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香劍舞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朦情暗生 身份引迷蹤(下)

作者 ︰ 瀟湘年代

大捕頭捏緊拳頭,望著河水,道︰「這就是辱我的下場!」身後的一名官兵急道︰「總督大人是要活的!「話音剛落,突然只覺一股掌風壓來,胸口已受了一掌,他到死也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真正的身份。[我搜小說網]另三名捕快早已嚇得雙腿發抖,不知所措了。

一名捕快輕哼一聲,道︰「名震天下的捕神豈是你們那些達官貴人能命令的?!」原來這大捕頭竟然是與慕容羽並稱‘無敵四公子’的捕神向天雲。

向天雲聞言情本想訓斥一聲那人多嘴,但話听在耳里又猶如蜂蜜般,甜在心里。口中道︰「身為朝庭命官,遇到這種事也是不得已的。就說那三人都墮河而死了。」三名官兵哪還敢多言,早已逃之夭夭了。

向天雲想到稚鳳小姐,嘴角劃過一絲邪笑,「終于出了口惡氣。」腳步聲傳來,十分沉穩的腳步聲。向天雲把手一揮,七八名捕快已應勢退開,只見一人倒擔著劍身,緩緩走來,他們在他眼里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三名捕快已經圍了上去,厲聲道︰「沒看見我們官爺在辦事麼?活膩了麼?」那人沒有說話,他不想跟這些行尸走肉的說話。三名捕快見那人面容冷漠,心頭更是火起,正想拔刀結果了他的性命,突然一聲厲喝傳來「混帳東西!」

向天雲怒聲道︰「退下!」說罷繼續道︰「我們的事已做完,還在這里做什麼?走!」三名捕快皆是一愣,他們開始以為向天雲是說那人,誰知竟是罵他們,當真迷糊至極,但還是跟了過去。

那人似乎不願這樣放他們走,只見他緩緩收起了劍,冷道︰「他們人在哪?」向天雲停下了腳步,他知道他問的是誰,道︰「你說的是一男一女?」,那人沒有說話,他從不願重復同樣的話。

八名捕快再也忍不住了,他們的大捕頭不知道抓捕過多少大盜悍匪,不知道處置過朝庭的特級通緝犯,還從來沒有誰敢對他有所不敬,就連當今的太子、皇子也對他禮讓三分。捕快中已經有人喝出聲來︰「喂,你這混蛋——」「啪!」的一聲,他的話再也沒有說出口,並不是他不能說,而是不敢再說下去,因為向天雲已經狠狠地抽了他一掌。

「老大!你……」「還不住口!」向天雲轉過身,面露笑顏,道︰「若是你來早一些,他們就不會墜崖了。」那人垂下了目光,眼里竟含有一絲惋惜,邁動腳步朝崖邊走去。

走到向天雲身邊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嘴角動了動,除了向天雲能听到他的話,其它人根本不知道他說什麼,但見向天雲的笑臉已經變得鐵青,甚至還有些發紅。[蟲不知小說網]

那人已經走了過去。向天雲深深呼了一口氣,「我放過你,他不會放過你的。」這句猶在耳邊,「好強的殺氣,比慕容羽的還強!」他捏緊了拳頭,厲喝一聲︰「走!」

東爾白的身影漸漸消失,捕快們終于忍不住問出了胸中的疑問︰「捕神大人,您為何放過那家伙?」向天雲冷哼一聲道︰「你不如去問問那人,為何放過我們?」

東爾白立于崖前,俯瞰著崖下洶涌澎湃的河水,「你就這樣死了麼?」「不,不會的。」東爾白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相信一個僅僅見過兩次面的人,他總有一種感覺,感覺他們兩人似乎早已認識。

「你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那女子……」他想到了稚鳳小媚,目光里似乎發出了久違的光芒,「看來我是應該去找找。」

者雲風覺得河水涼的幾乎可以刺穿他的身骨,他沒有多余的力氣,但他的手始終緊緊地抓著月牙戒指,一個浪頭打了過來,他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若非稚鳳小媚身手敏捷,者雲風早就被一波接一波的浪頭沖得無影無蹤了。但鐃是如此,洶涌寒冷的河水,又加上者雲風身上的重傷,稚鳳小媚只能緊緊抓著昏迷過去的者雲風,但她沉重的眼皮還是垂了下去……

雞鳴、人語、吆喝聲,小雨滴滴嗒嗒地輕敲著陳舊古老的石板,敲打著一排排木屋的瓦頂上,雀躍地就像春日的雛鳥。

窗外的煙雨古鎮,朦朧可感。這是一座古鎮,似乎與外界只有這橫穿古鎮的河。沒有幾個外人能進來,這里人也不願出去,人們在這里無憂無慮,安居樂業。

者雲風赤著上身,也不知昏睡了多久,身上的傷口已經被紗布包扎,者雲風搖搖頭才想起自己把稚鳳小媚推了一把,之後就掉下了懸崖。「戒指!」者雲風找不到之前身上穿的衣服,他急忙翻了翻床上的鋪被,「沒有!」「父親的項鏈呢?」者雲風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脖子上戴著的半心形項鏈也不見了。他放不下心,屋外這時傳來了輕脆的腳步聲。

兩個人走了進來,當先一人身材嬌小,面容猶如春日桃花,正是稚鳳小媚,另一人山蹙峨眉,水波如眼,眉黛似初彎新月,但額頭總有一股冷俊幽怨之氣,身上穿的也是少數民族的衣物,若非仔細看,根本看不到眼角些許淡淡的皺紋。

者雲風心頭微驚,道︰「你怎麼也?」「掉下來了。」後面這幾個字說得極是輕聲,稚鳳小媚眼淚流動道︰「被打下來的呀!」說罷從腰間模出一只戒指還有一條精致的項鏈伸到者雲風面前道︰「嗯,你的東西。」

接過戒指項鏈,者雲風的懸著的心才算放下,道︰「謝謝你。」也許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莊重地道謝,轉過目光看著另一個女子道︰「多謝姑娘相救,不知姑娘芳名是?」那女子將手中的藥碗放在者雲風的手中輕聲道︰「我叫邪雅」

「邪雅?」者雲風道︰「這名字好怪。」稚鳳小媚輕拍一下者雲風綁著紗布的手,嗔道︰「真是傻瓜!名字只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就像你一樣,天下又有幾個人姓‘者’的呢?」稚鳳小媚也知道面前的男子不是者雲風,可以說現在的‘者雲風’的身世根本就是一個迷。

者雲風想起自己的姓,暗嘆一聲「我的確是……」邪雅道︰「你傷得太重了,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她的聲音總少不了一絲冰冷。

稚鳳小媚望著鴉雅的背景,暗道︰「她竟會在這?若不是她,我和者雲風只怕已經喂魚蝦了」轉過身一伸手拿走了者雲風手中的湯藥,輕輕吹著,道︰「身體要緊,來,我,我喂你。」說罷,本是些許紅潤的臉更是緋紅如熟透的隻果。者雲風怎麼會讓一個少女喂他呢,但兩只手根本使不上力,又怎由得了他自己?便只有轉過目光任她一口一口地喂了。

湯藥下肚,者雲風只覺得有一股清涼的感覺浸透全身,不知怎麼,強烈的睡意片刻充斥著頭腦,最後還是閉上了眼。稚鳳小媚看著者雲風安詳的臉龐,心里微有喜意,但臉上轉瞬又籠罩了一層愁雲。

古鎮本是荒涼,深冬的寒意更是增添了它的淒冷,但斷橋頭卻立著兩抹縴小的傅影。

「秦少非!」稚鳳小媚睜著大眼楮慈祥著邪雅驚道︰「姐姐,你說他是秦少非?」這女子竟然是稚鳳小媚的干姐姐——絲巾女子。

邪雅冷冷說道︰「沒錯,雖然隔了好幾年,他的面容有了不小的變化,但他就是令所有少女都擔驚受怕的秦少非!」稚鳳小媚不敢相信邪雅的話,她雖然沒有見過秦少非,但關于秦少非的傳聞她是听過。她低下頭自言自語道︰「不會的,不會的,他怎會是幾年前的少女殺手——采花君子秦少非?」她突然想起了那捕頭說過的話「雖說你的容貌比起五年前有不小的變化,但你這張臉卻實讓我揪心了不少時日,想不到在這里竟能遇到你這花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心里又不得不相信。

邪雅似乎擔心稚鳳小媚不夠清楚,解釋道︰「秦少非是‘君子三邪’秦趙韋中的春風劍客,他原是青城派新一代最杰出的弟子,也是富可敵國魯東秦家的大公子,但他卻做了最下流最丟人的事。」稚鳳小媚仔細听著,雖然不願相信,但她的姐姐絕不會騙她的。

輕呼了一口氣,邪雅繼續道︰「五年前他若沒有被青城派掌門逐出師門,現在的掌門就不會是施國清了,當然他也死了。那之後不久秦少非又被秦家趕出了家門,兩年前突然銷聲匿跡。」稚鳳小媚突然想到了什麼,急道︰「可他又與‘五條龍’有什麼關系?與者雲風有什麼關系?」

邪雅冷冷地看了一眼稚鳳小媚,道︰「據說在他被俠義道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是‘五條龍’的者雲風救了他,但不知怎麼,後來他就在江湖絕跡了。」她將目光移到斷橋下的流水,道︰「想不到他竟開始以者雲風的身份在為‘五條龍’辦事。」

「可是‘五條龍’為何如此信任他,還把《神龍卷軸》的鑰匙給了他?」稚鳳小媚仍是想找出一種另外的可能性。邪雅搖了搖頭,這個問題她也想不通,「只怕是因為他不僅完全取代了者雲風在‘五條龍’里的地位,甚至連東廓老賊都不知情。」這番話說出來,不僅稚鳳小媚,連她自己都有些懷疑其真實性,能做到這一點,秦少非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只怕除了他本人,沒有誰能夠了解。

邪雅頓了頓道︰「你畫的那張圖,我已經與戒指圖案對照過了,雖然可以看出仿佛一只蝦樣的圖紋,還有兩個字‘五龍’之外,便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我怎麼想也想不出這再者之間有什麼關聯。」說罷轉眼凝視著發呆的稚鳳小媚正聲道︰「你還恨那個人麼?」

稚鳳小媚面容突然變得十分嚴肅,道︰「他若真的是‘采花君子’秦少非,我只會親手取他的性命,不僅是報之前的仇,還為萬千少女除害。」她雖說得義正嚴辭,但心里何嘗不感到心痛。

邪雅接著道︰「父親已經催促過了,我們必須忙找到《神龍卷軸》,你設法讓秦少非知道他背上的圖紋,這樣他自己應該就能知道地點。」稚鳳望著朦朧的河面,似乎看到了秦少非從得到《神龍卷軸》時的狂喜突然變得被她們奪走希望的絕望……

邪雅輕哼了一聲,道︰「等拿到了《神龍卷軸》他的命就讓給你了。」稚鳳小媚似乎沒有听到邪雅的話,她只是自言自語著念叨著︰「不會的,我不會喜歡上一個采花賊的。」

秦少非真的是一個十足的采花賊麼?‘者雲風’又真的會秦少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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