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凡呷了一口酒,斜眼看著那無恥書生,不緊不慢地說道︰「既然你如此急切想知道答案,那我就告訴你。(神座)我出的上聯是水公衣疋蟲。‘水公衣’合起來便是‘滾’字,‘疋蟲’為‘蛋’字,自然是叫你滾蛋。」
「下聯尊車人一叩。尊車為‘遵’,人一叩為‘命’。上聯是我叫你滾蛋,下聯你回答‘遵命’,這樣解釋,你可滿意?」
無恥書生此時面如土色,再無半分囂張之氣。半晌之後,在眾人的嘻笑聲中,與他的兩個同伴灰溜溜離去。
眾女此時都對姚凡的才學佩服不已,爭相勸酒。
姚凡也是大氣之人,來者不拒。
轉眼之間,金烏墜地,玉兔東升。姚凡也已醉了。
其他女子都已散去接客了,此時是青樓生意最火的時候。
只有四大花魁誰也沒有離去。
四女商量著今晚要如何安置姚凡。
千月笑著對憐兒道︰「憐兒妹妹,看你的樣子,似乎很是喜愛凡弟,就讓凡弟睡你房間吧。」
憐兒羞紅了臉,不置一詞。
清兒淡淡一笑,說道︰「子由才學堪稱驚才絕艷,若不是年歲太小,只有十五歲,恐怕我也要動心了。憐兒妹妹,你也只十六,與子由年歲相若,不如就跟了子由。以子由的才學,日後定能高中,到時候再來娶了憐兒妹妹,豈不是一樁美事?」
憐兒嬌羞無比,若含羞之嬌花。
她本是青樓女子,往日也根本不會如此害羞。但如今對姚凡動了情,便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少女對上自己的初戀,能不害羞麼。
推月兌了半天,最終還是韻兒說道︰「既然你們都不要凡弟弟,那我便要了。你們可不要後悔啊。」
說著也不等其他三人回答,便吩咐人將姚凡扶去了自己房間。
憐兒見此,眼里閃過一絲失望,但此時又不便說出來。
其他二女都埋怨韻兒,說是憐兒好不容易有了指望,韻兒卻出來橫插一道,沒有一點姐妹之情。
韻兒千嬌百媚的一笑,說道︰「誰讓她不好好珍惜來,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
說著便回了自己房間。
其他三女也各自散去,憐兒又皺起了眉頭。這一夜恐怕又睡不好了。
韻兒回到房間,自己服侍姚凡月兌衣上床。
此時姚凡已經醉得如一攤爛泥一般,自然什麼都不知道。
韻兒關好房門,滅了燭火,然後也上了床,與姚凡並排躺在床上,緊靠著姚凡。心里思緒百轉。
其實韻兒之所以將姚凡帶回自己房間,並不是要搶憐兒的男人。[蟲不知小說網]她只是為憐兒著急,眼見憐兒對姚凡動了情,卻還那般扭捏嬌羞,若錯過了機會,恐怕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所以她將姚凡接來,只是讓憐兒著急,體會到失去的滋味,她才會珍惜。
不過此刻與姚凡躺在一起,韻兒卻也有些心動。
姚凡今日所表現出的才學,令她大為折服。所謂才子佳人,有哪個佳人不愛才子。雖然姚凡比她小七八歲,現在看起來還只是個少年,但這根本無關緊要。韻兒平日受夠了那些臭男人老男人,此時有這麼一個小自己七八歲的少年在側,也覺得新鮮。
想到此,她不禁側過臉,細細地欣賞著這個少年書生。
越看越是心動,忍不住就要去姚凡臉上親一口。但湊近之後,卻又停住了。她覺得這是憐兒妹妹看中的人,自己萬萬不能欺負憐兒妹妹。
猶豫了片刻,她只是輕輕撫模著姚凡的臉頰,最後輕嘆一聲。
次日一早,當姚凡醒來時,覺得頭下柔軟無比,不禁轉過頭看了看。
這一看之下,不禁有些驚訝。但見身邊一團妖嬈的身軀上,輕紗遮不住的此起彼伏,讓人看了欲火焚身。而自己剛才竟然是頭枕在韻兒的胸口上,難怪會覺得柔軟。
再看自己,竟然渾身上下一絲不掛。
姚凡又是一驚。難道自己昨晚在大醉之下,竟然與韻兒……
想到此,姚凡不禁有些頭大。
此時韻兒也醒了過來,嬌媚一笑,說道︰「凡弟弟,這麼早就醒啦?」
姚凡咽了口唾沫,應道︰「呃……醒了……昨晚……」
韻兒再次一笑,如春花綻放,說道︰「你放心,昨晚我們什麼都沒干,你醉了,我帶你回來而已。只是憐兒妹妹對你動了真情,但卻扭扭捏捏,我想激她一激,因此才帶你回來的。」
姚凡這才放了心,同時又有些擔心起來,說道︰「憐兒她……」
姚凡對憐兒雖然有好感,但還談不到感情。而憐兒已經對他對了感情,這樣也許真會傷害到她。
雖然憐兒是青樓女子,但姚凡也不願意平白無故去傷害她。
「你以後可要好好對憐兒妹妹。」韻兒一邊說,一邊下床,將姚凡的衣服拿了過來,嘻笑了一聲,問︰「要不要我幫你穿。」
姚凡搖了搖頭,自己拿過衣服,也不避韻兒,就在韻兒的目光下,那麼穿起來。
他已經是歷經三百多世的人了,什麼沒經過,這點事根本就不算個事。況且韻兒昨晚給他月兌衣服時,定然已經看了個夠,也不怕她再多看幾眼。
穿好衣服,草草洗漱了,扒了幾口送來的飯,姚凡這才與眾女匆匆告別。
在告別之時,老鴇出現了。因為姚凡從昨天入得紅袖招,一直到現在,一個子兒都沒拿出來過。
老鴇滿臉堆笑,說道︰「這位小官人,你從昨日入得我紅袖招,吃喝且不說,昨晚與我們四大花魁之一的韻兒過一夜,這至少得二十兩銀子。小官人,你是不是……」
姚凡是書生,而且是會對對子的書生,很有可能中得秀才,以後更有可能中舉人、進士,因此老鴇不敢隨便得罪。即使是要錢,也要得客客氣氣。
姚凡則很隨意地說道︰「沒有。」
此言一出,整個紅袖招都驚了。沒有銀子還敢來紅袖招,而且還讓四大花魁陪酒,韻兒陪床,難不成是來嫖霸王妓的?
老鴇先是一愣,見過沒錢的,但沒錢還如此直接的倒是頭一次見。不過她也不好得罪姚凡,面上笑容不減,說道︰「小官人可是來得匆忙,沒帶銀子?這好辦,我派個小廝跟你去取。」
姚凡嘿嘿一笑,說道︰「不用去了,我分文沒有。不過……等我收購了你們紅袖招,還讓你來管理,而且加你工資,每月休假四天,而且是帶薪休假,逢年過節都有紅包,每年旅游一次,可以帶家屬的哦。你看如何。」
老鴇本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此時再也壓不住火。這小子白吃白睡不說,還口出狂言,說什麼收購紅袖招,這實在是異想天開。就算他將來能中秀才中舉人中進士,老娘現在先打斷你的腿,把你的仕途扼殺在搖籃里,也不怕你報復。
老鴇指著姚凡鼻子破口大罵︰「你小子是吃錯藥了,來老娘這里白吃白睡,還口出狂言,老娘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你還真不知道老娘的手段。來人,給我打,往死里打。」
但就在此時,樓上四聲齊道︰「等等。」
四大花魁齊齊出現,憐兒看了姚凡一眼,美目含情,先說道︰「大姐,他的費用算在我頭上,我還有些私房錢。」
一般來說,青樓女子都叫老鴇「媽媽」,但四大花魁地位不凡,因此只叫一聲「大姐」。
「凡弟是我帶來的,我為他設的宴,自然有我承擔,大姐最好還是放過姚弟。」說話的是性格灑月兌的千月,說話都帶些丈夫氣。
「大姐,子由是個有才學的人,不久就要高中,到時候還差你這幾個錢麼。再說了,這不還有我們姐妹幾個嗎,不就是二十兩銀子嗎,我們還出得起。」這是清兒。
「昨晚他睡在我房間,自然由我出錢。」這是身材火爆妖嬈無比的韻兒。
今天一早,韻兒已經找過憐兒,向她說了昨晚的真相,讓憐兒要珍惜姚凡。所以此時韻兒這樣說,憐兒也沒什麼不快。
此時其他所有人都愣住了。好家伙,四大花魁齊出,為一個書生求情。逛青樓都不帶自己掏錢的,這小子也太拽了些。
老鴇見四大花魁齊出,先是一愣,繼而大怒,道︰「我這是青樓,不是慈善堂。來這里嫖就得拿銀子,就算你們出錢,老娘也不能饒了這小子。來啊,給我打!」
姚凡則只是邪邪一笑,他二級武徒,會怕青樓的普通打手麼。
「大姐,你若不放姚弟走,我們四姐妹從今天起就不接客。」千月這一句話說得干脆利落。其他三女看了她一眼,也都堅定地點點頭。
四大花魁是紅袖招的招牌,如果她們不接客,恐怕紅袖招過不了幾天就得倒閉了。
老鴇驚訝地看了一眼姚凡,心說這小子究竟有什麼能耐,竟能讓四大花魁齊齊為他說話,甚至不惜與自己鬧翻。
猶豫了片刻,老鴇最終壓下了怒火,說道︰「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他的二十兩銀子就從你們的月錢里面扣。」
四女子齊齊答應。
姚凡最後看了四位女子一眼,憐兒與姚凡對視時,美目之中盡是不舍。
姚凡快步出了紅袖招。
雖然說有四大花魁為他求情,但自己一個男人,卻要靠四位女子維持,這實在是讓他無地自容。看來,弄錢的那件事得抓緊了。
昨日本來就該辦的,卻被千月拖進了紅袖招。今日得抓緊時間。
正在此時,姚凡在無意間發現腦海里出現了一行字,同時伴有提示音︰「征服四大花魁,任務完成度2/4。」
姚凡一怔,看來那四人中又有一個已經對自己動心了。不過會是誰呢,是灑月兌的千月,是嫻雅的清兒,還是誘人的韻兒?
姚凡思考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布莊。老板笑臉相迎,說是昨天已經做好姚凡要的東西,卻不見他來取。
姚凡隨意扯了幾句謊,便拿過東西,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而後把昨天買的假須粘在嘴上,換上道士長袍,手上拿起拂塵,儼然便是一個道士了。
只是他只有十五歲,個子不如成人,此時再粘上三綹長須,看起來實在有些不諧調。
從角落里出來,姚凡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雲淡風輕地穿過大街,緩步踱到縣衙外,揉了揉鼻子,邪邪一笑,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那個……天尊,周扒皮,老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