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下,天氣逐漸變暖,地面上已經看不見積雪冰層,青山環繞,景色宜人……
杰克一路上一直狂啃那本《暗黑十字架》,對于魔法,他總是心存一點敬畏,記得黑袍老者曾經說過「不論你的信仰終究會傾向哪一面,你的世界也都將照常運作。」這個對白魔法和黑魔法都抱著同樣虔誠態度的老者並沒有用兩者來進行比較,他也從來不會告訴杰克走哪一條路才是正確的。
杰克的起點無疑要比別人高出一大截,既有在魔法領域中深不可測的黑袍老者作為導師,又有老默德這個武力值變態的老管家對其進行體能訓練,而即將成為自己教父的哈勃雷恩紅衣督教大人又將會把他帶到怎樣的領域呢?杰克對這些即將發生的事情總是抱著極大的好奇,雖然他並沒有讓人驚為天人的天賦,但是他的刻苦足以彌補他的缺陷,這是很值得欣慰的事情。
馬車在日落時分抵達亞巴西比小鎮,在鎮子上耽誤半小時用餐時間,便再次啟程。
「維多克拉太陽十字架契合切割的反射條件…???」
馬車內,杰克眉頭皺起,這段話他足足看了來回幾十遍,對于菜鳥級別的他來說,這些字眼太過深奧晦澀,在公爵府也看過不少黑魔法方面的書籍,每次都會把里面不明白的地方摘錄下來,然後把它放在自己的枕頭邊上,睡覺前閉上眼楮冥思,這個方法是他前世就慣用的。每每都能收到奇效,但是對于自己並不曾涉及的領域,他沒有太大的把握。
「維多克拉翻譯出來是暗黑的意思,暗黑太陽十字架契合切割好像是一個黑魔法多維立體的折射,這種現象在魔法領域被稱之為‘假象’,這種假象會像一個迷宮一般把人困在里面,上世紀初,黑魔法領域權威‘多巴特雷恩’曾經試圖利用白魔法多維立體與之融合解析,結果讓人很悲哀…」費羅迪喃喃的說道。
杰克扭頭看了看一臉惋惜的費羅迪,問道︰「結果怎麼樣?」
費羅迪聳了聳肩膀,道︰「結果導致死亡…具體原因並沒有找到答案。」
杰克轉回頭繼續反復思考,用鵝毛筆把這句話記了下來,這個公爵繼承人很清楚的知道,這輛馬車里面的任何東西,都足以把他送進異端裁決所接受裁決,但是有一點他很明白,至少哈勃雷恩不會。
半餉,杰克微微閉上眼楮雙手在胸前十指交叉,嘴中默默念動晦澀咒語,雙手開始沿著詭異的軌跡作出一個個眼花繚亂的手訣…
噗…一個散發著暗黑氣息的黑色球體出現在他身前,隨著他的咒語慢慢漲大,藍晶石散發的光芒被籠上一層薄薄的黑霧,費羅迪再次看到這種現象已經不會覺得驚訝了,這個主人帶給他的驚艷表現已經讓他習以為常,就算這個家伙現在釋放一個禁忌魔法出來,他也覺得理所當然。
啵…黑球消弭,杰克睜開眼楮,他這段咒語並沒有完成,他現在的核碼並不能支撐他完成一個繁復的咒語。
「主人,您吟唱咒語的時間太長了,這樣會大量消耗您的核碼,任何一個魔法師都會將咒語在最短時間內完成,這不僅僅是消耗核碼的問題,更重要的是在對敵的時候能減少間歇時間。」
杰克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在短時間吟唱一段咒語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要保證在不出現任何錯誤的情況下且不說任何一段咒語的繁復晦澀程度,就是其中的音調轉換也是一項極其耗費腦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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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出乎意料,從亞巴西比小鎮出發整整一個晚上都是安然無事,馬車保持不急不緩的速度在第二天中午到達葡萄之鄉‘多爾太’,比原計劃提前了幾個小時。
進入多爾太地區就會看見一望無邊的葡萄園,只不過此時並不是葡萄采摘的季節,但是迎面而來的芳香充斥在空氣中,著實讓人心曠神怡。
多爾太的繁華比之穆首猶有過之,高大的城門用一整塊岩晶石打磨而成,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生輝,來往客商多如過江之鯽,異常熱鬧,進入城門便會聞見濃郁的酒香,在這里最為讓人流連的莫過于此。
作為奧布萊恩家族公爵繼承人,杰克從小便在露絲的燻陶下習慣喝正宗的白葡萄酒,特別是‘沃爾克’酒莊出品的,這個酒莊出品的白葡萄酒與其他酒莊不同,其他酒莊的白葡萄酒沿用老工藝,生產出來的葡萄酒有著濃郁的芳香,而沃爾克出品的葡萄酒別具一格,入口辛辣,從喉嚨一路灼燒,如前世燒刀子般讓人回味悠長。當時杰克也曾覺得納悶,為什麼自己那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美貌姑姑會喜歡這種酒。
沃爾克酒莊並不難找,老默德稍稍打听,便找到酒莊,從里面買了幾瓶年份酒,這個老管家也是個酒中惡鬼,公爵府地窖里面儲存的上等葡萄酒沒少被他拐帶到自己的房間。原本他也只是喝波賽爾出品的葡萄酒,味道沒有這般凜冽辛辣,不過自從杰克發現這種酒之後,老默德也就完全不再喝其他酒莊出品的葡萄酒,整個公爵府甚至整個大陸的貴族估模著也就他們兩人對這種酒鐘情,一般這類酒都不會是貴族的首選。有點身份的貴族都會花大把的卡薩金幣購買上等年份紅酒。
天色尚早,杰克也不想耽誤行程,直接交代老默德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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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擁有天賦的魔法師沉迷于魔法中,七八十年興許就能成為俯瞰蒼生的巔峰強者,一名武者也能在五六十年間創造出一個神話,但是杰克絕對不是屬于這兩種類型的強者,沒有天賦,他只能依靠勤奮來作為代價換回更大的收獲,興許別人用三小時完成的事情他需要花上半天,甚至更久,但是他那的毅力似乎從來不曾凝滯,他清楚的知道,作為奧布萊恩家族公爵,以後將要面臨重重困難,在這個強者為尊的大陸,就算一輩子被強者庇護,心中都會感到不安。
馬車內杰克默默地一遍一遍背誦咒語,要想讓自己的核碼能支撐一個元素魔法的情況下釋放出來,他就必須熟悉每一段咒語,在最短的時間內吟唱出來,但是有一點他還是很驚訝,記得黑袍老者似乎能夠瞬發魔法,這讓他覺得匪夷所思,這需要在魔法領域中浸婬多久才能達到這個程度?
杰克現在除了熟記咒語之外,滿腦子都是關于「維多克拉太陽十字架契合切割的反射條件」的反應數據,這篇關于黑魔法領域多維立體的理論解析並沒有得到完整解答,導致現在很多黑魔法師都在這個怪圈之中徘徊,始終走不出這座迷宮,這也算是一個很荒謬的結果。
杰克突然間想到黑袍老者,這個魔法深不見底的家伙是否已經在其中找到了答案呢?至于為什麼從來這個老者都不會在這上面對自己進行深刻講解杰克自然心知肚明,他幫你找到一扇門,無非是要讓杰克自己去尋找打開這扇門的最好途徑。
馬車並沒有駛出多遠,便緩緩停了下來,原本沉浸在魔法世界中的杰克詫異的掀開簾子,看到的是一輛極其華麗的貴族馬車,馬車上掛著一個藍星草徽章,一名身著華麗服飾,皮膚白皙的中年男子一臉恭敬地站在馬車旁邊,渾身透著一股子陰柔,讓人很容易聯想到吟游詩人。
看見杰克掀開簾子,這名男子上前兩步恭敬地行了一個貴族禮,說道︰「尊敬的杰克、奧布萊恩公爵大人,請接您接受一名信徒對您的邀請。」
該死的貴族式見面方式,杰克對這種貴族之間的虛偽客套極度不屑。
老默德扭頭看了看杰克,微微點了點頭,杰克心神領會,雖然他並不認識這位貴族男子,但是他也能猜到老默德對此人肯定熟知。
對于善意的邀請,不管出自什麼原因,杰克似乎都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他也清楚知道,在這片大陸上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得多,就算是利益上的盟友,也能從中得到不少的好處吧。
隨同這名擁有藍星草徽章的子爵來到一棟古老城堡外面停下,這棟極具哥特式建築風格的古老城堡並沒有因為時間流逝而抹掉恢弘氣勢,反而更加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