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日最後一更,四千字章節……
坐在奧布雷恩家族的藍月徽章馬車上,杰克三年來一直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慢慢緩解,嗅著夢妮身上散發的香味,心情也變得豁然開朗,殘破徽章帶來的沉重壓迫感也得以完全釋放。
「累了麼?」夢妮緩緩道,這個外表與內心堅強程度呈反比的女孩露出些許擔憂神色。
杰克微微一笑,從懷中拿出錦盒緩緩打開,道︰「用鮮血鑄就的徽章在陰謀之下會變得暗淡無光,我該怎麼讓奧布萊恩家族的榮耀光輝綻放呢?」
夢妮咬了咬嘴唇,這個沉重的話題讓他覺得有點壓抑,作為親王的子女,身份凌駕于公爵家族之上,可是要讓一個沒有接觸過政壇,沒有在沙場征戰的女孩找道這種話題的突破口無異于在異端裁決所與兩大巨頭談經布道。
「你會的,我相信你,奧布萊恩家族的深厚底蘊不會在你的手中埋沒。」夢妮一臉堅定,這個從來不多說話的女孩第一次這般執著。
杰克長長嘆了口氣,一直以來壓抑在心頭的郁結似乎被夢妮的一席話打開,伸手撩開簾子,看向天空,嘴角翹起一個弧度,喃喃道︰「總有一天,奧布萊恩家族這個名字會深深烙印在全世界每個人的心中…」
自大?倨傲?夢妮一點也不覺得,看著將會與自己一直走下去的男人的側臉,她很驚訝的發現,杰克此時的專注神情與父親每天在窗前凝視奧布萊恩家族府邸的神情如出一轍,有期待,又有些許落寞,這就是寂寞?又或者說這是一種心靈的寄托?
回過神,杰克自然而然的露出‘本色’,一臉壞笑的伸出手去觸模夢妮的臉龐,很出乎他的意料,夢妮並沒有閃躲或是直接給他一拳,而是睜著水靈靈的眸子看著他,直到他的手觸到自己已經漲紅的臉龐,她才微微閉上眼楮。
羞澀,女人最具殺傷力的武器,杰克斷然不會因此就放棄下一步動作,很自然的把手繞到夢妮身後,把夢妮的肩膀環住,往自己懷中輕輕一帶。
他能感覺到夢妮輕輕顫抖,臉色愈加紅潤,低頭在她臉上吻下,沒有作進一步褻瀆的事情,很安分的把他摟在懷中,喃喃道︰「就算我給不了你一個安穩的生活狀態,但是,我會給你一個畢生難忘的經歷,這是我的承諾。」
夢妮緩緩抬頭看了看杰克,隨即又把自己的小腦袋埋進他的臂彎之中,恍然間,他發現這副並不魁梧的身軀充滿了安全感,讓人陶醉。
「大司祭。」杰克喃喃的說道︰「光明教廷有多少個大司祭呢?在政壇中深陷的大司祭似乎也不在少數吧?皮諾,斯卡金森,這些個披著大司祭教袍的牧羊人被政壇的爾虞我詐活活‘憋死’。在光明教廷的執掌下,沒有實力和底蘊怎麼能在權利金字塔的台階上攀爬?真是個黑暗的世界。」
「父親曾經說過,任何一個試圖攀爬金字塔的權力**者都會在時間的沉澱下變得奸詐,陰險,如同商人般沾滿銅臭氣息。」夢妮抬頭說道,對這個已經一只腳踏進政壇的未婚夫,她會極力用盡自己的全部實力去做他的後盾,雖然她看得出來杰克並不希望站在女人的身後,但是,誰說一個男人身後的女人就不能作為強有力的後盾呢?
見識過奧布萊恩家族隱藏實力的冰山一角,夢妮能完全理解露絲姑姑的意圖,這個表面上並不在乎杰克如何在棋盤上下棋和博弈過程是否完美的女人在背後早就鋪墊了一條寬敞的道路,雖然不能通過這條道路走到終點,但是,這已經足以讓杰克發揮了。
恍然間,夢妮突然掙月兌杰克的懷抱,從脖子上取下湛藍項鏈,問道︰「前段時間你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
杰克茫然的看著她,疑惑道︰「沒有啊,哦,除了艾迪斯家族的事情,前兩天在卡莫斯也遇到不明身份的襲擊,不過都沒有大礙。」
「不對,我是說幾個月以前。」夢妮眉頭皺起,有點不安。
杰克伸手把夢妮的眉頭撫平,看了看她手中的項鏈,才恍然摘下指環,略微思索,便想到了神學院後山發生的事情。
「怎麼,這條鏈子有什麼問題?」杰克疑惑問道。
夢妮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杰克接過她手中的項鏈陷入沉思,半餉,他才喃喃的說道︰「有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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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神學院到穆首用了八天,一路上風平浪靜,沒有受到半點騷擾,馬車在奧布萊恩公爵府邸門口緩緩停下,台階兩旁的家族護衛整齊排列,露絲一臉微笑的站在台階之上,三年來,歲月在他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個一直在幕後為家族繼承人忙碌的女人笑容綻放,在杰克伸手撩開簾子的一剎那,便陶醉在姑姑那種飽含關懷的笑容之中。
杰克雙手捧著裝有殘破四葉草徽章的錦盒緩緩走上家族府邸台階,莊嚴而堅定,這個已經完全褪去青澀的少年此時似乎已經能夠撐起一個家族的榮耀?
「家族先輩的榮耀,奧布萊恩家族不可抹去的歷史,姑姑,這件物品應該交到您的手中。」杰克伸手把錦盒遞到露絲的身前。
緩緩接過錦盒,露絲臉上的笑容慢慢轉為平靜無波,即便不打開錦盒,他也能知道這里面承載的是什麼,榮耀?這個讓人奢望,而又飄忽的詞匯是用鮮血換回來的。
氣氛一下子變得要點沉重,露絲不愧是穆首城容貌與智慧並存的第一美女,在短時間的沉寂之後續而再次露出絕美笑容,輕聲道︰「大司祭大人,接下來是不是應該好好的享受一下奧布萊恩家族的晚宴呢?」
…晚宴並沒有太過奢華,很符合大眾貴族家庭的普通晚宴氛圍,杰克不是在食物上斤斤計較的貴族子弟,對什麼樣的飯菜自然不會在意,一頓飯吃得氣氛融洽,這里面又夢妮在場,更讓露絲胃口大開,從杰克第一次遇到露絲,到默認訂婚,這樣的結局似乎是早已經有所安排,這是露絲與艾德蒙之間的默契?
晚飯結束之後,杰克便帶著露絲去到黑袍老者的房門口,這個從來都不會與家族成員一起用餐的怪人總是會把自己關在暗無天日的房間里面翻開深奧晦澀的魔法書籍,或是站在黑暗角落發呆,神秘,這個詞匯套用在他身上無比貼切。
輕輕叩響房門,得到允諾後推門進入,由于夢妮並不知道老者的房間終年不見陽光,在開門的一瞬間,不禁微微張嘴,滿臉疑惑。
杰克伸手拉住她,在她耳畔輕聲道︰「這是個怪人…」
夢妮點了點頭,任由杰克拉住她的手,感受到他手中傳來的溫暖,心中不禁蕩起層層漣漪,小鹿亂撞。
黑袍老者站在被阻隔光線的窗戶之前,在杰克進入房間後緩緩轉頭,這位臉部表情幾近麻木的老者竟然微笑著開口道︰「孩子,在神學院的苦修生活讓你有什麼體會?」
幾乎與哈勃雷恩一樣的問題!真是兩個怪人!
杰克松開夢妮的手,並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略微思考,才緩緩道︰「什麼都沒有體會到,倒是看見了隱藏在光明之下的黑點在不斷擴大。」
老者收斂笑容,輕輕點了點頭,他看見杰克緩緩抬手,手中握著那枚指環和湛藍項鏈,恍然間,他長長呼了口氣。
「我想,也只有您才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杰克把項鏈和指環遞到老者身前。
接過指環和項鏈,輕輕撫模兩件物品,上面篆刻的字符竟然亮起一陣輝光,瑩瑩生輝,黑暗的房間慢慢轉為明亮,直到兩件物品綻放耀眼光芒。
「這?怎麼回事?」杰克一臉詫異問道。
光華散去,老者臉上再次露出笑容,神秘道︰「在神學院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麼?」
杰克深深吸了口氣,以前覺得老者像是背後長了眼楮,或是有讀心術這類邪術,現在他幾乎能確定這個神秘的老人就是上帝的另一只眼楮。
上帝的另一只眼楮?若是杰克說出之句話,恐怕老者會把大牙笑掉,一個被光明教廷找尋了若干年,年齡遠超費羅迪的異端會是上帝的另一只眼楮?
杰克把神學院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詳細的說了一遍,最後問道︰「神學院後山石室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與這兩件物品有關的東西?」
半餉,老者輕輕點了點頭,笑道︰「記住,在你沒有能力在神學院撒野的前提下,不要奢望去窺視石室里面的東西,你現在只需要做你該做的事,不要企圖顧及其他。」老者停頓了一下,仔細看了看杰克,臉上笑容更深,道︰「看來,黑暗與光明交叉點的秘密你已經破解了,想來,要不了多久,你的封印就會打開,記住,你身上的封印切記不要試圖強行打開,在你沒有突破某個境界,或者完全了解封印的目的之前,你所能做的就是安分守己的做一個‘虔誠’的牧羊人。」
杰克若有所覺,多年來一直被困擾的問題現在似乎找到了一個突破口,神學院後山的石室,指環、項鏈,還有自己身上的封印,這一切串連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一條紐帶上的結,只需要用時間去慢慢打開。
杰克猛然又想到始終許久的另西,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對他來說無異于神學院後山的石室秘密,以及伊塔羅城堡里面的紅瑪瑙之心。
「您能知道另西的下落嗎?」杰克試探性的詢問道。
老者扭頭從桌上拿起一張貌似事先準備好的圖紙遞給杰克,道︰「能解開這個陣法,你就能找到另西,相信他會帶給你一個驚喜的,是福不是禍。」
依稀可見這是一張畫有山脈的圖紙,其上縱橫交錯的線條形成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狀覆蓋在山脈的上空,線條的繁復程度讓人眼花繚亂,隱隱覺得像是‘阿巴諾禁錮空間’和‘曼雅多維面魔法陣’的結合體,但是其中更為復雜的是密密麻麻的字符,整個陣法之上的交錯線條之中都有一個晦澀字符。
頭疼,杰克從未接觸過這麼古老繁復的陣法,一時間無從著手。
「可以告訴你,這是亞瑟森林月復地,也被光明教廷稱之為死亡禁地,在你沒有完全解開這個陣法之前不要試圖接近這里,憑你現在高階中品魔武實力,在里面不會活過兩小時,哦,這還是運氣好的情況下。」
「高階中品?」夢妮輕輕呢喃道。她還一直在郁悶,為什麼一路上也沒有看出來杰克的實力,她現在剛剛突破至高階境界,自然看不出杰克的實力。
老者扭頭看向一身黑衣的夢妮,輕聲道︰「這是一顆好苗子呢,不知道艾德蒙親王會不會讓女兒成為一個佔星師呢?」
呼…杰克與夢妮雙雙吐了口氣,佔星師,站在奧術師頂點的人物,這個老者是在開玩笑麼?
退出老者房間,夢妮一直在為老者的話左右搖擺,佔星師,任何一個佔星師在帝國都有著崇高的地位,這不是關鍵,關鍵的是,如果能成為一名佔星師,是不是會對杰克有更大的幫助?
「夢妮,不要強迫自己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我不希望我的妻子為我的事情睡不著覺。」杰克突然間停形說道,致使毫無防備的夢妮一頭撞在杰克身上。
夢妮抬頭調皮的歪著腦袋笑道︰「嗯,是不是覺得睡不好覺的女人會老得很快?哦,那我還是不要去想什麼佔星師了,那種讓人頭疼的奧數,我也沒有多大興趣。」
杰克心中苦笑不已,他何曾看不出來她是在安慰自己,無奈的搖了搖頭,拉起她的手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真不知道這位少爺會不會把夢妮就地正法,這個對美女沒有半點免疫力的家伙似乎早就對夢妮虎視眈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