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183;德雷克這個小人一退,他的戰友也動搖了。本來,這亂戰就不太適合由他們來打。彼利.雷斯一聲呼哨,旗語狂揮,多國艦隊逐漸月兌離接觸,擺月兌卡特林娜等殺紅眼海盜的糾纏,退下來重整隊列。
我的船長還知好歹。敵人都已經退卻了,還咬住不放,以雜亂章法沖擊敵人大隊人馬,就無異于找死。所以也沒人那麼傻,自往我這個方向*攏。
兩軍重整旗鼓,排軍布陣,這才要開始正式的海上決戰。
足以決定海戰勝負的,還是兩支艦隊以隊形,*配合,利用團體結合倍增的打擊力來決定。這正是大海戰的魅力之處,正如踢足球一樣,講究一個整體的配合,單*匹夫之勇是沒用的。
我以旗語打出︰「崽子們,待會再和你們算賬!現在列隊作戰!」
各船船長以旗語回道︰「哈——哈!」
氣死我也。無奈身處戰場,無法月兌身找他們算賬。
多國聯合艦隊雖然在剛才的近戰中吃了虧,現在還有三只白船飄在海上沒人理,但實力仍在,瞧他們的隊形依舊流暢劃一,士氣未失啊,不容小覷。彼利.雷斯將三十七艘都柏林三桅巨輪編為縱向排列的4個「V」字形的楔形陣。第一個「V」字陣由7艘巨輪組成,領頭的是英國將領威廉.克萊伯的旗艦「騎士」號;第二個「V」字陣10艘巨輪,帶隊的是奧斯曼海軍大將賽南.帕夏,不過我早听說此人有才無膽,不足慮也;第三隊則是多國聯軍總司令彼利.雷斯的10艘船居中壓陣;而小人弗朗西斯#183;德雷克的艦隊掉在最後面。四個楔形陣如四把尖刀向我扎來。
我倒吸一口兩氣。彼利.雷斯果然有一套,我回到大航海時代,尚是首次見到這種組合拳攻擊方式的海戰陣型呢!多重進攻方式更需各艦默契配合,但一打起來,各艦互相支援火力交叉,攻擊力也是成倍增強呢。歷史上這種海戰隊形我倒是不陌生,近代有名的利薩海戰和中日黃海海戰,都曾出現過「V」字形的楔形陣,而應對陣型無一不是「一」字形的縱形陣。然而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利薩海戰中「V」陣勝,黃海海戰卻是「一」陣勝了,海戰真是勝負殊料令人忐忑。
我們也排成「一」字縱形陣迎敵。也只有用這一招了,我實在想不起還有什麼戰陣,可以更好地應對「V」形陣!這次,哪一方能夠取勝呢?
沒譜……
讓我們戰斗起來見分曉吧!
形勢不利啊,我們竟然處于下風頭,剛才兩軍重整時被彼利.雷斯搶了上風,現在讓我再來個陣前大轉向我也不敢。四個「V」陣來的很快,第一個「V」字陣打頭的就是好朋友威廉.克萊伯的旗艦「騎士」號,正對著「一」字正中我的旗艦過來。操,怎麼是他?我曾說過「以後戰場相遇,我的旗艦A01號不會和你主動戰斗……」,這可怎麼辦?難道叫我背信棄義嗎?
他媽的,我退!
我的AO1號後退了。「一」字陣出現了一個缺口。這個缺口如果不小心會是致命的,因為威廉的「V」陣如尖刀一把,深深植入這個缺口,將我的「一」字攔腰砍成兩斷。
我想這正是「V」陣的厲害之處。素質不高的艦隊被這樣從腰上突然掐斷,整個縱隊的隊形馬上就會混亂,其後其他幾把「V」刀應是趁機沖上來,沖亂我們,然後分割包圍,逐個殲滅。
可是他面對的是我們!我對我們的火力有信心,更對我的船長有信心!我深信他們不會亂!就是亂了也可以很快回復秩序。
威廉的第一個「V」字最犀利,插入最深,*的最前,起的作用最大,但是他面臨之打擊,絕對也是最猛烈的,甚至是毀滅性的!我親眼見到我的艦隊除了我這旗艦沒發炮,其他一十九艘戰艦一千多門炮同時開火,直接將「騎士」號打成火船,馬上支解了……
戰場無情。各自為了己方的正義而戰,陣前相見,不能容情!做為威廉的朋友,我並不能做什麼,如果我因這一個朋友動搖,更多的朋友將因此犧牲。我所能做的只是——不向他開一炮。
我眼含熱淚︰「別了威廉。你為責任而戰,你是一個勇敢正義的人……你會進天堂的。」
威廉的第一個「V」字在頭次打擊下沒有還手余力,全軍覆沒。但彼利.雷斯的二三「V」字獲取了寶貴的時間,他們利用強勁的風力迅速沖過來,我們已進入他們的火力打擊範圍,再無遠程火力的優勢可言。
犧牲自己的戰友,換取戰爭勝利天平之傾斜,這才是彼利.雷斯的真實意圖吧?稍有軍事常識的將領都可以猜得到威廉的命運,可憐的威廉,明知是一個死他還是勇敢地做了!彼利.雷斯,你夠冷血!
威廉艦隊的突入被粉碎了,然而戰艦燃燒,沉沒造成的漩渦,船上彈藥庫的爆炸畢竟對我們的縱形陣造成困擾,形成一個可怕的斷層,這間斷,這缺口,是足以致命的!
我的各艦艦長是優秀的,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慌亂,努力保持陣型。我發出旗語叫他們快些後退,不要被突上來的「V」陣粘住,而我的旗艦AO1則拼命傾瀉彈雨,試圖阻止突上來的兩把尖刀往我們身體里深扎下去。
這時我的旗艦中彈了!有二十多顆實心彈準確砸在我的旗艦上,打出多個大洞,我親眼見到我的水手血肉橫飛,他們卻不顧性命安危,沖上來將我壓倒身下,保護我不受炮彈的威脅。大量的海水迅速從破洞灌進來,淹沒了下甲板的船艙……我們開始下沉!
從忠心的士兵身子空隙處,我看見法魯南竭力指揮水手挽救……第二批炮彈又飛來了,這回竟然是用來殺傷船員的散彈,連續擊中我們的甲板後開始爆炸,周圍的水手當場被炸死幾十名士兵!我親眼看見一塊彈片掠過法魯南的大腿,他大叫一聲「啊!」倒下來……我目眥欲裂,奮力撥開護衛我的人群,沖到昏迷的他身邊大叫︰「法魯南!」
我淚流滿面,他卻不醒!
法魯南是最早跟我的部下,無數次的戰斗,多年的相處,早已讓我和他產生深厚的友誼,血肉相連!是誰傷害了他?我站起來,如一頭憤怒的狂獅,血紅著眼楮四處搜尋。
此時又一批炮彈從繞至我們不遠處的彼利.雷斯的「V」形陣發出,飛向重傷的我們。我完全無視飛來的炮彈群,咬牙道︰「好,終于讓我知道你是誰!我會替威廉法魯南討個說法,會叫你好看的!屆時你將明白海盜瘋狂的報復意味著什麼!」
我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恨意。這仇恨之心如此強烈,火燒火燎,必須以血腥洗刷它才會安寧!彼利,你就等著吧,雖然現在你很強大,但我也很年青,有生之年一定會殺了你,看著你的血流成河!」
是紅粉號和卡特林娜救了我。女人特有的細致使她們于紛亂的戰場觀察到我的危險,卡特林娜海盜船暴烈沖撞向彼利.雷斯「V」陣,將不敢打肉搏戰的敵人逼退了一大步,紅粉號趁機與我的火船對接,幾女跳上船,抱起重傷昏迷的法魯南,強行架著狂怒若狂的我轉移到紅粉號。
旗艦AO1號沉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