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心里異常納悶,不知那少女是誰?為什麼要捉的自己?許多疑團涌上心頭,心里又記掛祝瑩,頓時思緒萬千。(神座)
祝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背倚著一株樹桿。睜開眼楮發現旁邊竟有火光,不知是誰生起了一堆柴火,一個白衣男子正背對她。而四周模模糊糊,已是入夜時分。她輕聲喚道︰「蕭玉哥哥,我們是不是死了?這里是不是地府?」
那男子聞言慌忙轉過身來,先是一愣然後喜道︰「姑娘,你終于醒啦!」
兩人打個照面,祝瑩吃了一驚。打量那男子時,火光下終于看得分明,他長得瀟灑俊逸,頗有文士之風。而並非蕭玉,與蕭玉相比他卻多了幾分風流倜儻。
是他嗎?祝瑩心想。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剎那間又想不起來在那里見過。
祝瑩見不是蕭玉,旋即問道︰「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里?我蕭玉哥哥呢!」
這家伙‘ ’地一聲打開紙扇,扇了兩下才溫文爾雅地道︰「姑娘別慌,方才見姑娘昏倒在河里,是我冒昧把你帶到岸上來的。至于你口中那個‘蕭玉哥哥’在下就不知曉了。」
祝瑩听罷,陷入沉思中去,只記得自己與蕭玉是手牽手一起從禿峰上跳下的,落水之後便記不起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豈知在落水之初,那時兩人雖手拉著手,可是從高處下來,力道猶如千斤重罩下,被強大的彈力一沖一撞便分開了,並且大家都昏迷了過去。祝瑩更是順著河水向下漂流,而蕭玉身背重劍反而流不遠。最後在醒來的時候便身處不同的地方了。
祝瑩問道︰「那你救我之時真的沒有見到另外一個男子嗎?」
那文士道︰「是的。我路過之時只看見姑娘一人,再無其他人。」
祝瑩忽落淚道︰「那我蕭玉哥哥在哪里?是死了嗎?」
文士見面前的女子突然哭泣,雖不知她發生了什麼事,但必然事出有因,當即勸慰道︰「姑娘別擔心,也許你的那個哥哥已醒了,正趕在找你的路上也不一定。你快別哭了。」
祝瑩听罷覺得有理才止淚道︰「這位公子,謝謝你救了我。」
文士道︰「舉手之勞,何足道哉。」
祝瑩又道︰「尚未請教公子的高姓大名?」
文士道︰「在下李聰。」
祝瑩听見李聰這名字心下一顫,心想︰難怪有點眼熟。果然是他。
祝瑩忽而轉喜道︰「李少俠,果然是你。」
李聰訝異道︰「姑娘識得到在下?」
祝瑩道︰「難道你忘了數月前的那個晚上三人合力端掉湘江知縣劉一江的事了嗎?」
李聰擊掌拍額道︰「啊哈!莫非你就是……」
祝瑩嬌笑道︰「對!我就是女閻王。姓祝名瑩。」這次祝瑩竟自報姓名,不像上次人家問她也不說。
李聰更是吃驚道︰「難怪聲音好生耳熟,姑娘原來就是女閻王,你的芳名姓祝名瑩。李聰真是失敬了。」
祝瑩道︰「李少俠見笑了。」
李聰道︰「其實我早就料到「女閻王」是一個美人兒了,如今果然不出所料。[我搜小說網]上次無緣得見女閻王的廬山真面目,今兒得見真是幸甚至哉!」
祝瑩道︰「李少俠見笑了,不知李少俠如何會出現在此?」
李聰其實自那夜與祝瑩有了一面之緣,雖沒有見過其真正長相,但從言語之間對之心生好感,因而一直在打盼她的消息,可惜總是事與願違,類遇不上。不想‘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這時祝瑩問及,他當然不能直白地說在找她吧。那樣真是太荒唐太尷尬了。
另一方面李聰早听聞江湖傳言女閻王做事從來都是獨出心裁,行事作風果斷利落。更有一種令人不可侵犯的感覺。歸根結底就是十分孤傲之輩,好像根本不屑與任何人為伍似的。不想這時相處下來,她並非那麼冷漠無情的人。相反還是多情感性的女子。李聰不得不重新審視女閻王這號人物,用另眼相待應該最貼切不過了。
李聰道︰「在下向來喜歡游山玩水,穿州過省那更是家常便飯的事。所以出現在哪里皆不足為奇。」
祝瑩道︰「哦!原來這樣。李少俠不光如此,而且還是行俠仗義的正義之士,可稱得上是‘游俠’。」
李聰笑道︰「游俠是不敢當了的,江湖浪子還差不多。」
祝瑩最喜歡就是听見古怪精靈的玩意,當下吃笑道︰「浪子也不錯,像我女閻王就很邪門的名號。」
李聰道︰「不知祝姑娘怎會昏倒在河里呢!」
祝瑩道︰「此事說來話長,日後有機會再慢慢向你說。」
李聰道︰「也好!那就是說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了。」
祝瑩道︰「朋友嘛!總是會踫面的。」
祝瑩說的很隨和,可是李聰卻很在意,此兒正應︰說者無心,听者有意。
李聰喜道︰「朋友!那真是妙極。我最喜歡結交朋友了。」
祝瑩起身道︰「好哩!李少俠我們就此別過吧。我得去找我蕭玉哥哥了。」
李聰色變道︰「祝姑娘何必急在一時,你看天色已晚,不如白天再找未遲。」
祝瑩道︰「不行,萬一我蕭玉哥哥醒來見不著我,一定會很著急的。再說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我更應去找他。」
李聰見祝瑩面無血色,渾身泛力的樣子,心里很為她擔心。深知一定是她適才在水里滲得太久的緣故,此時她的身體其實十分虛弱。當即勸道︰「祝姑娘在這天寒地凍的水里泡了那麼久,身體又這麼虛弱。現在四周圍都孤燈黑火怎麼找?听在下一句勸,先休息一個晚上,白天再找吧。」
祝瑩也是覺得自己現在是頭重腳輕,軟弱無力。只是又十分擔心蕭玉,說道︰「我要去找他,我們說過要永遠在一起的。」
李聰道︰「你堅決要去,我陪你一同去吧。」
祝瑩點點頭,忽頭頂天旋地轉,兩眼一黑又復昏倒了過去。
李聰大驚,急來相扶,口里不停叫道︰「祝姑娘,你怎麼了?快醒醒……」
蕭玉一整夜沒有閉上過眼楮,他運功將自身的衣衫逼干了水,天氣雖然寒冷,于他卻並無緊要。
次日天明,房門開了,進來兩個手執彎刀的漢子,來到蕭玉身邊,見蕭玉怒目瞪著他們,其中一個漢子掄起拳頭就在蕭玉肚皮上捅了兩拳,喝道︰「女乃女乃的,小白臉瞪什麼瞪,我們大當家要見你,來押你去呢!」
蕭玉被押囚犯似的帶到了一個大廳之上。只見那廳中上下分左右兩邊站滿了手執各種兵器的漢子,人人長相不一,土得來又帶點滑稽。但好像個個都是習武之人,有點肅穆森嚴的氣氛。用‘刀斧手’來形容不知可否行得通。他們的穿著十分樸素古怪,都是麻衣粗布,沒有統一的服飾。
廳中第一把虎皮交椅上高坐著一個神情肅穆的女子,她一條腿斜放在座上,一條腿垂在地上,顯得十分豪邁的樣子。服飾是內穿紅邊黑色武士服,外披一件白色披風。她的長相與昨晚那個少女有幾分相像。與那少女不同的是她給人的感覺是成熟穩重,十分有謀略。神色之間帶出一股霸氣,頗有王者之風。年紀在二十四五之間,不失是一個容貌嬌美的女子。
蕭玉被拎小貓似的丟在堂下,那些小嘍??杴跋蚰腔 紊系吶?硬偉蕕潰骸按蟺奔遙?艘汛?健!?p>蕭玉心想︰這女子原來是大當家,那昨晚那女子又是二當家,她倆到底是什麼關系。
那喚作大當家的女子揮揮手道︰「嗯,下去吧。」
接著她打量了蕭玉好一陣才自言自語道︰「生得肩寬腰窄,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果是不俗。妙啊!與我玲妹倒也匹配,難怪那丫頭會對之一見鐘情。」
蕭玉不耐煩地道︰「這位當家,不知在下犯了什麼錯,要這樣對待我。」
大當家笑道︰「這位公子,請問高姓大名。」
蕭玉神色自若道︰「在下姓蕭名玉。」
大當家豪情滿懷地道︰「蕭玉!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好名字。」
蕭玉冷冷道︰「好什麼好!俗話說得好,過門都是客,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大當家道︰「非也?對不起啊蕭公子,你是我妹妹帶回來的人,沒有她的允許,我是不敢擅自放了你的。」
蕭玉喝道︰「她現在那里,叫她滾出來見我。」
言語未了,一個聲音從門外響起道︰「大清早就害人家打了幾個噴嚏,不知是誰在人家背後說人家壞話呢!」來者正是那個可愛少女二當家。
蕭玉側身瞧見了她,立時臉上一熱。不知為何心里很想去瞧清楚她,可是卻又不敢去正眼瞧她。心里矛盾得很。
大當家一看見那少女旋即叫道︰「玲兒你來得正好,你自己瞧瞧吧。」
那少女走到蕭玉的身邊,用兩只水靈的眼楮盯著他道︰「小子,你叫蕭玉對吧。嘿!昨晚問你你不說,現在還不是乖乖的說了。真是犯賤!」
蕭玉道︰「你才犯賤!綁著我做什麼?快把我放了。」
那少女隨之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嬌喝道︰「我不早說了嗎?你是我的獵物,我不放。」
蕭玉道︰「你到底想怎樣?」
少女道︰「想怎樣?想吃了你。」
蕭玉道︰「你腦子有病呀!快放了我,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少女眨眨烏靈的眸子道︰「我是有病。我偏不放你。再說你的事與我何干呢!」
蕭玉感覺眼前這少女霸道得幾乎讓人吐血,與祝瑩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時大當家道︰「蕭少俠,忘了跟你介紹,這是我妹妹風玲,我是她姐姐風韻。風家寨的大小當家是也。」
原來這對姐妹花是風家寨大小當家,風家寨乃其父風雲生所建,其聲名綽絕,也算得上是獨霸一方的九幫十寨之一,在江湖上久負盛名。只是一直不涉足江湖中事,也很少有人來招惹他們。皆因風雲生有一身好本領。直至風雲生死後,便把位置傳到女兒手上。其大女兒風韻盡得父親真傳,將風家寨打理得有聲有息,全寨上下四五百人無不對之心悅誠服。
蕭玉道︰「風大當家,蕭玉得遇你們真是幸會之至!不過請你快勸勸你這妹妹把我放了吧!我真的還有事情要做呢!」
風韻道︰「蕭公子,綁在你身上的這根繩子可是金蠶絲做的。真是精致。」
蕭玉幾乎暈死,自己說東她偏要扯西,根本沒有听見自己的話似的。可是肉在砧板上不知還能怎麼樣,除了任他們話事。蕭玉強忍住怒火道︰「風大當家好眼力,猜對了。」
風韻接著道︰「蕭公子的那把重劍也不是普通的爛鐵所鑄成呢!不知喚什麼名字。」
蕭玉聞說,不知該不該如實回答,心里陷入糾結之中。
風玲忽道︰「姐姐,這小子身上寶貝挺多的。不過那把劍太重了,送給人家還不稀罕呢!」
風韻道︰「是嗎?真是孩子話。」
蕭玉道︰「喂!你這小妹妹,究竟捉我干什麼?我可快餓死了。給我弄點吃的也成吧。」
風玲怒道︰「什麼?你叫我小妹妹。小妹妹是你叫的嗎?想吃東西是吧。求我呀!」
蕭玉道︰「呀!你能叫我小子,我就不能叫你小妹妹嗎?」
風玲道︰「你敢再叫,信不信打到你變豬頭。」
蕭玉先是一愕,隨之說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風玲道︰「欺負你又怎的?難不成你能殺了我。」
風韻這時揮止道︰「玲兒休得胡鬧。蕭公子本是客人,怎可這樣對人家。」
蕭玉听了這一句話,心里總算有一絲絲欣慰,暗道︰「好姐姐!總算說了一句中听的話。
風韻隨即又道︰「來人,備酒席,我要好好招待客人。」
風玲朝蕭玉扮了個滑稽的鬼臉,好像在說︰你小子牛啦!拉我姐姐幫你作擋箭牌。
蕭玉苦笑,心里無法形容眼前這個外表美麗,性情古怪的少女。
席上,蕭玉仍是被五花大綁的坐著,風玲這丫頭似乎故意要戲弄蕭玉,不知蕭玉非是喝酒的料,竟大碗大碗灌他喝,只是三五碗的功夫將他灌倒了。蕭玉有想過試著用內勁將酒逼出來,可是兩個姑娘這樣看著自己,總是覺得于禮不合。
思前想後干脆喝個大醉,醉了還可美美睡上一覺,耳根清淨總比听著風玲在耳邊說的尖酸刻薄的話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