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快樂或是痛苦,時間總是不緊不慢地按照自己的規律運行著.又是一個新學期開始的日子,XX大學校門口,杜言修呆滯的表情顯得非同一般.不少人惡狠狠地盯著他,如果目光具有殺傷力的話那麼他現在鐵定變成篩子.不過凡事總該有個原因吧,這又是為什麼呢?
大學門口負責迎接新生入學的學生會代表齊雲,一身雪白的真絲連衣裙顯得格外靚麗清純,今天已經有連續十幾個人貼上來詢問她的名字,並且充分表達了自己的誠意,希望能與佳人交往.內心不似外表般年少無知的齊雲在他們掩飾不住的眼神中看到了赤果果的火焰.
現在她能很輕松的面對這些紛擾,因為她找到了真正屬于自己的天空,那個跟木頭樁子一樣矗在她背後的可憐男人.
「抱歉,我已經訂婚了,這位就是我未來的老公哦!」
齊雲抬起左手讓追求者欣賞戴在無名指上的鑽戒,然後巧妙的閃開角度對著拼命想要逃開眾人視野的杜言修甜甜一笑,一副墜入愛河小女人有夫萬事足的模樣,只有從杜言修的角度才能看到那雙明眸間流露出狡計得逞的笑意.被拒絕者自然火冒三丈,恨不能引刀成一快將杜某人大謝八塊才能減心中悲憤于萬一.
杜言修默念法咒消減因眾人怨恨產生的無妄之災,心中哀嘆遇人不淑.先是整個暑假期間被父母勒令不準回家,然後齊雲就名正言順的把他帶回自己家里介紹給家人,莫名其妙的通過齊家家長政審,杜言修就此搖身一變成了齊家的準女婿.
齊家的家長感到心中大石落地,通過齊雲聯絡到杜言修的父母,雙方聚在一起見了面,齊家的家長表現十分得體,並未因為兩家社會地位的差距而自恃高人一等.杜言修的父母先前見過齊雲,也听她提起家里的情況.齊雲當時說‘我爸爸是搞專門建築的,整天泡在工地上不回家,媽媽幫外公炒炒股票期貨什麼的,沒有單獨出來做事.‘
實際當時齊雲害怕杜言修的父母會顧慮她的家庭背景反對他們交往,故意模糊概念誤導杜家二老的想法.這種說法很容易讓人感覺她說的是‘我爸爸是建築工程師,媽媽幫退休的外公管理積蓄投資.‘雙方家長見面自然揭穿了她的小把戲,不過上一輩倒是很體貼晚輩的苦心,沒有指責她的做法.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終歸是件喜事,雙方父母商量了半天作出決定,有鑒于杜言修和齊雲都在上大學不能因為感情問題耽誤學業,所以先替他們兩個訂婚.中國人有時候還是滿封建的,雖說這些東西已經漸漸落伍了,但是想徹底擺月兌歷史傳統的影響在可預見的時間內還是遙遠的事情.
不甘心的一個人閉門連續佔算了好幾個時辰,杜言修終于死心了,這件事情絲毫未見轉機.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修真講究的就是順勢而為,既然躲不過就要勇于面對.但是他實在受不了齊雲到處宣傳他們兩個的關系,這才是大學開學第一天,往後還會怎麼樣啊!
大隊報到新生的陸續到來緩和了僵持的局面,眾人也把注意力轉移到正事上.杜言修長出一口氣,千夫所指的味道可不是簡單的量化數字相加,突然,他警覺的抬起頭,前面不遠一個黑黑瘦瘦的男生雙手捂住胸口栽倒在報到處附近,手中的行李散落一地.
「快點來人啊!他可能是心髒病發作.」學生會里參加迎新會的幾個醫學系大四老生麻利的把失去知覺的新生抬到報到處的桌子上.
杜言修回味方才的感覺,好象被猛獸盯住的巨大壓迫感,但是這座城市里除了人以外最凶猛的生物也只有游蕩在大街上的幾條野狗,那來的什麼猛獸啊!要是一般人想到這個時候就會轉而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錯覺啦!休息的不好啦!杜言修不會,修真相信感覺超過理性,合不合理是一回事,感覺到異常的存在是不能輕易放棄的.
校醫務室里,張治國慢慢地睜開雙眼,馬上恐懼的扯開上衣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沒發現什麼異樣才無力的緩緩倒下,雙眼無神,口中喃喃道:「放開我吧!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杜言修在一旁的沙發上悠閑的削著隻果,任何事情只要齊雲不攪和進去他都能應對自如,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他毫不動聲色的說道:‘看來你的麻煩還是挺厲害的嘛!需不需要我幫忙啊?‘
「你是誰?」張治國警覺的坐起身,上下打量身邊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自然是想幫你的人,說說看,你什麼時候開始覺得不對勁的?」杜言修的好奇心不重,但是不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根本無從下手.許多的事件初始階段都是很平常的,他卻能從這種司空見慣的平常中察覺到莫名的力量存在,這個看上去平凡的新生背後一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隱秘。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張治國的頑固也是被他所有朋友公認的O.,杜言修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想知曉他心底里最深處的秘密,當然是不能的。
「哦!這麼說你也不在乎自己身上的獸魂再次發作了?既然這樣我還是早些離開的好,萬一被某些大型貓科動物咬上一口就太不值得了。」這句話比尖刀更鋒利的刺痛了張治國的神經,他的臉色大變,勉力撐起的身軀搖搖欲墜。他的父母在0年前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神秘死去,死因是被撕成無數碎塊的人體散落整個大廳,警察很重視這個案件,但是調查了許久仍然一無所獲,最後以不明原因案件入檔。此次案件唯一的生還者張治國已經完全陷入恐懼當中無法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那一天是他的0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