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的狂想曲 正文 第118章 忘卻的記憶

作者 ︰ 飛行的小熊

薛平跟著黑影來到了西門婉兒房間的屋頂上,只見那黑影毫不猶豫地躥了進去。[全文字首發]薛平看到此景恍如隔世,身形一晃也鑽了進去。

房間里西門婉兒正在沐浴,那個躥進來的黑影閃到她身後一掌將她打暈,手法之快,武功之高,讓薛平立馬聯想到了一個人。那人將打暈的西門婉兒用毯子包好,丟到了床底。然後自己月兌下黑色的夜行外衣,穿上西門婉兒的衣服躲在床上。薛平躲在房頂的橫梁上,看著黑衣人的一舉一動,以往的回憶一幕一幕地如電影般在他腦海里翻滾。雖然他已經差不多快要忘記她了,但是突然看到本人,心里還是百感交集。

時間好像一個調皮的孩子,你讓它慢慢走,它偏偏不听你的,跑得飛快;你讓它快點走,它卻倔強地一步一步慢悠悠地閑庭信步。

此時薛平感覺時間過得很慢,足夠他回憶起所有。她冷冰冰地眼神和倔強的笑容,散落在肩頭的烏發下是一副看似堅強實則脆弱的身軀。薛平記得她從來沒有對自己笑過,他心想她笑起來會是什麼樣子。時間又慢慢地挪動了下腳步,薛平幾次差點沖下去。

終于沈昆來了,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他搖晃著身子朝黑衣人埋伏的床走去。薛平的心突然安靜了下來,隨即變得冷冷地,成為了一個冷眼旁觀的看客。

沈昆死了,被一劍穿喉,連慘叫聲都沒有。

黑衣人沒有殺西門婉兒,換上夜行衣離開了西門山莊。薛平默默地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附近的小鎮上。黑衣人來到一個四合院,模黑閃進了一間亮著燈的房間。()薛平可以感覺到房間里並沒有人,他以極快的速度也潛了進去,黑衣人並沒有發現他。

房間里只有一張床,黑衣人正躺在上面,手里還握著她的劍,一把烏黑劍鞘的長劍。薛平從她是閉非閉的眼楮看出她連睡覺都顯得十分警惕。就這麼,薛平陪了她一夜。

次日天剛亮,黑衣人就起來了,她月兌下黑色夜行衣,換上普通婦人的裝飾,提著籃子出門了。

這天她買了點胭脂水粉,買了些家常菜,還買了把精致的梳子。薛平跟在她後面,他看到的並不是普通人看到的普通婦人,而是一個刻意掩飾自己,戰戰兢兢的武林高手。薛平也留意到了四周有很多這樣的人,路邊攤買紅薯的大叔其實是一個鐵砂掌的高手,他從爐子里徒手去拿紅薯竟沒有半點猶豫。

逛了一天,她回到了自己的房子,換上夜行衣,又潛入了夜色。

和昨天一樣,她潛入了一家看上去頗有錢財的人家,殺了一個看上去像是暴發戶的人物,然後回到了四合院。

薛平也不記得她已經殺了多少人,每當他看著她回到自己房子後神情恍惚的樣子,便知道她其實也不好受。每天夜里出去殺人和買菜做飯一樣變成了家常,讓她心里多少產生了一種極度厭惡的情緒。雖然她以前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角色,卻沒有現在這邊麻木不仁。

所以當一天晚上外面響起驚天動地的叫喊聲時,她臉上竟浮現出一副解月兌的表情。薛平能看出來,她想死,也準備好了。

一隊騎兵闖入了看似平凡的小鎮。全服武裝的騎兵穿著黑色鎧甲,黑弓黑甲,見人便殺。在火光的照射下,這一隊黑色的騎兵有如九幽的鬼使。無辜受難者固然不少,但在黑弓下喪命的高手也不在少數。一全身金甲的騎士立在黑騎之中,傲然地看著慘叫的人群,對部下發號施令,也是對小鎮人宣判著死刑,「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人!」

很快戰火蔓延到四合院,一支支火箭像是無情的鐮刀收割著人們的生命的同時也點燃了苦難者最後一絲希望。四合院著火了,把黑夜照得通亮,像白天一樣。她早已驚醒,一直按捺著沒有動作。直到濃煙把整個房間塞得滿滿得,實在毫無辦法,這才沖出房間準備施展輕功逃走。可惜黑甲騎士早就有所準備,一支支犀利的黑箭逼得她無處可逃,只得再次躲進房子里。

就在進退兩難之際,她感覺到身後一涼,一陣夜風吹了進來。滿屋的濃煙找到了宣泄的地方,一股腦的全鑽了出去。她也不管這牆為什麼會突如其來的崩塌,沒命地從塌口逃了出去。原來在生死一瞬,她還是沒能真正看開,她還想活著,雖然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活著。

趁著夜風,她逃到了山上,沒入了樹林之中。站在半山腰的岩石上,她回頭看著火光沖天的小鎮,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如今她又該何去何從。

這晚還沒完,黑騎並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活口。她沒有絲毫喘息的機會,沒命地往深山老林中逃竄。漸漸地,四周已經沒有一絲光亮,仿佛死神用手捂住了她的眼楮。即使她武功高強,在復雜的深山里沒有了光亮,一樣有如驚慌失措的兔子一樣。她的身上到處是樹枝的刮傷,頭上也撞出了幾塊淤青。但是她不敢停下來,身後若隱若現的火光時刻提醒著她,追逐著她的獵人一刻也沒有停息。幾次她都想停下來,心想就這麼死了算了。但是不知道那里來的一股力量,讓她一次又一次地爬了起來,繼續往沒有盡頭的前方走去。

突然她腳下一沉,整個人往前傾滾了下去。

薛平看到她躺在一道斜坡下面,頭上流著血,整個人昏迷了過去。在她身後的火光越來越近了,火光下閃動地是黑色的鎧甲。薛平沒入了黑暗,當他再出現的時候,火光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樹洞里,身上還披著一件厚厚的黑色鎧甲。她頭上的傷也已經包扎好了,就連身上的小傷也都一一處理過了。在她的身邊還放著一袋干糧和一袋清水,似乎是行軍打仗用的口糧。

到底是誰救了自己?誰知道自己躲在小鎮上?難道自己一直在被監視?難道是他?

一想到他,她突然哭了起來,似乎要把受到的所有委屈全部釋放出來一樣。她很少哭,但是一旦她哭了起來,就停不下來了。她感覺她是全天下最悲慘的人,難道還有誰會比她更悲慘?哭著哭著她竟睡了過去,像個孩子一樣。

再次醒來,她又恢復了精干的一面。吃了點干糧,喝了口水,她從樹洞里爬了出來,朝小鎮的方向走去。

小鎮已經被付之一炬,唯一能看見的只有黑色的廢墟上冒起的濃濃黑煙。雖然隔得很遠,她依然能看到被燒焦的尸體。雖然和小鎮上的人沒有交情,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地傷感。反正四周沒有人,她不介意釋放自己軟弱感性的一面。唏噓了一陣,她對小鎮的方向拜了三拜,便匆匆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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