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界 正文 第十章 父親(修)

作者 ︰ 隨逸

一周的歷練,柳逸看起來更加成熟穩重,眼神平靜,波瀾不驚,。身上沒有突兀的肌肉,只有平滑的凸起,這樣更加地靈活,更有爆發力。

院落周圍的樹林幽靜,柳逸穿梭其間,听著樹林里傳出的鳥鳴聲,心中難得寧靜。這幾天,他都是精神緊繃,生怕出現了一點意外;畢竟,突然間得到如此之多的奇遇,任誰都會擔心被別人奪取,並被殺人滅口;再加上這一周的歷練,時刻都保持著警惕,防止發生意外,對精神的損耗很大。

行走于這片叢林,他心平氣和,無憂無慮,感覺這種原始的狀態真的很適合自己。這方自然之境,讓他如同游走于仙境,身心都放松下來。而且,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境有了一種升華,全身說不出的舒暢,整個人念頭通達,似乎腦海中有什麼覺醒了一般,煞是奇異,。並且,他有種感覺,那就是自己快突破煉骨初期的境界,因為體內元氣循環得十分迅速,比之以往起碼快了三倍;突破到煉骨中期,就在這幾天。

過了盞茶時間,柳逸突然清醒過來,望著四周的景物,他有種說不出的親切。回想自己剛才的情形,再記起志怪小說中所提及的,他明白自己剛才定然是進入了頓悟的狀態。

頓悟,流傳已久;但真正能進入那種境界的人還是非常少的,因為這不僅與上天的眷戀有關,同時又與個人的悟性息息相關,兩者缺一不可。

而能進入頓悟的人,以後基本上都能有一番作為。但究竟能走到哪一步,還是憑每個人的運氣。也許,你能一朝成聖;但同樣,也可一念為魔。世間萬事,皆有兩面性,沒有絕對的好壞之分。

柳逸不再想此事,現在的他心中寵辱不驚,隨時都能夠鎮定下來。雖然頓悟一生難遇,但存在即為合理,沒有必要深究。無論好壞,都需存在,這樣世間萬象,才能多姿多彩!

花了盞茶功夫,柳逸來到了院落的門口。看著這不大的石門,柳逸心暗嘆︰終究不是久留之地,是時候離去了。我夢想的世界不該如此,而我現在也已步上仙途,終有離去的一日。

來到偏僻的家門口,冷寂、蕭索,略有破敗的木門以及圍牆,但他的心中卻很溫暖。在這里,他度過了將近十多年歲月,對這幽靜的小院倍感親切。而且,父親也在這陪著他,讓他的生活無憂無慮。在這里,感到了一種血脈上的聯系,對這里有一種依戀。

拋開心中的雜念,推開院門,一陣濃濃的酒香便傳入他的鼻孔。

「是父親回來了?但父親好像不喝酒的吧,我從來沒見過他喝酒,而且還是這種烈酒。」

柳逸帶著疑惑,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路過父親房間的時候,他發現房門打開,但里面卻沒人,而且酒香味也不是從中傳出的,好看的小說:。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身體清洗了下,柳逸便出了房間,來到小院中。

濃濃的酒香味在微風中飄蕩,但卻吹不散這濃濃的感傷。

風太輕,愁太重,人太殤!

是誰播撒閑愁,將回憶勾起?

是誰撥弄清風,將思念近?

微寒的春風,吹起屋檐上的青衫,吹亂黑發中的銀絲,吹出心靈里的舊傷。瘦削的身影,被下午的陽光扯,變得更加細長。空洞的眼神,略帶感傷;嘴角的笑意,略帶嘲諷。

屋頂上已散落了幾個空壇,青衫人影斜倚在屋脊,一手拿酒,一手松開,卻是紫紅一片。

「逸兒回來了?上來陪我喝一壇。梯子在屋後的屋檐下。」

「哦,我就上來。」

柳逸從梯子爬上屋頂,看著帶著幾分醉意的父親,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苦悶。他知道,父親並不如平日表現的那般灑月兌,他的心中有自己所不知的秘密。這秘密,讓他一直都處在煎熬中,只因要讓自己開心,不想自己因他而傷感、惱怒,才會一直灑月兌自在,仿佛對其他的事情都漠不關心。他的傷,埋得很深;只因現在受到了某種刺激,才會不由自主地表露。

接過父親遞過的酒,拍開泥封,仰頭便灌入了一大口,讓他連連咳嗽。他嘴角扯出笑意,眼角卻有水霧溢出。他的笑遮掩淚水,卻遮不住心中的苦痛,撕心裂肺般疼痛;他的笑遮掩苦澀,卻遮不住自我的嘲諷,刻骨銘心般自責。

「父親,你……」

「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先陪我喝喝酒,有些事情也到了該告訴你的時候。」

「好,!今天我們父子兩一醉方休,將所有的事情都暫且拋開。要喝得痛快,一醉解千愁」

「來,干!」

「干……」

午後的兩人,一杯接著一杯,都沒有說話,想要將所有的不快都拋開。縱使借酒消愁愁更愁,但惟有一醉,方能沉醉于現在。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酒中聖賢,也莫過于此了。

夕陽低垂,兩人都從沉睡中驚醒。傍晚的氣候,還是很清冷,讓兩人都感到寒意。柳逸看向柳明,等待他的回答。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不讓你學習武藝。而且,也厭煩了讀那些所謂的經典。其實你在看那些小說的時候,我都是知道的;並且,你發牢騷的話語,我也都听聞了。不要問我為什麼能做到這樣,只因我早已達到剛柔之境,不久前更是突破到神勇之境。你不能學習武藝,我不能出手,並且不到危及時不能暴露修為,只因為這是保住你的承諾。」

柳逸感覺,這片天完全不同了。以前他還以為是父親想讓自己通過科舉入仕,從而出人頭地,沒想到竟然是為了保住自己。這其中,定有隱秘,甚至是某種交易。

「你應該還記得小的時候,內門長老柳極之孫柳風對你說過的話吧。他說你是我撿回來的,我根本沒有成過親,也沒有心儀的女子。其實,他說的一半是對的。你是我當年從東嶺中帶回來的。而你的身上沒有任何線索,這些年來我也沒有找到你的父母,哪怕是一點線索。」

柳逸腦中轟的一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抽離了他的身體,讓他難以承受。

是怕失去嗎?

「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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