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二許四!」
當年的八大金剛之一鄭春庭驚呼道。從內廳踱出的兩個老頭,正是許二許四,當年赫赫有名的許氏海盜集團領軍人物!如果不是春庭那一聲喊,打死我也不能相信,就這兩個干巴巴的老頭,竟然就是比五峰船主王直資格還老的大海盜頭子--許家兄弟。如果按輩分排的話,在場的群盜都是他的徒子徒孫!
立刻有一小部分海賊向他們叩拜起來。都是九龍龍首許朝光的人,對心狠手辣的許二許四頂禮膜拜。別看許朝光是名義上的九龍龍首,這個龍首跟實力聲望沒關系,也許是按年齡排的,真正有威望的,當數現在碩果僅存的許家兄弟。
廣東十虎一聲呼哨,廳內大部分人分開,站立在另一邊,嚴陣以待。
「燕子、神醫、屠夫、百萬……怎麼,不服我兄弟倆麼?」許家兄弟果然認識的人多,十虎都與他打過交道,這時一一數落開來,倒真是有些倚老賣老的味道。
還是以燕子謝策為首,沉聲道︰「江湖前輩,不敢不敬。不過還是要先說說,你到我們南澳島做什麼來了?」
「你們的南澳島?」許二失笑道︰「沒听說過南澳島是誰的。既不是大明的,也不是你們廣東十虎的,有德者居之,有力者同樣可以進駐!」
「看來你們九龍是想強佔南澳島了?動手之前最好想一想,當初你們落魄如喪家之犬時,是誰收容你們的!」鐵手林道乾憤怒地說。
「哈哈哈,這就叫枉做好人,我們九龍不領情!」許朝光狂妄之極。
氣得捆坐在另一張椅的鄭春庭罵道︰「呸!少他媽丟人現眼臉,得了便宜賣乖!」
九龍之二吳平和曾一本馬上對春庭飽以老拳。
廣東十虎乞兒張鏈驀地一聲虎吼︰「竟然如此猖狂,欺我南澳八千子弟無人嗎?今日叫你來得去不得!」起手要抄家伙。被燕子適時擋住。
許四一對陰毒的三角眼死盯著燕子謝策︰「燕子,你最好考慮清楚,你也知我許家兄弟的為人,不來則罷,既然來了,必然有萬全準備……」
燕子謝策打斷他的話,瀟灑一笑道︰「你有什麼萬全準備?說來听听,是否值得我廣東十虎輸誠。」
許四得意地笑了︰「你到外面看看去!幸得毛利大將軍全力襄助,千艘戰船雲集,業已包圍了南澳島!你且掂量掂量,小小南澳,經得住大軍攻擊否?」
「恐怕攻擊目標不只是南澳島吧?就憑你一個流亡的海盜頭子,毛利水軍會傾巢出動?」謝策嘲諷道。
許四啞口無言。惱羞成怒道︰「你到底降是不降?!」
「我降你媽!隨你投了倭寇,我廣東十虎還在不在廣東混了,難道倭國做東瀛十狗去!」謝策勃然色變。廣東十虎身影迭起,紛紛撲向許二、許四、許朝光、吳平、曾一本這些九龍余孽。
「好!開打!」
九龍也根本沒想著善了,早有防備。與此同時,外面響起震天的喊殺聲,炮聲轟鳴,火光映紅了夜空。
毛利水軍發動了對南澳群盜的攻擊。
大廳里戰作一團。廣東十虎勇氣可嘉,手上功夫卻比九龍殘余差上一籌,10:5,二打一,屢戰不下!廳內十虎的人馬雖然同樣比九龍的人多出不少,但外面毛利大軍攻擊,聚議廳內亂象紛起,一時都慌了手腳,亂了頭,很難在毛利破島之前清理干淨內部。
不得不佩服九龍的膽氣,敢于只身犯險,在南澳島的指揮中心開打起來。這個時候,比的就是耐力和勇氣,誰堅持到最後,誰就笑到最後!看來九龍勝算竟是多一些。
可惜,他們誤算了我!如此精彩好戲,豈能沒有金牙?
一聲長笑,身上麻繩寸斷,離我最近的許朝光不由瞪大了老眼,我哈哈大嘴一咧,金光亂閃,「呼」地沖上,一拳砸了過去,直接痛快地干在臉上,看也不看許朝光和剛才與他爭斗的豬肉寶,飛身向頭頂刀光亂舞,卻仍然被苦苦捆在椅子上的鄭春庭撲去。
許朝光,一定是完了!我那一拳,運足了聖騎士之力,足足有880千克重,不把他的鼻子打塌太陽穴突起,我就不叫金牙!
一把拽斷鄭春庭的束縛,撲向與楊百萬燕子纏斗的許二。這許二,端的厲害,不但兩虎戰他不下,反而將兩虎逼得面色發白。我撲擊過去也他媽沒效果,這老頭使的是紅纓長槍,氣勢凌厲,我剛到近前,許二的槍就幻化作一條毒蛇,從左側直刺我的咽喉,在我繞過槍尖向外飛閃的時候,紅槍抖了個紅燦的槍花又纏了上來,這次卻是直攻我的下盤,幾下挑拌纏繞,差點讓我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大恨,正好配合許二挑我下盤的長槍,氣得直跳腳。
「老大,接刀!」
春庭不知從哪里撿了一把厚背大刀,扔給我。一刀在手,膽氣立時大壯,大喝一聲,雙手高舉過頭,凝神靜氣緩緩一刀,雖然極慢,許二的神情卻像蛇口下惶惶的兔子,他是高手,自然明白我的刀勢已經完全籠罩了他。
不管他往哪個地方突破,只要動,都是破綻!
所以他不敢動。
但不可能有人傻到等死,眼睜睜看著我將刀架在他脖子上。更何況是人就有僥幸心理,他總要突破,求個魚死破!許二的紅纓槍突然舞出九朵碩大的桃花,桃花深處粉紅靡靡之氣撲面向我而來。
我哈哈狂笑︰「許二槍法果然了得!」閃電出刀,東劈西劈,突然間快到不能再快,一踏步進了桃花林,將九朵桃花一一的辣手摧破,最後順手抹了一刀。
槍影頓散,眨眼功夫一根長槍斬成了九截之多,許二的右臂更是被我卸了下來,身上的衣衫瞬間染成了血衣。那是最後順手抹一刀的功勞,直接從他肩胛骨的關節之間拆借開來,庖丁解牛。
許二躺在地上荷荷,這老頭,看來有死而已。畢竟,都那麼大年紀了,還出來學年青人砍砍殺殺作甚,萬一象今天這樣有所損傷,可是不好恢復過來了!
兄弟連心。許四一看他哥完了,也不打了,拼著挨了冷血莫應敷一拳,口中咯著血撲過來,哭喊道︰「哥哥!我就說這次別來,咱們九龍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不由他再說,遲暮英雄說得我心酸。一刀柄敲昏了他,交給徐舢板捆起來。
還有兩個,吳平、曾一本,猶在苦戰。我冷不丁站在他們身後,陰︰「賊酋授首,余犯伏罪可以從輕發落。」
「放你的狗屁,我們是喝過血酒的龍兄弟!」
「好,有骨氣!弟兄們,一擁而上,成全他們的義氣!」
這就沒什麼好寫的了,廣東十虎如我所言,群起攻之,吳平曾一本死在亂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