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至此,弓里疾一個人先後斬了也罕的斤、俺都剌、阿木海、哈八兒禿等,海都軍的四個驍將,竟有三個折在他手中,這正是一戰成名!弓里疾猶自不肯歇息,率所部數十壯士,將沖擊漢軍步兵的海都軍騎兵從南到北殺了一個通透,即又向東追擊海都軍主將撒班。
撒班聞知俺都剌、阿木海盡皆折了,心驚膽裂,終于下令全軍撤退。這一撤退,便不可收拾。漢軍諸部奮勇趕殺,連追多日,齊勁亦親自從蒼嶺關殺來夾攻,高敬和、鄭通福等分路抄擊,海都軍的敗兵連帶後軍盡皆崩潰。
撒班僅率百余手下狼狽逃竄。一直逃出千里之外,收攏敗兵,三萬人只剩下數千人,其余或死、或降、或逃亡,損失極為慘重,馬匹亦多被漢軍收去。
漢軍這一戰可也沒得賺。繳獲的馬匹,不過抵消自己的戰馬損失。偏將軍弓里敖受到斷臂重傷,必須退役。其余將佐潘景、曲律魯古等傷亡數十人,士卒損失六七千人。
何安平收起各路人馬,令人飛報主公,然後擺宴慶功。
趙矜在回師途中得知東線已經打贏了第二次蒼嶺大戰,不禁以手加額,叫道︰「天幸,天幸!」
奚孔雀在旁道︰「主公哥哥,你不該說‘天幸’!你曾教奴道理,說是得勝了要歸功將士!」
趙矜愕然,然後笑道︰「你說得有理!這自然是將士之功。我說‘天幸’,不過是順口之言——能戰勝大敵海都,我太高興了!」
于是趙矜向朝廷有司傳達旨意,要好好犒賞參加羅斯托夫之役、第二次南征之役、第二次蒼嶺之役的全體將士,升賞有功將士。有司把國有的牛羊拿出來,送往各處戍軍營地,也為京營部隊留足份額。這一場犒賞相當豐盛,炎漢國內的酒類、肉類供應為之緊張,國庫存貨不夠,只好從市場上買,價格一下子暴漲。不過這也不要緊,自有趨利本能的商人們,見到有利可圖,便從外國加緊運送酒類和牲畜來賣,漸漸便把價格平抑了下去。
冬季來臨,趙矜在回歸京師的路途中遇見了初雪。「瑞雪兆豐年」,期望明年有個良好的收成!
玄黃五年新春之際,回顧過去一年,征戰頻繁,深具意義。于是在堂皇宮苑之中,蔣淑媛磨墨,韓昭儀鋪紙,錢昭媛奉茶,上官淑儀焚香……趙矜大筆一揮,歪歪斜斜地批下了武將文臣的升遷與調職方案。
為什麼迄今寫毛筆字還歪歪斜斜的呢?因為一直忙碌,多在戎馬倥傯中度過,哪里來的時間練字?
四嬪看了,微微而笑。趙矜紅著臉道︰「寡人……注重的是實用主義。書法這種華麗的東西,還是有空的人去練吧!」
這次人事調整甚大,基本取消了內地各州的鎮撫使,只保留國境一線的鎮撫使。何安平在第二次蒼嶺大戰有大功,但他官位已至大司徒,爵位已至侯爵,故不升官進爵,加戶而已。齊勁亦有功,加戶。其他文臣武將,加戶與物質獎賞的不算,有人事變化的如下︰
武衛將軍廉鈞,羅斯之役有大功,晉封贊武伯,由連城府鎮撫使改任羅州鎮撫使。
虎賁衛尉李慶熙,第二次南征有功,晉封羽葆伯,將軍號由軍師將軍升為撫軍將軍。(本來李慶熙的功勞不足以得到這些晉升,但因為驍騎將軍李寶昭南征亦有功,兩人今已結婚,功勛便合計到做丈夫的名下,這就足以晉升了。)
伏波將軍房元度,羅斯之役、第二次南征皆有大功,晉封神機子,正式任命為水師都督。
緹騎都尉許妤,羅斯之役有大功,解除跋州鎮撫使,入京擔任執金吾。將軍號由建興將軍升為鎮軍將軍。
蕩寇將軍甘巴速,羅斯之役有功,晉封剛猛子。
護軍將軍顏士重,第二次蒼嶺大戰有功,晉封忠敢子。
領軍將軍戴得功,第二次蒼嶺大戰有功,晉封忠果子。
材官將軍林宓,羅斯之役有功,晉封宣義子。
靖邊將軍別司丘耶爾赫夫,羅斯之役、第二次南征皆有功,晉封歸義子。
偏將軍鐵厄訇戈,第二次南征有大功,由向化男晉封驍猛子,拜威南將軍。
威西將軍姚蠻子,第二次南征有功,晉封勇猛子)
司農卿虞默、司行卿鄭文初、司寇卿張翰、太倉卿劉仕德內政有功,皆晉封子爵。
偏師將軍也黎花真,羅斯之役有功,晉封誠義男。
偏將軍孛銳阿吉爾,羅斯之役有功,戰死沙場。朝廷加恩優恤,追贈男爵、散騎侍郎。孛銳阿吉爾無子,領主地位無人繼承,按理應當收歸國有,但念在他們兄弟為國盡忠,朝廷特別破例,將其所領部族分作三份,並入孛銳阿巴希、孛銳阿惕沁、孛銳阿貝格之族。
偏將軍弓里敖,第二次蒼嶺大戰有功,負傷致殘。朝廷加恩優恤,晉封嘉烈男,退役養生。
裨將軍弓里疾,第二次蒼嶺大戰有大功,拜威朔將軍,晉封迅猛男。
破虜將軍獨隆翰,羅斯之役有功,晉封干城男。
揚烈將軍龍猷,羅斯之役有功,晉封磐城男。
橫海將軍孟士孝,羅斯之役有功,晉封雄武男。
橫川將軍孟士信,羅斯之役有功,晉封壯武男。
禁衛校尉朱恆,升偏將軍,外放跋州鎮撫使。
裨將軍托伯、錫卜爾滔,皆升偏將軍。
賽州鎮撫使契瓦洛夫改任頓涅茨公國監國;留州鎮撫使周伯榮改任海州鎮撫使;薩州鎮撫使安豐改任湯州鎮撫使;伊州鎮撫使葛里申、塔州鎮撫使古盧臘牟、米州鎮撫使素迷獨、葛州鎮撫使譚勝、明州鎮撫使呼合珥皆解除鎮撫使之職,入京做官。
此外,關漢卿加太公之號,黃道姑加太君之號,地位和食祿皆相當于男爵。
這一次人事調整中沒有得到晉升的李荼、烏達、鹿裔、李圭、高敬和等人皆因功績而各自得到加戶;其余沒有顯著功績的文武亦有適當獎賞。比較神奇的是兩位侍御史房勉之、房簡之,只因比較熟悉羅斯托夫的地理而被大王帶去南征,不料兩人居然成功勸降大公,奪下一份不可忽視的功勞。這樣,他們領有的戶口各從200加倍到400,雖然還是男爵,但已從男爵之中的倒數位置跳到前列位置,再立一些功勛就可以晉封子爵了。房元度原本沒有爵位,比因外交功勞獲得爵位的兩個弟弟低;卻因羅斯之役功勛極大,南征又有大功,一下子跳升子爵,而且是子爵之中的第一位,超過許妤、甘巴速、顏士重、戴得功等人,僅次于四侯六伯。這是建國以來晉封得最快的記錄了。
玄黃四年就此過去了,內政與外戰皆碩果累累。諸文武竭誠為大王效力,自己也跟著興旺發達。
待續本回下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