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左手手掌憑空出現一把銀質短刀,刀身輕薄,刀尖呈月牙狀,杰克恍然間覺得這種兵器像極了前世蒙古族的彎刀,他甚至懷疑前世的蒙古彎刀似乎就是現在這種彎刀的進化?但是後者其鋒利程度更勝一籌……寒光逼人。
刀光乍現
並沒有杰克想象中血光崩現的慘烈場景,銀質短刀劃出一道道堪稱驚艷的美妙弧線,把解剖台上一只只有蒙多羅森林才盛產的食人猿分割開來,另杰克為之喝彩和乍舌的是老不死的驚艷準度,每一刀都奇跡般避過了血管和大動脈,其熟練程度比之外科手術醫生更為來得摧枯拉朽。
暗紅色血液緩慢流出,淡然轉身,老家伙優雅的拿著一條與之臉龐相得益彰的純白絲巾輕輕擦拭自己皮包骨頭的手掌,把刀遞到了杰克的手中。
「杰克、奧布萊恩少爺,不要認為這是一件殘忍的事情,你可以把這種事情當做是一種藝術…」
杰克無語,解剖生物這樣的事情他不是沒有經歷過,前世作為刀鋒組織的他,對這樣的解剖課程也算有著深度的認識,只不過以前都是些小白鼠之類的小生物罷了,突然間要面對一個長相與之人類大相徑庭的食人猿,確實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接下來的兩年中,奧布萊恩家族府邸五樓會時不時傳出慘烈的嘶鳴,老家伙也會時不時的弄來一些讓杰克為之驚嘆的奇異生物,讓他對這個老不死的惡魔更為敬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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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和荀陽光照在奧布萊恩家族府邸花園草坪上,露絲遠遠地看著坐在草地上已經由孩提成長為半大少年的杰克的背影,嘴角噙滿溫和的笑意,盡管杰克的背影並不強壯,反而還有點單薄,但是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與磨練中凸現出來的與眾不同讓她堅信她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付之東流。
輕輕的走到他身邊坐下,用手撫模他的腦袋,杰克微笑轉頭,臉上帶著無比童真的笑容說道︰「姑姑,帝國的聖魔法師與聖騎士相比,哪一個更為強悍?」
露絲一臉愕然,這個問題似乎來得太過詫異,不過也只是那麼0.5秒的錯愕時間,這個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人再次恢復在杰克面前一如既往的獨特笑容。
「孩子,那你告訴姑姑,一個貴族與一個平民最大的區別在哪里?」
杰克微微一笑,很出乎露絲的意外,這個問題說不上多麼晦澀,但是一個孩子能如此從容應對確實讓她覺得大感有趣。
杰克伸手在草地上拔下一根紫穆草,入手微涼,微笑道︰「姑姑,一個貴族和一個平民之間並沒區別,他們也能有同樣的信仰,如果說他們之間有區別,那麼,他們的信仰也就有了貧富之分,這是一個很矛盾的問題。」
露絲笑容綻放,這個回答似乎讓她很滿意,本就大好的心情更是無比愉悅,笑道︰「聖魔法師和聖騎士也沒有本質強弱之分,各自有各自的長處。」
「哦,我明白了。」杰克笑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他早就知道。
豐盛的晚飯後杰克回到書房,繼續狂啃那本還沒有完全通徹的《元素力量》,他曾經嘗試過按照書里面的咒語想折騰出哪怕一個手指頭大的小火球,可是無數次的試驗之後都是以失敗告終,這讓他對帝國魔法師更為敬畏。
雖然對魔法類的理論知識有著深刻的了解,但是那僅僅只是紙上談兵,起不到半點實質性的作用,對于還沒有完全涉足魔法領域的他來說,魔法師的距離與他有多遠?這個問題似乎不能用三角尺來衡量。一個黑袍老家伙就能讓他敬而遠之,那麼諸如一些強者來說,他連一只螻蟻都不是,這對他本就好強的心境受到很大的刺激。
書房某處傳出一聲輕微的嘆息,「一個只擁有理論知識的魔法師,他的生命並不完整。但是作為一個貴族少爺,你的生活是充滿陽光的。」
不用抬頭,用稚女敕**想,杰克也知道說話的人是那個喜歡站在黑暗中的變態的老家伙,緩緩放下手中的書本,從身上掏出一枚卡薩金幣夾在右手大拇指與食指之間,猛然發力,金幣在書桌上快速旋轉,把窗外的夕陽余暉折射出絢爛的光輝。
「那什麼樣的人生活在沒有陽光的世界之中呢?」
「如果說凱德區的貴族每天都生活在充滿陽光的地方,那麼普林區低賤貧民的生活與之人間地獄並沒有什麼兩樣。」老者輕聲答道,言語中不帶半點感情波動,似乎整個世界的興衰榮辱與他如浮萍。
「有機會你可以去體驗一下貧民的生活。」
啪,杰克的手掌把桌上快速旋轉的卡薩金幣死死扣住,說道︰「穆首宵禁時間是什麼時候?」
黑袍老者頗為詫異,很快,他臉上閃過一絲很難出現的笑意,道︰「還有三小時。」
「恩,時間還很充裕呢。」杰克笑道。
「作為穆首行省的奧布萊恩貴族少爺,難道你不知道你應該與低賤的貧民劃分界限?想必你尊敬美麗的姑姑也沒少在貴族禮節上教你如何遵守一個貴族的原則吧?」黑袍老者略帶玩味的說道。
「狗娘養的貴族原則,很遺憾的告訴您,我姑姑從來不曾給我灌輸所謂的貴族準則。」
黑袍老者臉上再次閃過一絲笑容和略帶驚異,點了點頭,身軀從黑暗的書房角落閃現出來,一襲黑袍的他還是那般讓人覺得詭異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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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臨帝國這片神聖的大陸上,任何一個貴族從出生開始,都將會受到貴族式的教育與思想灌輸,且不論以後是變成紈褲子弟或是受人矚目的一方才俊,他們的生活都將會無比多姿多彩,然而杰克似乎有點與其他的貴族有著許多區別,他並沒有像其他貴族少爺那般從小就接受那種所謂貴族式的灌輸方式,這使得他的比之其他貴族有著更為天馬行空的思維模式。
然而一個公爵後代的貴族子弟若是拋開身份與貧民區的所謂低賤人群混跡一處,勢必會掀起不小的震撼式波動。貧民與貴族有著不可逾越的巨大鴻溝,兩者完全不是一個層面上相提並論的角色。
但是,普林區今天卻迎來了擦亮眼楮也難得一見貴族少爺。沒有掛著耀眼徽章的豪華馬車,也沒有成隊的家族騎士護衛,一個骨瘦嶙峋的黑袍老者與一個明顯不是貧民的孩子很自然的走在普林區坑窪不平的窄小街道上,兩人的出現無疑成為了這個臭名昭著貧民區的焦點,可是愣是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兩人周身三米距離以內。這是那種與生俱來的等級劃分階梯嗎?
接到管家回報的露絲站在窗前凝視著窗外即將落幕的殘陽,嘴角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輕聲說道︰「不知道我們杰克、奧布萊恩少爺的人頭是否值5000個卡薩金幣呢?恩,這還真是讓人期待呢。」
老管家的眼楮慢慢眯起,最後幾乎眯成一條直線,嘴角也掛著讓人費解的笑容,他在這個女人面前或是在以前的家主面前總是保持著一個下人應有的沉默,但是,誰也不能忽視他的存在。
震驚,這是杰克來到普林區唯一的感覺,他自然知道任何地方都有貴賤貧富之分,但是他沒有想象到這種差別會是如此巨大,甚至于根本就是兩個世界,他不得不緊緊地攥住手中的那枚卡薩金幣嘀咕道︰「一枚澳來銀幣是否能改變一個貧民一個月的生活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