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琳娜的話令我重新估量她的價值,畢竟原本以為埃洛是一座金庫,可現在看來,它還有一套已經運行成熟的情報系統,而這對于我的價值更大于前者。
雖然克萊頓肯定也有屬于自己的情報系統,但相比總部在首都根深蒂固的埃洛森商會,關于首都的情報肯定有所不及,各個方面應該也有互補的余地,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夠不憑借克萊頓的力量就做出一番事業,也更符合我的初衷。
而眼前站立的塞琳娜,她聰明而富有野心,從某種意義上的確也是理想的盟友。
只是,可以相信她麼?這個長得嬌美無限,卻連自己養父也出賣的少女。
我不反對過河拆橋,只是絕對不要自己成為那座橋。
「大人大概覺得我不可信賴吧?」正當我心中猶豫不已時,塞琳娜卻主動問道。
「哦,此話怎講?」我隨口說。
「大人會有這種想法,也在情理之中,」塞琳娜淡淡地說,「畢竟我來找大人商談的可是如何篡奪我養父和義兄的財產,而且適才更是將自己也置于交易盤之中,想必大人心中一定認為,我塞琳娜不但心狠手辣,忘恩負義,更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呵呵,言重了,」我笑著說,「我想塞琳娜小姐接下來一定會有所解釋。」
「解釋?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塞琳娜幽幽地說,「剛才那些都是事實,而我在來的時候,也的的確確打著如有必要,就算把身體給你也無妨的念頭。雖然現在這個注意已經打消,但你如果看不起我也是正常地。我自己是已經習慣了,但我清清楚楚地記得,到目前為止,我和男性發生關系的次數一共是七十四次。」
「你還記得真清楚。」我愕然地說。
「記得清楚是自然的,」塞琳娜說著,猛地撩開了袖子,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臂,上面赫然是一道道鮮紅的鞭痕。以及手腕處鮮明的捆綁痕跡,「因為每一次都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了呢。」
一瞬間的驚訝之後,我迅速確認了這些傷痕是真的,又否認了苦肉計的可能,因為這些痕跡有新有舊,顯然不止是一次做出來地。
「大人如果感興趣,我全身都可以給您看看,」見我仔細觀察她的傷痕。塞琳娜說道,「一定讓您印象深刻。」
「不……不用了,」我微感有些眩暈,雖然並非不知道這種事情,但第一次親眼看到,還是有一定的視覺沖擊力的,「誰做的?」
「我曾經以為是親人,並且從小尊敬的人。」賽琳娜慘然一笑。
「養父?還是義兄?」我追問道。
「兩人一起,他們喜歡這樣。」賽琳娜的語氣異常的平靜,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
沉默。
「賽琳娜小姐。」終于,我還是略有些尷尬地開口了,「對于你身上發生地事情,我深感遺憾,如果我剛才使你回憶起了你不想回憶的事情,我也表示歉意。其實你完全不必把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告訴我。」
「請大人千萬不必道歉,這話題本來是我主動提出的,」賽琳娜說,「而我之所以說這些,是希望大人能夠明白我的誠意,我是非常誠心的想要成為您的盟友的。」
「說實話我受寵若驚,這問題我早就想問了,為什麼要告訴我這麼多事情?為什麼我如此得到你的厚愛?」我好奇地問,「賽琳娜小姐,如果沒記錯。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
「老實說,經歷過父兄的事情以後,我再也不相信任何男人了,如果要問我為什麼唯獨選擇您……」賽琳娜幽幽地嘆了口氣,「大概是因為我們同樣身為女性地緣故吧?芙若婭小姐,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被動,我極度討厭這種感覺,而自從來找這個世界以來,也是第一次陷入如此的被動。
毫無防備地被人拆穿身份。讓我在驚愕之余,也意識到對眼前的人不能存有一絲輕視之心。論心智,她恐怕是遠比魔龍王可怕的對手。
雖然這種情況下也不排除她僅僅是試探,但我卻不打算再裝下去,畢竟哪怕僅僅只是懷疑,以她的手段終究可以證實,除此之外,我也明白了她的另一層含義︰我掌握了你地秘密,所以也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你,
享秘密,這不正是我們開成公布的體現嗎?
「請問……你究竟是怎麼發現的呢?」這的確是我現在心中的疑問。
「大人能夠這麼坦誠真是太好了,」塞琳娜高興地說,「如果在我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您還是一昧地推托的話,我心中不免會有點瞧不起您的,而現在的事實也證明,我的決定是正確地。請放心吧,我會發現您的秘密,完全只是巧合,因為我天生嗅覺異常敏感,偏偏您身上又有如此別致的清香,說實話剛才我也真得很驚訝呢,為什麼烏鴉大人會散發出芙若婭小姐的香味?所以剛才我還故意靠近您以求證實,結果卻正是了我的推論,烏鴉大人就是芙若婭小姐。」
「香味?等等,我確定我沒有使用任何香水或者香料之類的東西啊。」我詫異地說。
「不是指那種啦,」塞琳娜說,「我說得是您的體香,也就是每個人都有的體味,不過一般人是絕對不會注意的,也至于我這種嗅覺特別敏感地才會在意,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您這樣清香好聞地體味,所以印象深刻啦。」
「想不到是這種地方的破綻,」我苦笑著月兌下了面具,改回了我本來的聲音,「看來是沒辦法呢,命中注定要給你識破。」
「這樣不是很好嗎?」塞琳娜笑著說,「若非如此我也絕對不會臨時改變計劃,與您真誠地結盟啊。」
「那如果烏鴉是個男人,你會怎麼做?」
「那樣的話,結盟的意圖還是照舊,」塞琳娜說,「但我會留上一手,不會提供這麼多真實情報的,而且如果他要求我的身體我也會答應,但最我絕對要他身敗名裂,這是玷污我的代價。」
「你的恨意還真深啊,」我嘆了口氣,「不過也難怪,畢竟經歷了那樣的事情緩做事誰都會如此吧?我只想請問你,你所策劃的這一切,都僅僅是為了報復嗎?那樣的話,應該有辦法可以更直接地殺了他們的,這你不可能不知道。」
「殺了他們?不,我從沒這麼想。」塞琳娜說,「我和他們如此接近,如果想下手有的是機會。但我是個孤兒,若無他們收養,也活不到今天,我欠他們的是我的生命,而他們欠我的是我的生活,所以我要奪走他們的生活,但卻饒恕他們的性命,而這唯一的方法就是得到商會,因為除了變態的嗜好,財產就是他們的一切,失去財產對他們絕對比死還要痛苦,我就是要他們一無所有,卻偏偏好端端地活著。」
「這是他們應有的下場,」我點點頭,心中暗暗贊嘆塞琳娜在復仇這種充滿感情的事情上卻保持著令人驚異的理性,而她能如此平靜得說出這麼一番話更從側面反映了她的堅定,想到這里,我微笑著說︰「不過塞琳娜小姐的目的也不僅僅是報仇吧?」
「呵呵,其實我覺得自己滿適合經商的,」塞琳娜也笑了起來,「這肯定比嫁個男人,然後過無聊的下半生要好,我的很多女性朋友並不能理解我的想法,但我想如果是芙若婭小姐的話,一定能夠明白。」
「完全明白,」我深有感觸地點點頭,「那麼塞琳娜,詳細的部分我們以後再細商吧,至于那四口箱子你可以把其中三口都帶回去,我想憑你的才智這足以讓你渡過難關了。」
「謝謝了,」塞琳娜站起身來,「那我是否可以理解為,這次的交易已經達成了呢?」
「交易?」我笑了笑,「也許叫‘盟約’更合適吧?」
「的確,那為什麼這幾章的章節名都叫‘交易’呢?」塞琳娜好奇地說。
「還不是因為那個作者的惡趣味?」我無奈的聳聳肩,「你是新人物,可能還不大了解他,這是因為如果一開始就叫‘盟約’,那讀者豈不是很容易猜到談判結果?他就不能滿足吊胃口的惡趣味了。」
「哇!真是好邪惡的人啊,而且現在這段好像也屬于惡趣味,我們為什麼要說這麼無聊的台詞啊?」
(遠處傳來某作者長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