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把所有的鴿子湯都喝了下去,那兩個蔥油餅也被干掉了,陳銳這才滿足的靠在床頭處,伸手模了模肚子,末了看著池嫣然道︰「不得不說,這湯還真是好喝,媽,你的廚藝,也只有在這道菜上才完全體現出來了。」
池嫣然很得意的一揚眉,似是極其認同不陳銳的說話,那種表情中充滿了無比的滿足,末了她才收拾了一下桌子,端著鍋子出去了,這一刻,倒真是有那麼點賢妻良母的樣子,也只有在陳銳的面前,她才有這種狀態,甚至一時之間,也都沒注意到陳銳的用辭。
陳川干巴巴看著鴿子湯被喝完,不由泛起一股子心疼般的失落,末了眼巴巴看著池嫣然出了門,這才慢慢坐到陳銳的身邊,拍著他的肩頭道︰「我真羨慕你,你媽這道鴿子湯,還真是很長時間都沒做了,我盼了很久都沒這個吃的機會,你倒好啊,一點也沒給我剩下,說起來我真想替你受這個傷了。」
說完這番話,他再嘆了聲,末了很有點認真的看著陳銳道︰「兒子,有些話我想我們是時候談談了,你怎麼會招惹了南美幫的人?我知道你在國外的這些年,一定不是像你媽說的那樣,在知名企業里打工,能讓這種世界級的黑幫組織這麼干巴巴來找你的麻煩,這不是什麼人都有這本事的。」
陳銳半倚在床上,含笑看著陳川,搖了搖頭道︰「這些事我也沒想著要瞞你,只不過有件事我不明白,你也絕不會是部隊里退下來的人,一定也有許多的故事在瞞著我,能交往到黑旋風和街頭大廚那樣的人。想必你過去的生活一定很精彩吧?」
說完這番話,陳銳的話鋒一轉︰「說真的,這麼多年了,在這件事上,我一直沒對老娘說真話,這心里還真是過意不去。但有些事也地確是不方便和她講,所以讓你知道,也不算是我在瞞著你們了,到時候她真要問起來,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反正我也告訴過你了。在國外的這段時間里,我一直在為國際刑警服務。而且是一個比較特別的部門。外面的人根本就不會知道。在這十年里,南美幫、西西里島,甚至中東那些人,我也滅了不少,甚至可以這麼說,他們的垮台基本上都是我一手促成地,所以他們有些余黨追殺我,也是正常的。」
陳川的眼楮頓時亮了起來,雖然經過這麼多事,他隱隱猜到陳銳可能是國際刑警的人。但經過他親口證實,而且還是不對外的特別部門,曾經整垮了這種超大型的黑幫組織,那實在是太強悍了,這讓他心里已經不太計較陳銳剛才的那個小花招了,就算真被池嫣然埋怨,那也是值得地。因為這個兒子比他還要硬氣。
「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你還有這樣一段過去,真是虎父無犬子。」陳川很有那麼點自戀地說道。威嚴地臉容也笑得有那麼點走形,絕對的滿面紅光。
「兒子,我以前的確並不僅僅是一名特種兵,雖然我曾經和唐黎生一起當過兵,但那段日子並不是太長,幾年後我就退役了,說起來,當年在部隊里,我混得也算是比較成功。現在想來,當年的那些事,還真是讓人懷念,唐黎生和秦雨也都是部隊里的人,那個時候,我也給了他們相當多的照顧,所以關系一直很好。退役後,我一個人跑到國外呆了十幾年,當起了佣兵,慢慢也成了一個小有名氣的佣兵,不過這些事,也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從國外回來也好多年了,想來也沒什麼人再認識我了。你剛才說起的那兩個人,也是我當年的好兄弟,我們在一起做了很多地事。」陳川的眼神中透著一種緬懷的神情,似是沉醉在過去的生活中。
陳銳眯起了眼楮,心下動了動,真沒想到,秦雨竟然也是一名女兵,這件事還真是看不出來,估模著,當年的事,這三個人之間一定也發生了一些說不清楚的關系,否則唐黎生不會對陳川這麼服氣,那些事,也絕不會像是陳川說得這麼輕巧,不過過去的事也就過去了,和現在沒什麼關系了,陳銳也沒打算追問到底。
只是他心中另外地那點疑慮慢慢擴大了起來,暗自尋思著,當初羅斯福說過,他在上海踫到了他地偶像,而且一踫就是三個,那不會就是陳川、黑旋風和那個街頭大廚吧?按照這種觀點,或許老頭子所說的有點小名氣,也絕不會是他所說地那麼輕描淡寫,這件事,倒是可以找羅斯福考證一下,只不過自從上次他被揍成了豬頭,陳銳也有一段時間沒見著他了。
「這麼說起來,你應當就是佣兵界鼎鼎大名的東熊了吧?當年傳說中的佣兵之王,到現在還在那些佣兵之間口口相傳,真是讓人佩服。」陳銳自床頭櫃的抽屜中模出兩支煙,順手扔了一支給陳川,接著吐了口氣道。
陳川一愣,末了笑了笑,主動替陳銳點上煙︰「少抽點,一會你媽回來又要發牢騷了,她的性子就是那麼直爽啊。不過你竟然還知道點佣兵界的事,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不過國際刑警出了個英雄,名字叫木法莎,那不會是你吧?」
陳銳和陳川互看了一眼,接著才同時笑了起來,很有幾分恍然大悟的模樣,這對父子,此時倒真是融洽極了。只不過兩個人接下來也沒再說別的,只是各自吸著煙,病房里很快就被煙氣所包圍。「兒子,過些天你媽想回老家一趟,人老了,有些事心里總是放不下。我也想出去轉轉,等過段時間,我們就會再回來的,想必到了那個時候,你就要結婚了吧?」陳川噴了一個煙圈,臉上泛起幾分了然的神情,默默瞄了陳銳一眼。
陳銳心下泛起幾分的苦笑,搖著頭說道︰「想必昨天你踫到了小婉,問了她很多問題吧?小婉那姑娘,就是心眼實,一定經不住你的追問。不過呢,說真的,我也沒想好啥時候結婚,這畢竟不是談生意,說成就成了。」
「其實呢,當年我也和你一樣,也曾經猶豫徘徊過,但有一點我和你不同,我不是一個浪子。雖然我也很喜歡那種冒險的生活,但如果真正喜歡上一個女人,那麼我就會放棄很多的東西,選擇安安心心的結婚。而你卻是個標標準準的浪子,身邊圍著一堆女人,但我想就算你真和小婉結婚了,想來其他女子也會以她們的方式跟隨你,這才是最讓我模不著頭腦的,她們個個都那麼優秀,身後的男人估計都是排成隊了,你有什麼魅力就把她們給征服了?」
陳川的說話很有股子疑惑,當然,也透著那麼點感嘆,能成為浪子的男人,都是有那麼點真正的本事,更有種獨特的魅力,這才是吸引女人的不二法門。
「不是我有什麼魅力,而是她們恰恰在我身上發現了她們想要的東西罷了。其實說到魅力這東西,每個人身上都會有,這就是平常所說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但這世道,缺得獨獨是發現西施的眼楮罷了,而我則是屬于比較幸運的,在我身上發現魅力的女子,超出了平均數,而且恰恰還都是一些優秀型的,這只能說明我這個人比較符合現下的責偶標準罷了,談不上什麼本事。」陳銳把手中只剩下一點點的香煙扔進煙灰缸里,瞄著陳川看不真切的臉說道。
陳川抬頭看著他,頗有點不可思議,對于這個解釋,還真是有那麼點讓他覺得意外。深深吸了口氣,他接著搖了搖頭,正要說話,病房的門卻被打開了,唐婉、燕赤雪、謝清蘭、蘇珊和司徒雅靜同時走了進來,在她們的身後,還跟著池嫣然的身影。
注意到病房中彌漫的煙氣,幾人的臉色都地麼一愣,末了唐婉和池嫣然同時急匆匆的走了過來,直接沖到陳川的面前。池嫣然一把奪過陳川手里的香煙,隨手扔進煙灰缸里,而唐婉則站在那兒,也是微微的皺著眉頭。
本來唐婉想也沒想,純粹是無意識的舉動,想走到陳川的面前,直接奪過他手里的香煙,但到了陳川的跟前,她這才想起來,陳川怎麼說也是她的長輩,而且算起來也可以說是她未來的公公,她這麼做,似乎有那麼點不妥當,所以就站在邊上躊躇了一下,就是這一下的時間里,池嫣然已經完成了整個動作,直接奪走那支香煙了。
到這時她才微微松了口氣,要真是直接奪了陳川的香煙,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下一步了。
「兒子現在還在養傷,你抽什麼煙啊,真是的,一點規矩都不懂,好了,我要打開窗透透氣,你先出去轉一圈,現在把時間讓給年輕人了,他們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間了。」池嫣然邊打開了病房里的窗戶,邊向外趕陳川,一如她風風火火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