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界 正文 第二章 受辱

作者 ︰ 隨逸

時間飛快,轉眼便已經過了一個月,再有七八天便到了年尾,。

此時的雲柳山莊一片喜慶,到處張燈結彩,打掃院落,務必使得整片山莊都干干淨淨。

興武侯每到歲末便會出關,到雲柳山莊中一個人靜靜地觀望。這是慣例,除非有緊急的事情發生。武侯喜歡干淨的環境,若是發現有骯髒的地方,便會處置負責此處之人。在前例發生之後,莊內的人們都知曉了武侯的這一習慣。因此,不管願不願意,都要打掃好院落。否則,不用武侯出關,便會被視察長老重罰。

在外莊的僻靜之處,這兒只有一處院落。在其周圍,都是些依舊茂密的高大樹木。院落雖有些破敗,但佔地卻頗大,足有內莊院落的兩倍大小。這里,便是柳逸的棲息之處。

像這種地方,只有外莊存在,內莊絕對找不出這樣的一處所在。內莊之地,可謂寸土寸金,都是有地位之人在那居住。因此,院落密集,規模也就大不起來。即使是總堂,也不過與此相當。

而柳逸父子之所以被分于此處,乃是為掩人耳目。一則,可以使他們與莊中人盡量少接觸;其次,也可以堵住一大部分悠悠之口。外莊的長老們,同樣要顧及臉面。將如此之大的一座院落給予柳逸父子,以此來表明他們的「關心」,為自己的可恥行徑蒙上一層光潔的面紗。

山莊中的光線仍舊晦暗,偶爾散射的光線經過葉縫的過濾,也堪堪只能在這寂寥冷清的院落中落下點點斑駁的影痕。參差、錯亂,一如這周圍的樹木,枝椏橫亙錯雜。

「喝!」

一聲清脆的輕喝聲響起,打破了滿院的寂靜氛圍,為這略顯頹廢的環境,增加了新的活力與生機。

豆大的汗珠從少年的臉頰滑落,整張臉已經微微有些扭曲,顯得很是痛苦,其他書友正在看:。但他仍在咬牙堅持,保持身軀扭曲的怪異動作,似蛇而非,煞是奇異。

「呼呼!」

陣陣熱氣從衣衫內蒸出,少年的臉色方才好看了些,但依舊蒼白,如同大病初愈。

感受到皮層下明顯增大的氣流,柳逸心中激動萬分。經過一個月的練習,雖說還不能夠熟練地做完一整套動作,但也已經可以完成一大半,身體的柔韌性與強度都提升很多,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弱不經風的模樣。

一過月的時間便能取得如此效果,可見柳逸天資之高、根骨之妙,這已經不能用一般的天才來形容了。他人修煉是由易而難,也需要近半月的功夫才能產生氣感;而柳逸自難度頗高的《幻化訣》開始,不到一天的時間便達到如此效果,還是在毫無根基的情況下,可見其天資之妖孽。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天才與泯泯之眾的區別便在此,他們只要有所機遇,便能夠完成自身的蛻變,從此凌駕眾人之上。

柳逸停下了修煉,微微活動身體,消除長時間修煉帶來的肌肉酸脹之感。長時間緊繃著肌體,會使之僵化,這是柳青在教習時說的。

沐浴完後,柳逸拿著掃帚,打掃院中的落葉與枯草。時值冬季,除了那些常青樹外,很少有在冬季尚舊青碧的草木。即使是常青之樹,亦會落下暗黃的枯葉。生與枯,本就一體同生。

隱約的嘈雜聲從遠處傳來,柳逸微微皺眉,心中很是疑惑。平時根本就不會有人到這處僻靜之所,這是卻遠遠傳來嬉笑之聲,實在是頗顯突兀。

待那群人稍走近之後,柳逸已經能夠清楚的听到他們說話的內容。他的眉頭不由地皺起,該應其中一人的聲音他從小便銘記在心——非是感激,而是厭惡,甚至可以說是仇恨,。

柳風,那個自小便欺辱他的人,赫然便是被圍在眾人中、被吹捧的少年。

柳風比柳逸小上一歲多,但因其打小習武,故而顯得比柳逸要威猛、成熟不少。也因為如此,柳逸常被其辱而無法有力的還擊,每次都是被其打傷,自己默默地舐傷口。

「柳逸,看到本公子竟然不行禮,真是不懂規矩,是不是又要我來給你上上課啊!」

柳風沒想到在這遇到了柳逸,對這個每次被他玩弄的書呆子,他一點都不放在眼里。只要看到他,便想要找機會捉弄他,最後將其激怒,找出出手的「合理」理由。

周圍的少年見柳風看柳逸不爽,頓時便有了主意。他們一直在巴結柳風,因為他爹爹是外門三長老,若是能讓柳風說上幾句好話,那麼在山莊的日子將會截然不同。

「柳逸,快給風公子賠禮道歉,不然我們將以刑法處置你!」

「對,快點磕頭認錯!」

……

看著周圍那些人丑惡的嘴臉,柳逸臉色仍舊默然,清掃著空地上的枯葉。似乎,這枯葉便是這些讓他不喜之人,將之掃出院落。

看到柳逸並沒有被自己嚇住,那些拍馬屁的人感到臉上無光。顯然,自己在風少面前丟了面子,以後想要為風少看重就更難了。一念至此,便不由怒火中燒。

其中一魁梧之人脾氣甚為火爆,首先沉不住氣,走上前來向柳逸發難。

「好你個柳逸,竟然無視莊規,更是在風少教誨下不知悔改,看來我今天是要好好教你什麼是尊重!」

說完,放在腰間的拳頭猛地擊出,直向柳逸的胸口,好看的小說:。拳風雖凜冽,但力道並不是很大。顯然,出手之人知道輕重,對付沒有武學根基的人,這樣的手段足矣。

而旁邊的人都在一旁站立,沒有絲毫表情,有的甚至露出戲虐的神態。在他們眼中,柳逸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慘叫聲馬上便會響起。

「啊!」

慘叫聲響起,但周圍之人的神情卻甚是精彩,吃驚、錯愕、好奇等等,不一而足。蓋因為,放出這聲慘叫的不是柳逸,而是魁梧之人!

「臭小子,你竟然傷了我」,少年臉上的表情扭曲,心中的怒火不斷上涌,「你這個廢物,我要讓你變成一只死狗!」

拳風涌動,顯然少年使上了真功夫,一記直垂直指柳逸的丹田。柳逸面沉如水,只能硬抗,伸出雙手抵住了拳頭。

「砰!」

柳逸的身體被拋飛在地,嘴角掛著淡淡的血跡,但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見柳逸如此硬氣,少年還想再出手,但卻被柳風攔住了。

「算了,這次就饒過他。武侯快要出關了,若被他撞見此事,我們不好交代。走吧,到金鱗閣去,好好去去滿身的晦氣。」

柳風盯著柳逸,目光中滿是不屑,淡淡地轉過身子,拋下一句鄙視的話語。

「廢物就要有做廢物的心態,不要想著撩撥雄獅的獠牙;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爬著過一輩子。」

望著那群遠去的身影,柳逸的目光透著堅定。

「我相信,我會讓你擁有那麼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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