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香劍舞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弱女孤行 俠跡涌風雲(上)

作者 ︰ 瀟湘年代

方輕雪想著現在‘五條龍’或許已經被瓦解,者雲風,那個奇怪的老頭者雲風相信也已經魂歸地府了,父親會得到什麼呢?地位?權力?名譽?還是被別人出賣?小雪不敢再想下去,她不希望父親遭遇不測,但人的旦夕禍福又是人們希望就能改變的?

她不能,她只有默默地推著板車,她不知道將要何去何從,父親找不到,就算找到,他會放過白虎麼?除了他,她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她也不知道去哪,因此她只有默默攜眷板車前行。[我搜小說網]

白虎閉上了眼楮,艱難道︰「方輕雪,我快不行了,你自己走吧!」頓了頓又道︰「我過去對你百般苛刻,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有個疑問。」方輕雪輕‘嗯’一聲道︰「我不會丟下你的!永遠不會……!」白虎嘴角微揚,呼了一口氣道︰「你是不是青龍的女兒?」

方輕雪沒有感到驚訝,只因她已把白虎當成世上的一個親人了,「嗯。」

白虎淺笑一聲道︰「你不殺我?」方輕雪緊咬櫻唇道︰「他只是我的父親,他的想法並不是我的想法。」白虎睜開了眼楮,她看不到方輕雪傷心的臉龐,她看到的只是默默後退的蘆葦,嘴角劃過一絲笑意,道︰「還記得上次的者雲風麼?」

「記得。」方輕雪的蒼白臉不禁有些發紅。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引誘他麼?」

方輕雪聞言一驚,道︰「難道不是因為你和青龍的……?」白虎仿佛很痛苦,但還是艱難說道︰「那個者雲風很奇怪,他甚至可能是別人假扮的,他或許也是那些神秘人中的一員!」方輕雪沒有說話,她贊同白虎的話。

白虎又道︰「我不希望你跟那些人有關系,上一輩的恩怨是不應該牽連到你們下一輩的。」方輕雪听著,白虎咳嗽著強忍疼痛,緩緩道︰「代我……向……向‘五條龍’慚愧……一次吧,我,我……」這句話她再也沒有說下去,但方輕雪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方輕雪停下了腳步,她清澈的眼眸里閃著淚光,她緩緩的伸出手撫閉了白虎不願閉上的眼楮。

「我會的,你放心去吧。」她還是沒有自己想像的堅強,仍是低聲啜泣著。

一個年輕的聲音飄了過來「白虎不是說了她未完的心願麼?」

方輕雪一驚「誰?」秀目朝四周掃去,只見不遠處的石頭上竟然坐著一個人,就像是很久以前就坐在那里一樣。[我搜小說網]方輕雪輕咬嘴唇,道︰「你是誰?為何跟著我們?」

那人懶得就你是一只貓。此刻說道︰「展連杰。」見方輕雪沒有說話,展連杰接著道︰「我救過你很多次,你難道忘了?」方輕雪回想片刻突然驚聲道︰「扔石頭擋住那兩個密宗的人是你?」

「不錯。」展連杰愜意一笑道︰「方輕雪。」

方輕雪驚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沒有在江湖上走動過,確實應該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展連杰卻知道了。

「獨行大盜方盛的女兒不就是方輕雪麼?」

「你到底是誰?如此做有何目的?」

展連杰擺了擺手,道︰「別擔心,我不是你的敵人,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還望姑娘詳告。」方輕雪沉思片刻道︰「什麼問題?」

展連杰輕輕一掠就落在了方輕雪的面前,臉色變得十分嚴肅道︰「你父親與哪些人勾結?他們組織的老巢究竟在哪?」

方輕雪秀目低垂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只因你需要幫助!」「幫助?我會需要什麼幫助?你又能怎麼幫我?」方輕雪瞪視著展連杰。展連杰深呼一口氣道︰「至少你沒有錢埋葬白虎。」方輕雪真的沒有辦法,若是她去搶是沒有問題,但她又怎麼做的出?

「好!」方輕雪道︰「我答應你,你也要信守承諾。」「一言為定!」方輕雪道︰「父親是跟一個自稱‘邪神君’的人,組織的總舵好像是在西域地一個叫封魔山的地方。」她已經對父親絕望了,也不再乎什麼‘邪神君’了,但她卻不知道自己這一刻已經成為了‘邪神君’的叛徒。

「看來多半是那個怪物了。」展連杰沉思著「總算弄清了。」口中笑道︰「多謝了!你知道的只怕也就這麼多了。好好利用這些吧。說罷,將一包碎銀子遞了過去。方輕雪看著展連杰,這一次她才完全看清了展連杰的面容,這張臉平時懶散,但此刻卻煥發著活力的神采。

「好了,我也該走了。別忘了白虎未完的願望。」展連杰故作深沉道︰「真正的者雲風早就死了。你見過的那個者雲風卻並沒有死。」不等方輕雪詢問,他的身影就像一股煙似的消失了。

方輕雪耳邊猶自回想著展連杰的話,「他竟然還活著。真正的?」她不明白他的話,「白虎的推測是真的?他究竟是誰?」

寒風吹拂著方輕雪的秀發,斜陽又漸漸拉長了她孑孓的身影。

寒風樂此不疲地肆虐著,陽光卻顯得乏力別在山巒上,似乎想盡快滑入山的另一邊。

長途跋涉了三天的者雲風一行人都有點受不了,就連那玩命老頭也喘著粗氣,其它人的疲憊自不必說了。他們走的路的確太過曲折難行了,者雲風坐在一棵大樹下,雖然是深冬,但背上的汗水卻早已濕透了衣服,但比起趕路的勞累,他更好奇一件事,他發現他們走的路好像在見過,似乎很像戒指和疤痕上的紋路,這點足以讓者雲風興奮不已。

若是讓他自己找只怕花好幾年也未必能找到去古俠跡的路。想到這里,者雲風倒有些感激那玩命老頭了,但心中的憂慮一點也沒有消減,若那老人說的是同一個地方,那麼那里的掃地老人又會是誰呢?難道他會與‘五條龍’有關?者雲風喝了一口水,眉頭皺得更深了,「邪雅和稚鳳小媚應該也發現了這點,她們會怎麼做呢?」

者雲風望了望遠處,古俠跡的影子隱約可見,「明天應該就能趕到吧。」想到自己的命運就要在明天決定,不禁輕嘆了一聲。

東廓劍和鬼開這些天並沒有與者雲風說過太多的話,者雲風很想告訴他們他的身份,但自己秦少非的身份只怕又不便。因此不到關鍵的時候,他不想引起東廓劍的鬼開的誤會。讓他奇怪的還有一個人,就是那個從來不說多余話的青衣人,這些天他似乎與邪雅特別投緣,經常在一起,莫非他們認識麼?稚鳳小媚這些天好像特意與他保持了距離。

玩命老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粉塵,大聲道︰「前方就到了。」說到這里,別人都以為他會讓大家今晚就趕過去,誰知他卻口風一改道︰「我們不必急著趕去,今晚在這里養精蓄銳吧。」他眼角突然瞥了一眼山路的盡頭,道︰「因為一直有位客人跟著我們哩。」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竟然被跟蹤了好幾天全然不知。不是他們太累,就是那人實在太高明。邪雅如山的眉目微蹙了起來,「這下麻煩了,還有誰?」

稚鳳小媚看了看四周,道︰「沒有人啊。」說罷疑惑地看著玩命老頭問道︰「真的有人麼?」者雲風也想不到是誰。玩命老頭淺笑一聲道︰「咱們不用管他,反正那個地方誰去都可以。」稚鳳小媚有點不甘心,轉過頭望著遠處朦朧的古跡,有些失意,道︰「太陽還在,現在去今晚不就能到了麼?」

東廓劍和鬼開也看著玩命老頭,青衣人只是望著遠處發呆。玩命老頭‘唉’了聲,道︰「不是都跟你們說過了麼?那老頭子每隔兩個月去一次,明天剛剛好是兩月。」

者雲風也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老人,為什麼又要隔兩個月呢?當然這並不是他主要關心的問題。「明天一切都會清楚的。父親的籌劃究竟是什麼?」

月亮在晚上似乎也很害羞,竟給自己身上蒙上了一層薄紗,若非幾堆閃爍著火光的火堆,這里就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了。鬼開和東廓劍身體沒有痊愈,此刻早已入了夢鄉,青衣人也不是鐵打的,靠著樹干也睡著了。玩命老頭就像一位得道高僧一樣入定一了般,一動不動,真不故道是睡了還是沒有。

稚鳳小媚睡在火堆旁邊,輾轉反側,心事重重,她不知該怎樣對待現在的者雲風應該說是秦少非。難道真的在拿到《神龍卷軸》後親手取了他的性命?還是暗中幫他,助他月兌離險境?她微微轉了個身,看著不遠處的者雲風,「他大概已經睡了吧。」

者雲風沒有睡,他根本睡不著,他的思緒一直沒有停下,他不想這麼快死去,他還沒有找到殺死東廓龍的凶手,還沒有實現父親的對他的期望。他只希望他的推測沒有錯,他還有最後一張王牌。

耳邊傳來了輕輕的聲音,非常輕,就像一絲絲一樣流入到他的耳朵里,他的心突然揪緊,「誰在用傳音入密?」他輕輕爬了起來,朝聲音來源處走去,他卻不知還有個嬌小的身影一直跟著他。

聲音越來越清晰,時而哀怨悲涼,宛如閏中少婦之愁;時而如啼血杜鵑之音。者雲風不知不覺被這種淒涼的聲音引起了共鳴,他停下了腳步靜靜地感覺著這種心境,那種與他十分相似的心境……

突然,聲音戛然而止,一個人影從樹後走了出來,一個十分縴細的身影。者雲風仔細凝視著面前的人影,面容有些模糊,心中突然咯 一聲,口中不覺道出聲來︰「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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