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雲中城不一樣,落日城到處是一片紅火的顏色,顯得格外的刺眼。(神座)道路是紅色岩石鋪成的,房屋是紅色的岩石搭建的,就連平常用的座椅也是用紅色的木頭做成的。
因為阿修羅族的皮膚也是紅色的,所在著落日城中他們有著天然的保護色,如果敵人攻到城里來了,在這一片火紅的海洋中和阿修羅族作戰,肯定會有種找不到人的錯覺。這或許是落日城的設計者針對戰爭專門設計的,因為阿修羅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是在戰斗。就帕琪所知道的歷史,在落日城發生的戰斗就有大小上千場。最慘烈的一次落日城差點被摧毀,還好當時的族長犧牲自己,發動逆天的禁咒,才得以保全落日城。
薛平跟著帕琪,在一眾好奇、輕蔑、憤怒、嫉妒、失望的眼神中朝帕琪所說的族長大廳走去。薛平感覺自己好像一只被人溜著的猴子一樣,被無數目光扎得全身都不自在。這時莫瑞茲不合時宜地醒了過來,她首先看到的是薛平,「小黑,你也死了嗎?我那該死的老爹了,我死了他怎麼不來看看我。」莫瑞茲迷迷糊糊地說道。
薛平低聲道︰「你沒死,我也沒死,小聲點,我們現在在一個叫什麼阿修羅族的落日城。」
莫瑞茲左右望了望,長長的紅色石板路上擠滿了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一個一個把白色的眼珠睜得大大的。莫瑞茲學著薛平的樣子,低聲道︰「我們被那個女惡魔俘虜了?」
薛平苦笑道︰「大概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情況,我們被俘虜了。」
莫瑞茲沒有半點從薛平懷里下來自己走路的意思,「不對啊,我听說惡魔一族的人從來是不留戰俘的。」
薛平看到帕琪朝後面瞟了一眼,嚇得一哆嗦,對莫瑞茲說道︰「別再把惡魔惡魔什麼的掛在嘴邊上了,我們現在是俘虜,就應該有點俘虜的樣子,別一不小心把他們惹怒了,真把我們殺了,就得不償失了。」
莫瑞茲用手模了模下巴,故作老成地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堂堂莫瑞茲•艾比可不能就這麼窩囊的死掉,不能讓該死的老頭子看笑話,該死的老頭子,他如果肯給我死靈珠,我怎麼會這麼狼狽!」莫瑞茲看了看薛平,一臉不高興地說道︰「你是不是看到我出糗的樣子呢?!誰讓你救我的,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莫瑞茲•艾比,我擁有不死之身!我我那時是眼楮里流汗了,我就是怕痛,我才不是害怕那女惡魔,懂了嗎!」
薛平有點混亂了,好奇地問道︰「你既然是不死之身,你怎麼又說你不能這麼窩囊的死掉?你到底是會死呢?還是不死呢?」
莫瑞茲想敲薛平的腦袋,發現手不夠長,于是在薛平的手臂上擰了一下,吃痛的薛平怕帕琪不高興,忍著沒做聲。(神座)
「凡人就是凡人,我的不死之身指的是我的靈魂,我們死神一族每個人都有一個本命魂器,只要魂器不滅,我們就不會消亡,所以說我們的被毀滅了,對我們根本沒有影響,只是要花點時間用魂器重新組織一個新的,對于死神一族來所,重組肉身和吃飯睡覺一樣平常。而我的魂器在我老爹手里,我的肉身被摧毀了,我必須回到死神界去找我該死的老爹,我才能恢復肉身。現在你懂了吧?」
薛平听得雲里霧里,搖了搖頭,說道︰「不懂。」
莫瑞茲毫不客氣地又擰了他一下,「見過蠢的,沒見過你這麼蠢的。」
就在薛平被莫瑞茲欺負的時候,族長大廳到了。
說是族長大廳,不過是一座用打磨得十分工整光滑的紅色岩石直接壘成的簡陋房屋,和雲中城神族所居住的白色巨塔比起來,簡直一個是達官貴人,一個是山村莽夫。
帕琪和門口的金甲侍衛打了聲招呼,帶著薛平走進了族長大廳。和外面看到的不一樣,族長大廳里面布置得還是格外的氣派。各式各樣的神兵利器掛滿了牆壁,四根十人才能環抱的柱子上雕刻著一幅幅栩栩如生的惡魔大戰天使的雕畫。畫里的惡魔無一不是高大強壯,威風凜凜,惡魔紅色皮的膚上紋刻著古老的花紋,手里的鋼叉比薛平看到帕琪用的鋼叉要長得多。而天使則全是獐頭鼠目,在惡魔的鋼叉下,臉上只有恐懼和害怕。在每個柱子的四周是擺滿了食物的桌子,數百個金甲惡魔圍著桌子,正在享用桌子上的美食。阿修羅的族長,帕琪的父親坐在四根柱子的中間的一個高高的台子上俯視著大廳里的一切。
帕琪來到大廳中間,展開翅膀,飛到台子上,對阿修羅族長說道︰「父親,我把和您說過的那個人帶回來了。」
阿修羅族長戴著一頂紅寶石面具,只露出了一雙眼楮。他用強壯的手臂在帕琪的肩膀上拍了拍,慈愛地看著帕琪說道︰「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居然讓我寶貝女兒如此念念不忘。」
帕琪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如果不是她臉本來就是紅色的,肯定能看到一片紅暈在她臉上綻放開。帕琪飛下台子,讓薛平把莫瑞茲放下,跟著托著他飛到了台子上。
阿修羅族長一邊打量著薛平,一邊對帕琪說道︰「你先下去吧,我想和他單獨談談。」帕琪對父親的話從來不敢違逆,雖然很擔心薛平,卻還是乖乖地飛了下去,和莫瑞茲待在一起。莫瑞茲早就在一張桌子上坐了下來,毫不客氣地大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稱贊道︰「這可比曼妮弄的好吃。」
阿修羅族長站了起來,比薛平至少高了兩個頭,他俯視著薛平說道︰「我能成為阿修羅族的族長,絕對不是因為運氣,所以我從來不相信運氣,帕琪說你能擊敗巴爾的分身,我想那肯定不是運氣,但是現在的你連站直的力氣都沒有,我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運氣存在。」
薛平感覺自己被羞辱了,面對阿修羅族長無比強大的威壓,他硬是挺直了腰桿,不甘示弱地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但是我要告訴你,我的腰從來都是直的」話沒說完,薛平被阿修羅族長釋放出來的氣場壓斷了骨頭,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昏死了過去。
帕琪察覺到了台上的情況不妙,她感覺到了自己父親釋放出來的巨大能量,她知道,就算是她自己在父親巨大的威壓下也未必撐得住,更別說薛平了。帕琪沖到台子上,發現薛平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匆忙跑過去把他抱了起來,發現他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骨頭是完整的。帕琪用責備的眼神看著阿修羅族長,「父親,你這是干什麼?!」
阿修羅族長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時候,坐回椅子上,「我是不會讓一個廢物和我寶貝女兒在一起的。」
帕琪一邊給薛平施展並不擅長的治療術,一邊對阿修羅族長說道︰「可是父親,法規怎麼辦?」
阿修羅族長厭惡地一拳打在座椅的護手上,「那該死的法規早就該毀掉了,那些老不死的低語者就知道拿著法規上的條條款款來哄騙我的族人。在我眼里,只有力量才是最至高無上的法規!其它一切的法規都是狗屁!」
帕琪無奈地搖了搖頭,她對自己的父親再了解不過了。
這時台上突然多了一個人,一個披著黑色斗篷,身材矮小的神秘人。看到神秘人,阿修羅族長眼神突然有些不自在,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說道︰「尊敬的低語者,我不知道您在,不然我也不會胡言亂語。」
低語者發出一聲輕輕地笑聲,說道︰「你又不是第一天抱怨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雖然我也認為法規有很多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但是法規就是法規,它有它存在的道理。好了,我不和你多說了,我來的目的不是來和你說教,我是來找他的。」低語者走到薛平身邊,「小帕琪,你不介意我借用你丈夫兩三天吧?」低語者在阿修羅族就如天使長老在天使中的地位,帕琪只能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低語者把手放在薛平的背上,只看到空氣一陣扭曲,低語者和薛平同時消失在台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