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道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作者 ︰ 老螃蟹

世人皆說補天閣是魔門,可是這里面還真是個誤會,因為他們修行的是天道.只是對于很多事情有自己特殊的看法和做法.

所謂天道不公,我心補之.補天閣的字號就是這麼來的.

先秦時代諸國混戰不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思想領域卻因為沒有一個集權的政府管制變得極為活躍.諸子百家爭鳴的歷史條件也是建立在這個亂世的基礎上的,事實上沒有任何一個掌握生殺大權的統治者會容忍層出不窮的無政府主義或者反社會言論四處流傳.所以當秦始皇第一個平定亂世建立大秦帝國,他為後人詬病的焚書坑儒行為也就驗證了這個論斷的正確性.

歷朝歷代的皇帝都搞過焚書坑儒那一套東西,要說有什麼區別的話也只在活于干得漂亮與否.直到不太久以前新中國政府建立不久之時還鼓勵持不同政見的知識分子站出來‘大鳴大放‘.確定打擊目標後就是一連串政治運動‘五七干校‘,‘反右‘,將傻乎乎站出來把自己的意見提出來的人打翻在地,後來又想想還是覺得很不放心,干脆明著講‘將一切牛鬼蛇神打翻在地,再踏上一萬只腳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接著再破四舊,焚毀的圖書典籍搗毀的珍貴文物從範圍到規模都超越歷代皇帝的水平,的確是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差點徹底革了中國文化的命.

補天閣的產生背景就在春秋戰國時代,當時一批習武的俠士不滿統治者的作為,認為應該使用暴力反抗暴力,號召有同樣理想的人加入他們的行列.

起初當然只是一個組織松散,僅僅為了共同的信仰和主張走到一起建立的社團.但是俠以武犯禁的本質和他們明確表示的要以自己的方式來伸張正義的做法,很快就變成了一個有組織的暴亂團體.

制定法律的人就算再怎麼標榜公正也還是不能避免對某些事情先天的傾向性,比如說如果有農民因為受災導致田地減產,而地方官員為了自己的利益(通常是政治前途)欺瞞不報,那麼在原本應該收取/4或/3收成的土地上按照未減產的比例征收,就很有可能會征收高達2/3甚至超過全部的實際收益的糧食.

農民面對的將是,一,交出糧食全家挨餓也許是餓死,二,起來反抗拒絕交出糧食,那麼他們依照法律就會被認定為亂民.賊寇,等待他們的是官府的大刀片.

你不能說農民選擇反抗是錯誤的,但是為了維護國家的利益,無論起因是什麼,只要有人反抗,就只能被認為是叛亂份子.至于他們反抗的原因絕大多數時間里都不會有人過問一下,因為勝利者是不需要被責問曾經做過些什麼的,即是成王敗寇.

到這里出現一個問題,不論從什麼角度看農民的反抗都是合理的,但是不管什麼時代什麼政府都不會制定容忍農民反抗的法律.幾個貪官污吏對偌大的國家不算什麼,但是作為被統治者的農民拒絕承擔不合理的義務,這動搖了國家的統治基礎,損害了持有國家權利的特權階級的根本利益,是絕對不能被容忍的.

補天閣一心要一切合理但是未必合法事情的作法,犯了統治者的大忌.所謂長此以往國將不國,于是乎補天閣的俠士們也就從此名正言順地和魔門坐上了一條板凳.

他在恍惚之間接觸到了歷代持有此刀主人的精神烙印,血腥,但是決不濫殺,暴力,但是決不指向弱者.

為了天理公道不惜承擔惡魔的聲名,俠之大者大抵不過如此!

‘喀吧‘

匾額終于完成了它的使命,寸寸斷裂化為塵土.數百年的風雨剝蝕和匾額內藏寶刀刀氣消磨讓它徹底回歸大地了.

路飛握緊手中寶刀,仰天長嘯.

‘天道好還,多行不義必自斃.‘

是夜,市委書記情婦的別墅里.

市委書記的兒子和他的情婦翻滾在一張進口的水床上,婬聲浪語不絕于耳.年屆五旬的市委書記還包養了十幾個青春妙齡的情婦,自然有些力不從心,現代科技雖能制造出偉哥這等奇藥終究不能令人體超越自然的限制返老還童.市委書記的諸多情婦已經被他兒子代為安慰許久,反正是自家東西,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近來風聲比較緊,市委書記忙于上下打點關系便沒功夫顧及情婦,知道兒子的作為也是裝聾作啞,只是多安排了幾個保鏢保護.

怎麼說做了虧心事也怕鬼叫門,要不然怎麼如今當官的見神就拜見佛就磕見廟就捐錢呢!如果有心人留意一下,凡是貪官污吏沒有一個沒去燒香拜佛的,在家里供奉神佛的就更多了.如果按照GD員是唯物主義者的說法,那麼如今任用的官員里邊壓根就沒有一個是真心信仰唯物主義的.

保鏢甲:‘那邊好象有點動靜,喂,你去看看.‘

保鏢乙不滿的說道:‘你不會自己去啊!‘

‘你們兩個都不用去了‘

‘恩‘

兩具尸體被小心的倚靠在大樹上,遠遠看上去沒有什麼異狀.惟有隨重力緩緩流淌的溫暖血液蔭透了西裝,讓黑色的西裝顏色變得更加深沉,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味.

外圍巡邏的8個保鏢加上門房的4個,保安室的個休息室的4個都全部躺下徹底休息了.

所以當那個敗類發覺不妙的時候,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阻止路飛執行他的正義.

‘嘔‘

姚青從警校畢業到局里已經快一年了,雖說凶殺案件並不多,交警方面因為法醫人力缺乏還是會借調她去幫忙的,交通事故的死者很少有死狀雅觀的,也算是見多識廣了.

但是今天她只瞧了一眼案發現場就奔出別墅,吐了半天腸胃翻江倒海的感覺才剛剛好些.

死者被凶手將雙手雙腳用大鐵釘釘在實木大衣櫃上,旁邊的茶幾整齊有序地擺放著凶手有條不紊的從他身上片下的皮膚.肌肉和內髒,死者的整個前半身除了骨骼以外所有的身體組織都和他說再見,大概只有古代的千刀萬剮才能有這種視覺效果.

‘本案死者共計23人,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可疑的指紋腳印以及毛發,凶器是鋒利的單面開鋒刀具.0——22號死者都是被凶手一刀切斷頸大動脈和氣管致死,沒有留下反抗的痕跡,而且法醫報告顯示他們死亡的間隔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凶手應該是有經驗的屠夫或者外科醫生,十分熟悉人體的結構以及熟練使用刀具,我們推測凶手應為男性,年齡在25——40歲,可能曾經受過特種軍事訓練,精通偵察技能和反刑偵手段.‘

‘我不要你的狗屁推斷,我需要的是凶手!凶手!你明白嗎?現在上頭逼得很緊,限期破案.如果到時候交不出人來,我就得滾蛋.‘

局長暴跳如雷地責問他的下屬,其實在這個位子上干了這麼多年,即使他不懂業務也明白下屬就算盡力但也還是未必能在限期內找到有價值的線索,更別提什麼凶手了.

他坐下稍稍冷靜了頭腦一下,問道:

‘現場不是還有一個活口嗎?‘

負責法醫報告的姚青搖頭說道:

‘沒用的,唯一的幸存者被強迫觀看了凶手肢解23號死者的整個過程,精神受到強烈刺激,恐怕沒有短時間內痊愈的可能.‘

‘那你們還能做什麼?等凶手走到我們警局門口,大聲喊這個案子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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