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奇俠傳之愛無塵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流年幻影

作者 ︰ 半、熾烈

李逍遙眼神呆滯地看著面容淒苦的趙靈兒,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靈兒她怎麼會知道我手掌上的靈字?難道她的記憶恢復了?」李逍遙心道。(神座)

「靈兒,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恢復了記憶?」李逍遙顫抖著雙手,輕輕地撫模著趙靈兒淚水斑駁的玉頰。

趙靈兒無聲地流著淚,聲音啜泣著說道︰「逍遙哥哥,告訴靈兒,你的手掌為什麼沒有‘靈’字?」

李逍遙聞言,頓時語塞,關于這個「靈」字,牽扯的實在是太多了,他不知道改從何說起。

看著李逍遙無話可說的樣子,趙靈兒心中猶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她原本以為,自己心中的那個無可比擬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給予了她新生的男子。

趙靈兒忽然輕輕推開李逍遙,輕柔地說道,「逍遙哥哥,靈兒已經記起了過去的一些事靈兒也已經知道了,逍遙哥哥並不是靈兒心中那個無可比擬的人。」

「怎麼會?這不可能!」李逍遙听到趙靈兒這句話,頓時覺得雙眼發黑,幾乎要倒下。

看著她那梨花帶雨的憔悴模樣,他原本以為她記憶的恢復,將會記起他這一生承諾矢志不渝的女子就是她自己。

「靈兒,為什麼?你到底記起了什麼?」李逍遙慌張地喊道。

「逍遙哥哥,你對靈兒很好,甚至可以用性命來保護靈兒但是,靈兒過去曾經與那個他下了一個承諾。」

「為什麼會這樣?」李逍遙喃喃自語。

良久,李逍遙抬起頭,看著趙靈兒,輕輕說道︰「靈兒,你能夠告訴我你到底記起了什麼麼?」

時間稍稍推前,回到趙靈兒昏迷在李逍遙懷中的那個時刻。

趙靈兒沉睡在了李逍遙的懷抱之中,然而她的靈魂,卻似乎飄離到了過去。

睡夢中的趙靈兒頓時覺得四周的景色飛快轉換,下一刻,定格在了一處恍如世外桃源的小島上。

「這里是仙靈島?」趙靈兒認出了此處正是仙靈島。

但是,命運似乎不想讓趙靈兒只是在此處停留,周圍景物變化之中,趙靈兒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仙靈島中的水月宮之中了。

趙靈兒環顧四周,發現水月宮里面張燈結彩,橫梁上懸掛著許多大紅燈籠,一副喜慶的景象。

宮殿內許多侍女來來往往,手里提著許多彩禮,匆匆忙忙地從趙靈兒身邊走過,似乎沒有看見靈兒一般。

「她們看不見我麼?」趙靈兒心中疑惑。

突然,靈兒發覺四周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了。

而在水月宮的里頭,爆發出了一陣喝彩聲。

趙靈兒尋著聲音走到了水月宮的大廳,但是眼前的那一幕,卻使她的靈魂顫動。()

大廳兩側,侍女麼都整齊地站著,眼光紛紛投向前方那一對身著喜袍的新人。

「一拜天地!」此時,站在這對新人右側的主婚人——趙靈兒的姥姥,喊道。

這對新人齊齊轉身,面向大殿之外。

站在角落的靈兒,此時終于看清了這對新人的樣子。

新郎身著大紅喜袍,面容模糊。而新娘著一襲紅色長裙,絕世的身姿在紅裙的襯托下更加飄逸出塵,一抹紅蓋頭,將新娘的臉遮蓋住了。

雖然這對新人的面容難以看清,但是靈兒的淚水卻抑制不住地從眼角滑落。

看到這一幕,靈兒從心靈深處感受到了那種最深沉的悸動。

雖然記憶還未恢復,但靈兒心中已經無比確定,那個面容模糊地小伙子,就是自己生命中那個無可比擬的人,而那位新娘,便是自己。

「他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是否就是逍遙哥哥?」趙靈兒心中亂極了,有些期待,有些喜悅,也有些害怕。

就在此刻,靈兒四周的一切又再次發生著改變。

周圍的景色不斷輪轉,趙靈兒似乎正在憶起過去的那一切,那承載著與他的點點滴滴的一切。

趙靈兒身邊出現一片虛空,一幅幅畫面在靈兒周圍流轉。

而前方,一扇通往明了的門扉緩緩開啟。

趙靈兒不假思索地推開了那扇門扉。

燭火閃爍,燈籠高掛,靈趙兒此時身在一處房間。

她頓時就明白,這是屬于他與她的洞房花燭夜。

前方的床沿,坐著一對新人。

新娘的紅蓋頭還未掀起,嬌羞地坐在那兒,雙手緊緊地抓住裙擺,正等待著心上人為她揭開紅蓋頭。

新郎緩緩站起,雙手有些顫抖地掀起了新娘的蓋頭。

看到新娘的那一瞬,新郎頓時呆住了。

即使用傾國傾城也無法來形容她!

如雲的秀發高高挽起,玉頸粉腮,膚如凝脂,唇如點絳。玉頰早已升起了兩朵紅雲,如同星辰一般的明眸之中,眼波流轉,顧盼生姿,難掩一抹喜悅與嬌羞。

坐在那兒,便如同含怨的洛神,猶勝仙子幾分。

新郎看著眼前絕美如仙的新娘,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娘子,你真美,就像是仙女下凡一樣。」那新郎口干舌燥,道。

新娘嬌羞無比,低頭捂住雙頰,不敢回話。

良久,新郎說出了一句話︰「你知道麼?看到你的樣子,我想做一件壞事。」

「什麼壞事?」新娘羞答答地問道。

「一件天下最壞的壞事。」新郎呼吸有些急促,緩緩坐到新娘身旁。

下一刻,新郎一把掀起旁邊的紅被,在新娘一聲嬌呼中,把兩個人都罩住了。

這一個夜晚,注定是不眠的夜晚,只屬于這對新人的夜晚。

大床之上,芙蓉軟帳,被翻紅浪。這對新人在甜美的海洋中遨游,如痴如醉。其中的恩愛纏綿,自不在話下。

趙靈兒始終站在角落,目睹著自己過去的一切。

她知道,自己始終是個旁觀者,也始終是當事者。

「原來,自己和他,真的已經是夫妻了,和逍遙哥哥說的一樣。「趙靈兒甜甜地想。

看著那對已經走到一起的新人,趙靈兒覺得自己似乎也要與自己心中那個無法比擬的人走都一起,而且,那個人,是自己所期待的那個人,那個給予她新生的男子、那個可以為她毫不猶豫犧牲性命的男子

趙靈兒開心地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她現在迫切地想要回到現實之中,回到那個有著她的逍遙哥哥的現實之中。

就在這時,趙靈兒眼前的畫面再度轉換。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坐在梳妝台前的女子。

那正是過去的自己。

她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那一副嬌俏的模樣,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兩朵紅霞又是悄然攀上她的玉頰。

縴手輕抬,拿起梳妝台上的梳子,開始梳妝。

「一梳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堂,四梳」一面梳起秀發一面念著姥姥教給自己的這些話,心中的幸福與喜悅無法言喻。

「娘子,我來幫你吧!」這時,他站在她的身後輕輕說道。

「嗯!」她開心地回答。

他的動作輕柔無比,似乎怕弄傷了她如雲的秀發。

此時,她轉過身,溫柔地看著自己眼前的男子,說道︰「把你的右手伸出來。」

他伸出了右手,她也把自己的右手伸出,輕輕地握住了他的右手。

頓時,一片耀眼的金光從兩人的相握的手掌中發出。

她緩緩松開了手掌,笑著說︰「你現在看看你的手掌。」

他攤開自己的右手掌,發現掌中出現了一個金光閃爍的「靈」字。

「這是?」他問道。

「這是我和你相愛的證明,只有我們兩人彼此之間心意相通時,你手中的‘靈’字才會存在。」

「那如果我忘記你,不愛你了呢?它就沒啦?」他笑著說道。

「嗯。」她低聲答道,似是有些難過。

「你會一直愛著我嗎?」她抬起頭,痴痴地望著他,美眸中盡是一片迷離。

「只要我活著的一天,這個‘靈’字就會一直存在!」他堅定地說道。

「嗯!」她滿心歡喜地投入了他的懷抱。

趙靈兒望著如此恩愛的這一對新人,早已經淚流滿面,喜不自勝。

忽然,眼前卻是一片黑暗,似乎已將回到現實之中。

鎖妖塔內,趙靈兒將她曾經在他掌心刻下「靈」字之事告訴了李逍遙。

自己手掌上「靈」字的消失,是靈兒誤會的原因。

但自己要如何解釋?

十年前,他曾經因為中了拜月教徒的忘憂蠱而把趙靈兒忘了,從那以後,「靈」字便從手掌上消失。

但是,當前往鎖妖塔解救趙靈兒從鎖妖塔救出之時,他又想起了與靈兒過去的一切,從而那個「靈」字又出現了。

但如今,這個「靈」字卻再度消失,是因為靈兒曾經死去嗎?

「逍遙哥哥」趙靈兒輕輕呢喃。

「靈兒,你听我解釋,好嗎?」李逍遙看著靈兒,心中說不出的疼痛。

趙靈兒輕輕搖頭,眸中含淚,道︰「靈兒不想听,靈兒的心里好亂。」

「你真的記不起我們過去的一切了麼?」李逍遙閉上眼楮,淚水滑落。

「靈兒記起了,但是並不是我們的。逍遙哥哥並不是我心中的那個人。」趙靈兒道。

「我之前就說過,即使你記不起我了,我也願意和你一起過平淡的日子。」

「逍遙哥哥,不要再對靈兒這麼好了如今,靈兒已無法與你在一起。」

「靈兒」李逍遙握住趙靈兒的縴手,輕喚道。

趙靈兒此時雙眼通紅,滿臉都是淚跡,哭泣道︰「逍遙哥哥,你知道麼?在沒有恢復記憶之前,靈兒多麼希望心中的那個人是你。靈兒很感謝你,謝謝你給了靈兒新生。但是,為什麼那個人卻不是你,為什麼?靈兒真的好難過」

李逍遙听完靈兒的話,沉默良久,最終,嘆了一口氣,說道︰「對不起,因為我,帶給你這麼多的痛苦。」

「不,不是這樣的」趙靈兒抬眼,焦急道。

「既然上天要這樣安排,也只能如此了」李逍遙咧開嘴笑著。

他望著趙靈兒哭泣的雙眼,心中柔腸百結。

如今,再說什麼也是無用。

看著李逍遙強顏歡笑的樣子,趙靈兒覺得心都要碎了,巨大的無力感壓得她快窒息了。她知道自己這麼對逍遙哥哥是無情的,畢竟,他為了自己奮不顧身,但是自己還是不得不推開他,因為自己已經知道了那個能夠填滿自己內心空洞的人並不是逍遙哥哥,而是另外一個連自己都不清楚的人,就因為知道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就把逍遙哥哥推出自己的心扉。

這樣,真的好麼?趙靈兒心底深處,一直存在著這個疑問。

對的,這樣對彼此都好!趙靈兒這樣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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