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思夜語一眨不眨地盯著洛雨,然後展顏一笑,「很不錯的想法,不過我鄭重地告訴你,你猜錯了。我和顧東確實是只在一千年前有一面之緣不錯,但是他是對我有救命之恩。知恩圖報,天經地義,我們妖比你們人類更講究這個。顧東的力量倒底如何,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當年或許算得上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不過這一千年來他有退無進,雖然說實話很難听,不過他也就是個二流高手罷了,對我而言沒什麼利用價值。」
「是嗎?」洛雨轉頭看了看晶體山脈方向,那里的金甲武士正以百個為組匯聚組合成大號金甲武士,原本被阻得秘不透風的前路空隙處處,透過那空隙隱約可見一團團詭異的黑影正從晶體山脈後方冒起。「想要找顧東,那就跟我來吧!」說著話,向晶體山脈方向飛去,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顧東就在那個方向,注視著她。
「嚇唬我啊。」思夜語撇了撇嘴,將長槍扛在肩膀上,在空中邁開大步緊追過去。
地面上還有那喘氣的一眾妖族高手一看全都傻眼了。
湖石忍不住扯著嗓子大喊,「公,公爵,你,你要去哪?我們還是趕緊撤退吧。」
「喂,亂喊什麼?別在人類小妞面前給咱們妖族丟臉,老實在那里呆著,不會有事情的。」
思夜語回手槍尖一指,也不見什麼炫目的聲光電效果,就見眾妖前方轟的一聲炸開來,地面上的碎尸變成了肉醬,隨著沖擊波澆得眾妖一頭一臉皆是,堅實的地面被炸出個臉盆大小的坑洞來。
眾妖看著兩女飛去的身影默然,齊齊在心底怒罵︰「兩個女瘋子。」
「那個,湖將軍,你看公爵是不是打算卸那個殺那個啊。」有個海族高手小心翼翼地道。
另一個深有同感的點頭道︰「就是,就是,其實除了海濤也就是了,何必往這里頭進,她帶咱們進來,擺明了是要咱們送死嘛。」
「你們知道什麼,都給我閉嘴。」朗北周怒道,「只要海參崴還在一天,只要玄武還沒有被巢滅,我們就絕對不會被輕易犧牲。不過到那個時候……」
「好了」湖石淡淡打斷了朗北周的話,「我們要相信公爵,相信女皇。這里的事情應該只是突發事件。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完全失控,我想公爵也不願意看到這個場面。倒是這位……能解釋一下您是何方神聖嗎?」
不知覺間,海族的高手們已經形成了一個散亂但嚴整的圈子,將蒙面的虎耳伯爵圍在當中。
「公爵知道我的來歷,我不是你們的敵人。」虎耳伯爵舉起雙手,表示自己人畜無傷善良無害。
「但我們不知道……」
湖石淡淡一句話,讓虎耳伯爵嗅到了異樣的危險味道,他干笑了兩聲,道︰「有什麼問題還請問公爵吧,我想她會給你們解釋的……」
「公爵……」湖石臉上現出詭異的笑容,目光中似乎有些不屑,剛要說什麼,隆隆炸響自遠方傳來,眾妖不約而同地扭頭瞧去,卻見晶體山脈下金光閃閃,黑影重重,其間一紅一黑兩道光芒如同閃電般穿插飛舞,雖有千軍卻不能擋其前進的腳步。
越過晶體山脈,一片約萬多平米的空地之後,就是那連綿的海底城市。
房舍標準統一,高近十米,卻不分層,飛得近了方能看清,那房舍出入口都封著粗大的晶柱欄桿,猛一瞧去這座華麗晶體城市仿佛一個巨大的監獄,那一個個房間便是一間間牢房。
如果顧東能夠說話的話,那麼就會告訴正傻傻往城市里沖的思夜語與洛雨,那些房間中關押的都是歷年來試驗的失敗產品,沒有智慧,狂暴嗜血,但卻強大到可以與伯爵級妖怪相媲美的異形怪物。雖然這是一支強大的力量,但其無法控制性卻令妖帝國一直不敢把這支力量投放到戰場上,這是一個只有在生死存亡時刻方能使用的雙刃劍,劍鋒一出傷敵傷己。
不過,思夜語與洛雨哪知道這些。洛雨就知道顧東在前面,而思夜語是藝高人膽大,而且她到現在也沒有出全力,真要開足十萬馬力的話,那逃出去也不是什麼問題。顧東這種半路高手不算,每個高手都必然有一招逃跑保命的絕學,思夜語自然也不例外,當初與玄武那一戰顧慮重重,又有多方因素,再加上顧東在里面湊熱鬧,她也沒用上那逃命招便被顧東扯了出來。
金甲武士後方出來的那些黑影,看起來仿佛幽靈一般,模模糊糊一團,隱約透出個人類來,撲過來嗡嗡直響,瞧起來嚇人之極,這要是一般人物光看到這一幕估計就得當場嚇個半死了。不過現下這二位都不是尋常角色,雖然看著這些黑影覺得詫異,但動起手來卻是毫無手軟胳膊抖。洛雨連著扔過去幾個當場制造的金甲武士牌炸彈,登時炸得那些黑影灰飛煙滅。顯見得,這些玩藝不過是些銀樣蠟槍頭裝樣子嚇唬人罷了,當時也就不放在心上。
思夜語身經百戰,卻不會像洛雨那般大忽,凝神仔細觀察,卻見那些黑影是由肉眼幾不可的小蟲聚成,一團黑影怕不是得有幾億個小蟲。她當時便留了個心眼,可著勁地舞動手中槍,小心翼翼地不讓那些小蟲有近身的可能,不過這個發現她卻也沒有告訴沖在前面的洛雨。(請大家到正版吧,您的是我的動力。)兩個三點式盔甲美女如同虎入羊群般沖殺片刻,便已沖過了金甲武士與小蟲黑影所設的防線,海底城市近在眼前。
驀得最邊緣的數十間房舍上的晶柱柵欄無聲無息向上抬去,巨大而詭異的黑影從房舍中竄出。
便見這些黑影清一色的蜒蝓樣巨大頭顱,身子仿佛半腐的尸體又黑又癟,四肢又干又細仿佛柴棍,拖著粗大的尾巴,通體粘糊糊仿佛剛從漿糊中爬出來一般,半躬著身體蜷于地面,昂首嚎叫,巨口中又探出個小小的腦袋,卻是個粘液淋灕的人頭,無發無眉,白得透明,一張嘴,卻見牙如利鋸,伸出的舌頭上又有一張鋒利的小口。
真是丑惡到了極點。
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粘稠的液體滴滴落下,將那堅不可摧的地面蝕得青煙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