剛才說有人曾經威脅過你,是真的嗎?他們也是這麼說的嗎?」
耐特一想起那天的事情還有些惱怒,說道︰「是啊!他們和你說的一模一樣,還說我沒的選擇,然後就和我狠狠的打了場。還趁著我和那些武士打完後體力消耗過多的機會把我打了一頓,你看!」說著,耐特指了指胸前盔甲上的拳頭印︰「這就是他打的!」
「那他打你的時候是不是沒有用斗氣?」勒可追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耐特很驚奇的問道。
「他長的什麼樣?他又去那里了?」勒可沒有回答耐特的問題,反而有些緊張的問道,似乎這件事情非常重要。
耐特扶著額頭想了想,說道︰「他很年輕,長的也很精神,但要我說出他具體什麼樣子,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耐特有些沉吟,話說的很慢。
但勒可顯然對這個問題比較著急得到答案,就催促道︰「那他去那里了?」
「死了。」耐特對勒可打斷他的回憶有些不耐。
「死了?」勒可皺了皺眉,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是啊!」耐特肯定的點了點頭。
「誰殺的?」勒可的眼楮緊緊盯著耐特,好象生怕漏過了什麼。
「瘋子,一個被他叫做瘋子的人。那個瘋子好厲害的,在殺他的時候簡直就不費什麼力氣!」耐特很贊嘆的說道,在他的心中,瘋子是他到現在為止所見過的最強的人。不過不知道瘋子在遇到那些大隊武士後怎麼樣了,不過估計以瘋子在對付那些武士的時候還有空閑對自己笑的樣子,那些武士是很難給瘋子造成什麼麻煩的。
「瘋子?」三個兄弟用相同的動作托著下巴問了一句。
「是啊?那個人是這麼叫他的,而且他也好象真的有些瘋瘋癲癲的,殺起人來很隨意的。」耐特說著還比劃了兩下。
三個兄弟互相望了一眼,在眼中達成了某種共識。然後勒可說道︰「那,耐特,你能和我們去一下嗎?我想你應該對你的身世有所好奇的。」
「身世?我有什麼身世,我就是一個打獵的。」耐特很不以為然。
「打獵的?沒那麼簡單,你就沒想過你為什麼會擁有如此強橫的實力?你就沒發現你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勒可嘴角帶著些淺笑。
「那有什麼不同?我看都一樣,是不是?貝爾。」耐特轉頭問向貝爾,貝爾用力的點了點頭,雖然他沒听懂他們話中的意思。
「你看,貝爾都不覺的。而且我還有事情要做呢,我要去,對了,貝爾那個地方叫什麼?」耐特沒記住托維#8226;安塔信中的地名。
「法爾帝國的萊希格城。」蒂麗雅在看到貝爾目瞪口呆的樣子後,很乖巧的為他們提示了一下。
「對,就是那里。所以我沒有時間和你們去。」耐特重重的點了點頭,肯定的說。
「沒關系,沒關系。」達芬笑的很賊,他的兩個兄弟也笑的很狡猾。
「那就好。」耐特對于能解決這個麻煩很高興。
「反正族長又沒有說要我們在多長時間內把你請回去,那我們就陪著你一起去法爾帝國的萊希格城好了,正好我們也不想這麼快就回去。」蘭亙笑的見牙不見眼,摟著兩個兄弟說道︰「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好好玩玩怎麼行,對不對?」
「就是啊,而且不僅有貝爾兄弟精美的烤肉可以吃,還有美麗的蒂麗雅在,我們為什麼要著急回去呢?」勒可這個大哥雖然說出了三個兄弟共同的心聲,卻因為說的太直白而遭到了另外兩個人的指責與責任的推卸,所以他這個大哥又扛起了貪溫飽思婬欲的黑鍋還無法辯駁。
「對,蒂麗雅,我們先送你回去,現在要打仗,可能路上不太平。」耐特在听了會三個兄弟的爭吵後,突地對蒂麗雅說道。
蒂麗雅沒有拒絕,她現在只想平平安安的見到母親,不想再出什麼問題了。
「好,明天我們先送蒂麗雅回家!啊,對了,蒂麗雅你家在那里啊?」耐特剛嚴肅的發表了一下明天的日程安排,就非常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蒂麗雅的家在那里。
「愛摩鎮,在亞那城的東北方向,我們大概要走上一天才能到。」蒂麗雅小聲的說著,雖然那里不是她居住多年的家,但那里有她的媽媽,一個溫暖的可以依靠的港灣。
「好!明天我們先去愛摩鎮!」耐特丟下了手中只剩骨頭的獐子腿,抹掉了嘴角的油,很威風的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但耐特卻沒有發現,他所指的方向和愛摩鎮正好相反,惹的蒂麗雅眼中哀傷盡去,帶上些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