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若婭!今天好點了沒有?」正當我貝克雷迪爾突如其來的話說得有些呆滯時,門被「 」的一聲推開,然後一個熟悉的大嗓門就傳了進來。
「噢?原來雷你也在這里啊,本來還想找你一起來呢。」艾扎克斯自說自話的走進來以後,很隨行地對克雷迪爾打了聲招呼,「真狡猾,也不和我說一聲就偷偷跑過來。」
「瞧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來了?」艾扎克斯便說邊掏出一個大紙袋子,「甜甜圈!今天那個老頭子居然打九折耶!我還特地多買了些!快來嘗嘗吧!」
艾扎克斯並非有意吵鬧,而是天生缺少安安靜靜的神經,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以往他來探病的時候,自然有人立刻制止他,偏偏這會兒蕾菲娜和安琪兒都不在,而我正處于呆滯狀態,克雷迪爾根是由于他的闖入陷入了石化狀態,以至于相當一段時間里艾扎克斯都可以暢所欲言。
「怪了!」自顧自地說了一大段話以後,艾扎克斯模了模頭,「今天感覺真是不習慣,到底哪里不對勁呢?對了!」猛然間他一拍腦袋,「今天居然都沒有人阻止我講話耶!」
「那個……」我總算是有點清醒了,看見克雷迪爾依然處在石化狀態,為了解圍,便對艾扎克斯說,「艾扎克斯,憑我對那個賣甜食的老頭……老先生的了解,如果他肯打折,那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今天傍晚會有一輪綠色的太陽從西邊冉冉升起。」
「啊?」艾扎克斯顯然沒有一下子領會我的意思,思忖了一會兒才品出了一點味道,皺著眉頭問︰「好像不大可能,那第二呢?」
「第二種可能就是……」我不慌不忙地說,「……那個甜甜圈已經過期了。」
「什麼?!」艾扎克斯大驚,把鼻子湊到紙袋子里聞了半天,猛然間大吼一聲︰「死老頭子騙我!看我找他算賬去!」說著就從窗口往外跳。
「等等!這里是……」我慌忙阻止他,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艾扎克斯的人影已經消失在窗外,約一秒後,傳來一聲悶響和慘叫,這時我才剛來得及說出最後一個詞「……三樓。」
「他……應該沒事吧?」我無法把頭伸出窗外,只好輕聲問克雷迪爾。
克雷迪爾此時總算是恢復了正常狀態,他輕嘆一聲說︰「我以人格擔保,五層樓以內是絕對絕對摔不死他的,五層樓以外還沒試過。」
咦?我怎麼覺得你的語氣好像透出深深的遺憾?
「出什麼事了嗎?」手里拎著一大袋零食的安琪兒推門進來,「我好像听見有什麼東西摔下去的聲音。」
「沒事,我也該告辭了,我會去看看他怎麼樣了,」克雷迪爾說著走了出去,「好好休息,芙若婭。」
「好的,好的。」我無奈地自言自語,「現在這個樣子,連床都不能下,更不可能出門,想不休息都不行啊。」
「那就更要安心養病,」安琪兒安慰我說,「把病養好了,就能出去玩了。」
「就算養好又怎麼樣呢?」我嘆了口氣,「有時候真得羨慕艾扎克斯啊,想跳窗就跳窗的輕松心情,就算從三樓摔下去也沒事的健壯身體,真好……」
「確切地說,那是沒大腦加皮粗肉厚,」蕾菲娜不知何時也進來了,她的話引得安琪兒捂住嘴忍俊不禁,「身為一個女孩子可不能羨慕這種事情喲,太不矜持了。」
「是是是,我的好姐姐,」我笑著說,「我一定以你為目標,做一個矜持女子。」
「噗嗤,」蕾菲娜捂著嘴也笑了起來,「說到矜持我還真沒資格說你什麼,我小時候可是個出了名的假小子呢,成天和哥哥還有艾扎克斯他們出去瘋,父親原本倒也沒說什麼,可是我到了十六歲的時候,父親突然把我叫過去,對我說︰‘從此以後,你必須像一個女孩子了。’,然後不由分說就把我送到一個皇城的禮儀大師家里封閉集訓了一個月,那簡直是地獄般的日子呀,呵呵,不過從那以後,好像再也沒有人說我像假小子了。」
原來如此,說起來克雷頓大公還真是個很有一套的人物,我大概可以看出他的那種教育理念,孩子小的時候,就放任他們發展個性,不把社會的條條框框過早地加到他們身上,但在一些方面,個人不可能超越社會,比如蕾菲娜作為一個封建社會的女性如果不夠淑女的話將來必然吃虧甚至耽誤終身大事,所以當克萊頓大公認為時機已經到了的時候,他就會采取快捷有效的方式進行矯正,不管怎麼說,在克雷迪爾和蕾菲娜的身上我可以看到克萊頓打工的教育方式還是比較成功的,一雙子女不論性格還是能力都不錯,天賦也得到了發揮。
今天是我蘇醒以後講話講得最多的一天,不知不覺中已經十分疲憊了,善解人意的二女自然也立刻看出了這一點,當天晚上,安琪兒回去休息,蕾菲娜則睡在我的病房。
新的一天來臨時,原本一切都和平時一樣,蕾菲娜會早早起來,自己洗漱完畢,再來幫助我洗漱,可是當她打開門準備出去賣早點的時候,卻驚叫起來︰「天哪!這是什麼?」
「什麼?外面有什麼東西?」我問道。
蕾菲娜沒有說話,只是一臉茫然的把那東西推了進來給我看。
咦?這是……木制的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