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的狂想曲 正文 第六章 偷師學藝

作者 ︰ 飛行的小熊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柔美的腳步聲,人未到香先至。[蟲不知小說網]待到人出現時,剎那間空氣都變得雀躍了,仿佛在歡迎她的到來。漆黑的眼瞳中盡是哀怨,淒涼,里面仿佛隱藏著天底下最傷心往事,讓人看了不能不心生憐惜。但這動人的眼楮里又帶著一絲冰冷,似乎距人于千里之外。她不白,但是卻十分干淨,眼楮不大,卻十分的清澈,頭發不長,卻十分的飄逸,身長不夠豐滿,卻十分的勻稱。如果非要在她身上找點什麼缺點,只能她那憂郁的神情。

「二姐,你來了,來看看我寫的字。」封二小姐不慌不忙地走了過去,每一步都能讓人心曠神怡。她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薛平,他正用大多數男人看自己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對封小武說道︰「這就是娘親自請來的書童吧?」

封小武笑道︰「恩,他叫薛平。」

封二小姐听到薛平的名字,整個人像觸了電一般,杵在那一動不動,死死地盯著薛平。

封小武從來沒見過二姐這樣過,他拉著封二小姐的手,說道︰「二姐,你怎麼了?」

封二小姐沒有理他,對著薛平說道︰「你叫薛平?」

薛平點了點頭。

封二小姐有些激動地說道︰「你能把面罩取下來讓我看看嗎?」

薛平取下面罩,那是一副怎樣的臉?是你看過之後就不想吃飯,是你看過之後不想再看第二次,是你看過之後終身難忘的臉。看到封小武和封二小姐被嚇得不輕,薛平很快戴回面罩。

封小武拍了拍胸脯說道︰「我的乖乖,你這臉可真嚇人,我可不想再看第二次了。」

封二小姐也被嚇到了,她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稍做休息,緩了口氣,說道︰「我想我是認錯人了,好了,小武把你的功課拿來給我看看。」

封小武把剛寫好的字拿給了封二小姐,封二小姐仔細地看了一遍,說道︰「還行。」

封小武搓了搓鼻子,說道︰「你們就不能夸夸我,一個兩個都只說還行。」

封二小姐模了模封小武的頭,說道︰「好拉好拉,小武還是有進步的,那麼今天我們來讀論語。」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接下來的日子里,重復著相同的事情。[我搜小說網]每天固定的時間吃飯;固定的時間陪封小武讀書;固定的見到封二小姐;然後固定的睡覺。偶爾屈蠱會叫他過去辨毒,經過五年的「訓練」,薛平基本無毒不識,這也是屈蠱留下他的原因之一。

封二小姐叫封小茹,薛平慶幸這個封家和封靈沒有任何關系。

薛平每每在床上尋思︰如果不是沈昆,我或許還躺在自己的床上,喝著茶,看著書。

薛平想回去報仇,但理智告訴他,這樣去是送死。他必須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一天夜里,薛平覺得房間里悶熱難受,便出去散步,躺在外面一塊不大的草地上。這時他听到遠處有人在輕聲地哭泣。好奇心驅使著他朝哭聲的方向尋去。不知道穿過了幾條走廊,那哭聲漸漸變大了。那是女子的哭聲,似乎在泣訴著什麼。薛平感覺自己這樣似乎有些不妥,準備回去。突然他發現前面不遠的一個花園里,好象有個人影在晃動。他走近了些,看見在花園里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中年人正在練功。薛平心想,我還是不要偷看得好。

他正準備離開,突然想到了沈昆,心中莫名激動起來。薛平尋思︰這是上天賜予我報仇的機會,我怎麼能錯過!于是他躲在一座假山後面,偷偷地觀察著中年人的一招一式,然後牢牢地記在腦子里。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中年人累了,走了。薛平待中年人走遠,這才從假山後面出來,躡手躡腳地跑回來自己的小房間。

以後每天夜里薛平都會準時的去偷學武功。

來到封家第二個月,薛平見到了封靈。那天薛平陪封小武讀完書,準備回自己房間。他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不經意地往旁邊望了一眼,正好看到封靈和一個年輕男子在花園里散步。兩人舉止親密,有說有笑。薛平心里暗暗叫苦,不待封靈發現自己,迅速地跑回了房間。

壽春的街道兩邊永遠是琳瑯滿目的小攤販,這些賣雜貨的商人夾雜在大酒店之間,起到了點綴的作用。讓原本看起來繁華的城鎮,顯得更加豐富了。封小武流連忘返在一些賣小飾品的攤位上,他看了看這個覺得不滿意,又看了看那個,覺得不好看。薛平手里提著大包小包他買來的東西,跟在後面。

薛平陪封小武逛了二個時辰,他依然神采奕奕,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封小武發現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攤,地攤上賣的都是些木制的頭飾,以發釵為主。封小武看上了一只看上去很普通的發釵。正當他伸手去拿的時候,另一只手比他快了半拍將發釵拿了過去。那是一只很縴細的手,手的主人是一個穿著綠衣服的少女。綠衣少女把發釵遞給她身邊的另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少女,說道︰「小姐,這只發釵不錯,我們買下來吧。」

封小武急了,喊道︰「不行,這只發釵是我先看中的,給我。」

綠衣少女對封小武視而不見,自顧自地對地攤老板說道︰「這個多少錢?」

地攤老板不置可否地說道︰「一兩銀子。」

綠衣少女從懷里模出一兩碎銀,給了地攤老板,這場交易就算完成了。

封小武是封府大少爺,雖然沒有尋常大少爺那樣的劣習,但是被人這樣無視,心里是無論如何接受不了的。他正想攔住正要離開的兩個少女,卻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標準的登徒浪子調戲良家婦女,正如所有人知道的一樣,情形向規範的模式發展了下去。能被登徒浪子看中,並調戲,說明白衣少女有些姿色。封小武雖然氣惱兩女搶了自己要買的發釵,卻並沒有坐視不理,他對薛平說道︰「讓你看看本少爺是怎麼收拾這些敗類的。」薛平拭目以待。

封小武沖了上去,對著眾流氓喊道︰「放開她們!」

封小武鼻青臉腫地走了回來,說道︰「你上。」

薛平可不認為自己是那些流氓的對手,搖了搖頭。

封小武鄙視地看著他,說道︰「懦夫!」

少女的慘叫聲響起,周圍雖然圍了很多人,卻沒一個願意出頭的。薛平猛然想起自己剛進城時被秦公子毆打的事情,當時他還唏噓人情冷暖,此時他自己也成了無情的看客,這是多麼諷刺。

薛平推開人群,喊道︰「放開她們!」

流氓們正在興頭上,突然被人這麼一喝,齊唰唰把目光鎖定在薛平身上。就連被調戲的兩女也把目光投向了這個看上去得了十級肺癆,半死不活的蒙面怪人。

流氓中明顯最囂張,打扮最花俏的人站了出來,他帶著一副標準的痞子臉,沖著薛平說道︰「又來一個,剛才那小鬼呢?小子,你不想活了,敢和本少爺叫板!」

薛平二話不說就是一拳,冷不防打在那人臉上。那人頓時鼻血直流,捂著鼻子蹲在地上。眾流氓見狀,一擁而上,或拳打或腳踢,朝薛平撲去。薛平偷武已經有些日子,卻從來沒有實戰的經驗。他一時手忙腳亂,左支右擋,完全成了人肉沙包。封小武在一旁看到這副光景,心中不免對薛平又看重幾分,剛才的鄙夷之情早已煙消雲散。

眾流氓顯然都有些武功,他們圍攻薛平,七手八腳,竟也有條無穩,不緊不亂,一看就是經常干這以多欺少之事。漸漸地,薛平身體習慣了對方的拳腳,對方的套路也清晰了起來。他開始有所還擊,雖然很生疏,卻十分中用,看來他偷學的武功不簡單。

左邊三流氓一人是平推一掌,一人橫掃一腿,一人當胸一拳,他提前往前踏出一步,剛好逼開三人的攻擊。他跟著橫著一拳將一人打翻,接著也不收拳,跟著一肘子砸在另一人胸口。眨眼間,三人中就有兩人倒在了地上。另一人還在驚嘆時,薛平雙腳連環踢出,接著一聲慘叫,那人飛了出去。

薛平越戰越勇,偷學的武功也淋灕盡致的發揮出來,游走在眾人之間,舉重若輕。不多時,八個流氓除了鼻子被打斷的那人,其他的都躺在了地上。那鼻血橫飛的流氓丟下一句,「你給老子等著!」,之後便跟著他那群烏合之眾倉皇而逃了。

流氓被趕走,白衣少女走了過來,對薛平說道︰「多謝俠士出手相助。」

封小武這時從人群中擠過來,說道︰「舉手之勞,如果想謝我們,就把那位穿綠衣服的丫頭剛才買走的發釵讓給我們好了。」

白衣少女點了點頭,拿過發釵,交給了封小武,說道︰「不知道兩位尊姓大名?」

封小武指著薛平說道︰「他是我的書童叫薛平,我叫封小武。」

白衣少女听罷,眉頭微皺,問道︰「封巫湘是你什麼人?」

封小武奇道︰「在揚州很少有人知道家父的本名。你是怎麼知道?」

白衣少女臉色一變,冷冷地說道︰「原來是封少爺綠伊,我們走。」說罷和綠衣少女轉身就走。

封小武模了模後腦勺,說道︰「奇怪的女人,走吧,我們回府。」

這時天色已晚,夕陽的染紅了天地,就是這平凡的街道也變得如人間仙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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