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有一點我很奇怪,」我想了想說,「從這里到茫茫,萬里重洋,要花去多少時間?若你父親真的已經病危,那消息光是傳過來就不知花了多少時間,只怕早已來不及了,就算所在你父親依然健在,等到我們再趕過去,又怎會來得及?」
「我父皇依然建在,」卡爾肯定地說,「你有所不知,我大周皇室的血脈之間自有一種特殊的聯系,如果父皇死了,就算隔得再遠我也會感受到。而且這個消息其實沒有滯後,軒轅國師有秘法可以萬里傳音給我,以我父皇的體質就算再厲害的病魔也不可能立刻奪取他的性命,所以我們應該還有機會。」
「萬里傳音?這太了不起了,」我贊嘆道,身為地球人自然知道通訊優勢的利處有多麼巨大,「有這種能力,兩個大陸怎麼還會斷絕聯系?光憑你傳話就可以統一部署滅了黑龍島。」
「哪有那麼簡單?」卡爾苦笑,「我也說了這是秘法,舉國上下只有軒轅國師一人能夠做到,而且就算是他,使用一次也要大耗元氣,要不是這次事態緊急,而國師又認為遠在西洋的我也許能起到點它山之石的作用,才不會花大力氣聯系我,連我自己剛接到聯系時也大吃一驚呢。」
「……哦,這樣倒還合理,」我沉吟著點了點頭,轉念又想到了一件事,「對了,既然能夠傳話,那能否傳東西呢?」
「唔?」卡爾一怔,隨即皺著眉說,「很難,但也不是不可能。我知道軒轅國師有一件珍貴無比的時輪法器可以在短時間撕開空間,結合我剛才說得傳音之法也許可以讓我們互傳東西,不過作為破壞空間法則的代價,時輪法器也會就此毀壞,即使如此,傳遞的只能是死物,把你我送過去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就夠了,」我笑道,「我有一瓶藥品你可以送過去。應該會對你父皇的病情有幫助。」
「一瓶藥就行了嗎?」卡爾先是驚訝,接著沉思起來,「芙若婭,不是我信你不過,實在是這件事情關系重大,父皇地病我國所有的名醫都束手無策,國師學究天人,卻也只能暫緩病情,你就算醫術再好。可以連看都沒看一眼,還說只憑一瓶藥……」
「的確,我並沒有必然的把握,」我點了點頭說,「但說實話,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而且那瓶藥也不是普通東西,換了別人,我是絕對不會給他的。」
「這……」卡爾沉吟良久,「……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有幾分把握。」
「這種事情很難用把握來形容。」我想了想說,「如果你非要問……五成吧。」
如奧丁所說,天靈聖血足以治愈人間一切傷病,所以我理應很有把握才對,但凡事不能把話說絕,必須考慮到一切意外因素。
首先天靈聖血再神奇。也是一種藥,藥就必須保證其藥性,在空間傳送中難保不會發生意外讓血變質,就算概率很小,也必須事先考慮到。
其次就是天靈聖血的藥性有一個極限,就是不能超越生死,所以我無法拯救陽壽已盡的劍聖,而如卡爾所說他父皇已經兩百多歲,這麼大的年齡,說不定也像劍聖那樣其實不是生病。而是生命力已經油盡燈枯,那樣地話,就算天靈聖血也救不了他。
不過,考慮到卡爾說他父親是突然發急病,而且之前身體也非常好的情況,壽終正寢的可能性不大,倒更像是被人毒害。
能夠讓那位看來十分厲害的軒轅國師也束手無策,想必這種毒藥十分厲害,但就算世上最毒的毒藥。只有沒有立刻致死,在天靈聖血面前就毫無意義。
呵。老實說,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作弊的嫌疑呢。
不管怎樣,我說五成把握,已經留下極大的余地,若按真實想法,起碼有八成以上。
「這樣啊,似乎值得一試,」卡爾苦笑,「不過不會有副作用吧。」
「就我所知是不會有的,」我說,「但藥是被送報別人手里的,發生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皇家奪嫡,是世間最陰險最狠毒最無所不用其極地戰斗,應為勝利的果實太過甜美,而失敗的下場又太過殘酷,巨大的反差足以讓人徹底瘋狂。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人蓄意在卡爾送去的藥里下毒可不是不可能,到時候有理也說不清。
「這你可以放心,」卡爾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東西會直接交給國師,他老人家手里的東西萬無一失。」
「你對這位國師很有信心啊。」我笑了笑說
「他老人家是我的恩師,」卡爾臉上現出崇敬的神色,「也是這世上僅有的兩個讓我打從心眼里仰慕地人。」
「還有一個是誰?」我好奇地問,「你父皇。」
「不對,」卡爾笑得神色古怪,「抱歉,不能告訴你,否則我會不好意思。」
「不說就不說吧,」我淡淡地說,「到底要不要我的藥,你慢慢考慮吧。」
「不用考慮了,」卡爾點了點頭說,「請給我吧。」
「給,就是這個,」我把一個密封的金屬小瓶遞給卡爾,「記住,必須在從現在開始一天時間內使用,否則無效。」
「這個……確定沒問題吧?」接過瓶子的卡爾苦笑著說,「讓國師啟動撕裂空間的秘法代價可不小,如有差錯我會很淒慘的。」
「呵呵,其實要讓你淒慘很簡單地,」我笑了笑,「哪里需要那麼麻煩?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