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上次力戰流氓已經過去了數日,薛平偷學武功回來,躺在床上看著手里的玉佩,上面刻著林字的玉佩。[我搜小說網]薛平把玉佩拿在手里,心想︰不知道小林現在怎麼樣了?
突然,一陣風吹了進來,薛平只覺一陣陰冷,他記得門窗已經關好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不要出聲,否則死。」這是個女子的聲音,很柔很細,卻透著一絲冰冷的死氣。
薛平很配合地一動不動。
那女子冷冷地說道︰「帶我去找封小茹。」
薛平說道︰「我不知道二小姐的房間在哪。」
那女子冷冷地說道︰「我數三聲,你如果還是不知道,我就殺了你。」
薛平不想死,他還有大仇未報,說道︰「我帶路。」
薛平轉過身去,看到的是一個全身裹在黑色夜行衣里的女人。身為一個飛賊,蒙面是必然的,可是這個飛賊卻沒有蒙面。和她的聲音一樣,她有著一副冰冷的面容。
黑衣女說道︰「你在前面帶路,我會跟在你後面,不要和我耍花樣。」
封府走廊里的燈籠散發出昏暗的黃光,印在地板上泛起詭異的氣息。黑衣少女跟在薛平身後警惕地看著四周,以防突如其來的意外。
兩人走過一條條走廊,沒有遇到一個人。這讓黑衣女起了疑心,她用劍輕輕捅了薛平一下,說道︰「你想把我帶哪去?」
薛平說道︰「二小姐的房間。」
黑衣女說道︰「這里地處偏僻,封小茹怎麼可能住在這種地方!」
薛平並不慌亂,說道︰「二小姐確實住這里。」
黑衣女听他的語氣沉穩,不像是在說謊話,便打消了疑慮。可是沒過多久,她听見了男人的鼾聲,而且是一群男人的鼾聲。她臉色變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這時薛平猛地往前跳了出去,嘴里還不忘喊道︰「有飛賊,捉飛賊啊」他本以為月兌離了黑衣女的控制,正準備拔腿就跑時,一把長劍從他脖子後面伸了過來,架在他脖子上。幸好是架在上面,如果是刺穿後背的話,此刻薛平就沒命了。
黑衣女冷冷地道︰「很好,你竟然敢耍我。」薛平頓時心里七上八下,此刻黑衣女想要取他性命,並不比踩死一只螞蟻要難上多少。這時房里的護院听到喊聲,紛紛跑了出來,看見黑衣女用劍架著薛平。黑衣少知道已經沒有機會再去找封小茹了,一手提著薛平後領,縱身一躍,便上了房頂。()跟著展開輕功,一眨眼便消失在夜幕中。
黑衣女手里提著一個人,行動卻絲毫不受影響,片刻就出了封府。薛平被她提著,感覺全身一陣酸軟,使不上一點力氣。黑衣女出了封府,直奔城南,落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棧的院子里。她來到一間房門前,推開了門,將薛平丟了進去。她左右看看,發現沒人,將房門掩了上。這是一間普通的客房,基本的擺設,簡單干淨。
黑衣女看著坐躺在地上的薛平,冷冷地說道︰「你想不想知道我用什麼方法來折磨你。」
薛平苦笑道︰「不想知道。」
黑衣女從懷里拿出一個紫色的瓶子,陰險地笑道︰「這是天下第一奇毒七星海棠的花瓣制成的毒粉,普通人只要沾上一點,便會感覺身體里有千萬只小蟲在爬,奇癢無比,卻又抓不到,撓不了,只到活活癢死,哈哈,你怕了吧。本來這麼貴重東西是絕對不能浪費的,不過今天我準備破例給你嘗試下。」
薛平心道︰整個七星海棠我都生吃過,還會怕這點毒粉。表面上他裝做很害怕的樣子。
黑衣女看到薛平害怕的樣子,得意的笑道︰「你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我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讓你知道耍本小姐的後果是很嚴重的!」說著她打開紫色藥瓶,用指甲挑了一掉粉末,輕輕一彈,粉末不偏不倚正好粘在薛平臉上。薛平很配合地打起滾來,表情顯得要多痛苦便有多痛苦。
黑衣女為了讓薛平不喊出聲來驚動客棧里的人,上去點了薛平的啞穴。薛平滾來滾去,感覺是時候,眼楮一翻,假裝昏死了過去。沒料到他剛閉眼,黑衣女就拿著桌上的茶水潑了過來。薛平極不情願的「醒」了過來,又開始打滾。
黑衣女在一旁惡狠狠地說道︰「你連昏都別想昏!叫你破壞我的好事!這毒粉本來是想用來對付高手,今天用來對付你,你應該感到榮幸!」黑衣女就這麼折磨了薛平一晚上,只到薛平象征性的咽氣了,她才停止她的「潑水神功」和精神摧殘。她踢了薛平兩腳,見他沒反應,便把他踢到床底下。
一晚上處于精神亢奮的狀態,黑衣女也感覺有些累了,倒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薛平躺在床底,听見輕微的鼾聲,料想黑衣女已經睡著了,悄悄地從床底爬了出來。他看見躺在床上的黑衣少女成「大」趴著,精致的鼻子里發出微微的鼾聲,借著從窗戶射進來的光線,薛平發現黑衣女竟然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薛平實在無法把昨夜那個像是發了羊癲風似的女孩和現在這個酣睡的少女聯系起來。薛平本來想了一晚上該怎麼報復此女,但看到如此光景,心不免軟了下來。他搖了搖頭,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出了房間。
這天陽光明媚,封府並沒有對昨晚的風波給予過多的重視。一個書童的失蹤,並不能讓這個一方豪紳皺皺眉頭。然而這個書童一大早又回來了,封府也沒多問什麼,賀總管只是說道︰「回來就好,以後你會慢慢習慣的,封府家大業大,眼紅封府錢財的人太多了。」甚至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薛平昨晚被人劫持走。黑少女的出現就好象是一場夢一樣,好象從來沒發生過一樣。但是,這個夢還沒有結束。
這天封家似乎出了大事,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地,薛平也跟著忙了起來。一直忙到晚上,薛平累得都忘記去偷學武功,就準備回房睡覺,突然一個黑影朝他撲了過來,嚇得他連忙閃躲。那個黑影順勢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借著微弱的星光,薛平發現原來是個人。他推了推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那人還是一動不動,似乎昏了過去。薛平把他扶了起來,帶進了自己的房間,放在那張簡陋的木床上。
這時外面鑼聲大起,燈火通明,只听有人喊道︰「捉飛賊,捉飛賊」薛平看了看床上的黑衣人,心想︰飛賊!他把房里的蠟燭點燃,拿到床頭,照著飛賊的臉。這一照讓薛平楞了半晌,床上的黑衣人就是昨夜的黑衣少女。只見她左肩插著一只綠色的粗鐵針,鮮血沿著床頭流到了地上。忽然門外響起腳步聲,薛平一個激靈把蠟燭吹滅,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剛出門,便遇到賀總管帶著七八個護院武師走了過來。賀總管看了薛平一眼,問道︰「有沒有看到一個穿黑衣服的女子?」
薛平打了個哈欠,說道︰「沒看到。」
賀總管一雙三角眼盯著薛平,看了好一會,說道︰「今天晚上可不太平,你最好乖乖地呆在房里別出來。」
薛平連連點頭,退回了自己的小房間里。
待賀總管走遠,薛平點燃蠟燭,查看黑衣少女的傷勢。黑衣少女肩頭的傷口血呈紫黑色,薛平知道這是中了毒了。他握住粗鐵針的尾部,拿準位置,猛地一抽。黑衣少女還沒來得及慘叫,已經被薛平用枕頭捂住了嘴。她看著薛平,露出了痛恨的眼神,沒片刻又昏迷了過去。薛平小心翼翼地把她肩頭的衣服撕開,露一個拇指般大小傷口,不斷往外面滲著紫黑色的血水。薛平此刻也不顧什麼男女大防,用嘴把傷口里的毒血一點點的吸出來。一直吸了十幾口,傷口的血才變回原來的鮮紅色。
薛平用自己喝剩的茶水幫黑衣少女清洗了傷口,又把枕頭撕開,用里面的棉花按在傷口上,接著從枕套上撕下一條布塊把傷口包扎好。一切都處理好之後,薛平感覺實在是太累了,靠在床頭,沒多久就睡著了。
次日,薛平和往常一樣準時的醒了過來,他正準備起來,發現自己被綁成了粽子。他暗叫不好,心想肯定是被封府的人發現了!當他發現自己還是在自己的小房子的時候,就有點模不清頭腦了。但當他看到眼前站著的黑衣少女時,多少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黑衣少女這時除了臉色有點蒼白以外,其他的好象沒什麼大礙。她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薛平,讓薛平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黑衣少女突然毫無征兆地一巴掌扇了過去。好在她有傷在身,力氣並不很大,但也足以在薛平臉上留下五條鮮紅的指印。她咬著牙說道︰「你都看過了?」
薛平知道說什麼都沒用,干脆直接說道︰「看過了。」
她又說道︰「你模過了?」
薛平說道︰「模過了!」
黑衣少女听他回答得這麼干脆,又準備一巴掌去,揮到一半,停了下來,繼續說道︰「毒是你幫我吸出來的?」
薛平說道︰「沒錯。」
黑衣少女說道︰「前日你明明中了我的七星海棠,為什麼還活著?」
薛平說道︰「我命硬。」
黑衣少女幽幽地看著他,說道︰「那你為什麼要救我?」
薛平居然理直氣壯地說道︰「不知道。」
黑衣少女似乎猶豫了半晌,說道︰「雖然你救了我,但是我還是要殺了你!」
薛平一楞,嚷道︰「為什麼?」
黑衣少女小臉一紅,低聲道︰「因為你輕薄了我。」
黑衣少女說道︰「你救我一命我會記得,你死以後,我會幫你找個好地方安葬的。」
薛平激動地喊道︰「你神經病!」
黑衣少女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把菜刀,黑衣少女一邊道歉,一邊蹣跚地朝薛平靠近,房間本來就不大。黑衣少女往前跨出兩步,已經來到薛平面前,只見菜刀輕輕落下,朝薛平蒼白的脖子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