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道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作者 ︰ 老螃蟹

同杜言修一樣,雖然就讀于那所三流大學卻沒有能等到領取畢業證的那一天,某種程度上講張治國與杜言修都是屬于中途輟學需要社會關懷的失學流散人員。

或者是為了彌補自己學識的不足,張治國在得到議會劃分的使用區域後,建立了一座使用面積超過一萬平方米的皇家圖書館,從帝國領土上原有各國的國家圖書館搜羅了大量的書籍資料作為館藏,同時以張治國的私人資金從民間收購書籍。

尤其是張治國通過利用自己的特殊地位從各種途徑收集了流散在海外的許多古代中國的古籍善本,這座新建成的皇家圖書館擁有不遜于世界任何一家大型圖書館的豐富館藏品和珍貴文獻資料,正可謂後來者居上。

但是這座金壁輝煌的「阿非利加帝國」皇家圖書館因其地理位置太關鍵,出于保密考慮不能對外開放,所以空間足夠容納數千人的巨大圖書館,如今只能十分奢侈地留給張治國一個人當作書房用了。

「陛下,路中將到了!您現在就想接見他麼?」

站在書房門口的兩名虎背熊腰的黑人衛兵彬彬有禮地通報了路飛的到來,他們都是「黑巫術聯合」調撥給張治國的獸魂戰士。現在張治國的身邊隨時保證有超過二十人的保鏢隊伍維護他的生命安全,上次教廷宗教裁判所突襲「非發」總部的經驗的確十分慘痛,經歷災難後心有余悸的人們至今仍然不能釋懷,加強皇宮的保安力量亦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嘴里小聲嘟囔著什麼他動作還是這麼快啊!一類沒有營養的話題,張治國把堆在桌面上的文件隨手丟進抽屜里,然後說道︰

「收拾好了,請路飛中將進來吧!」

帝國國防軍的軍服外形酷似納粹第三帝國軍服的軍裝,所以推出時曾因起軒然大波也在許多人的預料之中,特別是那些已經歸化到帝國的猶太人社團提出了十分強烈的抗議,認為這種行為嚴重傷害了猶太民族的感情,最後還是身為皇帝的張治國出面平息事端。

張治國對此此事的解釋是,無論對與錯,帝國的決定不容置疑,如果任何人反對帝國,他可以馬上簽署法案允許所有不希望逗留本國的人放棄帝國國籍,絕不食言。僅僅為了一種軍服的樣式采取強力鎮壓手段去行事,粗看起來十分令人不解,但是從這次軍服風波以後就帝國國內很少有人再敢置疑張治國作為國家元首的權威地位了,很多人懷疑張治國是在借此立威,震懾國內反對派的氣焰穩固自己權柄。

無論世人給予這種軍服如何的評價,當這一身筆挺帥氣的帝國國防軍將帥服穿在路飛身上襯托出他的強烈軍人氣質,叫人完全看不出精神煥發的路飛已經是一名年逾不惑的中年人了。

盡管傳統意義上能坐在路飛今時今日位置上的應該都是些七老八十快要如土的老頭子,但新生的帝國國防軍系統中路飛中將的資歷已經是無人可比了。昔日與路飛並肩戰斗的中國志願者絕大多數都在非洲統一戰爭結束後選擇了回國這條道路,既然他們已經收獲了足夠維持下半生安樂生活的金錢和同等數量的榮譽與回憶,就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個異國他鄉之地了。

豈不聞古語有雲︰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

倒是已經舉目無親可算是真正無牽無掛的路飛,則是在張治國的極力挽留下加入了帝國國籍,並且繼續在帝國國防軍中服役。時至今日路飛已經是地位顯赫的軍中大老,當然里面除了路飛本身的功績之外,也是張治國著力扶植自身勢力的結果。

與旁人比起來張治國和路飛更加親近,既然路飛有與他地位相稱的能力,張治國又何苦不提拔自己人,反倒是去在意旁人的閑言閑語呢?

「阿非利加帝國」的建立是以杜言修、章嵐和張治國三人首創的「非發」與「黑巫術聯合」合作為基礎的,目的是為了完成援助非洲計劃,最大程度上消弭戰亂、疾病、饑荒與貧窮。

杜言修在「非發」完成組建以後就功成身退了,章嵐也在帝國建立後為自己的理想奮斗去了,留下張治國出任帝國皇帝就是要他守住這個理想不至于由于某些因素而發生變質。

因此時刻掌握住帝國的方向盤朝著既定目標前進,防止出現前進路線偏差就是張治國這一生最大最艱巨的任務,反正張治國還沒來得及想一下自己有什麼理想,就被杜言修和章嵐合伙把他牢牢地捆在帝國這架戰車上面,幸運還是倒霉,這里面的滋味只能由他自己慢慢去品味了。

「陛下,您叫我來有什麼事情?」

當只有路飛和張治國兩個人在一塊的時候,他們習慣性的使用自己的母語漢語,鄉音未改鬢毛衰,一個人從童年到少年形成的習慣足可以保持一生不變。張治國一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說道︰

「老路你先坐下吧!今天我們得聊上好一會,一直站著太累了!」

以身作則一貫保持軍人良好作風的路飛摘下軍帽規規矩矩地坐在張治國對面,全身挺得筆直完全沒有松弛下來休息一會的意思。張治國了解路飛的習慣,也沒白費唇舌去勸說他,開門見山地說道︰

「老路,我想讓你下個星期去一趟中國,先把今年發射咱們發射衛星和幾個軍事技術合作的項目談下來。另外哦!這也是最重要的,替我把賀禮提前送過去給杜師兄,有問題嗎?」

當年身負多條命案名列公安部一級通緝要犯名錄的路飛自從參加「非發」志願者的隊伍到非洲受訓,屈指算來一轉眼這都十多年沒回過中國了,這個時候張治國突然提起這個話題,路飛一貫嚴肅的面龐也顯出幾分難色。

張治國看著路飛沉默了半晌沒有開口也不著急,只是坐在辦公桌前品嘗著清茶靜靜地等待著他的答案,不知過了多久以後,思慮許久的路飛沙啞著嗓子說道︰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如果帝國需要我去,我一定會無條件服從。不過」

渾不在意的張治國一擺手,微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想說當年的案子是否會影響到這次的行程,別忘記現在站在你的背後是整個帝國。只要帝國的五百八十萬軍隊還在,我們的印度洋艦隊和大西洋艦隊還在,世界上就沒有人敢把你這個帝國的軍令部最高長官奈何。」

許多人活了一輩子都不明白法律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麼?維護公正?好像不是!

就跟大多數婊子喜歡吹捧自己貞潔一樣,法律也是不停的吹噓自己公正,實際上從古到今任何一個國家的法律都是為統治者服務的。無論是法律和軍隊、警察、情報部門、安全部門,究其根本它們的本質都一樣的,全部是統治者管理被統治者的有力工具。

數十條人命在身,路飛的這件案件放在多年前他身份地位低微的時候,足夠槍斃他幾十次有余。但是現在的路飛即使自己主動去投案自首,也沒有人敢宣判他死罪,原因簡單的可笑,只是因為現在路飛的身份地位大大地不同了。

這就是古語說的「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的真意所在,維護既得利益者的權利和利益才是法律的本質,尤其是統治階層的權利和利益。法律到底公正與否,此事無關緊要,說穿了不外乎只是法律身上披著的一件華麗外套,不管外表多麼光彩照人,卻永遠掩蓋不住它猙獰丑惡的真面目。

「如您所願!我會盡快處理好手邊的事情,下周一動身。」

聰明人一點就透,路飛不是想不通這中間的關節,只是他這個人太過古板一時間有點轉不過來彎罷了。張治國吩咐完要辦的事情,顯得輕松了許多,有些事情他真不放心別人去辦,可靠的人選中帝國內政大臣裴辛琺每天都在為了帝國繁多的事務奔忙漫說出差,假期休息幾天都難得消停下來,自然剩下路飛去處理這樁事情最為合適。

身擔重任顯得身不由己的張治國需要預先布置好準備工作,不然到時候難以月兌身就麻煩了。和他同病相憐的正是當年一個戰壕里的戰友章嵐,章嵐原本預定了在全球十六個國家的巡回表演,連帶關照一下各地「傾城武館」分館的生意,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一路拖下來預計需要大半年的功夫才能全部搞定。

不過接到通過好幾層傳遞以後才收到的喜貼,稍微考慮了幾分鐘章嵐就改變了主意,他覺得這種做秀的表演活動隨時都可以繼續進行,但是萬一錯過了杜言修和齊雲的婚禮,他總不能叫人家夫妻把婚禮重新來一遍,好讓自己把缺失的禮數給補全吧!

輕輕一腳踢開恨不得跪下苦苦哀求的承辦商,打點好行裝的章嵐,搭乘最近一班從法國巴黎到北京班機,踏上了返回中國的旅程。

按照預定行程,章嵐光是在歐洲的武術表演還有十五場之多,加上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等國預定包租的場次,累計可達五十場以上,象章嵐這樣中途毀約的行為是要向承辦商賠付大筆保證金的,這個數目可是一般人傾家蕩產都賠不起的天文數字。

可惜啊!別的東西可能會缺,可章嵐唯獨就是不缺錢,不管是大錢還是小錢。

「非發」解體後留下的企業為數不少,而現如今曾經隸屬于章嵐名下的那些大小公司除了「鐵甲英豪公司」仍然是一家私營企業由章嵐親自操持運作以外,其他的企業在符合條件後一律拿到國外上市去了。

這些公司上市後章嵐就會選擇時機大量拋售自己所持有的發起人股票,將募集資金轉移到「鐵甲英豪」一家重點公司身上,避免自己精力有限同時管理公司太多造成貪多嚼不爛。所以即便歐洲部分的承辦商開出高達00萬歐元的違約金,加上其他地區承辦商合計超過000萬美元的巨額帳單,也沒被章嵐瞧在眼里。

不就是賠錢麼?大家看看合同上說應該賠多少,保證一分不少。

要知道僅去年一年,「鐵甲英豪公司」的全球銷售便已達到75億美元,公司純利潤高達5.5億,眼前這點違約金對于財大氣粗的章嵐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啊!無論那些活動承辦商苦苦哀求,還是威逼利誘,章嵐一概不為所動,這些家伙的無聊話語章嵐都是統統自動過濾不加思索的。

通過北京首都機場轉機,輾轉跨越兩個大洲之後,章嵐回到了自己的故鄉。或許是因為太年輕的緣故,近鄉情怯這種意境章嵐暫時還領悟不到,他一路上心如止水,到了故鄉仍然絲毫未改。

「師父!我在這邊!」

一身銀灰色休閑裝的陳紫琰在出口方向朝著章嵐興奮地招手,章嵐也對他笑了一下,順便打了一個手勢,讓她在外面等著。直到此時杜言修受傷的事情章嵐還是一無所知,齊雲怕章嵐知道了不一定會干出什麼事情,囑咐陳紫琰對章嵐嚴格保密這件事。

不過精明一世的齊雲這個時候顯然是被巨大的幸福感沖昏頭腦,考慮有欠妥當,陳紫琰在去接章嵐就和竹筒倒豆子一樣,把所有的底細都給章嵐兜出去了,所以站在門口迎接客人的齊雲和杜言修,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章嵐那張表情陰沉憂郁,滿是不悅的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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