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案子看似簡單,卻毫無頭緒,是專門針對柔福公主,還是搞錯了對象?如果是針對整個皇室的話,為何不是三碗都下毒?
帶著一連串的疑問,秦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整個過程細細回想了一遍,還有沒有任何發現,長嘆一聲,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連兩天,毫無進展,他不禁暗暗焦急起來,柔福公主第二天已經醒來,躲在房中誰也不見。
南下南京的事情,被柔福公主這事一鬧,又拖了下來。這天,秦申被傳到了趙構的房間,黃潛善和耿南仲一伙都在。
寒暄完,趙構道︰「公子,皇妹一事,可有進展?」
秦申搖搖頭,尷尬道︰「殿下,此事太過蹊蹺,一時半會沒個頭緒。」
黃潛善憤憤道︰「哪來的賊子,如此可惡!揪出來老夫非要將他碎尸萬段!加害公主,就是與我黃某作對!」
耿南仲附和道︰「著實可恨!秦公子,你說會不會是張邦昌的人?」
張邦昌與柔福公主有個鳥沖突!秦申暗暗鄙視了一下,笑道︰「沒水落石出之前,誰都有可能。」
趙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憂心道︰「皇妹一日不康復,我們一日不敢動身啊。」
「殿下,公主的身體並無大礙,殿下的事關乎趙宋社稷,宜早不宜遲。」秦申道。
「殿下,秦公子的話在理,早下決心為好。」黃潛善道。
趙構點頭道︰「好。另外去南京,諸位還有什麼意見?」
南京登基,已經商量了好多次,秦申並沒有多大意見,雖然回汴京更能鼓舞士氣,可也面臨著諸多危險,眼下的大宋,就在懸崖邊上,再也經不起任何意外的折騰了,南下南京,不失為一個折中的選擇。
見四人紛紛贊同,趙構道︰「如此,諸位準備準備,兩日後啟程!」
黃潛善小眼珠一轉,道︰「殿下,文武百官,是朝政的基礎,殿下需早作謀劃,特別是左右二相,乃殿下的左膀右臂,肩挑天下興盛,相運則國興啊。」
秦申差點笑出聲,這黃潛善,對相位也不知垂涎多久了,「相運則國興」,這句話最近听得耳朵都起了繭子,還真把自己的那通胡扯當真了!
耿南仲運氣不佳,對這句話相當反感,急道︰「殿下,左右二相事關大局,非德才兼備之人不可,殿下三思。」
汪伯彥資歷尚淺,知道這次肯定沒他的份,悠然道︰「兩位大人,康王殿下雄才大略,早已胸有成竹,何須兩位大人教導?」
黃潛善和耿南仲老臉通紅,尷尬道︰「那是,那是。」
秦申有自己的想法,先弄個天子近臣再說,剛剛到這世界僅僅兩個月時間,還遠未到爭權的時候,懶得摻合這無聊的游戲,五人商議了一陣南下的安排,紛紛告辭。
剛剛出門,就看見真真匆匆來到面前,怯聲道︰「秦公子,公主要見你。」
「好,這就去。公主好些了嗎?」
「好多了。」
秦申點點頭,隨著真真來到柔福公主的房間,推開門,柔福正斜躺在床上,盯著床腳發呆,散發披肩,原先蒼白的俏臉已紅潤如常。
柔福見了秦申,狠狠瞪了一眼,一扭身轉向了另一邊。
秦申納悶起來,明明是她喊自己過來,怎地還擺出這樣一張臭臉?遂揮揮手,屏退了真真,走到床前,道︰「公主,我來了。」
柔福公主一動也沒動。
秦申無奈,繼續道︰「柔福……」
還是沒動靜。
「公主……你這是怎麼了?」話音剛落,柔福公主撲通一聲,猛地翻過來,把秦申嚇了一跳,張著嘴巴愣在床前。
柔福噙著淚,盯著他恨恨道︰「秦申,你好沒良心!」
「公……公主,此話……怎講?」
「你說,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在乎我?!」
「公主,話不可這樣說,看見你受難,我比誰都著急呢。」
「騙子!在乎我,為什麼還會喂我吃那種東西?!」柔福公主說完,忍不住小嘴一張,哇了一聲,秦申趕緊上前,扶住她,愧疚道︰「公主,那天實在太凶險,我也是迫不得已,公主恕罪,恕罪。」
「秦申,你害死我了,我現在一見到吃的喝的,就忍不住想吐,哇……」
秦申尷尬道︰「過一陣子就好了,對不起啊,實在對不起……」
「恨死你了!」柔福公主狠狠地推開他,拉過被子,蒙頭一蓋,嗚嗚哭了起來。
秦申難為情坐在床邊,看著被子里抖動的身軀,道︰「公主,我真不是有意的,這不是為了救你嘛……」
被子里的嗚嗚聲更大了一些,秦申一時手足無措︰「公主,公主……柔福……」
「??幀???p>哭聲嘎然而止,只見柔福公主猛地掀開了被子,一雙眼楮睜得老大,動也不動盯著他,好一陣才道︰「你……剛才叫什麼?」
秦申老臉一紅,低頭道︰「這個……??幀???p>柔福雙頰飛紅,低下頭,抿嘴竊笑了一下,拉過被子,又蒙頭一蓋。半天不見外面的動靜,再次低低地嗚嗚起來。
秦申笑道︰「別裝了,知道你沒哭。」
「為什麼?」被子里嗡嗡道。
「眼淚都沒一滴,這哪叫哭啊。」
柔福公主掀開被子,恨恨道︰「誰說哭起來一定要眼淚的?」
女人,真沒道理可講,原來自古以來都一個德性。秦申的心底哀嘆一聲,望望柔福的俏臉,轉換話題道︰「這個……??鄭?閿忻揮諧鵂野 裁蠢醋牛俊?p>柔福聞言,黯然低下頭,道︰「你……還在查這事?」
「是啊,一天不抓到幕後的,你一天就在危險中,不得不防。」
「秦公子……別……查了。」柔福公主低著頭,眼角淌下兩顆淚珠,喃喃道。
「為什麼?」秦申奇道。
「查……也沒用的。」
秦申一驚,道︰「你知道是誰?」
柔福揚起淚臉,楚楚可憐道︰「公子……求你,別查了。」
秦申腦筋急轉,敢動公主的,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這院子里,黃潛善一伙跟柔福公主沒有利害沖突,害了公主,也得不到任何東西,趙構?韋妃?他猛地一陣冷汗,喃喃道︰「難道是她?」
柔福公主低著頭,默然無語。
果真一山不容二虎,一公一母都不行!秦申的心中,已肯定了七八分,盯著柔福道︰「??鄭?嫠呶遙?饈俏?裁矗俊?p>「別問了,也別查了,此事就此作罷。」
「不行,我去找她!」秦申說完,恨恨起身。
柔福慌忙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泣道︰「公子,你嫌我們家,還不夠亂嗎?你要真在乎??鄭?竽恪??鶉ャ!?p>皇室亂七八糟的事,摻合進去,不死恐怕也得月兌層皮。秦申一陣頭大,頹然坐下,道︰「我可以不去找她,但你要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柔福公主低頭沉吟了好一會,瞥瞥秦申,難為情道︰「公子……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她容不得我,是因為……因為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
柔福說完,滿臉通紅。秦申恍然,韋妃受辱,柔福就在身邊,在這個禮教比生命還重要的年代,韋妃擔心丑事敗露,容不得柔福很正常。想到這里,秦申奇怪道︰「為什麼她不殺我呢?我也……看見了啊。」
柔福公主羞道︰「你,當然還有用處的。」
秦申心虛地看看柔福,心中一震︰難道這丫頭知道自己和韋妃的關系?!紅著臉嚅囁道︰「我能有什麼用處。」
「皇兄勢薄,公子有才干,所以,她不會動你的。」
秦申暗暗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否則,當真無地自容了。以前總感覺和韋妃之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現在看來,她一直在利用自己,逃亡途中,擔心自己一走了之,不惜用身體拴住,發現自己有點才能,也不惜濃情蜜意……只是自己,又何嘗不是在利用她?
想到這里,秦申不禁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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