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呀?」索尼婭盯著我的設計圖看了半天一句。
「怎麼?你看不出來這是一個面具嗎?」我的信心大受打擊。
「面具?」索尼婭盯著圖紙看了又看,依然一臉茫然。
沒辦法,我只好指著圖紙,詳細地給索尼婭解說︰「你看,這個眼楮的部分,這里剛好沿著鼻梁的輪廓蓋下來,然後這里互住面頰……」
「……哦,」索尼婭算是漸漸明白了,「那這基本上就是一個遮住臉的頭盔嘛,並不是常規意義上的面具。」
「是啊,」我點了點頭說,「如果僅僅是把臉遮住一部分,那頭發、耳朵等等就會有很多地方露出來,你不覺得這樣破綻實在太多了嗎?」
「那倒是,」索尼婭沉吟著說,「更何況你的相貌又那麼出眾,實在太容易被看出來。不過這樣一來,你豈不是得一直戴著這個頭盔嗎?恐怕很辛苦吧?」
「辛苦也沒辦法呀,」我無奈地說,「不然還能怎麼樣?」
「我曾听老爹說,世上有一種易容術,能讓人的相貌完全改變,」索尼婭說,「你能把我的臉弄得這麼好,難道不能為自己易容?」
「姐姐啊,醫術和易容根本不是一個概念,」我嘆了口氣,「簡單說起來,我可以讓一個人因為某種原因被破壞的相貌恢復原狀,但卻無法使原有的相貌改變。」
「那的確是沒辦法了,」索尼婭站起身來,「好吧,我今天就下山去找漢克鐵匠,請他盡量把這個……呃,面具做得讓人能夠帶起來舒服一些。」
「謝謝。那麼,就拜托了喲。」我笑著說。
「咦?姐姐這麼快救回來了?看你氣色不錯麼?」
「那是當然咯,你是無法想象街上那幫家伙們的表情的。」索尼婭開心地說。
「呵呵,听姐姐這麼說,我倒想親眼看看呢。」我笑了笑。
「那就正好了,漢克鐵匠說無論如何希望你能去一趟。」
「哎?他找我做什麼?」我大感奇怪。
「這個麼,他一見到我很驚訝,問我的臉怎麼了,我說被人治好了。又拿出你地設計圖給他,他看了看圖問治好我的人是不是畫這個圖的人,我說是的,他就說無論如何希望你能去一趟。依我的觀察,他眉宇間隱隱帶有憂色,人也不是很提得起精神,可能家里人生病了,希望你去救治吧?」索尼婭說。
「那我的確得去一趟,畢竟要拜托人家做事。總得盡量滿足他的要求。」我沉吟著說。
「我也是這麼想,就替你答應了,反正漢克鐵匠人不壞,可以信任的。」
第二天,當我和索尼婭一起站在小鎮的街上時,不出所料地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這也難怪的,美女在一起可以讓視覺殺傷力呈幾何倍數增長,這件事我以前和安琪兒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不止一次的被證明了。
雖然我有先見之明,在臉上蒙了一塊紗巾。但效果還是有限得很,這也更堅定了此行的決心——這個樣子,沒有面具怎麼行啊?
一路上搭訕的人絡繹不絕,教養比較好的人我們都禮貌的拒絕了,至于幾個死皮賴臉地則在索尼婭強有力的勾拳之下化作了天邊的流星。
像蒼蠅啊,蟑螂啊這樣的害蟲。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殺不完的,所以在我的勸說下,索尼婭和我一起走一些行人較少的小路,終于迂回的來到了漢克的鐵匠鋪
漢克明顯已經在門口等了很久,一看到我們過來,立刻客氣地把我們請了進去。
漢克鐵匠與我腦海中想象的那些膀大腰圓,留著大胡子赤著膊地鐵匠形象相去甚遠,他大概五十左右,頭發花白,沒留胡子。臉上頗有幾分歲月的滄桑,模樣非常斯文,倒像個飽學之士,乍看上去甚至有點瘦。不過從他卷起的袖子出路出的半截手臂來看,不算粗壯但肌肉精干,明顯鍛煉得很好。
「您好,漢克先生,」我主動摘下紗巾,禮貌地說。「听說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啊……」漢克驟然靠到我的樣子。頓時幾乎愣住,但他很快也反應過來,立刻也很禮貌地說︰「美麗的姑娘,麻煩您專程來到寒舍真是抱歉,上次我看到索尼婭姑娘地容貌和以前有了很大變化,一問之下才知是您所為,實不相瞞,小女這前些日子以來身感惡疾,面部浮腫高燒不退,不能進食也不能說話,請了幾位大夫和低階牧師都說沒辦法,這個小鎮子里又找不到高階牧師,不知您……」
奇怪,這位漢克談吐不俗啊,他真的只是個鐵匠嗎?不過他果然是親人得病,索尼婭所料不錯,這樣正好,我幫他治好女兒,不怕他不盡心盡力為我制作面具,而且看他似也有些來歷,說不定還能幫上其他的忙。
當下我連忙說︰「小女子身無長物,唯獨對醫道尚有幾分自信,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看看小姐的病情吧。」
「多謝多謝。」漢克憂愁的神色明顯舒緩了幾分,便把我們帶進里屋。
走到一個房間前,漢克敲了敲門,喊道︰「威達,開門,你妹妹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一個略顯稚女敕的男聲在里面應道,「爸爸你請來新大夫了嗎?」
「嗯,快開門吧。」漢克說。
門「吱啦」地開了,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探出頭來,看到我們時,身軀猛地一震,把手上的碗摔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